23.异变突起

作品:《我,圣女,搞垮神殿

    这幅画显而易见的有问题。


    泰姬无意识蹙起了眉,脑子中竟是想起了自己变作透明人时的种种,蓦地出声——


    “把光的位置再挪挪,我要看这副画更详细的模样。”


    塔塔娜依言照做,将烛火绕着油画的底部边框从左至右一寸一寸照过去。


    这是一副长约2米,宽约1.5米的大尺寸画布,被挂在距离地面30厘米左右的距离。


    ——以法师的身高照得其实还有些困难,所幸在吸收过兰黛娅的血液之后,蜡烛的火光足以在挪动的过程中将整幅画的内容都映照出来。


    油画整体呈现出灰蓝的色彩,描绘出了一副战争的景象:


    天空上翻滚着厚重的云层,一叠一叠的往下压,将全部的色彩压得沉郁,然而地面上却有一个极为明亮的人。


    单从外形上看不出她/他是一个女人或男人,只能看出TA手持一柄重剑,站在一道关隘前,身后是无辜仿徨,神情晦暗的人群。


    而在她/他对面的位置上,铺天盖地涌来的,则是乌泱泱的一大片,几乎与天空颜色融作一体的侵略者们。


    有那么一瞬间,泰姬几乎要以为这副画上的人活了过来。


    她们把她拉进了这幅画的中间,任由冲天的战鼓与厮杀声挤进耳膜。


    可是等到她摇摇脑袋,再次仔细去观察的时候,呈现在眼前的又只不过是一幅不会动的死物罢了。


    “我在这座宫殿里的其它地方见过这幅画。”


    喧嚣宛若潮水一般退却,泰姬的嗓音中同样也透露出了不适的沙哑,“好像是在一间休息室里,和它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幅小画。”


    塔塔娜忙不迭地将烛台朝着两侧的方向上挪移,果不其然,在左右两边的位置上又各发现了一副小画。


    说是小画,但其实一点也不小,目测将将有90×160厘米的长与宽,不过相较于中央的这幅,又的确称得上小。


    泰姬一一望去,笃定地点头,“就是它们。”一模一样的三幅画。


    左边的是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审判的人,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无力又虚弱,被发丝遮掩了面容。


    而在这人的外圈,则是围了有水泄不通,义愤填膺的人。


    她们的手上都握着长杆或扫帚,在呐喊时将其用力的高高举过头顶,将无形的愤怒化作了实质,刺入画面最中央,那个审判台的位置上。


    最后才是右边的那一副——相对与前两幅,它显得十足的平平无奇,只不过是一片澄澈透明的海底,给人传递出平稳安定的讯息。


    将画布盯得久了,甚至都能看到这海水在波光粼粼下流动的轨迹。


    有点晃人的眼睛。


    塔塔娜与画布的距离最近,感受到光晃自己眼睛的时候,无意识地偏了一下头。旋即她就愣住了——


    哪儿来的光?


    可偏偏在这时候,她又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水流晃动的“咕噜噜”响。就像鱼类在水里游动时所发出的声响那样。


    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同样也越发清晰。从画布的中央骤然爆发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出来。


    法师整个人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拖拽着,消失在画布的中央。


    只留下那盏原本应当在她手中的烛台,“哒”的一声滚落到了地上。


    蜡油从烛台中央淌了满地,火焰却仿若未曾受到丝毫的影响,只是在地面上安安静静的燃烧。


    橘红跳跃的烛光“哔哔啵啵”的响,将禁闭室以内另外两人的脸同样也映衬得愈发明暗晦朔不定。


    气流一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寂。


    一只手,却又在此时将烛台拾起,扶正立在了地面上。


    兰黛娅起身又把手落在了那副绘有海底的画布中央,那个方才将塔塔娜吸入其中的位置上。


    在画框的包裹下,整副画都平整光滑,被寂静地挂在墙上,倘若不是方才眼睁睁地看到了那异变突起,几乎要叫人以为这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画。


    “要试试另外两幅吗?”


    她偏头看向了左手边上的泰姬,询问对方。使者依言将视线划过另外两幅画,点了点头,“你去左边吧。”


    除开中央的那幅画之外,泰姬对于其它画作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恰巧塔塔娜被吸入的又是海底那么一幅与水有关的画。


    其中指不定有什么关联。


    “行。”  兰黛娅本身也是这样的打算,自无不应的道理。


    她转身绕过了中央的那幅大尺寸画布,径直抬手放在了最左侧的十字架审判台的位置上。


    不过是片刻眨眼间的功夫,周边的景色就换了一遭。


    太阳灼热的光线从天空上刺了下来,四周亮堂堂的一片,与禁闭室里截然相反。


    兰黛略微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甫一动弹,就感受到了眼周被太阳炙烤得皲裂的皮肤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仿若被人强行用手撕扯似的疼。


    痛意刺激了人的神经,圣女阁下适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视角很不对劲——她的头朝下,头发散乱在脸周,遮挡面部的同时,同样也隔绝了她对外部的打量。


    双手双脚则是传来了受到长时间束缚后的麻木感,粗粝的麻绳磨在她早已充血的腕间,与外翻的皮肉在阳光的曝晒下粘连到了一起。


    大抵是被捆了许久,又滴水未进的缘故,她的眼前甚至已然出现了重影,整个人从外观上看去虚弱到了极致。


    倘若不是还被禁锢在身后的十字审判台上,恐怕早就瘫倒在地,意识昏迷了。


    “……”即便是在进来之前心中就有所预料,但直到切切实实体会到的时候,兰黛娅还是没能忍住沉默了半晌。


    但哪怕她已经狼狈成了这般模样,却依旧还不能让那成群结队、水泄不通,分明隔了有一段距离,激愤得恨不得让她立刻死去的人群感到满意。


    因为实际上的她还没有真正死去。


    “渎神者!”


    “叛徒!”


    “该死的!”


    “烧死她!”


    “……”


    人群沸腾,一下又一下地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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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长杆或扫帚举过头顶。


    仇视与敌意宛若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当中。


    可大抵是平日里受教育良好的缘故,她们翻来覆去也只会骂这几句话,反倒是让兰黛娅感到有些无趣——


    她甚至都没能从中提取出“自己”被送上这架审判台的具体缘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天空太阳毒辣的炙烤下,自己体内原本被禁闭室所桎梏的光明神眷,此刻正在以一种溪流汇合般的速度淙淙淌过四肢百骸。


    再等一会儿,她其实就能恢复过来。


    于是圣女又阖眸闭眼,专心致志地去感受这股流淌在体内的神眷力量,引导它们的方向。


    然而她才将将闭上眼不过数秒,“哗”的一声,一盆冰水就泼了她满身满脸。


    凉气顺着头发丝儿往皮肤里钻。


    原本外溢的热气便又这么被堵回了体内,更有甚者在一冷一热的强烈交替下,体表上的伤口被皲裂得更开,有殷红的血水顺着她从表面上淅淅沥沥的往下坠。


    但兰黛娅实际上的情况其实又要比外观上看起来好得多,凉气才逼近皮肤里层不到一厘米,就被流转而至,属于光明的神眷力量给尽数阻挡、抚平。


    刺激一下子来得太大,差点还让她控制不住那些蠢蠢欲动试图修补体表外观伤口的力量。


    好不容易将它们重新安抚下来,兰黛娅适才抬首,吐出口气来,面向了朝自己泼水的那人,有些无奈,“……带我去见教皇冕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还没从眩晕的状态中彻底恢复过来,塔塔娜就先一步听到了一道疏离中带着几分警惕的人声传至耳边。


    与想象中的不同,她竟然出现在了一间布置得极为温暖舒适的小屋里。


    橘黄的篝火在炉子里被烧得“哔哔啵啵”响个不停,将暖洋洋的热意氤氲填满在房屋里的每一寸缝隙。


    就连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地板,也同样染上了这样适宜的温度。叫人不自觉地想要在里面休憩。


    而屋子的主人则是一名瘦削憔悴、满脸病容的女孩儿,此刻正无力的躺在天鹅绒的锦被中央,只能费力的支起小半边的躯体,直勾勾地望着塔塔娜的位置。


    法师被她这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实在是这姑娘的身子太虚了,方才压根就没能叫人意识到屋子里竟然还躺着一人。


    尤其是这个人还瘦得格外的皮包骨头,脸颊凹陷,唯有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盯着自己。


    “……如果我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你愿意相信吗?”塔塔娜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对对方的问题做出回答。


    一面说着,她还一面往后退了一步,举起自己空荡荡的两只手,来展示自己的无害性。


    但这显然也并不能让一个虚弱的病人感到安心,奈何受困于孱弱的躯体,姑娘也只得重新躺回天鹅绒柔软舒适的被褥之间: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一点从我的房间里离开吧,不然待会儿给我送药的人来了,你就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