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可控制
作品:《我,圣女,搞垮神殿》 “……”
“……”
再之后的内容姑娘其实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冷风裹进了一颗密不透风的茧,很轻易的,就将自己与周围的世界隔离开。
有冰凉的寒意顺着她的骨缝蔓延至全身,冻得人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姑娘大概从未想到过,自己心目中一向敬仰的父亲,与乖巧的幼弟背地里竟然有着这么一幅令人难堪的面目。
曾经熟悉的亲人在这一刻,就在她的眼前,褪下了绅士的外壳,变成了扭曲狰狞的怪物。他们尖叫着扑上来,想要撕扯人的血肉。
鱼鳞。样本。鱼脍……
分明每一个单词的发音都是那么熟悉,但为什么组合到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明明代茜……
对,代茜!
——她得救代茜!
“轰”的一声,姑娘终于被脑海中的那道惊雷劈醒,她再也记不得自己一开始找来的目的,行色匆匆地转身离去。
“对不起……”记忆里的画面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乱七八糟的全部揉在了一起,姑娘的语调涩然,将头埋在了两腿间。
坦白完这一切的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才能面对眼前这个曾经被她唤了至少有十多年的姐姐了。
她很惭愧,也很无力,同样也只能用这三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懊恼而又难堪的情绪将她包裹得喘不过气。代茜无奈,温柔地将手抚上了姑娘的背脊,轻声宽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或者说——为什么,是由你来说这三个字呢?”
从头到尾,这姑娘都是不知情的。
所以真正应该说这三个字的,难道不应该另有其人吗?与这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而她又何必要去替旁人的过错买单呢?
“因为……”一连串的问号将姑娘砸晕了头,最后也只得呐呐道,“可是做错了事就应该说这三个字啊。况且他们还是我的家人,从血缘与姓氏的意义上来说,我与他们是一体的……”
“所以你很在意他们吗?”代茜的手突然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旋即又旁若无人地落下,似是在引导着什么。
“……”塔塔娜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异样,动了动眉梢,将视线落在了代茜的脸上。
姑娘则是不解,难过地攥紧衣角:“毕竟血缘上的关系,是我无论如何都抹除不掉的。”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代茜了然,转而将手放在了姑娘的肩上,垂下眼睑,“那既然如此的话,这三个字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
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姑娘才堪堪睁大了眼,塔塔娜就已然轻“呵”了声笑。
果然……原来是这样。
“铛”的一声,马车的车厢突然抖了一下,像是遇到拦路的石块那般,缓缓从路中间停下—— “我亲爱的女儿代茜,不打一声招呼,是想到哪里去呢?”
属于姑娘父亲的嗓音,便就这么隔着小几米的距离传进了车厢——她们逃离的计划,败露了。
毕竟在做鱼脍之前,当然还是要先检查一下鱼的状况;而姑娘在去找父亲的时候,也从未想到自己会误打误撞听到那么一番对话——准备得如此匆忙,逃离会留下线索,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姑娘煞白了脸,猛地抬起头来,咬紧牙关说不出话。
反倒是当事人代茜表现得稀松平常,她拍了拍姑娘的肩,掀开车帘从车厢里走下,“听说郊外的风景很美,我想出来逛逛,父亲想来应当是不会介意的吧?”
身为海底最优秀的捕猎手族群成员,即便是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代茜本人,也不可能是什么好相与的善茬。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早就察觉出了所谓“家人”们的异常,也做了相应的对策与伪装。适才在法师与姑娘面前做出那副迷茫小鹿的模样。
不过显而易见,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在现在的马车外,早已围满了剑拔弩张的骑兵与侍从,只待主人家一声令下,就要将她捉拿砍杀。
双方却谁没把话题挑明,男人见状不由笑了笑,扬起慈父的面庞:
“这是当然,我亲爱的女儿代茜。只不过倘若你下一次想再出来的话,还是先同我这个做父亲的打一声招呼比较好。否则我与你弟弟可都是会很担心的。”
“我和你弟弟”这几个字被咬了重音,毫无疑问是想要提醒,甚至是激怒对方。
他清楚自己真正女儿的脾性,如今的代茜,必然也什么都已经知道。所以“下次”,其实指的是鱼脍。
代茜突然感觉很没趣,她察觉出了对方的意图,扯了扯嘴角,“是吗。那父亲您知道……我其实很喜欢大海吗?”
后半句话跳跃得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一条鱼的话,喜欢大海到也实属正常。
男人不以为意地点头,“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喜欢的东西我也当然会知道。”
“是吗?”
代茜重复了先前的问号,大抵是终于听到了预料中的答复,嘴角咧出了抹诡谲的笑。
她询问对方:“那您知道,我其实还很喜欢这里吗?”
“……?”
空气里一时陷入了古怪的沉寂,风吹得树叶“沙沙”的响。
“……所以,您知道吗?”
未来的鱼脍在此时展示出了十足的耐心,男人的心间冷不丁重重一跳,有某种无端莫名的惴惴不安感在胸腔中扩散。
“快把她抓起来——”他忙不迭地吩咐左右,转身快步想要离开。
然而,却也晚了。
他听到了,代茜一声轻蔑的笑;转过头来,便见到这名鱼脍姑娘竟然在不知何时从手中变出了一颗圆润的珠宝。
莹莹的光衬在她瘦削的手上,随即,就被她捏爆。并没有发出什么清脆或沉闷的声响,只是化作了无数的微光——
“轰隆隆——!”
紧接着就是闷雷般的声音在天边炸响!地面在震颤,声音在回响,就连那些原本长在泥里的树木,也在控制不住的左右摇晃。
洪水,或者说是海水,无尽的水流屏蔽了人的视野,以代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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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位为圆心,朝着四面八方激荡!
它们卷成了漩涡的形状,距离近一些的侍从与骑兵们躲闪不及,被汹涌的浪头拽入其中,哪怕是惨叫都未能来得及发出。
“咔擦咔擦……”周遭的树木再也受不了洪水大范围的清缴,一个个拦腰折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
墨绿的叶与深褐色的枝在水流中随着漩涡搅。水流铺天盖地,势如破竹,唯有代茜,站在水漩涡的中央,气流搅动着她额前的碎发,不受到丝毫影响。
还有那名姑娘,坐在马车的车厢,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就是你积攒下来的力量?”塔塔娜也从马车上走下,她抬手挥开了扑到自己面前的水流。
——说来也怪,这些原本属于代茜的狂躁力量,在接触到她的瞬间,竟然乖顺得宛若遇到教导主任的小朋友一样,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
法师便就这么走进了代茜的身旁。
“你好像对我的力量很了解?”代茜不由蹙眉。自从眼前的法师一出现,事情似乎就已经在变得不可控。
“还好,”塔塔娜仿若浑然不觉对方竖起的敌意,耸耸肩笑道,“只是刚好了解一点点有关人鱼珠的故事罢了。”
于人鱼而言,人鱼珠便是力量储存的来源。曾经的代茜既然已经发现了所谓“家人”们的古怪,自然是要为自己积攒一些反抗的本钱。
况且也只有将力量存储进珠子里,才能用孱弱的外表去迷惑人的视线。
“……”闻言代茜无比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说实话,其实我想杀了你。”
只要她稍微靠近一点点,人鱼姑娘的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叫嚣着危险。
否则人鱼也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展示孱弱的景象,而如今水流让道的情形,无疑更是加剧了代茜的杀意。
可她又办不到,所以只能说出来。
“我知道。”塔塔娜同样也认真地回道,“有好几次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肌肉都在控制不住的紧绷,最后还干脆把自己塞被褥里去了。”
“……”闻言代茜沉默了半晌,大概是没能想到自己的小动作对方其实都看在眼里。
清楚意识到双方的差距后,她突然又松懈下来,“所以,你准备对我怎么样?”
是想和那些人一样做什么鱼脍,还是想搞什么有关人鱼的研究。
从法师对人鱼的了解程度来看,指不定以前就沾有人鱼的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必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怎么样。”塔塔娜答得随意,“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存在有误会——”
“从一开始我不就跟你说了吗?我是因为【意外】,才会出现在你的房间。”
得到答案与想象中不一样的代茜:“……?”
她看起来有些糊涂了,奈何塔塔娜却并没有给她过多的思考时间,直接说出了结论,“所以为了破除我们之前的误会,接下来,我会送你回到你的故里。”
回到那片,与画布上一模一样的海底。
代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