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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双向式爱恋

    那天过后,方梨与陆闻舟忙于各自的事,他们之间也随之陷入沉寂般的僵局。虽然会说话,但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是怪异。


    海滨市一别后,他们拉了个小群,自回到南理便总约着出来玩,先前他们总有着各自理由拒绝。


    直到除夕当晚,没有任何理由的他们终究被人喊出去喝酒。


    只有方梨,仍旧在拒绝他们的邀约。


    见人不去又不好硬喊,只能私聊陆闻舟,让他将人带过来一起。


    可最后人到场时,仍旧只有陆闻舟一人。


    “不是吧,这大过年忙什么呢?”梁牧也为之不解,“之前你们夫妻俩走哪里都黏在一块,这会怎么舍得分开了?”


    他说的是之前在滨海那段时间,两人走哪都呆一块,分都分不开,为此他们在背后嘀咕了好几天,说他俩跟连体婴一样。


    “你俩该不会是大过年闹别扭了吧。”时序盯着陆闻舟沉默不语的态度,忽然开口,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一句话落下,在这吵闹的包厢内荡起不小的波澜。


    “别乱说,早早最近很忙。”向卿抿着酒打断场内寂静,为姐妹解释着。


    梁牧也顺着往下问:“大过年忙什么?你们医院过年还得加班,这是人能呆的地方?”


    “怎么可能。”


    像看病的医院或许会调休加班不放假,但他们心理医院可不会艰辛成这样。


    “那你说忙着什么?”


    向卿也没多想,直言道:“她月底要出国留学,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挺多的。”


    “出国留学?”杨里震惊,“这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向卿沉思着:“她读研究生那会就已经准备好出国留学深造了。”


    闻言,梁牧也反问:“那你怎么不去,该不会是考不上吧?”


    向卿白他一眼,回怼:“你管我去不去。”


    在此吵闹的包厢内,独属陆闻舟最为沉默,不去参与,不去应付,就这么安静坐着沙发上喝着闷酒。


    见状,杨里大致猜想到什么情况,撂起桌面酒杯与他相碰,响起清脆一声,见陆闻轻颤眼睫,这才出声:“真吵架了?”


    陆闻舟默了默,淡漠吐出三字:“没吵架。”


    杨里可不信,“没吵架会来喝闷酒?”


    这回陆闻舟不说话了。


    杨里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之前都让你跟她说明白了,方梨什么脾性你不知道?就这么怕她嫌你?你只字不说也就罢了,还真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陆闻舟沉默。


    见他不说话,杨里继续道:“你病情对专业,还以为方梨看不出来一丝一毫?”


    闻言,陆闻舟毫无波澜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皲裂,“什么意思?”


    “向卿都知道你病情大致情况,她作为你老婆的闺蜜,她不好对你多说什么,你就觉得她面对方梨也会是一贯如此?”


    最初时,杨里的确没觉得方梨会察觉陆闻舟心理有问题,可那是在他对方梨职业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而且那时陆闻舟状态要比之前好很多,没有逾矩想象发生。可即便如此,杨里也不是第一次劝说陆闻舟将自己情况告知于她,都说夫妻之间不该有秘密,会心生介怀的。可他总在忧虑什么,始终不愿意说出口。


    杨里没辙,只能帮着他掩盖,时常注意他情况变化。


    可后来,禾数却突然告诉他,说向卿问起陆闻舟不对劲情况,还问他知不知情。


    这不像是突然发觉,而是察觉已久,借着不经意间地苗头而问出口。


    虽然在此之前陆闻舟以不同人格情况出现在方梨面前,但没人会下意识觉得其身体有病。


    只以为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们没多想,自然而然以为她们也会是如此。


    可转变态度天壤之别,就算未觉察异样,但终会对此生疑。


    ……


    晚上十一点。


    方梨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陆闻舟,手中还摆弄着已经点好了外卖。


    她只以为他没吃饱,没多问,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一转身,却与站在身后的陆闻舟撞上,幸好距离不近,没直接撞倒手中微仰的水杯。


    见他低垂眉眼看自己,她放下水杯,微仰着头问:“有事吗?”


    “要吃夜宵吗?”


    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头顶只开着一盏顶灯,灯光是暖黄色,不刺眼,打在他脸上时,衬得他惯为冷淡十足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


    方梨盯着这张脸,脑中隐隐回想起,自己十四岁时的情窦初开,就是因为被这张脸蛊惑了心智。


    别人总讨论他冷淡入骨,不好相处,可她总觉得他静静盯着人,眉眼压低时,最为温柔随和。


    因为小时候学习舞蹈,身材管理较为严苛,夜宵、油炸食品几乎不敢吃,渐渐地也形成习惯。


    后来还是进入大学,才慢慢接触自己没尝试过的事物。


    方梨本想拒绝,可面对这张脸,以及他刻意压低变得温柔的声音,她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


    “你点了什么?”


    陆闻舟娴熟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客厅走去,“点了你爱吃的。”


    他拆开打包盒,将里面的菜一样样拿出来。


    两大盆的小龙虾,摆放起来占据茶几的三分之二的位置。


    这确实是她爱吃的。


    不过这个时间段好像并不是吃小龙虾的季节。


    “你上哪弄来的?”


    “你朋友说你喜欢吃。”


    他没回答是从哪里弄来的,只能简单阐述一个事实——


    你喜欢,所以特意给你弄来的。


    方梨还没搞清陆闻舟如此讨好自己是何目的,就见他扯过沙发上的抱枕垫在沙发与茶几之间,坐下,拍了拍身前还算宽敞的位置:“过来。”


    方梨站着没动。


    她盯着那处位置,坐下一个人绰绰有余,只不过姿势却是她缩在陆闻舟怀中。


    陆闻舟见她不理自己,沉默几秒朝她伸手,再一次压低声音:“过来,我想抱着你。”


    方梨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很不自在:“我坐你旁边挺好的。”


    “不行。”


    她觉得他如今的掌控欲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令人发指。


    之前在滨海也是如此,吃饭必须挨着坐,走路也要并肩走,注意异性靠近自己,他就要揽着她往怀里靠,亲昵得与以往简直是天壤之别。


    惊悚得让方梨以为他被人夺舍了。


    行为举止简直不像当初犹如机械人,需要指令行事的陆闻舟。


    而这一切突兀的变化,皆是在窗户纸被捅穿那一刻变得不一样。


    方梨还以为是第二人格侵占第一人格,占据身体的主导地位。然而后来才发觉,他只是在外人面前展现如此病态的占有欲,私底下却不敢对她动手动脚,规规矩矩的好像什么都不懂的乖学生。


    见他如此执着朝她伸手,好似她不过去就不放下。


    方梨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掌心中,在他身前坐下,随口一问:“你喝酒了?”


    一过来便闻到空气中轻飘的酒气,不算浓厚。


    陆闻舟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将她与自己拉近,轻轻嗯了一声,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从茶几底下摸出遥控器,问她:“要看电影吗?”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方梨在青园的房子。方梨时常要去学校有事,回到南理便搬到这边来了,后来陆闻舟在九华园没找到方梨,通了电话,索性也搬了过来。


    一日三餐杨姨会过来做饭,做完之后又回到九华园。


    正顾及这会坐着尴尬,方梨忙不迭答应。


    陆闻舟拿出遥控器递给她,让她选影片。


    方梨不是很喜欢看电视、电影,平时看的基本上是动漫影片。她不太清楚陆闻舟喜不喜欢看,慢悠悠选片之际,一块龙虾肉在这时递到她嘴边。


    她正忙于选片,抽空瞥了一眼,下意识张嘴咬下,随后又继续沉浸于选片中。


    直到吃到好几块才反应过来如今近况——


    她正懒散靠在陆闻舟怀中,软得跟没骨头似的,一手从男人手臂下绕出,挂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把控着遥控器闲散按着,凌乱披肩的长发被男人生疏扎着低丸子头,她一边纠结选什么影片,一边心安理得接受陆闻舟的投喂。


    察觉自己此刻太过随性了些,方梨胡乱挑选了一部高分影片。


    眼见他的手再次递过来,方梨快速咬过去,或许是太过紧张,她直接咬上男人手指。


    不一样的触感令她刚忙松口道歉:“抱、抱歉。”


    她背靠着男人,此刻他什么模样,她也不敢回头去看,只听头顶响起略哑的声音:“没事。”


    注意到男人再次将手伸向小龙虾,方梨叫住他:“要不我还是坐旁边吧,这样挺耽误你吃的。”


    “不用。”陆闻舟摇摇头,“我不吃。”


    方梨疑惑:“你不吃?”


    不吃还买这么多回来?


    陆闻舟轻轻应着:“我看着你吃就好。”


    “你是不是想要我长胖,好将我抛弃。”有了这个想法,方梨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想什么说什么,连带着看着平时最喜欢的小龙虾都失去了兴趣,止住他继续剥虾的动作。


    “不胖。”


    “那要是胖呢?”方梨执着于非得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比如我两百斤。”


    “那我会陪着你减肥。”


    “我就知道你喜欢那种瘦瘦的,还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这不是她需要的答案,方梨蹙眉唾弃他,“虚伪的男人。”


    陆闻舟不恼,平静解释:“体脂太大对你身体健康不好。”


    听此,方梨不算很好的心情倒挽回几分,想到他刚刚说的不吃,主动给他扯下一次性手套丢在旁边垃圾桶里。


    陆闻舟没阻止她的动作,只是问她:“不好吃吗?”


    “挺好吃的。”


    比她读大学那会买到的小龙虾都要好吃许多。


    将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后,方梨忽然想到什么,解释着:“我自己剥会儿,剥累了你再剥。”


    “好。”


    天色已暗,最后一盏客厅顶灯在悄然中熄灭,清冷的月光透着窗帘的缝隙安静的洒进来,只有正前方不断闪烁着的银幕透着五颜光彩。


    电影是国外新上映的影片,评分很高,全英文版。


    方梨平时不怎么看影片,选片也是漫不经心,没想到还真选中适合其景的影片,好看得让她忽视了身后存在感十足的男人。


    陆闻舟侧眸盯着她被电视光反衬的侧脸,柔和恬静,又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她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是玫瑰味的,很香。


    乌黑长发被扎起,几缕发丝滑落,贴近在她洁白无瑕的颈侧,一黑一白,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唇忍不住贴到她细腻的颈间,贪婪地吮吻着。


    方梨被他勾得身体发痒,忍不住缩着脖子躲他:“别闹,看电影呢!”


    屋内有暖气,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就单薄的丝绸睡衣,布料很薄,隔绝不了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闻言,陆闻舟从她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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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撩起眼皮,轻描淡写看了眼播放的影片,没太大兴趣,继续埋首在方梨颈窝处。


    温热的呼吸碰洒在她较为敏感的颈侧,方梨缩着脖子想要远离,却被他箍着腰肢无法动弹。


    顷刻间,一道清亮的铃声骤响,划破这方沾染情欲缱绻的氛围。


    方梨惊觉初醒,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张远文打来的电话。


    应该是谈论关于留学的事。


    想着便站起身,可腰身刚直起便被桎梏住,硬生生拉回男人怀中,紧握在手心的手机也被夺了去。


    方梨不解朝身后看去。


    陆闻舟眼底刚恢复不久的平静开始有波澜涌起,他挺直后背,身体绷得很紧,周身的气场在沉默寡言中阴沉下去。


    他的眸子有点红,好似心底藏着的那头野兽开始叫嚣。


    “别接。”他回视她,声音很哑:“有事明天再说。”


    方梨虽不理解,但还是没去执着那通电话。


    “那我回个消息总行了吧?”


    对峙几秒,陆闻舟还是将手机还给她。


    因为是侧对着他,手机页面消息他自然而然也看不到,于是男人掐着她的腰肢强制给她转身,背靠胸膛。


    方梨用余光注意到他目光落在她手机上。她没恼,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调侃:“陆闻舟,你要不抽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觉得你现在占有欲有点强,精神好像有点问题。”


    话音一落,客厅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方梨也是在话音落下那一刻才恍然惊觉,她好像在骂他有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慌忙给张远文发完消息,将手机丢在一旁,笑得心虚,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静静盯着她。


    远处电视光将他黝黑的眸底照亮,从中映衬出她的轮廓。


    话题再一次在他们之间被提起,陆闻舟表现得没有以往的逃避以及转移话题,只是安静看着她,好似在承认,也更像是在等着她发问。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即便心照不宣自知这已不是秘密,但他们这间并没有将此说开。


    于是,方梨张了张唇,还是想为自己刚刚随口一说的话而解释:“我刚刚胡乱说的那,你别当真。”


    陆闻舟沉默不说话。


    方梨以为他在置气,抿唇沉思。


    几秒后,她侧过脸,盯着他隽逸的脸庞,不自然红了耳尖,旋即仰起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很轻,轻的好似犹如微风拂过,来不及挽留。


    “别生气了好不好?”


    哄人主动亲脸颊,这是之前在滨海某天晚上,方梨被人折腾生气将人踹下床,一时没注意位置,陆闻舟整个后背硬生生摔在床头柜上,后背被划出一道殷红痕迹。


    许是怕方梨内疚,心里不好受,那时陆闻舟便让她主动亲自己脸颊以表歉意。


    因为两人都很受用,这便自然而然成为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时至今日,这一招仍旧在他们之间管用。


    陆闻轻轻叹息,俯首靠近她,掰正她的身体,抬手将人拉入自己怀抱中,埋入颈侧,细密轻吻落在她的后颈。


    方梨忍着颈间传来的酥痒,“所以你这是不生气了?”


    “所以你知道了,对吧。”


    他不答,也不问,而是陈述事实。


    我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方梨没听懂,“什么我知道了?”


    “我精神有问题。”


    如此直白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摆在台面上,方梨一怔,张了张红唇,大脑快速回转,无数个可用的回答在途经喉间时皆被咽了回去。


    “我刚刚只是胡说的。”吃人嘴软,好听的话方梨还是会说的,“我就是发觉你跟以前不一样,随口一说,而且你刚刚不是说过不生气了嘛。”


    说过吗?


    肯定没说过。


    “你别骗我了。”陆闻舟松开了她的颈肉,抬头又吻住她的耳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像团火:“之前你脖子上总是这红一块,那红一块的,不就是我咬的嘛。”


    方梨被他炽热的气息烫得身体发颤,偏头去躲,支支吾吾解释:“那、那是蚊虫多,咬的。”


    “咬那么大块,什么品种的蚊虫,你能纵容他天天咬?”


    这会方梨不敢说话了,因为她的唇舌早已被男人堵住。熟悉的气味侵入口中,掐在她腰间的手沿着她的衣摆钻进去,轻车熟路在边缘处划过,时而用力,时而轻柔。


    方梨被他这番大胆的举措热红了眼,眼角溢出泪珠,浸湿眼角。


    “没穿?”陆闻舟撩起眼皮看她,声音满是沙哑。


    方梨被他吻得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根,眼底浮起一层水雾,娇艳欲滴,咬着下唇解释:“刚洗完澡。”


    如果没有这一遭,她这会早已上床睡觉了。


    她张开嘴,气喘吁吁的呼吸,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体温越来越烫,尤其是身后突兀感十足的存在,就这么硬生生支在她腰后。


    威胁感十足。


    陆闻舟将舌头喂进去,勾住她柔软的舌尖,“方梨。”


    方梨模模糊糊地嗯了声。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唇舌扯了出来,轻柔与她唇瓣相贴、摩挲,“所有。”


    方梨睁了睁眼,困惑看他。


    明明之前还不愿意与她透露半点,这会怎么又想要全然告诉她。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说嘛。”


    陆闻舟抿唇,“我怕你对我心生嫌恶。”


    声音很平淡,可仔细听能注意到他的声线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