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逃离暗室

作品:《NPC竟是贵族学院文女主

    陆遇筝觉得他似乎只是出神了片刻,但母亲重重的咳嗽声提醒了他,并非如此。


    台下陆英幸灾乐祸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挑衅似的朝他竖了竖中指。


    陆遇筝瞥开眼睛,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


    “今天,遇筝为各位来宾演奏的曲目是,帕格尼尼的《24首随想曲》第24首。”


    陆夫人话音一落,整个空气里都能听到吸气的声音。


    陆英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姑姑,表哥才多大?这首琴曲可是复杂得很,至今在小提琴界,依然被奉为小提琴手的‘试金石’,表哥怎么可能拉得出来?”


    陆英身边的陆二叔温和地劝说:“遇筝,你还小,不知道这首曲子的难度,听二叔一句劝,换一首吧?”


    陆夫人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二弟,陆英,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陆家的家丑在嘉宾面前被揭开,陆夫人脸上一下子挂不住。


    “姐,我也是为了侄子好啊,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别在大家面前现眼,不然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陆遇筝没有搭理这些人,也忽略了底下那些乌合之众或嘲讽或看热闹的眼神,举琴搭弓。


    一瞬间,悠扬的琴音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如同高山瀑布连绵不绝,就连一个音符都没有滞涩,一个节奏都没有错落。


    帕格尼尼的第24首随想曲风格热烈明快,然而其中所运用的小提琴技巧却极为丰富复杂。


    陆遇筝左手压弦,右手拉弓,手指飞快地在琴弦上跃动,琴弦拨动的速度、力度、准确度都无可挑剔,乐声如同奔腾大江,滚滚奔入大海,叫人闻之心醉折服。


    饶是不懂音乐的人来听,也能听得出陆遇筝拉得有多出彩。


    随着铮地一声,陆遇筝止住琴音,众人恍惚才从绕梁三日的余音中清醒过来,俶然间掌声雷动。


    “陆公子真是青出于蓝啊。”


    “是啊,陆夫人教子有方,陆家后继有人啊。”


    陆夫人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嘴上却谦虚道:“过奖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献丑了。”


    陆遇筝拉完随想曲,并没有就此下台,身后,几个壮汉抬着一架钢琴,将它摆在台上。


    陆夫人好不容易有了笑容的脸又僵住了。


    陆遇筝要做什么?


    陆遇筝无视母亲警告的眼神,径自走向钢琴,按下几个音试了试。


    “还有一首曲子,我想送给一个人。”


    陆遇筝抬眸看向台下,眼睛里收着舞台上所有的灯光。


    “我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在这里,但我想为她弹奏一曲。”


    “《致爱丽丝》。”


    陆夫人满意地弯起嘴角,这孩子总算是还没有傻透,懂得弹琴来讨女孩子欢心了,苏家的小丫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大名鼎鼎的《致爱丽丝》是音乐大师贝多芬写给他的心上人特蕾泽的曲子,只是后人讹传,将耳熟能详的曲名变成了《致爱丽丝》。


    陆遇筝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咚地一声,琴音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地跳动起来,让人仿佛看到了明媚活泼的少女漫步在海边的模样。


    如泣如诉的琴音勾着弹琴人的心意,将曲中的思念和爱恋,无可隐藏地表达出来,欲进不敢进,想退不愿退,茫然无措却又坚定热烈。


    一曲完毕,陆遇筝站起身,微微鞠躬。


    看着嘉宾们被吸引的模样,陆夫人极为骄傲地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陆遇筝。


    十年磨一剑,此时出鞘,再好不过了。


    “谢谢。”


    陆遇筝直起身,目光落在脸上难看的陆英身上,嘴唇微启:“我的表弟陆英,在钢琴上颇有造诣,就是我,也难以望其项背。”


    “借此机会,我想向陆英讨教一番。”


    “陆英,你敢应吗?”


    陆遇筝说的不是“你应吗”,也不是“你想应吗”,而是,“你敢应吗”。


    陆英怎么会不知道,陆遇筝在挑衅他?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他不应,就是怕了陆遇筝,退让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本事跟陆遇筝争,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成为陆家继承人的资格。


    陆二叔压下冲动的陆英,朝陆遇筝笑:“今天是侄子的生日,陆英怎么能抢了你的风头呢?”


    “我和表弟,何分彼此?”陆遇筝淡淡的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表弟不想答应,是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或者是,表弟觉得我技艺拙劣,不配和你同台竞技?”


    陆遇筝道德绑架玩得炉火纯青,陆二叔能沉得住气,年轻气盛的陆英却没办法。


    他挤开人群,一下子跳上台。


    “表弟想弹什么?”


    陆英哼了声,“《致爱丽丝》。”


    陆遇筝珠玉在前,陆英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基本的品鉴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如果今天选了其他曲子,其他人只会觉得他怕了陆遇筝。


    他不能被人看扁,特别是不能被陆遇筝看扁了。


    更何况,《致爱丽丝》这样基础的曲子,他练习的时候不知道弹了多少遍,未必就会输给陆遇筝。


    陆英一屁股坐在钢琴上,看到钢琴上空空如也的谱架,愣住了。


    陆遇筝微挑嘴角,“表弟在找什么?曲谱吗?”


    陆英陡然意识到刚刚陆遇筝是盲弹的。


    他陡然手掌发凉,脸上冒虚汗。


    没有曲谱,他怎么能弹对?


    “表弟怎么还不开始?”陆遇筝说。


    陆英骑虎难下,就算心里没底,也只能硬着头皮弹了起来。


    陆英弹得磕磕绊绊,错漏百出,和刚刚陆遇筝弹的简直是判若两曲,云泥之别。


    “陆家的孩子,怎么连这么常见的乐曲都弹不好?”


    “到底是年纪小,不如陆家大少爷。”


    “陆遇筝不愧是陆家继承人,和陆家其他人比起来,真是凤凰。”


    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老鼠啃米一样冲进陆英的耳朵里,就连钢琴曲也不能挡住这些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


    他学了这么多年钢琴,到底哪里比不上陆遇筝?!


    陆英猛地一按琴键,刺耳地嗡鸣霎时间冲进宾客们的耳朵里。


    陆英脸色煞白。


    陆遇筝没有理会呆坐的陆英,朝台下一躬身,而后优雅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从此之后,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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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知道,陆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有——陆遇筝。


    -


    迟惜白有点熬不住了,眼皮子打架快要睡过去。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睡。


    迟惜白掐了一把大腿,拍拍自己的脸,从地上站起来。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赵微澜良心发现把她放出来,必须学会自救。


    迟惜白观察着四周的杂物,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帮到她。


    风鼓动着窗帘,如云朵般散开。


    迟惜白眼眸一动。


    她把角落里的扶梯搬出来,爬上扶梯,伸手去拆窗帘上的挂钩,把整片窗帘掀了下来。


    迟惜白踩着摇摇欲坠的扶梯跳下来,翻出工具箱里的剪刀,把窗帘剪成一段一段的长布条,然后和麻绳卷在一起,一段一段打成死结,连成一条长绳子。


    迟惜白预估了一下长度,剪掉了半米长的布条,而后一圈一圈地缠在腰上,绑紧。


    她拎着绳子的另一头,环顾四周,目标锁定在她刚刚靠着的大木柜上。


    迟惜白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柜子腿上,打了一连串死结。


    而后走到窗边,半个身体往外探。


    呼呼的风声从她的耳畔穿过,如同在警告她不要胡来。


    迟惜白往下看,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地扣住窗棂,不自觉地从脚底升起一缕寒气,让她一瞬间手脚无力。


    不要怕不要怕,迟惜白,你可以的。


    迟惜白把工具箱挪过来,手里握着剪刀,站在箱子上,一抬脚踩着窗棂,摇摇晃晃地扶着窗台边缘。


    风吹动她的裙摆,如同水波粼粼。


    没事的,没事的。


    反正自己也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迟惜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慢慢站起来,没想到脚底一滑,蓦地整个身体向前倒下去,好像轻飘飘,又重于千金地压破空气。


    自由落体的感觉,真的很差劲!


    木柜被拉扯得在地板上摩擦出剧烈的响动,碰地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摇摇晃晃地砸到地板,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声音。


    但迟惜白已经听不清了,只有呼啸的风声源源不断地涌进耳朵里。


    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她从半空坠落。


    迟惜白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头,眼睛紧紧地闭上,生怕自己摔个头破血流。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自己悬在地面上不到半米高的地方。


    迟惜白心脏砰砰直跳,强忍着恐惧慢慢地把脚放到地上,从脚尖到脚底,直到全部落地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但是一落地,她又无法控制自己地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上下都细胞都在痉挛。


    迟惜白摊开手,掌心里压着剪刀的红印子,还有隐约的血丝从掌纹里溢出来。


    迟惜白感觉不到痛,但是手却颤抖着。


    她握住剪刀,把缠在腰上的布条一点一点地剪开。


    迟惜白依然觉得手脚发软,但是她还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缓慢却坚定地往前走。


    陆遇筝还在等她呢。


    陆遇筝已经在花房里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