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除夕低语

作品:《NPC竟是贵族学院文女主

    沈时泽瞥了迟惜白一眼,闷笑了声,语气听起来并不很愉悦,说:“我看起来,是这样的人吗?”


    迟惜白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和高雅的东西相配。”


    迟惜白指了指被沈时泽压平的春联,说:“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贴一间破旧小土房的春联。”


    沈时泽莫名笑了一下,“迟惜白。”


    这么多天,迟惜白还是第一次听沈时泽再次叫她的全名。


    “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沈时泽说:“除却沈家出身的光环,其实我也不算什么的。”


    迟惜白诧异地看向沈时泽,连糊在春联上的米糊干掉了也没发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迟惜白认真地注视着沈时泽,郑重地说:“副会长,你没必要这样打击自己的,而且,你是莱顿公学最优秀的学生,多少人都比不上你的,就算你不是沈家的孩子,你也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


    沈时泽眼底泛着波澜,“你真的这么想吗?”


    迟惜白点点头,“是啊,我骗你又没有钱。”


    沈时泽微微凑近了些许,盯着迟惜白的眼睛,“可是,如果真实的我,和别人眼里的我并不一致,你还觉得我好吗?”


    迟惜白眨眨眼,觉得沈时泽和她的距离有点太近了,可是他眼底的悲伤让她硬生生地压住想要逃离的动作,说:“你为什么要介意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而且,每个人在社交当中,总会对别人有所掩饰,不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露出来,”迟惜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更何况,也许有些人连自己最真实的样子是怎样的都不知道。”


    沈时泽低声呢喃说:“最真实的样子......吗?”


    “万一露出了真实的样子之后,别人都疏离了你,不再追逐你,你还会这么做吗?”


    迟惜白抬眸,似乎透过沈时泽浅色的眼瞳,照见了他心里最脆弱的角落。


    “副会长,你知道,学校里的人都是这么评价你的吗?”


    沈时泽多少知道一点,并没有否认。


    “他们都说,副会长是个很完美的人,比起陆会长那个冷冰冰的冰雕,还是你更平易近人一点。”


    迟惜白说:“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人,想要当完美的人,最后,只会被完美反噬。”


    “所以,你不用当别人眼里的完美假人,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迟惜白的话如同一颗大石投入沈时泽的心湖中,荡出阵阵涟漪。


    这么多天来,沈时泽对这个研究的努力她也看在眼里,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努力,但总归,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有十足的压力,就连过年都没有回沈家。


    而且......在刚才的对话里,沈时泽都没有提起过他的父母,只说了祖父母的情况。


    迟惜白没有再想下去,双手在晃神的沈时泽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


    沈时泽猝不及防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迟惜白刹那间瞪大眼睛。


    他轻轻摩挲着女孩的手指。


    她的皮肤很细腻,但是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有一块握笔磨出来的茧子,如同白璧微瑕,然而,沈时泽却有些舒服地眯起眼睛。


    沈时泽喟叹一声,眼里里似乎有獠牙一闪而过,在这一瞬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只是一瞬间,就收回去了。


    【检测到角色好感度变化。】


    【当前角色沈时泽好感度:70。】


    “惜惜。”


    沈时泽倾身,嘴唇轻轻碰了碰迟惜白手上的茧子,很快就松开了手。


    他没有给迟惜白反应的时间,说:“米糊干了,再涂一点吧。”


    迟惜白慌乱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又慌乱地打翻了米糊,春联随着冬风被吹着飘出一段距离。


    ——简直是一团乱麻。


    迟惜白按了按眉心,连忙小跑着把春联捡回来。


    米糊只剩一点点了,迟惜白把春联胡乱糊了一通,想要爬上扶梯去贴,却被沈时泽贴着手接了过来。


    沈时泽很高,他不需要扶梯,也能够把春联完完整整地贴到门上。


    迟惜白呆呆地看着沈时泽把春联贴好,苍白的指尖染上了一层薄红。


    “你、你去洗一下手吧。”迟惜白把东西收进屋,躲开沈时泽的视线。


    厨房里,迟惜白扯着青菜,把菜叶子扯得七零八落,自己却浑然不觉。


    沈时泽......他在做什么啊?


    好感度突然提升,他还......还亲了她的手......


    迟惜白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不会吧,沈时泽还真的对她有意思?


    真是见鬼了,她这一天天的过的什么日子,先是赵颂臣,然后是陆遇筝,现在是沈时泽。


    还有一个嫌疑人喻驰野。


    不对啊,这四个男主不是应该喜欢的是女主才对,为什么会是她呀?!


    迟惜白没有故事线,不知道四个男主和女主之间是怎么产生感情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偏离了故事线,剧情在哪里走偏了?


    苍白的手越过她的肩膀,拿走了迟惜白手里被摧残得很厉害的青菜。


    “怎么了?”沈时泽说:“心不在焉的。”


    迟惜白偏头去看他,眼睛似乎被烫了一下似的赶忙低下来,“没、没怎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迟惜白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没有啊,我,我就是感觉脖子有点酸。”


    “那个,忙也忙完了,你要不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能行。”


    听到迟惜白下的逐客令,沈时泽又换上了一幅令人忍不住怜爱的表情。


    “惜惜,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迟惜白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呢?”沈时泽放下手里头的青菜,转身一步步逼近迟惜白。


    “你明明知道的,我今年要一个人过年,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沈时泽言语上示弱,可是身体却强势地紧逼着她,将她困在灶台之间。


    迟惜白看着近在咫尺的神颜,忍不住喉咙滚动,“我、我不是......”


    “我不是想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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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我怕你吃不惯我们的粗茶淡饭。”


    “我可以的,”沈时泽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可以的。”


    两个人呼吸交缠,如同交颈而卧的鸳鸯。


    “惜惜,妈妈回来了,你......诶......你们......”


    迟妈妈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孩子如此近距离地紧贴着。


    迟惜白连忙推开沈时泽,脸上还有未散的红晕,“妈、妈你回来了?”


    迟妈妈迟疑地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离,点点头,“嗯,我看到你春联贴好了,阿泽也在啊?”


    沈时泽乖巧地笑了笑,“是,阿姨。”


    迟妈妈迟疑地叫了迟惜白一声,“你过来帮妈妈整理一下东西。”


    迟惜白连忙跑过去接过迟妈妈手里的东西,两人一起往客厅走。


    透过厨房的轩窗,可以看到沈时泽十分熟练地拿起围裙穿上,拿起篮子摘菜洗菜,像是已经练习过千八百遍了的样子。


    迟妈妈收回目光,低声问道:“惜惜,你和沈家少爷……是怎么回事?”


    迟惜白拍了拍小红脸,说:“妈,是个意外,我们没什么的。”


    迟妈妈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其实沈少爷人也不错,比起少爷随和很多,以后过日子也省心。”


    “但是你现在还小,刚成年,而且还没毕业,还不能太早……”


    “妈!”迟惜白急急忙忙打断她,“我没想谈恋爱。”


    迟妈妈略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抿唇笑着说:“那也好,先专注学业最要紧。”


    “那你去厨房吧,总不能让客人做饭,你等会儿问问沈少爷,让人家留下来吃个年夜饭。”


    迟惜白点点头,说:“副会长他今年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也怪冷清的。”


    迟妈妈本来只想客套一下,没想到是这个情况,现在人是不留也得留了。


    迟妈妈叹了口气。


    罢了,孩子也怪可怜的,大过年的,一个人多冷清啊。


    迟妈妈在陆家当保姆,厨艺自然是没得说的,年夜饭当然是迟妈妈掌勺,沈时泽在旁边打下手,反倒是迟惜白没事干,站在逼仄的厨房里显得碍手碍脚。


    她悄悄出去溜达一圈,看到村里的小孩在点炮竹,心血来潮也去小卖部挑了几种拎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年夜饭已经摆上桌,迟妈妈说:“你跑哪里去了,快点洗手吃饭了。”


    迟惜白把烟花吊在门环上,小跑着去洗手。


    迟家简朴的小桌上摆满了年夜饭香喷喷的饭菜,三个人围坐在桌前。


    “来,我们一起举杯,祝我们明年一切顺利,平平安安,无病无灾。”迟妈妈说。


    三杯橙汁在半空中相撞,许下新一年的愿望。


    “新年快乐!”


    窗外深蓝色的夜空陡然绽放出第一朵烟花。


    砰、砰、砰。


    五彩斑斓的烟花缀满了天空,透亮的颜色照亮了迟惜白半边侧脸。


    这是迟惜白在这个世界中过的第一个新年。


    有家人,有朋友,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