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山谷间渐渐消散。


    牛大壮望着远去的黑色轿车尾灯。


    只听到车碾过碎石路的声响逐渐微弱。


    牛大壮手中竹筐的篾条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沾湿了掌心。


    他轻轻晃了晃，筐内鲜嫩的菜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相遇作别。


    竹筐里的这些蔬菜，牛大壮特地留下给爸妈和小妹做早餐。


    在屋里忙活了一阵，鸡蛋面条就要出锅，这时爸妈从西瓜基地回来了。


    “爸妈，辛苦了，吃早餐吧！”牛大壮抬头说道：“对了，小妹呢？”


    “你小妹也和我们在瓜棚里看守，大壮，西瓜好像减产了。”


    牛老三叹息道：“我们昨晚分几个点看守瓜地，确认了并没有人来偷瓜。”


    “你小妹负责西瓜出产统计，是她率先发现西瓜出产量下降的。”


    张二妹也是一脸担忧：“大壮，产量少了，以后收入就会跟着少……”


    关于西瓜减产，其实早就在牛大壮的意料之中。


    之前牛大壮做过一次全覆盖，估计是覆盖得不太透。


    现在牛大壮都金丹孕影修为了，布施灵雨就跟玩儿似的。


    如果说再次大面积覆盖灵雨依然减产，那就是真的减产了。


    “不着急，回头我去西瓜基地里仔细琢磨一下。”


    牛大壮耸耸肩膀：“我感觉我有办法让西瓜增产。”


    就在这时，牛芙蓉回来了，她问到：“哥，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每天的出产量，比前一阵子巅峰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一了。”


    “而且牛大哥他们摘瓜的时候也发现了，有些瓜藤都老化了。”


    “说真的，相比之前桃源西瓜的长势，现在这样是不正常的。”


    牛大壮摆摆手，示意爸妈和小妹先吃早餐。


    “对了，小妹，你那株昙花，被我当成药物炼成丹药了。”


    牛大壮说道：“当时病人情况紧急，都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一下。”


    牛芙蓉撇撇嘴：“那株昙花能入药？既然能救人，那还不错。”


    “大壮哥，这事儿你都不用跟我商量，不就是一株花么？”


    见牛芙蓉不介意这件事，牛大壮也就放心了。


    就在爸妈和小妹吃早点的时候，旁边工地里响起了声音。


    前一阵子为了修建学校，牛大壮家的别墅都几乎停工了。


    如今肯定是丁晓丽在施工现场大展拳脚做收尾工程了。


    牛大壮就走出门，背着手走向工地，了解一下情况。


    见到牛大壮，丁晓丽戴着安全帽匆匆赶来。


    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卷尺，像条银蛇。


    “牛总，不好意思，三楼的雕花窗棂得重做。”


    丁晓丽抹了把额角的汗，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东阳师傅说，图纸上的榫卯结构得微调，不然承重……”


    牛大壮绕着尚未封顶的别墅踱步。


    仰头望着脚手架间纵横交错的钢筋。


    晨光斜斜切过未砌完的砖墙，在红砖表面烙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檐角设计的飞椽还只是粗坯，却已能看出展翅欲飞的气势。


    “不着急，该重做就重做。”牛大壮说道：


    “慢工出细活，咱们这房子，得经得起百年风雨。”


    嘴上是这么说，但牛大壮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呢喃：


    等房子落成，书房该摆几排书架？


    后院的秋千架，是不是该配两个座椅？


    牛大壮猛地咳嗽两声，震落肩头的枯叶。


    丁晓丽疑惑地抬头，但牛大壮已大步迈向工地外：


    “你继续盯着，有问题随时叫我就好了。”


    牛大壮背着手，朝着桃源学校走去。


    大清早的，学校里的朗朗读书声，就像一曲动听的歌。


    牛大壮穿过爬满紫藤的长廊，桃源小学的钟声恰好响起。


    牛大壮驻足校门口，看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跳着跑过，书包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教室里飘出的读书声像春日的溪流——学而时**之。


    孩子们的童音与远处山涧的潺潺水声交织，在晨雾中酿出醉人的气息。


    也许是看到牛大壮过来了，唐芳校长踩着帆布鞋匆匆赶来。


    唐芳那藏青色连衣裙被风掀起一角，她脸颊泛着红晕。


    不知是跑急了还是见到牛大壮的缘故，唐芳说道：


    “牛总！快到办公室歇脚，新炒的碧螺春……”


    “不用客气。”牛大壮倚着褪色的红砖墙，目光扫过她鬓角散落的发丝。


    唐芳总爱把头发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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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松松的麻花辫，尾端系着褪色的蓝丝带。


    这幅打扮，使得唐芳像极了记忆中邻家姐姐的模样。


    牛大壮伸手去够墙上新生的爬山虎，藤蔓卷须立刻缠住他的指尖。


    “我就是来听听书声，找找当年逃课的感觉，咱不能影响你上课呢！”


    唐芳被逗笑，眼尾弯成月牙：“您当年要是逃学，现在哪有咱们这新学校？


    唐芳侧身让出小路，裙摆扫过墙根的蒲公英，惊起几缕白色绒球。


    “对了，县教育局的人来验收了学校的一切工作。”


    唐芳自豪地说道：“领导们都说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也不知以前说的营养餐和办公经费能否解决？”


    牛大壮说道：“唐校长，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及时告知。”


    “现在没什么，营养餐配送已经到位，反正都是教育局统一安排。”


    唐芳说道：“至于办公经费，那需要预算，使用后出具发票就行。”


    “等于说，学校手头上压根就没有现金操作了对吧？”


    牛大壮说道：“我可以给你转账，需要采购什么你自行决定。”


    “啊？牛总误会了，我这么说并非向你要钱。”


    唐芳善解人意地说道：“作为投资方，你已经投入了太多资金。”


    “所以我的意思是，能够用配套资金使用，那就是最好的。”


    牛大壮摆摆手：“没关系，我现在手头有的是钱。”


    “无论如何都得让学校正常运转，钱，根本不是问题。”


    说话间，牛大壮背着收，顺着教室门口的长廊往前走着。


    透过教室窗户，牛大壮看见孩子们趴在桌上认真练字，铅笔在田字格里沙沙游走。


    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洒在课桌上，照亮课本边角翘起的页脚。


    学校里溜达了一圈，牛大壮背着手，先是去了一趟药材育苗基地。


    然后他又去了田地里，看看乡亲们是否按照学来的方法栽种。


    通过一番检查，牛大壮发现，乡亲们全都中规中矩地进行劳作。


    不觉间一天就这么过去，牛大壮相当于在村里打了一天的酱油。


    眼看着天色渐晚，牛大壮心想，还是去县城一趟吧。


    顺道看看这些天的桃源餐馆运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