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似乎也有好几次，鱼听棠莫名其妙突然对他发难的情况。


    她该不会——


    祁望铁青着脸站起来，擦掉嘴边的泥土，冷笑：“你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是不是？”


    鱼听棠嗤笑，“你说呢？”


    祁望指节嘎吱作响，看到系统的倒计时面板，心气又顺了。


    “就算你听到了，那又怎样？”祁望面露讥讽，“除了在这里无能狂怒，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就是你的命运。”


    什么女主女配，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他要的是这个世界，任何阻挡他的人和事，都该死。


    鱼听棠是。


    桑卿卿也是。


    鱼听棠把懒腰伸完，懒洋洋道：“我给你脸了？”


    “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祁望目光讽刺，懒得再和她浪费口水，转身就走。


    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他费神。


    没走出两步，祁望的脚步忽然定住。


    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描述的力量，在撕扯他脑海里的系统，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其剥离出去……


    祁望面色陡变，急忙点开系统面板查看。


    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癫”字标识的卡通钩子。


    下一秒，系统面板在他脑海里消失了。


    消失了？！


    祁望满眼错愕，“系统？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正如他一开始没有系统那样。


    祁望猛然回头看向鱼听棠，“你对我做了什么？！”


    鱼听棠双手插兜，拽得二五八万：“你猜？”


    癫了么后台：抓娃娃钩子-1。


    使用说明：可指定抓取一样你想要的东西，描述得越具体，成功概率越大。


    谁说系统不算东西？


    鱼听棠本来打算用这个功能抓取原稿，但她不清楚原稿什么样，概率太小。


    幸好没有浪费。


    祁望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癫狂。


    他能走到今天全靠系统，如果系统没了，如果系统没了……


    他想到什么，脚步踉跄地跑向洗手间。


    桑卿卿洗好手出来，就被面目狰狞的祁望抓住了肩膀。


    “你脑子里的系统还在不在？在不在？！！”


    只要桑卿卿这边的系统分身还在，他就还有机会！


    桑卿卿错愕，“你疯了？”


    这种事也敢在外面说？被听到怎么办？！


    她倒是想多了，不久前警方到达，盛茉和盛知许都被带去了警局配合调查，直播间暂时关闭。


    “系统，他什么毛病？”桑卿卿又问系统。


    系统机械音虚弱：“宿主，我的核心代码突然缺失，需要积分修复。”


    分身不是那么好开的，它把主代码放在宿主祁望那里，另一部分在桑卿卿这里。


    鱼听棠抓走了它的主代码，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它连回收都做不到。


    再不修复，剩下的代码也得故障。


    它早就说那个女配跟有毒一样，这是地球人能做到的事？！


    桑卿卿一瞬间明白过来，祁望和系统的连接，很可能断了。


    很好。


    “你先帮我对付燕澜声，我就帮你。”


    系统：“……好的。”


    它把在燕家录到的人鱼骸骨照片提取出来，发送上网。


    【警告！警告！检测到致命级别污染源——人鱼诅咒！防火墙受到攻击！防火墙已被攻破！请立刻——】


    警报还未放完，桑卿卿脑海里的系统。


    忽然蒸发了。


    一阵死寂后。


    桑卿卿心口发颤，“系统？系统？你在就说话！！”


    去哪里了？！！


    他们身后不远处，燕澜声唇角轻勾，无声离去。


    半小时后，直播间重新开启。


    观众发现祁望和桑卿卿突然疯了。


    一个阴沉疯狂，口中不停喃喃着什么桶不桶的。


    一个坐在轮椅上如同遭受到巨大打击，失魂落魄。


    【这对癫公癫婆又咋了？】


    【有导演没有？他俩挺很适合演冷宫里疯了的抱着枕头当孩子的妃子】


    【嗯？怎么没看到我鱼皇？？】


    鱼听棠钻进帐篷，点开消息。


    ——主神：原稿也不在桑卿卿身上。


    鱼听棠垂眼想了一会儿，打开癫了么后台的回收站。


    系统龟缩在那里，看上去很是憋屈。


    它的部分代码被污染源毁掉，主代码又遭到癫了么的制裁，想逃都逃不掉。


    这个女配简直有毒！


    “把人道毁灭程序给我关了，听见没？”鱼听棠毫不客气地指使它。


    系统愤愤：“已经开启的程序不可能关闭，就算你毁掉我也关不了，死了这条心吧！”


    鱼听棠：“敬酒不吃吃料酒！”


    她掏出一张煞气符，直接贴到手环上。


    强烈的电击直达系统核心，这回少了三分之二的主代码。


    系统尖叫：“住手！你住手！有话好好说！！”


    鱼听棠拿开煞气符，哼笑：“关不关？”


    “……我没骗你，真的关不了。”


    系统内部数据流发烫，语气小心了很多，“而且这个程序就算不主动开启，24小时后也会自动打开。”


    也就是说，不管开不开，鱼听棠今天必须死。


    鱼听棠果断道：“你知道这本小说的原稿在哪儿吧？拿出来。”


    系统：“你竟然连这都知道……但你搞错了，原稿在哪只有我的宿主祁望知晓，找我没用。”


    “那你有什么用？”鱼听棠非常不满，“姑奶奶送你去见太奶！”


    眼看煞气符又要贴上来，系统慌不择言：“等、等等！我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


    “什么？”


    “从你出生起就被强行关闭的爱情感知。”


    鱼听棠冷笑，“好啊，你们背后暗算我，还敢偷我脑子？！给我还回来！”


    系统：“……”


    它敢说什么吗？


    “我现在就解除关闭……啊！！！”


    系统突然发出惨烈急促的叫声，代码滋啦啦地扭曲成团。


    紧接着数据流暴动，如同自毁般顷刻间爆开！


    鱼听棠：“？喂？hellO？”


    她看着空荡荡的回收站，迟缓地眨了下眼。


    有什么东西，能在瞬间销毁掉一个高维生物？


    世界意识？


    还是……


    “它有点不听话了，是不是？”


    一道阴柔缥缈的声音从鱼听棠身后响起，透出些许孩子气般的不乐意。


    “它怎么能擅自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给你呢。”


    “我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