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梦，或者说不一定是梦，因为某些情节，完全可以和程有所说的未来对上。


    诸伏景光思考片刻，还是将这种奇怪的事情告知程有。


    他简单叙述自己还记得的场景，发给程有，希望能对程有的计划起点作用。


    次日一早起来的程有正在观察二号赌王的身体，确保他还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放心去拿外卖。


    回来时就收到了诸伏景光的消息。


    梦？


    这个场景似乎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诸伏景光描述的确实和未来相似。


    程有沉默片刻，发了条信息：【程有：你以前有梦到过其他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有关警校同期？】


    【绿川：嗯……前不久还梦到过萩原和松田处理炸弹，为保护群众牺牲。Zero也做过类似的梦。可能是太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所以会在梦里想念吧，但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梦哈哈哈。】


    即使改变了未来，但真实在这个世界某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变成梦侵入他们的意识。


    程有看着诸伏景光对于自己的梦的形容，有一些不合理处，但诸伏景光说自己梦里的事情记不太清，只能描述大概，中间的细节根本想不起来。


    不过这些信息也足够了。


    起码，程有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诸伏景光自杀，是因为组织的暗中操作。不过程有并不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次一定要去一探究竟，最好能揪出那个黑衣组织派入公安的卧底。


    很重要的一个点是，诸伏景光似乎在一番思考过后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莱伊是FBI卧底的身份。


    这么说，在莱伊知道诸伏景光是卧底的时候，诸伏景光也了解到了莱伊的身份。


    “小火，”程有突然开口询问，“这个时候，诸伏景光是不是相信了莱伊的身份。”


    【……宿主，我是“活了么”系统，请不要称呼我这种名字。】系统的电子音中都透露着几分无语。


    “回答我的问题。”程有没有闲心理会系统，他淡淡抬眸，拖着长音，重复问了一遍。


    【是是是，宿主，不过你在说哪个时候？】


    “赤井秀一坦白身份的时候？”


    【那时候只是微信，80%吧。】


    “那……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呢？他注意到赤井秀一的神色，那时候赤井秀一也不知道还会有人来，诸伏景光确定了组织这次的试探任务，也确定了莱伊的身份？是吗？”根据诸伏景光给予的碎片场景，程有结合漫画原剧情，推测出了大概。


    【差不多。】


    “那…诸伏景光的假死任务，莱伊大概率只会装做看不见。”程有惊喜地开口，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但与此同时又伴随着另一个难题。


    但又不能太明目张胆。


    自己大号这张脸绝对不能和莱伊见面，毕竟在柯学元年，赤井秀一和他见过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赤井秀一似乎对他有几分怀疑。


    要是能直接互通就好了。


    啧，直说莱伊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卧底，说不定还要怀疑苏格兰别有用心。


    啊啊啊！卧底间就不能互通一下吗？这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你怀疑我，我怀疑你的故事什么时候结束啊！


    程有叹气。


    算了，不能提前剧情，不然赤井秀一指不定还要怀疑苏格兰是黑衣组织派来试探他的，恐怕到时候太台事件他也不会自爆身份保诸伏景光了。这样剧情线完全被打乱，系统不得气急败坏地去骂他那个小白花宿主。


    程有最终决定还是不和莱伊接触，也不提前告诉诸伏景光有关莱伊真实身份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诸伏景光自然会推理出一切，显得更自然。


    12月7号晚上，莱伊收到朗姆的一条消息，说是组织内部的苏格兰似乎是公安派来的卧底，要求莱伊处理掉，地点在XXX天台，朗姆说目前苏格兰并不知道自己卧底的身份已经暴露，会把人骗去天台。


    莱伊看着消息顿了片刻，公安……卧底……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合我胃口的同伴，原来同样是卧底。赤井秀一想着，嘴角不由勾起，但一想到待会要处理掉对方，又有些犹豫。


    不过，这次卧底为什么不是琴酒清理？难道组织连这种事情都要拿来试探我？赤井秀一想着，不自觉调整好严肃的表情。


    不久后，刚执行完任务回到组织的苏格兰同样收到了来自朗姆的消息，要他去XXX天台和这次任务同伴会面，一起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看着天台那两个字，诸伏景光便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却出奇地轻松。


    缓缓走上天台，诸伏景光逆着光，走向自己必定的结局。


    但他知道，有奇迹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上演，希望终究会偏向正义。


    正义必胜。


    程有很早之前便租了一辆车套上车牌，将二号赌王的尸体灌了防腐药放在后备箱带来，二号赌王是昨天晚上死的。


    昨晚，苏格兰因为执行任务，就从组织内部拿到了左轮手枪，并用二号赌王的手握枪扣动扳机伪装成他开枪自杀。因为放了防腐药物的缘故，血液还会保持新鲜。


    其中可能会留有一些小bug，但这是给降谷零看的，虽然系统明令禁止不可在最近几天将假死一事告知降谷零，但降谷零自己怀疑的可就不管程有的事了。况且，先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到时候诸伏景光真出现在他面前了，他也接受的快。


    最后，程有谎称自己会一点易容术可以给二号赌王易容成诸伏景光的样子，其实是借助系统每一次回溯任务中只有一次机会的易容。


    系统的易容那简直就是换脸，可能连血型都能改变，不过到时候不会有人想到去验血。


    程有满意地想着，他早来的时候就把车停在了远处，趴在这里观察起来，为了方便观察，他还特意穿了一身黑衣，连望远镜都带来了。这片地方本就荒凉，尸体就放在天台背面的墙壁旁边。据他观察，没有人往那边走。


    在莱伊还没来这里之前，经过这里的一共七人，程有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有两个看样子确实只是路过，剩下五人来了就没有离开，全部在附近空楼里躲藏起来，有人拿着手枪，有人背着狙击枪。


    程有确定，这些就是黑衣组织派来视察此次任务的人。不愧是黑衣组织啊，没有一件事情是白干的。


    他不能将五个人全部清理掉，这样等他们回去交任务报告会被怀疑，程有决定先把狙击手处理掉，再把能看到自己一会抬尸体的行动轨迹的人也处理掉。


    于是程有悄无声息地走到另一个空楼，缓缓爬到楼顶，自己戴上面罩，用悠一给他的能让睡着的迷药在这里喷了喷。程有知道这边的风向，从这个地方喷，风一吹，迷晕那个狙击手轻而易举。


    而狙击手只会认为是自己太疲惫而失职了。


    悠一给的药浓度太大，起初拿二号赌王试验药物效果时程有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什么浓度能迷晕对方多久。


    程有特意调制好的，装在喷壶里，喷五下左右，在风的作用下，也能迷晕两三个小时，这个时间足够了。


    接着，程有来到天台背面，在天台背面蹲守的就只有一人，他很快就用同样的方法迷晕了对方，但这次故意多喷了些。


    很快，赤井秀一来了。


    不久后，诸伏景光到达天台，他在天台下观察了片刻，缓缓走上去。


    程有看着两人都到达，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提前来到这里，他早就在天台背面准备好了滑轮，只要两人一动起手来，程有就会将尸体运上去。


    “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什么？”诸伏景光抿了抿嘴，他灵敏的听觉已经听到那边传来的滑轮声。


    “我是FBI的卧底搜查官，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好了，听明白的话就放开手枪，好好听我说。要放跑你一个人很简单。”赤井秀一说完，给对方时间思考，他同样不忍心像诸伏景光这样有才的能力在这里倒下。


    然而，因为滑轮距离近，他也听到了一些动静，赤井秀一不由皱眉。


    诸伏景光厉声开口：“不要管。”同时，他心里逐渐对黑衣组织这次行动的目地有了怀疑。如果……如果一会上楼的真的是Zero，那么，黑衣组织的计划，原来是这样。


    赤井秀一了然，想必这就是苏格兰的计划，不愧是苏格兰，这种事情都能提前猜到。


    下一秒，楼梯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诸伏景光：！！是Zero！！


    他记得，程有在和他说滑轮运尸体的计划时，随口说了一句：“也许，我知道的，是平行时空发生过的事情。”


    平行时空？平行时空的自己也是这般有责任，这般聪明呢。


    听出来了这是幼驯染的脚步声，但是他不能赌，Zero来了又会怎么样，苏格兰是卧底的身份组织已经被组织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他了解Zero，他害怕Zero的身份也会因此曝光，他不能拿Zero的生命去赌莱伊的真实身份。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趁着这个机会，保护好Zero，最后一次保护他。


    诸伏景光想：如果不是程有，他可能会做出和平行时空的自己一样的决定。


    但此刻他不能迟疑，趁着莱伊还在惊讶于楼道那边的脚步声，他的视线已经不在苏格兰身上。莱伊可能也知道苏格兰有计划，所以不想去看，同样，也希望自己能帮助他一下，不能被来人给破坏了。


    诸伏景光趁现在，身形敏捷地从不到五米的距离那边搬过尸体，每一天都背着十斤多重的贝斯包，搬个尸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一瞬间，诸伏景光用力地扣动了扳机后把枪放在尸体手中，立刻躲在天台架子后面。


    他不确定莱伊有没有看出其中的破绽。


    莱伊听到枪声时立刻回头，很是诧异，怎么回事？他不是要离开吗？为什么？


    这时，那个在楼梯道的人终于到达了天台，那是波本。


    看到波本的一瞬间，莱伊皱眉，一个对这次黑衣组织任务的怀疑不由浮现在他脑海里。


    在和波本对完任务布置后，赤井秀一猛地惊醒，原来是这样。


    黑衣组织这次的目地原来是这样，那……苏格兰威士忌明明可以逃掉，他却还是选择自杀，原来是因为他发现了黑衣组织最后目地，所以他选择自杀在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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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面也保护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突然心里浮现几分愧疚。


    降谷零看着那具倒在那里的尸体，熟悉的面容。他很难想象，今天上午还笑着和他约定要去吃那家怀石料理，没想到现在，那映着阳光笑着的脸庞已经暗淡了。


    有人亲手剥开了云雾，阳光洒下大地的时候，他们没有被照到，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有人说，死去的人会化作云雾，阳光，星辰，甚至一缕时刻陪在你身边的清风。


    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最重要的不是这种随时可以逝去消散的虚无，他最重要的人，是活生生，能站在他面前，会露出温和的笑容，会给打架受伤而归的他细心包扎，并高兴地喊他“zero”的人。


    生命有意义，死亡同样被人赋予了很浓的色彩。他们说，活着是彩色，所以有人才挣扎着活着。他们说，死亡是黑色，所以有些人拼命逃离死亡的苦海。但对于卧底而言，死亡既有失败悲惨的黑色，有拷问解脱的灰色，有被迫踏着同伴尸体爬过来的血色，也有成功后凯旋的彩色。


    零不是结束，而是一切的开始。


    有一瞬间回忆席卷而来，他无奈地笑了笑，把注意力放在当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面前站着的还是组织的冷面杀手，他强忍着悲痛，观察尸体，诸伏景光尸体右手沾着血迹，看上去像是自杀，那也是莱伊那家伙逼着苏格兰自杀的。降谷零这般想着，恶狠狠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


    这时候降谷零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他慢慢凑近诸伏景光的尸体，仔细观察着他的右手，如果是自杀，在某些地方还有几分奇怪的地方。


    比如这手，自杀之后，手自然垂落应该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莱伊将诸伏景光的死亡伪装成自杀？但有几处奇怪的地方，不像是莱伊这个左撇子能做出来的……难道……


    降谷零眼神的阴沉转为奢望。


    很快，莱伊和降谷零离开，但他们不能带走尸体，因为刚刚收到朗姆的消息，朗姆要求他们把尸体留在这里，后续会有人来处理。


    降谷零看着短信界面的这几行字，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用力。


    他们走后，诸伏景光在原地等待片刻，等待藏在暗处的黑衣组织成员终于开始行动，他们果然来这里检查尸体。


    “确认是苏格兰，已经死亡。”


    “带走毁掉。”


    脚步声逐渐走远，等到周围又一次恢复寂静的时候，诸伏景光才从阴影处走出，他仔细地清理现场，拆掉滑轮，缓缓从楼道上下来。


    正巧，一辆套牌的车开到了他面前，是程有。


    “我没记错的话，你没有驾照吧？怎么会有人把车租给你？”诸伏景光打开车门坐上，忍不住挑眉调侃。


    “这不是略用技术改一下嘛～”程有眨了眨眼笑道。


    ……


    两人笑了一会便许久没有声音了。


    “你……你要和降谷零说下你还活着的事情吗？”程有问。


    “不能。”诸伏景光神色严肃地回绝，“至少最近五六天不能。这次黑衣组织的行动，针对的是我们威士忌三人，所以Zero回到组织后同样危险，很可能现在拿着他手机的就是组织成员。”


    “……确实。这次黑衣组织的行动也表明了黑衣组织派到公安的那个卧底并不是高层。”程有说。


    “公安也不是什么都能当高层的。”诸伏景光说，“这也算一个好消息，至少，黑衣组织派的这个卧底并不能直接接触这些机密，虽然不知道这次让我们置于危险的信息是怎么泄露的，但不会有下一次了。公安也不是吃素的。”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反正不能联系你的联络人，不知道那名黑衣组织的卧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程有说。


    “嗯，目前不会联系联络人，几天不联系，他可能会怀疑，等几天后Zero安全了也会把我殉职的消息带回去的。”诸伏景光笑了笑，“目前日本算是不能长留了。”


    “出国？倒是可以去散散心。我可以帮你改身份，直接入侵系统帮你重新办卡。还有……就是易容术，我现在不会用……”


    “嗯，是的，我打算安全出国后再和Zero、联络人联系。易容术的事情我也知道，那具尸体那般像我，断然不是普通易容，你的奇迹肯定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我理解。”


    “那三年之后，来找我吧，我需要你。我们一起对抗黑衣组织。”程有看向诸伏景光，认真地开口。


    “好。”


    “来米花町这个地方找我。”程有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自己南北巷甜点店的地址，递给诸伏景光。


    “好。”诸伏景光笑着接过，“谢谢你，程有。”


    “没事，毕竟，我真的需要你。”


    三天后，诸伏景光已经出国，程有清理了所有有关他的监控信息。


    系统提示：【诸伏景光已经安全到达国外，诸伏景光救济任务成功完成，恭喜宿主，不过进入柯学主线的进度还没有推动，希望宿主回到柯学主线后继续加油。】


    程有：唉，牛马的新工作又开始了！


    【Zero，相信我。——h】


    【L.龙崎，等我回来。——绿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