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杏花村日常

作品:《桃花运太旺了怎么办

    时值五月,被翠绿山林围住的村庄响起啾啾鸟声,杏花绽放凋零,广袤的田地里俱是密密麻麻忙碌插秧的农家,暑气蒸腾,生机勃勃。


    田螺驾着驴车从集市上回来,仰头注视早晨的太阳,阳光不毒辣,就是刺眼,像块发光的大饼,很好吃的样子。


    “今日天气真不错啊。”


    忽而,半空中飘来粉白色的杏花,清香徐徐,沁人心脾,洗涤烦恼与疲倦。


    田螺嗅闻杏花香,心旷神怡,咧嘴一笑,整整齐齐的牙齿露出来。


    这里就是她所居住的杏花村,山清水秀,杏花飘香,田螺打个响指,预感今日会是个非常美妙的一天!


    这么想着,田螺完全不觉疲惫了,兴高采烈冲太阳打了招呼,田螺摸摸干瘪下去的肚子,毛驴的后臀:“富贵,辛苦啦。”


    名叫富贵的毛驴停下来,用头拱开田螺的手,不满地踢踢腿,田螺立刻道:“好好,我不碰你,你放心你放心,等会我一定好好犒劳你。”


    似乎是满意了,毛驴继续走。


    “走,我们回阿婆家。”


    此话一落,毛驴像打了鸡血狂奔,拉都拉不住,结果驴车碰到土道上的石头,连连颠簸,颠得田螺脑子成了浆糊。


    “啊啊啊!富贵,你慢点你慢点!!”


    富贵置若罔闻,好在田螺不是第一次遭遇此等情况,应付得过来,很快田螺就到抵达陈阿婆家,因着头晕目眩,缓了好一阵才抖腿下了车。


    田螺拾起车上的布袋,牵起毛驴进空无一人的院子,大声道:“阿婆,阿婆,我回来了,来还毛驴了。”


    屋里响起陈阿婆的声音:“谁啊?”


    “阿婆,是我——小刀!!”田螺再次拔高音量。


    小刀是田螺的小名儿。


    陈阿婆忙不迭出来,白发苍苍,满脸慈容,背脊佝偻,但一双眼炯炯有神。


    “豆腐全卖完了?”陈阿婆问。


    “嗯,十板都卖完了。”田螺拿出鼓胀胀的荷包给陈阿婆看,里面有一百多文钱。


    田螺是卖豆腐为生,手艺传自阿娘。


    田螺没有爹,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五年前,田螺的母亲患病离世,田螺成了无人可依的孤儿,陈阿婆心善,主动照拂,把人当自己孙女疼。


    做豆腐是一件讲究细致的苦力事,枯燥费力气,又起早贪黑,赚的是小钱,虽说很辛苦,但田螺却很满足,因为这是她养活自己的本领。


    当然,田螺也不是天天做豆腐,每去一趟镇上挣够钱,就会歇一歇,再做些豆腐花什么的在村里叫卖。


    她娘说感觉累的时候就停下来歇一歇,劳逸结合,过日子过的是好日子,不是天天吃苦受累的日子。


    “什么?没卖完?”


    “十板,全、卖、玩、了!”


    “好样的,丫头。”陈阿婆欣慰地竖起大拇指。


    田螺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因着她肤色偏黑,是那种晒太阳后的自然健康的颜色,故而衬得虎牙洁白,俏皮灵动。


    “阿婆你说我厉不厉害?吃过我做的豆腐的人,全都说好!我刚去集市,没过一炷香就卖完了豆腐,哈哈哈,我果然是卖豆腐的料子,未来我一定要开一间豆腐铺子,让好多好多的人都能尝到我做的豆腐!阿婆,你就拭目以待吧!”田螺挺胸信誓旦旦道,脑子里止不住去想自己当豆腐铺老板的画面。


    别瞧她现在只是个在集市上卖豆腐的小贩子,她可有远大抱负,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她做豆腐的手艺俨然炉火纯青,眼下她只有十八,正值青年,正是为远大抱负奋斗的时候,只要给她三年五年的,待她积累足够的本金就可以在镇上买一间铺子,名字她已经想好了,就叫田记豆腐。


    正式开店后,她会把自己的豆腐铺子经营好,让大家都能吃到便宜好吃的豆腐,使其成为方圆百里最厉害的豆腐铺,把名气打出去,届时门庭若市,每个进来吃豆腐的人对豆腐都赞不绝口,面带笑容离开。


    生意红火稳定后,她还将招揽贤才,考虑收徒,传授手艺,把田家的手艺和豆腐发扬光大,接着在各地开设分店,让所有人都可以吃到田记豆腐。


    只要说到豆腐,就会想起田记豆腐。


    至此家业繁荣,最后她再找个喜欢的伴儿,一起相伴生活,老了安享晚年,子孙满堂,她还要亲自教导子孙们手艺,死后和娘埋在一起,后续子孙继承家业,都要过来祭拜她,尊称她一声祖师奶奶。


    嘿嘿,哈哈。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田螺把自己美到了,用手指摸摸鼻子,一个劲儿傻乐。


    她一定会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


    陈阿婆微笑:“好好,好孩子。”


    田螺得意洋洋歪嘴笑。


    这时,富贵拱拱脑袋,田螺收敛飘忽忽的情绪,道:“阿婆,您快来摸富贵来下,它可想您了。”


    “好好。”陈阿婆伸手摸了摸富贵毛茸茸的脑袋,“富贵啊,今儿有劳你了。”


    毛驴哈气。


    “小刀啊,进来吃口水?饿不饿?阿婆去给蒸几个大馒头。”


    田螺咽了咽唾沫,她虽然吃过早饭,可做完生意,这肚子又饿了,“阿婆,您真好,不过我现在得去给富贵喂食,不然它要闹了,对了阿婆,富贵的草料是不是不多了,我去割草料回来。”


    “是没多少了,麻烦你了小刀。”


    田螺笑了笑,牵着富贵到棚子里,喂了些干草和豆秆碎,旋即拿上背篓和镰刀去河边割草。


    带着满满一背篓的草回来,田螺洗把脸,吃了陈阿婆的馒头,咕噜咕噜吃了两碗水,又帮阿婆打扫屋子,把被褥拿出来晒晒,喂了一圈鸡鸭,给菜地浇水除草,最后同阿婆说了会儿话。


    “阿婆,我走啦,招财还没喂呢,晚上被子记得收,你若是有事就来找我。”田螺额头冒着晶莹的汗珠。


    陈阿婆道:“好好,不过小刀你回去注意点,今儿村里来了几个外乡人,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谁呀?”


    “我哪知道,听邻居说的。”


    “好,我记住了。”


    出门,田螺推起板车回家。


    “小刀,你又走错路了。”陈阿婆着急道。


    田螺愣了片刻后才改道,摸着脑袋回头对陈阿婆:“阿婆,我这次真回去了。”才说完这句话,田螺的脚尖就撞上板车轮子,疼得她大叫一声。


    “哎呦!”


    陈阿婆无奈失笑,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冒冒失失的。


    回家的途中,田螺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忙调转车头去陆朔家,她不急着回家,先去见陆朔。


    陆朔是和田螺一道长大的好朋友,无父,母亲早亡,他跟着镇上的鳏夫学手艺,如今是木匠,平日忙碌做工。算算时间,田螺和他有半月没见了。


    昨儿他托人捎话过田螺,说他今儿回,田螺思起这件事就想下午约他去溪里抓鱼。


    大门紧闭,田螺在外头喊:“陆朔陆朔!”


    不一会儿,门轰然开门,陆朔气息略凌乱,开口道:“小刀。”


    田螺嘴巴馋了,飞快道:“陆朔,咱们下午去山里玩吧,抓鱼,我想吃你做的烤鱼了。”


    说着,田螺仰头看陆朔,映入眼帘是他健壮高大的身量,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衣裳穿着松垮,也湿湿的,依稀可见臂膀窄腰,以及腹部的腱子肉,硬实鼓张,肤色呈麦色,健康而富有生机。


    整个人清爽有余,约莫是因为才冲过澡,田螺眨眨眼,完全没有遮眼,觉着看了不该看的。


    无他,两人太熟了,田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被田螺注视着,陆朔却是身体绷紧,不自然地拢了下衣裳,才道:“好。”


    沉默片刻,他问,“小刀,你豆腐卖完了?”


    田螺嗅到淡淡的清香:“嗯嗯,你刚洗澡了?衣裳都没穿好。”


    “是。”


    “你干嘛这个时候洗?”


    陆朔:“昨天回来得太晚,没工夫洗。”一觉睡醒,忙活一阵后陆朔猜测田螺要来找他,直接打了两桶凉水冲澡。


    “哦哦。”


    “进来坐。”


    田螺本来想回家补个觉,但她莫名抗拒,疑惑地挠挠后脑勺,感觉好像忘记很重要的事了。


    什么事呢?田螺纠结了一下,转头不在意了,提腿进了屋,找到喜欢的竹编摇椅,一屁股坐下去,像块泥巴似的瘫着,身体松弛舒坦,镇压的疲惫一点点被洗涤。


    “好舒服。”田螺眯着眼感慨。


    陆朔给她端来凉茶,田螺眼睛一转:“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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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


    陆朔依言不动:“怎么了?”


    田螺站起来,用手指把人脖颈处没洗干净的皂粉抹掉。


    “你这有皂粉。”


    陆朔面无表情,反手摸了摸。


    田螺:“我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说着,田螺就从各个角度仔细检查,陆朔衣衫本就是急急忙忙乱套的,露出的皮肉不少,觉到田螺触碰,他浑身僵硬,偏田螺没半点不害臊,还十分认真。


    凑巧,田螺在后颈发现了一点点残留,奇怪道:“你冲个澡怎么没冲干净?”


    陆朔后退,耳尖微微冒出窘迫的红,说:“我去洗一下。”


    适才他在后院听到田螺的声音,恐她久等,随便搓了两下,也没用长巾擦水,潦草套上衣衫就出来了。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田螺用拳头轻轻锤了下陆朔肩膀,嘲笑道。


    陆朔很快回来,看到田螺闭目,脸上透出点点疲倦,有汗淌出来。


    为了做出十板豆腐,昨儿田螺只睡了一个时辰,半夜就起来做豆腐了。


    陆朔打了冷水过来,打湿巾子给田螺擦脸擦手。


    田螺打着盹儿,缓慢侧身,无力的手臂扶住腰,迷迷糊糊地絮叨:“陆朔,我今天做了好多事,做了十板豆腐,卖了一百六十文,给阿婆......腰酸了......”


    陆朔犹豫了两瞬,复而娴熟地给田螺推拿腰子,田螺舒服得眉头舒展,接着陆朔又给她按了肩膀和手臂。


    感受不到酸了,田螺闭上嘴巴,美美睡了过去,陆朔在旁边用蒲扇给她扇风。


    他这屋子外有颗树,窗外阴凉的风时不时吹进来,所以屋里不热。


    蝉声阵阵。


    到底忘了什么?


    田螺骤然醒来,陆朔端进来菜。


    “吃饭了。”


    “晌午了?”


    陆朔点头,田螺看着他手里的肉菜,脑海中猛然想起了,招财还在家里等她回来呢!


    都晌午了,她这是睡了多久?!


    不怪她,都怪陆朔做的竹编摇椅太舒服了。


    “陆朔,我不吃了,我得回家,招财还没吃饭,而且地里豆苗还没浇水。”田螺火急火燎跑出去了,发现板车里的白纱布和豆腐盘都干净了。


    “陆朔,谢了,等会我来找你啊,你好好吃饭休憩,等我!”田螺朝着陆朔挥手,就架起板车跑。


    “小刀,路在这边。”陆朔说。


    田螺发现自己又搞错路了,忍不住笑了。


    “回头见!陆朔!”


    陆朔目送田螺离去。


    这边田螺惦记家里饿肚子的招财,风风火火赶回家,车轮子咕噜咕噜响,像在水上飞。


    田螺的家在村尾,背靠山林,旁边没有其余人家。


    经过一间间屋子,终于看到通往回家的宽阔土道,土道两旁是块块水田,幼嫩漂亮的青苗儿正茁壮成长。


    一想到等会要和陆朔去溪里抓鱼,田螺笑出一口白白的牙花子,额头冒出热汗。


    田螺的家在林子里,是一间用竹篱笆扎围起来的小院子。


    半路上,田螺扶额,嗯,好像忘记什么事了,思索间田螺听到家那头响起了狗吠声,正是招财的声音。


    招财不会无缘无故叫,难道家里进贼了?


    思及此,田螺急匆匆推车回来,到门口时就见招财在院子里冲着堂屋汪汪叫,田螺放下车,利落抄起车里的木盘当武器,旋即打开门进去。


    招财嗅到田螺的气息,忙不迭转头,见到田螺,它登时飞快跑过去。


    田螺小声道:“家里进贼了?”


    招财就要叫,田螺赶紧做嘘声手势制止它,道:“来,随我一道去捉贼!”


    田螺勒紧腰带深吸一口气。


    “臭小偷,休得偷我的东西,拿命——”田螺带着招财提着武器兴冲冲闯进来,然后看到屋里几个陌生人以及端坐在正位的青年,话音骤然戛然而止,僵立在原地,凶器木盘被举在半空,忘记放下来了。


    “田姑娘,你回来了。”端坐在正位的青年道。


    青年面容过于美丽,田螺却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连连后退逃避,闭上眼睛捂住嘴巴,在心里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