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哪里来的憨货

作品:《竹生空野外

    余竹对自己下在水中的海棠千日醉很有自信,任那土匪头子再怎么支撑,一刻钟后他也只有倒地的份儿!


    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她并未多去留心那刀疤男人。也就在她往门外张望之时,后背露出破绽,只听身后一声怒喝,刀疤男人举刀劈来。


    他这一下来的凶猛,抱着鱼死网破的劲,一点儿也没有保留,等余竹发现之时,刀锋已悬于头顶,狠戾的杀气扑面而来,却已经来不及躲闪。


    “铮——”


    刀刃与刀刃相击发出刺耳的声响,相接处似有火花溅落。


    余竹大难不死,睁眼看去,果然是她阿爹来了,不免惊喜道:“阿爹!”


    余远正与刀疤男人对峙,但那土匪头子不过强弩之末,不难应付,他对着余竹点点头,“没伤着吧?”


    余竹撅了撅嘴,“头发断了好几根。”


    听了女儿的抱怨,余远横眉怒目:“敢伤我闺女儿,杀了你给她赔罪!”


    说完,刀锋就朝刀疤男人的脑袋砍去,那土匪头子左闪右避,身上已经添了不少的伤痕。


    余竹一旁围观,同余远一同赶过来的泥鳅还贴心的给她搬了个板凳。


    余竹领了他的情,但坐下后也不忘抱怨,“上哪儿贪玩去了?来的这么慢。”


    “还说呢!那洞穴一个套着一个,我拐了九九八十一个弯都不止,要没你那记号,还真要绕里头了,这千窟山名不虚传啊!”


    土匪头子要是瞧见就能认出这是那个被吓的跌下马车的车夫。泥鳅给她解释着,眼尖的瞧见她身上挂着快玉佩,上手就打量起来,“好东西啊,能卖不少钱。”


    余竹瞧他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一把拍开他的手,“我的,你少惦记。”


    “切。”泥鳅翻了个白眼,“瞧你那小气样,也不知这山匪打劫了什么人物,这都快成金窝了。”


    “你管他的,都是作恶多端,咱劫了他的寨子他也不冤。”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们大小劫过几十个寨子,倒还没出过这么个稀罕物,泥鳅有些担心,这东西可别招来什么晦气。


    “噗——”刀疤男人被余远一脚踹出去,砸在他那些宝物堆里,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身上各处的伤口让他到现在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却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眼见自己伤势颇重,难不成他今日真要殒命于此?


    眼看余远提刀靠近,他慌忙道:“等...等等!我可以把宝物都给你们,寨子也可以给你们!我让你们做老大,以后刀山火海我都为你们鞍前马后!”


    现在不是他骂余竹小娘皮的时候了,只要能留得性命,那些财宝都不值一提,只要他活着,来日必报此仇!


    余竹当然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嗤笑道:“我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鞍前马后?我还怕你背后一刀呢!阿爹,别信他什么鬼话,杀了他,这寨子和财宝也都是我们的。”


    余远本来就没想留他性命,他一步步靠近,“你杀人劫货之时,可有放过那些苦苦哀求之人?山匪都该死!”


    “不不不......”刀疤男人真的慌了神,“饶我一命,我还有更多的财宝,别杀我......”


    刀疤男人甚至不惜跪地哀求,但余远心中无一丝同情,他举刀朝刀疤男人的脑袋砍去,却在即将落下之时,“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脚下地面剧烈的晃动。


    在场的几人都一个踉跄,余远以刀撑地才稳住身形。


    “出了什么事?地震了?”泥鳅扶着门框,勉强站稳。“没听说过沧州也闹地震啊!”


    随着他的话落,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不仅脚下的地在震颤,洞穴中一些结构不稳的石块已经开始掉落,余远往边上一滚,才没被砸中。


    这千窟山尽是石洞,哪里经得起这么震的,眼看这里要塌,余竹忙道:“别管了,咱们快出去!”


    三人前脚刚离开这宝库,后脚宝库就整个塌了下来,将来不及出来的刀疤男人掩埋在了地底下。


    又是几声轰隆,石块不断滚落,泥鳅苦着脸,“这山不会要塌了吧?”


    “少说晦气话!”余竹拍了把泥鳅的脑袋,“赶快离开这儿!”


    “怎么走啊!来时走的山洞,现在全堵死了!”


    地面在摇晃,三人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稳。这千窟山本就不严实,再来两下怕是要将他们全都压在这儿。


    余竹正打算往山顶山去,起码不会叫这些滚落的碎石压着,可还没开口,脚下的震感却渐渐平息下来。


    “不...不震了?”泥鳅此刻仍觉得脚有些虚浮。


    余远站稳身子,“应该是停了。”


    “趁这机会咱们快些找到下山的路!”余竹不敢耽误,谁也不知道这地什么时候又会抖三抖,待在山上太危险了。


    其他两人也是这个意思,三人分头去寻,也是运气好,还真找着一条道来。


    那是山洞被震塌后露出来的,虽然堆了不少碎石,但也还能通过。


    余竹忙叫上另两人,“这条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咱们快走吧。”


    余老爹点头走在前,余竹见泥鳅迟迟不跟上,一回头发现他正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倒塌的洞穴,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你不走跟这矫情什么?”余竹训他。


    泥鳅也不是矫情,就是突然心疼那宝库里被埋的金银珠宝。先前觉得那已是掌中物,过后再拿也一样,但谁想着还有地震这回事?要早知道有这遭,他怎么也得顺锭银子出来!


    这人一安全了吧,就开始惦念别的,好几个箱子呢!可惜了!


    余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上手提溜着他脖领子就走,“我知道你想什么,那些东西回头安全了再来挖,还能跑了不成?”


    本来心有不舍的泥鳅听了这话,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一下就又有了精神,脚下跑得比余竹还快。


    一路到了山脚下,都没再震第二回,泥鳅便已经开始商量着明儿就备些工具上山挖财宝去,余竹也觉得宜早不宜迟,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正说着,一伙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人就将他们包围了。


    “什......怎么回事?”事出突然,泥鳅话都有些结巴了,“这是山脚下还一伙匪盗?跟咱们玩黄雀在后?”


    “我看不像。”余远摇摇头,“他们衣着整洁,身上没有匪气,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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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功夫,咱们小心应付。”


    “有功夫在身?”泥鳅龇了龇牙,“别是官府的人吧?那这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咱们要是被抓进去,这怎么说得清楚啊......”


    “别吵!”余竹白了他一眼,“你见过不穿官服的衙差吗?”


    “也是,那他们谁呀?谁他娘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像是为了回答他,岳石丹正好到来。


    他一来,围着他们的五人便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泥鳅目露不善的看着这位,年纪轻轻,衣着华贵,是位富家公子哥儿。面生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的。


    他一来,离他最近的那人就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一边说还一边往余竹这里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泥鳅看着那人眼眸“噌”的亮了起来,合理且大胆的猜测,“小竹儿,他也看上你了......嗷!”


    余竹一记肘击,终于是让泥鳅学会了闭嘴。


    “他们人多,一会儿先顺着他们,找机会脱身。”余竹低声快速道。


    余老爹点头,捂着胸口上一秒还龇牙咧嘴的泥鳅忙保证,“老规矩,熟着呢,放心吧。”


    说话间,对面那人已朝他们走了过来,余竹立马换了副表情,娇滴滴、柔弱弱,毫无威胁、惹人怜惜。


    岳石丹带着已经极尽克制却还是一眼就能瞧出的激动走向余竹,日思夜想之人就在眼前,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却被余远挡住。


    余远不着痕迹的将余竹护在身后,脸上带着谦卑的笑意,问道:“几位大爷打哪儿来?”


    岳石丹这才打量了余远一眼,“你是哪个?”


    没等余远说话,刚刚凑在岳石丹耳边嘀咕的那个就抢话道:“少爷,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没准儿是山匪。”


    这还得了,岳石丹眼神瞬间凌厉,伸手就要将余竹拉过来,余远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们不是山匪不是山匪,我们也是被山匪抓去,碰巧刚刚山摇地动,山匪松懈,我们才逃了下来!几位大爷明察,我们就是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放了我们吧!”


    “看你们也不像......”岳石丹自顾自嘀咕了一句,眼睛还是看着余竹,“诶你躲什么?过来我有些话问你。”


    余竹脸上怯怯,虽不情愿却也没有法子,慢慢从余老爹身边踱了出来。


    她一出来,岳石丹就绕着她上下看了几圈,越看越满意,频频点头,然后问出了余竹在心中早就设想好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不错不错、对的对的...”岳石丹像是对上了什么答案,紧接着又指着她腰间的芙蓉佩,“这东西是你的不是?”


    余竹瞥一眼,脸不红心不跳,肯定道:“是我的。”


    “自小就带着的?”


    余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既然已经撒了谎,自然没有改口的道理。


    她下巴才一点,肩膀就被人揽过,岳石丹抱着她再抑制不住激动。


    “妹妹!”


    这一声“妹妹”喊得余竹脚下的地都震了震,震得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谁家把傻子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