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走丢的往事

作品:《竹生空野外

    余竹看向岳林生,忍不住开口问道:“当年岳平芜到底是怎么丢失的?”


    面对这个问题,岳林生似乎有意回避,他没有出声。


    余竹觉得奇怪,正想接着问时,闻星野开口道:“我倒是在大理寺过往记档中见过,说是十五灯节,有人从侯府后门潜入,偷走了岳平芜。”


    “潜入?”余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谁这么大胆子,敢潜进南陵侯府?那侯府中的守卫就没发现异常吗?”


    闻星野也道:“就是这点很奇怪,看守后门的人记得自己将后门栓好了,守卫也没有发现有人擅闯的痕迹。听说当时南陵侯一大家子在前头宴饮,岳平芜年纪小,犯了困,她的奶嬷嬷就将她抱回了屋子里,看着她睡下的,可她不过出门取个东西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了人。”


    “能这么巧的避开所有人,偷走岳平芜,会不会是侯府里头的人干的?”


    闻星野道:“这一点南陵侯肯定想到过,但是最奇怪的是……”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岳林生,道:……当年岳平芜失踪,南陵侯府报过案,开始说的是被贼人偷走,可不过一天时间,忽然就改了口,说是自己走丢了。岳二公子,这里面是有什么内情吗?”


    岳林生眼神闪躲,连不善言辞的徐见青都能看出他心里藏了事。


    犹豫半晌过后,岳林生开口道:“是我弄丢阿芜的。”


    “什么?”余竹很是惊讶,“你那时候才多大,怎么会……”


    岳林生苦笑了一下,道:“后门是我打开的,但我没想到阿芜会跑出去。”


    原来当年的八月十五,大人们忙着晚上与亲族宴饮之事,无暇顾及这些个皮猴子。


    岳林生白日里与人追闹,不小心弄伤了岳平芜,又怕她哭起来,就安抚说等夜里出去给她买一个花灯。


    所以,等夜里大人前厅忙着的时候,岳林生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但是他没想到,阿芜会因为一直记挂着花灯,避开了奶嬷嬷,从后门跑了出去。


    “她那么小,根本不知道出了门,会在外头遇到什么。”岳林生懊悔不已,“要是我将门关好就好了。”


    “所以,南陵侯是知道了这件事,才对外改了说辞?”


    岳林生点了点头,这件事藏在他心里许久,除了父亲外,这是他第一次对外人说起。


    那一次,他恨不得自己就跪死在祠堂里,长大后,他迫不及待的出门远游,每到一处地方,都会留意与阿芜年岁相仿的人,他心中抱着侥幸,那个被他弄丢的妹妹,也许也能被他给寻回来。


    “你没关好门确实是有错,但可能不是岳平芜走丢的主要原因。”余竹忽然出声,因为她记得自己在南陵侯府住的那个院子,南陵侯夫人说那是岳平芜小时候的院子。


    而余竹记得那个院子不在府门墙边,离后门也有些距离,岳平芜那个时候才三岁,尚且不说她记不记得哪里是后门,就说她怎么可能不惊动一人,偷偷走了那么远的路?


    这里面,应该还是有人动了手脚。岳林生没关好的那扇门,或许只是刚好帮了歹人一个忙。


    被余竹这么一说,岳林生也觉得有些可疑,他一直沉浸在懊悔中,倒是没有认真去想一想,当时阿芜自己有能力出门吗?


    “可当时阿芜院子里没有外人入内的痕迹。”岳林生道:“父亲也查问过下人,他们都能互相为证,没有什么可疑。”


    闻星野沉思一会儿,开口道:“你说当时你父母在前厅宴饮?来的都是什么客人?”


    “你怀疑他们?不会的。”岳林生摇头:“他们都是老家的族亲,得侯府庇护颇多,拐走阿芜对他们没有好处。”


    “一定要有好处吗?”余竹从方芷嫣的事上也得出点儿教训,亲近一个人或许有很多理由,但厌恶一个人,却是不用缘由的。


    “可她现在与辟罗国的人有联系,我不认为族亲中那些老古董会知道辟罗国的事。”岳林生道。


    这倒也是,南陵侯的老家离辟罗国可远得很,若说离得近的,那就当属现在管辖辟罗国原址六郡的楚王了。


    说到楚王,昭荣郡主便是楚王的女儿,辟罗国的人在京城中活动自如,定是有人帮着隐藏身份,这个人的地位一定不能低。


    余竹想起了昭荣郡主在南陵侯府门前那不合时宜的一笑,会是她吗?


    可楚王就是当年剿灭辟罗国的人之一,辟罗国余部应该是对这个覆灭故国的人恨之入骨,那又怎么会与他合作呢?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与辟罗国离得很近。”岳林生突然开口道。


    闻星野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岳林生继续道:“英王的封地渝州不就与辟罗国相邻吗?”


    他这些年游历各处,自然也到过渝州,“说起来,渝州境内可是有许多当年为避战火,早早从辟罗国逃来的人,英王当年可就没将他们赶走。”


    那这么说起来,英王也算是在战火中庇护过一群辟罗国人,那他们为英王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可英王与南陵侯府似乎从未结怨,他为何要陷害南陵侯府?”余竹不解道。


    岳林生眼珠子转了转,“也不是未曾结怨啊,我听说啊,英王当年可是有机会登上……”


    “岳林生!”闻星野呵斥一声,“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岳林生无所谓的笑了笑,“有什么关系,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们不说,那个徐见青是个哑巴,谁会知道?”


    “我不……”又被点到的徐见青无力的为自己辩驳,他不是哑巴,结果被岳林生一眼瞪了回来,本来就很弱的气势彻底没有了。


    徐见青小声道:“不然我还是出去吧。”


    岳林生调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都听了这么多要命的事了,撇不干净了。”


    “你别吓他了。”余竹回到正题上,“英王有机会是什么意思?他难道……”


    闻星野摇了摇头,“只是比较得先帝喜爱,但先帝从来没有动过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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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头?”


    “你怎么知道没有?”岳林生不怕死的开始非议道:“只不过从当时的朝堂局势看,我爹是跟着陛下的伴读,战功赫赫的随国公是陛下亲妹夫,这才是不能动摇的原因吧?”


    闻星野瞪着他,“什么话都说,早晚会害了你。”


    岳林生摇摇头道:“我现在就是个死人,说的都是鬼话,谁还和一个鬼计较?”


    闻星野不想和他争辩,他还是觉得英王不会因为这个和南陵侯府为敌,如果真是因为当年站队的原因,那英王岂不是和现在的半个朝堂都有仇了吗?


    不过最近确实很多事有意无意的都会牵扯到英王身上,闻星野不知道自己再查下去,还会翻出什么事来。


    要问岳林生的事也已经问完了,闻星野不想再在这儿听他的什么惊天骇言,起身准备离开,却不小心踢到了矮桌,矮桌上的纸稿散落一地。


    徐见青见状忙去拾捡,这些都是他父亲留下的书稿。


    本来他租住的小院就不大,现在又多了一个岳林生,屋子不够住,徐见青只能搬个小榻来,在屋里挤一挤。


    他心里一直在意那枚药丸,正好这次他母亲从青州将他父亲留下的东西都运了来,他便想再翻一翻。


    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加了张小榻,又加了矮桌,还堆着那么多的书稿,也难怪闻星野会不小心撞翻。


    闻星野与余竹蹲身帮着捡纸稿,岳林生在那说着风凉话,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占了人家屋子而羞愧。


    余竹真诚建议道:“配副哑药来吧,救你也救他。”


    徐见青有些不解的看向余竹,“……救他?”


    余竹道:“救你耳根清净,救他少造口业。”这么一比,好像还是救岳林生更紧急些。


    他们俩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余竹还打算教他几招对付岳林生,闻星野突然出声道:“这个方子你怎么有?”


    徐见青抬眼看去,见闻星野手上捏着张药方,他奇怪道:“这个、这怎么了吗?”


    “是周太医给你的吗?”闻星野问完后又自顾自否认道:“不对。”


    他手中这张药方,上面写的药材与周太医帮他解出的那枚药丸中的药材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张方子上,在药材的后面还标注了用量。


    而且,闻星野将方子的纸在指尖摩挲一番,这张纸看起来已经有些发黄了,应该是好多年前的东西。难道……


    徐见青此时开口道:“这是我在父亲遗物中翻到的,不知怎么夹在了一本游记上,可能是不小心收错了,上头的方子我觉得奇怪,但还没有细细研究。怎么了吗?”


    闻星野没有直接解释,而是从怀中掏出周太医写给他的那张方子,递给徐见青,这才开口道:“从你父亲留下的药丸上解出来的。”


    徐见青接过方子,见两张方子所写药材果然一样,心中惊讶,“这是什么方子?”


    “反正不是用来吃的。”闻星野顺带问道:“你父亲除了岐黄之术外,可还有别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