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他今天也在勾引我》 傲慢?
夏淮听惯了谦虚礼貌、家教好等等的官方夸奖,偶尔听到这样的评价,还的确有点新奇。
他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才跟他认识多久,怎么就装作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什么傲慢的小屁孩?
但在向星的记忆中,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临海,而是少儿全国美术大赛上面。
当时她六岁,是中国画组的金奖,就是那场比赛她一夕成名,得到了国画神童的称呼。
夏淮是隔壁油画组的冠军。颁奖典礼时,她特意穿了一件红艳艳的旗袍小裙子。
就是旗袍的下摆有点长,候场排队时,前面人一停,她没站稳被裙角绊了一跤,吧唧一声摔坐在了台阶上,她捂着屁股都没来得及哭,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带着讽刺的语调:“笨死了。”
前面的男孩比她大几岁,个子也高她不少,他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打着蝴蝶结,像是哪家小少爷,一双小脸清秀白净,就是眼神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
小向星鼓了鼓腮帮子自己爬了起来:“明明是你突然停下来害我摔了,你为什么笑话我。”
男孩哼了一声,傲慢的偏过了头,应该是懒得理她,径直走上了奖台。
聚光灯下,小小少年以一种睥睨全场的姿态昂头扫视着台下人,眼底瞧不上任何人,骄傲到张狂。
她年纪小不太明白,只知道她被嫌弃了,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领了奖杯后,向星怒气冲冲跑出去找那个男生让他道歉。
颁奖典礼北城美术馆举行,此时外面站了不家长与记者。
她穿过人群,四处寻找他。
走过广场,她一抬头看见花坛边站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她停住了。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手里拿着一捧鲜花,一身立体剪裁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还有一双修长的腿。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和聚光灯下傲慢男孩一样的眼睛,眼角内勾,眼尾微翘,不同的是,眼前男人三分带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她很确定,长这么像,肯定有血缘关系。
向星定了定神,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叔叔。”
男人低头看着身高才到她大腿的小姑娘,还以为她迷路了,他蹲下来笑着说:“有事吗,小妹妹。”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叔叔,你是油画组冠军哥哥的爸爸吗?”
男人笑着点头:“是啊,你们认识吗?”
“刚刚那个哥哥害我摔倒了,他还取笑我。”她说的认真,转过身给她看了看自己沾了灰的裙摆。
原来是来告状的。
男人耐心听她说完,和煦的笑了笑:“那叔叔替他向你道歉好吗,不好意思把你这么漂亮的裙子弄脏了,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叔叔赔你一条新的裙子。”
向星挠了挠头,非常大方的说:“算了,我原谅他吧,你跟他说一声这样是不对的。”
“谢谢你,我会转达的。”,男人笑着把手里的捧花送给了她,数十朵向日葵互相拥簇着鲜艳夺目。“恭喜你啊,国画小天才。”
小向星看着他,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眨了眨,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突然耳朵被人狠狠一拧,她“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向繁一只手薅住她的后脖领把她往后一提,不耐烦的说:“老子到处找你,你在这干什么?”
“他是你爸爸吗?”男人问。
小向星想了想,如实回答:“他是我老子。”
男人被她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跟她说了再见,站起后跟向繁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向星挣扎着从向繁的魔掌中逃了出来:“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向繁为了参加她的颁奖典礼,破天荒的穿了件白衬衣和西裤,出门时还人模狗样的打了领带熨了衣服,短短一上午那领带都被拧成了抹布,衬衣扣子还离谱的扣错了位。
向星嘟着小嘴不满:“都是当爸爸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向繁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摸着胡茬恍然大悟:“所以,你刚刚是去认新爸爸了,怎么?人家没要你啊?”
小向星崩了崩脸,严肃的说:“我那么可爱找新爸爸容易,但你这德行找新女儿就难了。”
向繁笑了笑:“谢谢你为我担心啊。”
向星板着脸对他说:“你也上进一点,不要天天吊儿郎当的,多跟别人家爸爸学一学,说话声音要低一点,不要有事没事就拧耳……”
话都没说完,她可怜的耳朵就被拧着转了一圈,向繁揪着她的耳朵就往前走:“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还敢教训你老子了。”
“还有要文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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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事,向星也只有模糊的记忆。起初她只是觉得夏淮有点眼熟。但记忆就是这样,突然在某个瞬间,像打开了泄洪的阀门,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这时她才发觉,夏淮与那个送她向日葵的男人真的太像了,不止长相,举手投足也隐隐有他的影子。
但他却与那个傲慢的小男孩不太一样了,原来男大也会十八变。
到了晚上,北船家属院里的路灯亮不亮全看缘分,前面就是一段没有灯的小路,伸手不见五指。
下车后,向星闷闷不乐的跟在他后面,突然委屈的不行,蹲在地上不走了。
夏淮:“……?”
那一大杯啤酒经过半晚上的酝酿,后劲上来了。被凉风一吹,向星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她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生气的闹起了小情绪:“你凭什么推我。”
夏淮看着她无奈地笑了:“哪里来的酒鬼,你这是在碰瓷吗?”
向星嘴巴一撅,毫不讲道理:“就是你,我的裙子都被弄脏了。”
“你穿的是校服。”
“我不管!就要赔。”
向星坐在地上,神情开始变得难过起来,声音也哽咽了:“你欺负人!”
夏淮蹲在她面前,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像一只生气的河豚:“好,我赔,你先起来回家再说。”
她越想越委屈,难过到不行。那件小裙子是她求了向繁好久才给她买的,她回家后发现小裙子不仅变得脏兮兮,裙摆还划了一道好大的口子。
“你骗人,你连道歉都没有。”她喃喃着不停自语:“哼,就你是冠军吗?我也是,你凭什么那么拽。”
夏淮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当是她在胡言乱语。
他语气温和,耐心的说:“那冠军小朋友,你今晚是准备回家睡觉,还是留在这里看星星。”
她根本没法思考,突然一把抓住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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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领,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留下一个清晰的念头,嘟囔道:“赔我的裙子!”
夏淮又气又好笑:“我穿的不是裙子。”
夏淮借力将她拉了起来,她颤巍巍的站都站不稳,直接靠到他身上,顺着他的话就往下接:“不管,这就是我的裙子。”
夏淮抓住她的手腕,耐心的说:“好,一会把这件裙子送给你。”
向星听到他的话,安稳了下来。
夏淮弯了弯嘴角,轻声对她说:“还能走吗?我背你。”
向星趴到他背上,把脑袋埋在他肩膀,夏淮背着她走到前面那片阴影处突然停了下来。
向星看他不动了,她歪着头,声音也闷闷的:“你怎么不走了。”
夏淮微微侧头跟他说:“前面有点黑,你能开一下手电筒吗?”
向星没听清,也有可能没听懂手电筒是什么,最后夏淮果断的绕了一段路从家属院的东门进去了。
与热闹嘈杂的北门不同,东门非常安静,静谧到能听见路灯下小飞虫振翅的声音。
夏淮往后看了她一眼,少女好像睡着了,呼吸匀速而又有节奏的吹在他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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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向星送回家后,夏淮回到出租房时已经快十点了,他刚进门,手机就发出一阵震动。
夏淮看了一眼没接,洗完澡之后手机里已经有数十个未接来电了。
不一会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夏淮想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沉默了十秒,夏淮靠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妈。”
电话里传来女人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你在哪?”
夏淮没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还有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
女人尖着嗓子喊叫:“你一定要气死我吗?你就不能听话吗?一定要我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回来。”
夏淮有些心累:“妈,我还不够听话吗?从小到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这样你依然不满意不是吗?”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让你回来你听不懂人话吗?”
夏淮:“我不想回去。”
电话里传来一阵冷笑:“什么时候你有资格说想不想了,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在外面野,一周后你要是还不回来,你知道后果的。”
电话被挂断后,夏淮扔开手机,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半个多小时,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他梦到了初中的时候,那时他刚转到省实验不久,他妈安澜每天送他时都会照例问一句,今天交到新朋友了吗?
他一直是很被动的性格,从不主动跟人说话,都是说没有。
后来有一次他跟安澜说他交到朋友了。
当时他在参加数学竞赛,班里一个女同学数学不好,经常问他问题,后来渐渐熟络了,在他帮助下期末成绩还提高了一大截。女生很开心说要请他吃饭。
吃饭到中途,安澜突然闯进来甩了女生一巴掌,警告她离他远一点。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安澜并不关心他有没有朋友。她只是想要,同学们背后提起他时会说,“奥,实验班的夏淮啊,那孩子温和又谦逊,成绩还好,这样的孩子家教一定很好,父母也很优秀。”
她只是需要一个优秀而又光彩夺目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