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七零之改嫁渣男他大哥

    邬清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虽然她心底在谴责自己的不对行为,但动作却比谁都快。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水灵灵的蒜苗和一把红艳艳的朝天椒踏入了厨房。


    游策很明显便能从邬清雅轻快的脚步感受到她的愉悦心情。


    虽然他看起来神情毫无变化,锅铲翻拌的速度却快上了些许。


    邬清雅的动作很麻利。


    她把蒜苗掐去黄叶,扒去带着黄土的外皮,然后和杂菜一起洗净。


    朝天椒切成碎段,和切好的蒜苗放在一起。


    已经煸炒好的腊肉被盛放在一旁,游策舀了一勺水顺着碗边冲淋而下,令人心醉的肉香味瞬间升腾起来,弥漫了整个房间。


    “好香啊。”邬清雅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感叹。


    她好久都没有尝过肉味了。


    前几天办席倒是有几个肉菜,但她心情郁结,哭得眼睛红肿,根本就没心情吃。


    而且那时候村里男女老少都过来了,她忙着招呼,草草扒拉几口就算了事,也没吃出来什么滋味。


    今天这一盆腊肉不知道游策是怎么炒的,香气四溢,她仅仅站在旁边打下手,都忍不住馋得咽口水。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所以就先盛出来了一盘。这锅汤烧开了之后再下杂菜,味道应该也很不错。”游策轻笑道。


    邬清雅觉得,这味道何止是可以用不错来形容?应该可以说是十足的人间美味了!


    她看着那肥瘦相间的腊肉,只觉得舌尖在不自觉地分泌着许许多多的唾液,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上面似的,一点都舍不得移开。


    她忍不住靠得离他更近了。


    就和他叠被子一样,他做菜的风格也是干净利落,做一步收拾一步,所以灶台在做完饭之后,竟然看上去也干净清爽,连油污都没有。


    游策神色依旧冷淡,但冉冉升起的烟火气氤氲了他的面庞,也中和了他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邬清雅抬眼望过去,觉得在满堂的腊肉香味里,这个大伯哥都变得秀色可餐了起来。


    邬清雅被自己这想法一惊,既不敢看他,也不敢再看腊肉。


    “尝一块看看,是不是咸了?”游策用布巾擦了擦手,径直望向她。


    “不不不,我还是先不吃了。”


    但游策像是知道她会拒绝似的,直接夹起一片油脂丰腴的腊肉,递送到了她的唇边。


    腊肉的油脂就这样碰到了她的嘴唇。


    那香味从唇缝之间偷溜进去进去,然后在舌尖迸散开来。


    这是……喂她?


    男人侧过身,垂眸看过来。


    他们靠得极近,游策高大的身形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他的眸光漫不经心地从她的眼睫略过,与她眸光相接,随即又看向她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黑沉的眸光一瞥,她就像是被火舌轻轻舔舐过一般,浑身如同过了电一般的酥麻。


    邬清雅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微微张开口,咬住那块丰腴的肉。


    油脂的香味在唇齿间迸射开来,她垂眸便能看到游策微微挽起的袖口,绷带的一角被风吹过,拂过她的脸庞带来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好吃!”邬清雅含糊着低声夸赞,齿尖用力,她咬下了那块肉的一角,然后便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像是机警的小兽,咬下猎物之后便迅速退开,盘着尾巴独自享用。


    那块肉很小,但腊味十足,味蕾似乎也在为此欢欣鼓舞,分泌出许多的津液。


    邬清雅回味地舔了舔唇。


    她的唇瓣看起来湿润油亮,又粉又润,格外好亲。


    游策看了看被邬清雅咬了一小块的肉,他觉得喉咙很干,即使不断分泌唾液也无法抵制这种奇异的干渴。


    游策喉结微颤。


    很想要咬上去。


    他无意识看向那片曾触碰过她的肉,不自觉便送到了唇边。


    渴求被满足了一部分。


    此刻,他们的味蕾感受是相同的。


    邬清雅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游策将她咬过的那块肉吃了下去。


    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才注意到她的神色,漫不经心地放下了筷子。


    邬清雅连手都不知道往那儿摆了,她只好搓了搓衣角。


    “是不是淡了一点?”面前的男人眼睫垂下,颤了颤。


    他语气淡然,抬眼看过来,眸中毫无异色:“或许要加点盐。”


    “是的,可能是要加一点。”


    邬清雅只要一想到他用来讲话的唇吃掉了她刚刚剩了大半的食物,她便有些臊得慌。


    心开始咚咚直跳,像是在怀里揣着一只兔子,一不小心就会蹦出来。


    于是她慌忙后退了两步:“我、我去看看聪哥儿醒了没有。”


    “嗯。”游策应了一声。


    邬清雅走了。


    她连肉都不敢再尝,背影仓皇。


    游策重新坐下来,添柴。


    炉膛的橙红色火光照亮了他的半边面容。


    他幽暗的眸盯着自己的伤口,左手的拇指缱绻地从那包裹贴合得严丝合缝的白色绷带边缘划过,然后停留在他的患处。


    用力一按。


    白色纱布渐渐被粉色侵染,结痂愈合的伤口重又变得鲜血淋漓。


    疼痛带来清醒,灶膛火焰喧嚣,似乎有什么要冲破枷锁,破土而出。


    **


    邬清雅坐在床边抚了抚心跳,将自己刚才的羞赧归结为被游策独有的压迫感所震慑住了。


    本来在权势中浸淫久了的人就会有一种天然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就像是雄性的老虎习惯性圈画领地一般,他们会时不时喷射出独有的气味,将在他领地中的其他竞争者吓跑,并令领地中的素食动物感到畏惧。


    邬清雅觉得,她不过是食物链底端的一只小白兔,偶尔被领土的主人吓破胆很是正常。


    游策不过是在品评食物味道好不好吃,没半点别的意思。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再把睡得喷香的聪哥儿抱起来,邬清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重新回到餐桌上。


    堂屋的两菜一汤已经摆好,除了腊肉之外,还有一锅弥漫着鲜香的杂菜汤,以及一个素炒白菜。


    三道菜的卖相都很是不错,除此之外,桌上还盛了三碗白米饭。


    “哇,今天吃干饭啊。”邬清雅捂着唇,有些惊讶。


    像是王红霞,她平常一般都会用红薯稀饭来作为主食,有时候还会把早上没有吃完的窝窝头和玉米饼子热一热,像是这样热乎清香的纯大米饭,他们是吃的很少的。


    所以能吃上这样丰盛的伙食,实在是值得庆祝的。


    邬清雅赶紧把儿子抱上椅子,给他舀了两勺杂菜汤泡在饭里。


    小孩子牙口还不太好,只能吃些比较绵软的东西。


    本来聪哥儿刚醒,还带着起床气呢,他现在心情并不是特别好,拿着妈妈给自己的小木勺就戳戳戳,像是和这一碗饭有不共戴天之仇。


    小家伙撇着嘴,皱着眉头,一看就不想吃。


    汤泡饭很快就变得滋润了起来,邬清雅拿着小木勺喂了他一口。


    汤汁一入口,聪哥儿就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哇~~”


    青菜上一刻还在地头长着,下一刻就被放进了锅里,自然是十分的鲜嫩多汁。


    小孩子灵敏的舌头立刻品尝到了这和一般青菜汤的区别:这一锅汤格外的鲜美,还带着肉类熏过的独特香味。


    于是仅仅是浅尝一口之后,游聪便把自己所有的小脾气通通扔掉,无师自通的拿着木勺开始疯狂干饭,饭粒吃的满脸都是。


    邬清雅她也捧着碗认真吃饭。


    米饭的硬度适中,嚼劲十足;被腊肉的汤汁一浸,更是油润鲜香,美味至极。


    邬清雅吃了三片肉之后,便没有再吃了。


    她想着,这一碟肉也不过二十来片,如果她都吃了,别人吃什么?


    游策吃多少她自然不会管,但如果她节制一些,等婆婆回来之后也能够尝一尝。


    毕竟这是她的肉,她儿子的手艺。


    但是同时,她又很馋,所以只不住地去夹蒜苗。


    蒜苗上也沾染了肉味,油汪汪的拌着饭,也很好吃,不一会儿就下去了小半碗。


    坐在对面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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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微微弯了弯指节,扣紧了筷子。


    邬清雅吃相很秀气,小口小口的。


    如果吃到了喜欢的食物,眼睛还会眯起来,带着一点享受的咽下去。


    那明明很喜欢吃肉,那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不去吃?


    在他的生存法则里没有这一条。


    原本以为,他寄回来的粮票布票和肉票足以让家人过得很好,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邬清雅又去夹蒜叶,但筷子被拌住。


    大伯哥也喜欢吃蒜苗吗?


    不跟他争,吃另一片。


    然而还是一样,她夹哪个对方就夹哪个。


    邬清雅有点委屈。


    她顿了顿,筷子移开,想去夹点白菜算了。


    “吃肉。”游策淡淡道。


    看着邬清雅迟迟不动筷子,他干脆自己夹了几块到他碗里。


    邬清雅看着那满满一碗肉,有些手足无措。


    她表现出来很馋肉的样子了吗?


    邬清雅紧了紧筷子,扬起唇笑道:“我不吃。”


    “不吃倒掉。”游策淡然,毫不在意似的。


    “这样很浪费!”邬清雅捏着筷子反驳。


    她真的要生气了。


    上次也是这样,说不喝就倒掉,这次也一样。


    他有多少东西可以倒掉?


    “所以使劲吃,这样就不会浪费。”


    邬清雅:“……”


    邬清雅愤愤然夹了一块肉。


    她不经意间便看到了游策唇角的笑意。


    所以,这是激将法?


    邬清雅有点愕然。


    所有人都知道,这年头餐桌上本来就难得有荤腥,就算有也都是先紧着家里的壮劳力,小孩和女人都得靠边站。


    她性子绵软,看起来什么都喜欢让,像是浮萍一样随波逐流。


    但她不是天生就这样的。


    她们家资源不多,她如果要争要抢,全家都冷脸看她。


    就像是小时候,哥哥带回了一只难得的野鸡,她想吃得要命,却得装作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甚至说不喜欢吃,才能在邬母满意的眼神中分到一个鸡翅膀。


    但那天不知哥哥脑袋抽了什么风,非要给她个鸡腿,她才第一次尝到鸡腿肉的味道。


    就这,还被全家念叨了好多日子,明里暗里都说哥哥对她这么好,以后嫁出去了,要多多帮衬家里。


    这样的日子邬清雅过了一年又一年。


    她温柔懂事,善良贤惠,在村里名声好得不得了,这才被选中嫁到游家。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村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红了眼,明里暗里诋毁她,说她不显山不露水,暗地里却靠着张脸偷偷狐媚上了游志。


    她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温温柔柔害羞地笑。


    大家抓不住她把柄,只能眼睁睁看着游志宠她,婆婆也惯她,补丁摞着补丁的旧衣服被扔掉了,新衣服流水似的做。


    她日渐丰盈,像是从贫瘠土壤移栽到花园中,被养得娇艳欲滴的花。


    好不容易离开了自己那个贫穷的家,在婆婆照拂下,过上了想吃什么用什么基本都能满足的好日子,难道出嫁之后,她就可以作威作福,拿腔拿调了吗?


    还是只能继续谨小慎微罢了。


    邬清雅低下头,有点鼻酸。


    一滴泪珠啪嗒一下垂落下来。


    打在她米白的裤子上,漾开一朵小花。


    她是个泪失禁体质,原本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在祭奠游志的时候流干了,没想到却还是这么不争气。


    邬清雅掐了自己一把,想让疼痛逼着自己把泪意憋回去,但没想到她一吃痛,泪珠子就像是断了线一般往下坠。


    “伯伯坏!”


    聪哥儿着急地抱住她,油乎乎的小手给她擦眼泪,然后指着游策,敌视地看着这个惹哭妈妈的家伙。


    游策:“……”


    他有些哑然。


    “不喜欢吃肉?”游策伸出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去。


    “哭什么。”他摸了摸残存在指尖温热的泪水。


    “你不喜欢的,以后我不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