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行动

作品:《那个女反派

    只一个错眼,梦怜便看向了别处,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地方落座。


    只是那侍卫的眼神在栖尔这方绕了会,却又不知为何仿佛未曾认出她一般,垂下了眼立在梦怜身旁。


    梦怜身姿柔美地转身,领着那侍卫朝栖尔的方向走来,行动间带起一阵香风。


    待两人坐到自己的斜后方,栖尔便立即抿下口中的茶水,站起来匆匆结了账离去。


    她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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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江畔边一座歌楼内灯火通明。


    来往的侍从熙熙,影子不停穿梭在飘逸的帷幔间,又同看台上舞女的裙裾交叠。


    魔族身姿颀长的舞女笑意盈盈,腰肢款摆时将香料的气息撩拨得更远。


    “大人,这听雪楼的饮食可还合意?”


    一名魔族官员端着酒盏同百里绘野搭话,席间的暖意烘得他两颊泛红。


    百里绘野一身墨蓝的常服衬得他英姿勃发,面如白玉眼神清明无甚醉意,闻言只微颔下首呷一口酒道:“嗯。”


    酒过三巡,众人情怀都放肆了些,更有舞女大胆上前到席间邀舞。


    百里绘野在一众形状各异的宾客间鹤立鸡群,不少舞女的眼神都有意无意扫过来。


    “这位大人,怎的脸上不见笑?是我等舞得不好看?”


    说话间一名蒙着面巾的舞女靠了过来。


    百里绘野觑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只低头夹菜。


    那魔族女子也不甚在意,招来立在百里绘野身后的小侍:“即使如此,我便自饮一杯,向大人赔礼了。”


    她饮完一杯,又拿了一杯凑近了百里绘野:“大人若是接受了赔礼,便饮下我这一杯敬酒如何?”


    旁边的官员不忍美人受冷落,忍不住多嘴了句:“大人,这女子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是一杯薄酒,便受用了罢。”


    话音刚落,那舞女兀地一闪,整个人便倒在了百里绘野的身上:“啊呀……”


    那百里绘野未料到她这一手,便猝不及防被扑了满怀。


    那舞女一脸惊慌地挣扎着要站起来,两只手在百里绘野身上胡乱攀扯着:“大人、大人,我的脚好像是伤着了,站不起来了——”


    “放肆!”


    百里绘野哪里不清楚她的伎俩,但也不好当着众人面对一个舞女大肆苛责,便也只能呵斥一句作罢。


    一旁的小侍见状匆忙上前,从他怀里将舞女掏了出来,扶着“脚上不便”的舞女退下。


    一方戏罢,另一场戏又在听雪楼厢房内唱起。


    只见方才还跛着脚的舞女,这会已经跟个好人似的站得笔直,神情也与此前截然不同。


    “东西呢?”


    面前的小侍从袖口处掏出来一只精致的钱袋,抛到了舞女手中。


    那舞女这才笑开来,从里头倒出一堆晶石揣下,遂将没剩几颗的袋子丢回去:“这袋子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罢,留着可是个祸事。”


    言罢动作利落地从此间离去。


    小侍将钱袋收起,掏出了另一件从百里绘野身上扒到的东西。


    一只骨制的短哨。


    栖尔端详着这枚小玩意,心下确认了:不错,百里绘野当时能招来那群暗卫,便是使了这哨子。


    看来虽是时过境迁,自己当时的“手上功夫”还没落下。


    却说栖尔那日打定了主意,便开始留心起那些百里绘野应邀将赴的宴席——她需要一个他远离宅院的时候。


    又买通了受聘的舞女,答应窃取财物之后再与她分赃,只需要她引开百里绘野的注意,给自己动手的机会。


    那短哨是保命的东西,百里绘野必定会随身携带,保不齐这次宴会暗中也有侍卫跟随。


    那舞女同百里绘野拉扯之际,他身上不少东西都漏了头角,栖尔确认了东西的位置,便趁帮扶之际将东西弄到了手。


    当然,还并有百里绘野的钱袋。


    偷走钱袋许是败笔,会叫百里绘野惊觉骨哨的失踪。


    不过这正合了栖尔的意——她就怕他发现不了。


    却说席间闹剧刚结束,百里绘野正面色冷凝地整理衣襟,猛地手一顿。


    钱袋……还有骨哨!


    他当即朝地上看去,铺着精美毡毯的地面十分干净,并未有什么别的物件。


    百里绘野咬牙:钱袋定是刚才那舞女偷去的!只是那哨子,她许是以为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便一道拿走了!


    “中城吏!”


    “嗯?!”


    百里绘野身旁一名魔族的小官正和一名舞女调笑,听见他的呼声“噌”地一下立了起来。


    他慌忙凑到百里绘野身旁:“大人?有何吩咐?!”


    “暗中令人封锁歌楼,有名舞女盗走了我的随身之物!”


    中城吏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开始不住地擦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得:“是是是!”


    “是小人失职,竟叫人——”


    还未等中城吏啰嗦完,百里绘野扒开两名东倒西歪的官员,大步离开了宴厅。


    百里绘野一踏出歌楼,当即便唤出两名随侍的暗卫:“渊、渠!”


    两声轻响,两名戴着黑面的侍卫便跪在了他面前:“大人。”


    “骨哨被盗了,从现在起你们寸步不离——”“大人……”


    “咻——!”


    一声极细的哨音从远处传来。


    这骨哨是特制的,只要是巴安家拥有血脉法门的魔族,不管多远都能听见并准确知晓哨声的源头,而骨哨的制作则由百里家世代的家主传承下去。


    “大人,哨子……刚刚响了。”


    百里绘野脸色骤变:那舞女就是冲着骨哨来的!偷走钱袋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


    “在什么地方?”


    “距此约五里。”


    五里?!任那舞女骑飞禽走兽也决计无法在这短短一时间走这般远!


    “大人!那边起火了!”


    却见远处火光映红了夜幕,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这个方向——是府宅?!


    百里绘野脑后生寒:自己上一次在外人面前用到骨哨,正是那晚在院中受袭。而现在,骨哨在五里之外响起,后又宅院起火——


    “不好!你们快赶回去保护夫人公子!”


    两名侍卫不明所以,从面具下传出沉闷且疑惑的声音:“可是府宅那边有巴安家的其他人在,这会想必已经将夫人他们救出火海了。倒是您这边若是少了我们保护——”


    百里绘野声音嘶哑中含有暗恨:“你以为这哨子是吹给谁听的?!盗走骨哨之人知道你们在我身边,她亦知吹这哨子无法将你们从我身边引开!她是为了引走府宅那些不知情的暗卫,好趁火挟持我的妻、子——”


    两名暗卫仍是犹疑:“可我们二人的职责是保护大人,若大人这边出了事……”


    百里绘野恨铁不成钢:“我这自有另一枚备用的哨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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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我自会用上它!”


    那二位魔族这才踌躇地起身朝百里府宅的方向奔去。


    百里绘野则径自另寻了马匹赶回府上。


    与此同时,五里之外的野林中。


    两具身影双双倒地。


    栖尔自阴影中缓缓现身,伸手收回了从这两名暗卫身上游走而出的七三。


    又将昏死的两人扔到远处的草丛中掩住。


    这应当是最后两人了。


    依照她那晚的记忆,受招出现在百里绘野身旁的侍卫共计七名,有两名此次随他赴宴,这里有五名,错不了。


    销骨青短时间内能产生的毒液有限,栖尔便只能叫七三控制着量,只将人迷晕便可。


    栖尔一手钳住侍卫的下颌将他的脸撇到一边,露出侧颈处两个细小的牙洞。


    真是没想到,一旦施展了那血脉法门,原本如此普通的魔族竟能变成那般刀枪不入的怪物。


    不过能叫他们如此不设防而中招的情况,也只能用这一次了。


    栖尔也并不打算趁机直接杀掉他们,谁知道一般的手段能不能干掉这些血脉特殊的怪物,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浪费时间的好。


    “栖尔,确认了,那小子身上有备用的哨子,那两个被他先遣回去了。”


    被留下来看顾百里绘野的魍魉在栖尔脑中传音道。


    “好,按照此前说的……”


    与魍魉吩咐完,栖尔又拍下一张神行符,赶往听雪楼的方向。


    这事完了,她一定要叫萧子悦赔偿远超过两张神行符的价钱。


    却说这头,渊、渠两人将将赶回百里宅邸,只听见里头嘈杂的人声,而百里夫人同公子正在院中指挥仆从救火。


    两人具是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同时立起了耳朵。


    “咻——!”


    听雪楼?!


    “是大人?!”


    “糟了,她原本就是冲着大人去的!咱们这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两人即刻调转方向,匆匆赶往听雪楼。


    一刻之后。


    “吁——”


    在魍魉的监看下,百里绘野赶到了失火的府邸。


    “老爷!”“父亲!”


    百里夫人同公子一瞧见百里绘野,便扑上去将他团团抱住。


    百里绘野瞧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目光扫过众人后,心又提了起来。


    他将掩面哭诉的夫人拉开一点,焦急地问道:“梦怜呢?”


    夫人的哭声一噎,咬牙切齿道:“谁知道呢!您都将‘溪’遣给她了,能出什么事!指不定早在妾身和城儿之前就被救出去了!”


    百里绘野不耐烦地挥袖而去:愚蠢妇人!她根本不知道,这府邸内的暗卫已经悉数被引走了!


    此时屋内尚有猎猎火焰未熄,百里绘野仍旧不光不顾要往后院闯去。


    夫人尖叫一声,仆从也悉数拦在他身前:“老爷!您要干什么?!”


    “老爷,你莫不是对那么个消遣玩意儿动了真格的?!”


    百里绘野脚上一顿,如遭雷劈,口中亦是十分迷蒙:“休要胡说!我、我只是怕她趁乱跑脱了去!”


    言罢像是自己也颇为信服,步子坚定地踱了进去。


    夫人却是看穿了一切,也不顾仆从在场、百里绘野能否听到,只含恨沙哑叫道:“你死心吧!你以为那贱人当真爱你?!一个强占了她、又害她小产两次的男人?!她还愿意待在你身边不过是想要伺机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