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杳杳一枝春

    消息一出葡萄酒的售卖方向瞬间立转,杳杳酒坊,春日阁和邀客来大酒店门前都排起了长龙。


    先前低价购买的人群拍手叫好,只恨当初没有多买一些,先前处于观望而没有购买的人,现在捶胸顿足恨自己当初没有狠下心去购买导致接连涨价现在买更贵了。


    很快所有第一批出场的葡萄酒都已销售一空,在杳杳酒坊门口争着要货的呼声整日都不停歇,常常就连门口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春杳杳看着桌边喜笑颜开的几个人,陆淮自是不必多,困扰他多日的心事得以解决如今正在学习看账本算下葡萄酒产生了多少营收,期间不住的发出变态的笑声。


    “春姑娘你可太厉害了,因为葡萄酒销售的极好,我家的日营业额都上涨了不少,我正式赚了第一笔金,我爹还夸我有经商头脑呢。”裴少潜抑制不住的得意道。


    “你也就是沾了我们杳杳酒坊的光,不然指望你个败家子,你那点家业不被你霍霍光就算谢天谢地了。”陆淮头也不抬的出言嘲讽道。


    裴少潜嘴巴没吕钦那么厉害,被陆淮揶揄也不知道如何还口,在那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回如何回怼。


    “那你不也是靠着人家春姑娘,没有人家你还学人经商,开的铺子都不知道倒闭几个了,当初不是人送称号‘陆必黄’。”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吕钦从门口挤了进来。


    裴少潜似看见救星一般赶忙上去拉住吕钦的袖子,“你来的可真及时,咱们的世子刚才还说我败家子,我正不知道如何反驳呢。”


    “你就宠他吧。”陆淮有些不悦的抬起头,若论毒舌,吕钦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的,今日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又被这小子搅浑水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难道是你爹又给你揍出来了?”


    “非也,我此行是来找春姑娘的。”吕钦变幻了笑脸殷勤的看向春杳杳。


    陆淮顿时警觉坐在椅子上一蹭一蹭的向二人靠近,脖子伸的老长,目光还在不断朝二人瞟了过来。


    春杳杳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的享受这份注视。


    “春姑娘,我爹问你还有没有剩下的葡萄酒啊,他想买几瓶收藏。”吕钦谄媚的笑道,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试探的靠近春杳杳的手。


    “去去去,杳杳酒坊一概不接受走后门的,想要酒排队去。”陆淮走过来把二人隔开,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问春姑娘呢,你答什么。”吕钦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眼里只有春杳杳。


    春杳杳垂下睫羽思考片刻道,“市面上的葡萄酒的确没有了,我们这目前也没有存货。”


    看着吕钦失望的表情她又缓缓道,“不过我个人还有几瓶存货可以给你,你也好拿回去跟你爹交差。”


    “真的嘛!太感谢你了春姑娘!”吕钦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兴奋道。


    “你这么小气的人怎么会舍得拿自己的酒给人交差啊。”陆淮猛地靠近春杳杳的脸盯着她的双眼,“难不成你喜欢的人是吕钦?”


    想到陆淮一直对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耿耿于怀而觉得好笑,但是春杳杳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她想起吕正山举着扫把追赶着吕钦殴打的画面实在不忍而已。


    春杳杳当然不能如此解释,只言“生意礼尚往来,这次开业也多得吕大人的照拂,如今这点小利都不舍以后还如何与人交往,陆淮你要记住,经商不能为了小利而放弃了长远的利益,更不能放弃一个盟友。”


    “说的好啊春姑娘。”吕钦猛猛的点头。


    陆淮撇撇嘴道,“我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逗他玩,自从他跟随他爹从政,我看他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话说,你爹为什么要买这葡萄酒啊?”裴少潜问道。


    “哎呀,现在宫中官员人人都以有一瓶葡萄酒而沾沾自喜,拿来送礼乃至摆放在家中都很有面子,我爹这不没抢到嘛,一大早就差下人去,谁料前面已经排了好几百人了,这不万不得已才让我来麻烦你嘛。”吕钦不好意思道。


    “原来当官的也看重这些啊,天天整的两袖清风的模样背地里也是送礼送财的,不像我们商人都是直接送。”裴少潜感叹道。


    “为官之道嘛,第一必然是为国为民,第二就是八面玲珑了,伴君如伴虎,臣子如豺狼,不得不防啊。”吕钦少年老成的感叹道。


    听得陆淮河裴少潜一阵不适,“才当了几天的差就开始打官腔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回去给我爹复命了。”


    吕钦离开后,裴少潜扭扭捏捏的又走上前来,春杳杳一看就知道必有事相求。


    “春姑娘我可是一直认为你貌美聪慧,又会做生意又能干。”裴少潜也谄媚道。


    “有话直说。”


    “是最近禾记饭庄联合了万斛香酒坊,二人合力在打压我们邀客来大酒楼,你也知道邀客来是我们家最大的产业,虽然葡萄酒给我们带来了一波收益增长但是长久看来禾记厨师研发的菜品更多味道更新奇,我们邀客来作为老牌酒楼还是不如他们的。”裴少潜道。


    “厨师不行,你去找厨师啊,你找我我也不会做饭啊。”春杳杳被裴少潜整的无语,这些人是不是把她当成许愿池里面的王八了啊,一有事就来许愿。


    “不是不是,是我想请你帮忙邀请叶子来我们邀客来大酒楼当兼职厨师,之前祭祀大典的几道菜十分受欢迎,但是苦于厨师也做不出味道,实在上不了台面啊。”裴少潜苦笑道。


    “喜欢人家叶子就直说,在这说什么邀请人家去当厨师。”陆淮撇嘴。


    裴少潜赶忙上前捂住了陆淮的嘴,急道“不要听他瞎说……好吧……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叶子最近也不愿意见我……但是我真的是为了邀客来大酒楼着想啊,如果邀客来经营不下去了那你们的销售渠道不是又少了一个嘛。”


    春杳杳本是想拒绝的,但是又觉得裴少潜的话言之有理,万斛香酒坊和禾记饭庄是绑定的,杳杳酒坊跟邀客来大酒楼是绑定的,万斛香酒坊目前在酒量销量上是不如她们的,但是却选择了去扶持禾记打压邀客来,这显然是他们的战术。


    如果裴少潜不提醒她差点就被眼前短暂的胜利给蒙蔽了,如今万斛香对邀客来出手,接下来就是对杳杳酒坊了。


    “这事我会尽力去帮你,但是叶子你也知道,她似乎对外面有着未知的恐惧,如果心魔不除怕是不能正常的与人社交,我记得她爹因罪入狱,你去找吕钦让他找一找刑部能不能调出当年的卷宗。”春杳杳对此事并没有信心,毕竟叶子的心魔已久并不是那么好去除的。


    “好。”裴少潜答应的很干脆,“这首诗请帮我转达一下,是我冥思苦想多日的成果。”


    裴少潜走后,陆淮讪讪道,“这小子风流这么多年,姐姐妹妹一大堆,倒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对一个女子上心,最近又是送冰又是写诗的,大字不认几个还学起人家文人墨客了。”


    “我觉得挺好啊,至少是直面自己的内心,不遮不掩的爱意已经很棒了。”春杳杳感慨道,眼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可以把爱意宣之于口有时候也是一种奢侈,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压抑隐忍和永远说不出的爱。


    “你喜欢的人知道你喜欢他吗?”陆淮问道。


    “不知道吧……”春杳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或者说以陆淮的情商就算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也是不能懂的吧。


    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更怕他知道装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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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杳杳就这样支着脸盯着陆淮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正在她发呆之际,门口来了一队人身着低调黑色便服,进门之后迅速清场,然后将酒坊的大门关闭。


    陆淮下意识护在了春杳杳的身前警惕的看着来人,“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黑衣男子双手作揖低头道,“春姑娘,皇上有请。”


    春杳杳神色凝重了几分,原本祭祀大典之后已经再与皇城无瓜葛,又何故再次上门寻她。


    但皇命难违,虽不知吉凶,也必定要去。


    “我跟你一起去。”陆淮拉住春杳杳的胳膊,他的眸子坚定没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好。”


    二人乘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从一条特别隐蔽的路进入到了皇宫中。


    进入到皇宫之中陆淮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他腰板笔直,气度不凡,行走于其中哪怕身着素衣都有一股皇宫贵公子的气势。


    沿着漫长而又曲折的宫闱之路行走了很久方才被引入一个花园之中,花园内植被茂盛,古树参天,沿小路一直走在穿过一道秘门之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假山亭台,流水小榭,华美至极。


    春杳杳由衷的感叹,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各种隐蔽的房间不说,甚至还有如此巨大的隐蔽花园。


    皇帝此时身着便衣坐在一个亭子间饮酒,身边只留下了一个太监,见到春杳杳和陆淮的到来亲切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落座之后,皇帝将杯子推到了二人的面前,“这酒属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治疗了朕多日以来的失眠头疼之症。”


    春杳杳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售卖的红酒。


    “皇帝谬赞了,只是您召我前来不单单是为了夸赞我的酒吧。”春杳杳恭敬道,心里有隐有些不踏实。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把目光落在了陆淮身上,“这不是陆淮吗?朕听闻你跟肃亲王的事情了,你们父子俩都一个脾气就是倔。”


    后又想了想缓缓道,“是我们家都是一个性子。”


    春杳杳看见陆淮的脸色越发的紧绷,帝王最忌讳攀亲戚,但是皇帝自己说出来看似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实则话语里暗藏着玄机。


    “上一次祭祀大典逃跑的一个刺客至今没有找到,我想你们应该见过他的脸,不知可否为朕去找寻此人的下落。”


    “皇上这应该是朝廷军队的任务,怎该我们平头百姓来做。”陆淮抢先春杳杳一步先说话,似乎想把矛头往自己身上引。


    “此事原是由肃亲王来处理,岂料一直没有解决呢。”皇帝看着池塘里游动的锦鲤淡淡道。


    陆淮手中的杯盖猛然掉下在杯中,溅起惊涛骇浪。


    “可是此事对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也非易事,您怎么能放心把任务交给两个普通人,我们既没有人力也没有物力。”陆淮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强装镇定保持着。


    “那这就是你们肃亲王府办事不利了。”皇帝瞬间严肃起来,与刚才那个笑着说我们一家子的时候截然不同,“况且春姑娘应该有办法不是吗?”


    “此事跟她无关。”陆淮沉声道。


    “不不不,上次在祭祀大典的所有有关刺客的消息已经被封锁,所有接触过刺客的人也已经被赐死,就差你们了。”皇帝再次笑了,漏出森森白牙,眸光冰冷的注视着他们,“毕竟国家的建设需要民心的稳固,走漏了消息风声可不好。”


    春杳杳拍了拍陆淮的手,看向皇帝,“这事我们会尽力去办,但是希望皇帝能给我们一个令牌,若是在找寻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有物傍身。”


    皇帝沉吟片刻,差了身边的奴才帝国一块牌子,“见此令牌如见朕,但是朕想要活口,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