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路同行

作品:《重上九霄

    桃花谷内有一个湖,湖水碧波荡漾,四周桃花萦绕,一座八角凉亭坐落在湖中央。亭子和外界由一座九曲石桥连着。


    廉贞招呼崖与到亭子坐下,又吩咐桃花精们奉上点心、果子和酒水。


    “神君……”廉贞顿了顿,又马上笑着改了口,“崖与,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尸胡山中了七筋蚀骨散,我怀疑昆仑镜被盗跟尸胡山上的两仪尊者有关。只是让他顺着洛水逃了,我们就顺着洛水向东而行,一路追查两仪尊者的下落。”崖与缓缓道。


    “七筋蚀骨散?”廉贞略一沉思,对着身旁的桃花精吩咐,“小桃红,去把我的匣子拿来。”


    桃花精应声而去,片刻后取来一个小木匣,将木匣恭恭敬敬递给廉贞。廉贞打开木匣,只见木匣内装着一片龙鳞和一个水晶琉璃盏。


    崖与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何物?”


    廉贞拿出琉璃盏和龙鳞递给崖与,解释道:“半月前,我在君子国游历,在路上偶遇一男子,与他聊得甚是投缘。几日后这男子来找我,说他得到一壶好酒,邀我同品。就在推杯换盏之际,我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法力。还好小桃红她们有事去寻我,这才将我救下。那人在打斗中意外遗落这枚龙鳞。”


    崖与翻看龙鳞,发现鳞片上刻着三个字,崖与轻轻念:“雨师妾?”


    廉贞点点头:“是,雨师妾。雨师妾是雨师妾国的国主,因有超强的御龙之功,被人们称为龙女。听说雨师妾每驯服一条龙,便要拔取一片龙鳞作为战利品,而这些战利品都会赏给忠心于她的死士。”


    “那人好像知道公子并非凡人。”小桃红在一旁补充道。


    廉贞接过话头:“对。那日他说抓我一人顶普通男子千百个,量我是神仙来了也逃不脱。还有确实是喝了他的酒我就再使不出仙法,这不就只有七筋蚀骨散有这样的功效?”


    “雨师妾国不都是女子吗,怎么会有男子能拿到代表忠心的龙鳞?”崖与对此有些疑惑。


    “那日打斗中,我无意间抓了那人面上一把,事后发现指甲中有皮肉一样的东西,可又不像是真的人皮,像是蜡。”小桃红又将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将可以之处告诉崖与和廉贞。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小桃红说着说着恍然大悟,兴奋道。


    廉贞将手中折扇一合,拍手道:“那就说得通了,传说雨师妾精通易容之术。”


    “看来,我得去会一会这雨师妾。”崖与看着手中的龙鳞,眼中露出寒芒。


    “我同你一道去。”廉贞又想起什么,说道,“听那人说下个月二十五是雨师妾的生辰,他们将举办献宝大会。现在还有半个月,能赶上。”


    “好,那这就出发。”崖与说着就要动身。


    小桃子精一路小跑至廉贞跟前,一把抱住廉贞,撒娇道:“廉贞,你又要走啊?”


    廉贞满脸笑意和温柔:“你们在这里好好看家,我跟崖与公子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小桃子精撇和撇嘴:“上次你也这么说,可一去又是好久都见不到你,你都快把我忘在桃花谷了。”


    “怎么会。我答应明宝儿,我这次一定尽快回来。”廉贞温柔地安抚小桃子精。


    小桃红也走过来劝道:“好了明宝,公子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不还有姐姐们陪你嘛。好了,待会儿给你做糖葫芦吃好不好。”


    小桃子精这才眉开眼笑地松开手。


    两日后,洛盈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船舱的床上,衣服也换过了。洛盈翻爬起来,推了推睡在自己旁边的竹音。


    竹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我们怎么在船上了?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洛盈发出一连串疑问。


    竹音逐渐清醒,一拍脑袋道:“对哦,我们不是在桃花谷的吗?”


    “还有,我们的衣服,怎么换的?”洛盈有些紧张。竹音一听,也紧张地开始检查自己,发现身上的衣服都不是下船的时候穿的。


    竹音紧张地拉着洛盈坐床上一起使劲回想,最后只能面面相觑。洛盈道:“出去问问那个冰柱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洛盈下床穿了鞋子,跑出船舱,找了一圈,发现崖与和廉贞在顶层甲板上喝茶。


    洛盈试探道:“那个……我们怎么回来的?”


    “我们?”崖与冷冷反问。


    “就……我和竹音啊。我们不是在桃花谷的吗?”


    “自然不是自己走回来的。”崖与只悠悠一句话,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洛盈有些气急,却发现崖与身边多了个陌生男子,磕磕巴巴问道:“这……这人是谁?什么时候上的船?”


    崖与没有理睬洛盈,只顾喝茶。反倒是廉贞极为热情,满脸笑意:“我叫廉贞,崖与的朋友。洛盈姑娘要不要喝茶?”


    “不用了,谢谢。”洛盈礼貌地回廉贞的话,一想还没问明白,又对着崖与道,“我和竹音是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抬回来的,难不成是你们自己走回来的?”崖与抬起茶杯,扭头瞥了洛盈一眼。


    “我……我们的衣服……是……你换的?”洛盈气愤又有些害羞质问道。


    崖与抬起的茶杯还没喝,悠悠道:“不是我。”


    洛盈看向一旁的廉贞,廉贞摆摆手:“也不是我。”


    “那是谁换的,难不成是衣服自己脱自己换的?”洛盈气得跺脚。


    崖与没说话,廉贞解释道:“当然不是衣服自己脱自己换的,是我的婢女给你们换的。”


    洛盈将信将疑:“你的婢女?”


    “就是你们在桃花谷见到的那群女子。”


    “真的?”


    廉贞点头肯定道:“自然是真的。”


    洛盈又接着问道:“为什么要给我们换衣服,我们原来的衣服穿的好好的。”


    “衣服是穿的好好的,人就……”崖与眼眸划过一丝嘲笑。


    “人?人就这么样?”洛盈在崖与对面坐下,目中杀气十足。


    廉贞见两人剑拔弩张,打断道:“你们掉湖里去了。”


    “掉湖里?怎么会。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洛盈挠挠头。


    “当然没映象了,你们中了醉花弄,迷迷瞪瞪的,身体不受控制。也怪明宝儿,一时贪玩,拿你俩当木偶牵着玩,玩着玩着听我说要走,就急着跑开了,所以你俩就迷迷糊糊掉湖里了。”


    “哦。”洛盈终于听明白了经过,又突然来了兴趣,“哎,这醉花弄是什么?这么厉害。”


    廉贞似乎对自己炼的迷药很满意:“醉华弄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迷药,只要沾上桃花醉,必定迷糊如醉酒,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桃花谷里基本上都是女孩子,万一有坏人闯入桃花谷,给她们防身用的。”


    洛盈眼中发亮,似发现了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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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恳切道:“你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些,我也防身用。”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这也不需要吧,有他和我在,你用什么桃花弄啊。”廉贞看了看崖与,又看看洛盈打趣道。


    “这……你们也不可能随时都在我们身边呀,这万一……你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到时候不得吃亏啊。”洛盈撇撇嘴,装得极为委屈的模样,心里却暗道,“臭男人,我才信不过你们,没有危险时候,你们可能才是最大的危险。有这东西在,以后行走江湖方便多了。”


    崖与自顾自喝茶,廉贞看不出崖与是同意给还是不同意给。洛盈又是一副委屈模样乞求廉贞:“你就给我一些嘛。”


    廉贞架不住洛盈软磨硬泡,终于从怀中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镂空银球,球上系着一截绳子。


    洛盈接过小球,细细研究一番,发现有一个红色小按钮,刚想按就被廉贞制止:“哎,这个按钮现在可不能按。这是开关,需要用的时候,按住这个开关,对着人这么轻轻一扫,里面的桃花弄就飘出来了。”


    洛盈这下听明白了,点点头,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回船舱。


    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风也大了起来,货船在狂风暴雨中剧烈摇晃。洛盈和竹音被晃得想吐,相互搀扶着走出房间。


    尽管外面雨声、风声、水花拍打船的声音都很大,但洛盈依旧能听见有人呼救。洛盈扶着船身慢慢挪到门口。就在闪电划过的刹那,洛盈看见一个人抱着一截枯树桩子漂在水里。


    洛盈赶紧叫竹音:“水里有人。”


    竹音也赶过去看,确实看到水中有人。洛盈和竹音想要去转舵,让船驶向河面的枯树桩,奈何雨下太大,风也大,两个女孩子的力量根本控制不了船。洛盈管不了那么多,走到船边,一个纵身便跳入了河中。


    竹音不会水,只能紧张地在船沿上看洛盈。一个风浪打来,船又离洛盈远了些。竹音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找崖与和廉贞帮忙。


    崖与来到甲板,看见水里拼命游泳是洛盈,深吸一口气,口中碎碎念道:“真的个麻烦精。”


    崖与对着廉贞道:“打舵。”自己却是一踩船沿,向洛盈的方向飞身而去。


    廉贞急忙走向桅杆,拽着绳子将船帆收起。竹音也跑向桅杆,想要帮忙。


    雷电下,竹音看见廉贞被打湿的衣衫,还有满是雨水的脸,第一次觉得眼前男子,比第一眼见到时多了几分男子汉气息。


    竹音伸手去抓绳子,雨水打湿脸睁不开眼,一下抓住了廉贞的手,这是她第一次摸男子的手,居然由指尖到心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廉贞的五官长得很好看,只是平日里总是一身粉色衣袍,又爱簪花,总显得少了些阳刚之气。


    廉贞笑容暖暖,声音柔和道:“你到船舱里避避雨吧,怎么能让美人干这样的粗活,伤着你可怎么好。”


    竹音心里暖暖的,有些害羞地向后挪了几步,去查看洛盈的情况。


    还不待货船靠近漂着的树桩,崖与就一手一个将洛盈和落水之人拎了上来。洛盈坐在甲板上拼命咳了几声,发现洛水之人没了声音,立马去查看。


    被救上来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粗衣麻布,脸上手上还有刮伤。


    小姑娘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洛盈赶紧双手按压小姑娘的肚子,又是侧身拍背,经过一番折腾,小姑娘吐出好多水,咳了几声后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