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有意控制了外界媒体对于新义警出现消息的传播，首先通过一些手段制止所有主流媒体对这件事的报道。


    普通民众可能不知道在今晚哥谭的暗夜传说又多了怎样的一笔，但暗地里的讨论与传播无法被完全阻断。


    虽然红头罩整个晚上都愤怒地忙于找以“跟红头罩帮抢地盘”为借口制造爆炸案的“王企鹅帮”的麻烦，但他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听说了新义警的事。


    “……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


    红头罩用牙齿拉紧手腕上的绷带，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暂时处理完这一摊事务，将帮派的后续安排交代下去，独自回到蝙蝠洞的时候，这里只有蝙蝠侠还坐在电脑前。


    蝙蝠电脑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格洛利亚使用能力时周围街道的监控。这些监控画面已经被替换，唯一的版本只保存在蝙蝠洞中。


    白色的光芒在视频中亮起，照亮了蝙蝠侠的脸。


    杰森看到了包裹着所有的孩子们，散发着光芒的光之茧。


    “蝙、蝠、侠。”红头罩的战术靴落地，大踏步来到他面前，用枪指着屏幕，“告、诉、我，这、是、什、么？”


    “冷静，杰森。”布鲁斯站起来，试图按下他的手臂，“这是格洛利亚……”


    这是格洛利亚的选择。如果她当时不能做些什么，会让她更加痛苦。


    “你早就准备好了制服。提前多久？”杰森拽住他的领口，逼近，“你要干什么？你知道她一直不想做义警。你这是逼她做选择。”


    她不是不想做义警。她在此之前只是不相信自己能成为义警。


    蝙蝠侠反手拧手腕卸掉了杰森的枪，用臂甲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沉下身子扭住红头罩的手臂，将他摁在工作台上：“你太不冷静了，杰森。”


    “看看你都想干些什么吧！”杰森宁愿手臂脱臼也要翻过身，蝙蝠侠提前松手的动作让他更加恼火。他踹向蝙蝠侠的胸口：“又是什么‘只有这样才能拯救这个孩子’的戏码？这都是你安排好的剧本，蝙蝠。她在那个情况下还能做出什么选择？”


    这是因为你也认为格洛利亚一定会救那些孩子们，所以你觉得她没有其他选择。但她其实是有的，杰森。我们攀上看似没有选择的悬崖，只是因为我们不会选择往下坠。


    “我很抱歉，杰森。”布鲁斯接住了这一脚，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闷哼。他对杰森用力挥出一拳，“不要把你的经历投射移情到格洛利亚身上。”


    因为事实早已向他证明，你就算没有遇到他也会过得很好。他很早就这么觉得了。杰森是很有向上的生命力的人。或许在没有遇到他的世界里，杰森会成为一个赛车手也说不定。*


    是我们每个人的选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现在的命运。但我们都不是被迫与命运沉沦的人。我们都是主动、清醒地在与所有束缚在身上的黑色缠带搏斗。


    杰森的头罩被打出一条裂缝，他的背撞到墙上，让他因为一时的疼痛而眩晕了一瞬。


    “你一个人想想吧。”蝙蝠侠丢下了这句话，离开了蝙蝠洞。


    杰森慢慢躺在蝙蝠洞的地板上，“哈”了一声。


    我们都是由过去的经历堆成的骸骨。我们想要的东西组成了我们的肌肉与血液，操纵着这堆骸骨向前走。


    蝙蝠电脑还在播放着监控回放。杰森侧过头，看到的正是两个不同角度的屏幕里的格洛利亚蹲下触碰地面，将混凝土粉碎的那一刻。


    另一半的屏幕中是蝙蝠侠记录的数据，他分析了格洛利亚这段时间来能力的成长，用数字来量化她在今晚治愈的伤势的严重程度。


    过去在刺客联盟通常会采用更高效的方法来做这项量化的工作——把任务受伤的刺客丢到格洛利亚面前，如果数量不够塔利亚甚至能现砍几个。


    监控画面中暗能量摧毁困住孩子的墙壁与屋檐的速度很快，范围也十分精准，光之茧更是直接包裹了数十个孩子受伤的地方，而格洛利亚力竭的程度还没有当初在码头与怪物战斗时严重。


    他看到珍妮撑住了格洛利亚的身体。


    格洛利亚的能力在溶洞事件后是有所增强的，边上的数据记录代表着蝙蝠侠已经得到了这个结论。他在吞吃修格斯那条信息附近打上了问号。


    杰森没有着急站起来，在地板上曲起单侧的腿，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目前而言，针对玛丽安孤儿院的唯一势力就是银色教团，和珍妮身上的深潜者血脉有所关联。王企鹅帮大概率是企鹅人的势力，此次爆炸案或许是二者在背后有所勾结。


    黑面具已经离开哥谭，他和刺客联盟对致幻剂的交易是通过雷肖古完成的。黑面具并不清楚其中大卫·马林参与实验的部分，但雷肖古未必不知道。黑面具需要致幻剂来掌控哥谭底层人民，雷肖古则需要资金和做实验的土壤。


    塔利亚对这件事是不赞成的态度，但也有限，因为涉及到格洛利亚才出手干涉了银色教团的部分。之前致幻剂的交易没见她有任何意见，还参与了资金链的转移。


    不知道迪克在马萨诸塞州的调查如何了。大衮密教和银色教团是什么关系？


    总而言之，先去给企鹅人找点麻烦吧。杰森站起身。


    他看上冰山餐厅很久了。


    ——


    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需要布鲁斯·韦恩出场。


    “我对于在东区发生的三起爆炸案感到十分抱歉，幸运的是没有太多人员伤亡。”他撑在桌子上，脸上故意露出了没有遮完的沉重的黑眼圈，“韦恩集团不会撤资，我们会追加一笔灾后重建的费用。我们的慈善事业也不会因此受到打击。”


    “……我没听说什么义警的事情。”他回应了第一位记者提出的问题，轻笑一声，“拜托，现在是蝙蝠怪人能去给这几个地方重建、注资吗？这里是韦恩集团的发布会。不要提及无关人员。”


    “抓捕罪犯是GCPD的事。我听说已经有眉目了，又是□□巴拉巴拉的。”布鲁斯·韦恩打了个哈欠，眨了眨他那双雾蒙蒙的蓝眼睛，“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结束吧。”


    在一众记者喋喋不休的追问中，他潇洒地转身将他们抛在背后。直到坐回车中，布鲁斯才揉了揉疼痛的眉心。


    “迪克少爷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今天给布鲁斯担任司机的是阿尔弗雷德。他将通讯器递给布鲁斯。


    这是个好消息。布鲁斯接过通讯器。


    迪克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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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诸塞州找到了一个叫做印斯茅斯的沿海村落。那边居住的人类有着奇怪的长相特征，非常排外。


    迪克在调查的过程中甚至遭遇了深潜者的追捕，他的联络器等装备都落入了深潜者手中。


    但他在当地的废弃建筑中找到了一些久远的记录。根据这些文字和当地老人的口述，迪克拼凑出了一段真相。


    这里曾经生活着和深潜者进行交易的人类，他们与深潜者世代通婚，获取深潜者提供的黄金。在大概百年之前，这件事情被泄露了出去，这片海域也因为怪物的存在遭到了政府导弹的打击。


    有什么更加神秘的力量报复了当时做出决定的政府官员。


    伺候印斯茅斯的村落都被荒废，只有一些深潜者与人类的混血后裔居住在这里，他们在道了一定的年纪以后，会遵循大海的召唤，回到海中。一直到近年来，有捕鱼人靠近这里的渔场，印斯茅斯才恢复了部分与外界的通车，但本地人依然拒绝与外界沟通。


    “他正在回哥谭的路上。”阿福道。


    “好的。我知道了。”布鲁斯合上眼道。


    ——


    芭芭拉给格洛利亚拨通了视频电话。


    “嗨，芭芭拉。”格洛利亚正在训练室里气喘吁吁地躺着，手几乎要握不住手机。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坐在她的身边，史蒂芬妮帮她举着手机，对面是拿着棍子满脸不耐烦的达米安。


    “你这是趁机偷懒。戈登最好有真的重要的事。”达米安道。


    爆炸案第二日的白天她们终于有空开始训练计划。史蒂芬妮拉来了卡珊一起参与，于是主教练从达米安换成了卡珊。


    达米安对此表示了不满，但他并不能在蝙蝠家最强格斗术拥有者的手中抢到训练的主导权，也成了参与训练的一员。


    “格洛利亚，过两天要一起去逛街吗？”视频中的芭芭拉道。


    在达米安暴走前，迪克的脑袋出现在了画面中。


    “你们都在啊，”他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他的脸上到处都是擦伤，还有刚刚上过药的痕迹，看起来青青紫紫的。“我回哥谭了。告诉我我没有错过太多。”


    “好久不见，迪克。你伤得严重吗？”格洛利亚问。


    “我没事。你们也对上过深潜者，知道这群家伙不难对付，只是数量多起来会很麻烦。”迪克轻松地说，被芭芭拉用酒精棉球摁在脖子的伤口上，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咳咳……我这一趟行动算是调查清楚了一些关于大衮密教的事吧……这是一个历史上的教团，大卫·马林可能只是借用这一个名字。我没有在印斯茅斯本地发现任何密教活动的痕迹，这算一个好消息。很可能在互联网上清除所有和深潜者相关信息的是银色教团。”


    “印斯茅斯有一些人类和深潜者的混血。当地的一个老人告诉我，他们平均会在二十岁的时候，感受到深潜者的召唤，回到大海。”


    格洛利亚沉默。


    芭芭拉也说了些正事：“关于义警的网上情报，我、红罗宾、B都会监控，但肯定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如果你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要慌张，马上联系我们任何人。”


    “我知道了。”格洛利亚道，“谢谢你，芭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