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某个秘密小岛实施了人体实验。


    革命军的特殊部队是被救出来的实验品，由于药物的副作用变成了怪物，虽然获得了比普通人强大的身体，却相貌怪异，常年佩戴面具和兜帽。


    他们身体的畸形变异源头来自人造恶魔果实。


    “Y老师是唯一从中获得恶魔果实能力的实验品，但有得必有失，他的体质比常人要弱。”克尔拉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两小只坐在帆船的楼梯口，夹杂着海味的风抚摸脸颊，带来一阵清凉，却无法卷走沉重的心情。


    “一个获得强大的身体却陷入药物的副作用中受尽折磨，一个获得恶魔果实能力却身体羸弱，他们如果能互补一下就好了。”


    “羸弱？他用损招偷袭人的时候看起来可一点不弱。”萨博笑了一声。


    “的确。”克尔拉点了点头“说到底也只是一些传言罢了，听听就好没必要当真。”


    两小只相视一笑，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闷笑，他们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想不到你消息还挺灵通欸。”神谷月单手托腮，蹲在两人身后，察觉到两小只惊恐的目光，调笑道。


    “我倒是无所谓，但这种事可别传开，他们听到会伤心的。”神谷月眼神平静，语气散漫“特殊部队的人并不是怪物，只是一群生病的小孩子罢了。”


    “以及，你们也该换个秘密基地了吧？”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人们可是常常光顾哦。”


    “……”


    他话题转移的太快，两小只下意识的道歉哽在喉中，不上不下。


    “没人规定只有我们能来这里，所以算不上什么秘密基地。”克尔拉不太甘心，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渴望长大，不希望被大人用哄孩子的方式对待，克尔拉性格成熟，做事稳妥。


    她常常被称为小大人，也自认为自己是个可以被年长者信赖的大人。


    “欸，是吗。”神谷月动作娴熟的走进船舱里，两小只紧随其后。


    这座船停在沿岸，是艘废弃船只，被萨博发现后，渐渐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他们在闲暇时间就会待在这里。


    虽说是秘密基地，可几乎所有人都能找到这里，神谷月想。


    真是两个不称职的小孩子。


    “我呢，这次来是和你们告别的。”神谷月轻车熟路的从箱子里翻出苹果，用袖子擦了擦。


    两人疑惑“告别？”


    “过几年就回来，按理来说是该保密然后悄咪咪走掉的，但说不说都无所谓，你们迟早会知道。”


    神谷月咬了一口苹果，汁水四溢“你们（嚼嚼）以后遇到我（嚼嚼）记得当不认识。”


    “欸——”


    自从上次回来，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两小只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他带来的是这种消息。


    “那你什么时候走？”萨博问。


    “该走的时候走。”神谷月咬了一口苹果，眼神真挚。


    “你什么时候回来？”克尔拉问。


    “该回的时候回。”神谷月点头，对面两人汗颜。


    “……”


    空气陷入沉默。


    两人齐声“…有时候也挺想报警的。”


    *


    是夜。


    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广袤的大海上有一艘船只正在航行，伴着漆黑的夜空，与鸟类的鸣叫。


    神谷月压根没想让任何人送行，他还是不太适应离别前的温馨场景，所以偷偷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看到了空床铺，便意识到了什么。


    克尔拉手上还拿着两人连夜赶工的饯别礼，她沉默半晌咬牙切齿“…这个屑人。”


    他们没想到神谷月离开的这么突然，也没料到他口中的几年是十年。


    再次相见时，青年躺在医务室里，睡颜恬静。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萨博将医务室的帘子放下来，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扭过头用气音说道。


    “…竟然真的带回来了。”克尔拉双手抱臂，她一度以为老师死外边了，虽然有些大孽不道，但这是两人真实的内心想法。


    神谷月的消息时有时无，总给人一种在刻意挑逗人的错觉，忽然消失不见，在两人焦头乱额时，被弹了下鼻尖。


    仿佛一抬头就能看到青年眼尾带笑，站在面前逗弄人的模样，他就是这么恶劣的大人。


    “也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她指的是青年身上包裹严实的绷带。


    “那都是皮肉伤，好恢复。”萨博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严肃“难得是——”


    他的右脚踝常年崴脚韧带拉伤，留下了病根，都肿那么大了也没有医治过的痕迹。


    估计伤者本人都不知情。


    “不进来叙叙旧吗？”


    隔着帘子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人愣了一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青年靠着床头，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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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垫着枕头，猩红色的眸子盛着柔和，与他的瞳色截然相反的情绪，神谷月叹了口气“一眨眼就长这么高了。”


    “您十年眨一次眼吗，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克尔拉很自然的接话。


    他们之间隔的十年就像一层纱，能很轻松的谈话，但萨博却不一样，他有些“认生”。


    他自己都没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复杂心情，萨博想，他比克尔拉多了一种东西，那东西让他满心的话都无法吐出。


    萨博需要反复斟酌、思考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适不适合，他一次次否认，无法选出一句久别重逢的寒暄。


    “欸，长大真好啊，青春期的小孩长个就是快。”神谷月说着赞扬的话，却是转头撅起嘴，耷拉着眼皮。


    “切…”


    克尔拉嘴角抽搐“你刚刚是不是切了一声。”


    “不是我，是萨博哦。”神谷月眼神无辜，已读乱回。


    “…那就当是萨博好了。”克尔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虽然过去了十年，但老师没有什么变化。


    她指的是心理年龄。


    他比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更加苍白。也瘦削了许多，小时候眼中高大的男人，永远只能仰视的男人…


    现在视角转换，让他们有种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想博得平视的资格，可仅仅这样还不够，想要更高的位置。


    想俯视他，保护他，不想被当成孩子。


    “我们买了很多漫画书，就放在秘密基地里。”萨博有些突兀的开口，面带微笑“要去看看吗？”


    “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就买了，连塑料膜也没打开过。”


    萨博续着波浪般的金发，左眼处的伤疤随着笑容微微皱起，近乎引诱的开口。


    “现在还不行吧，你太着急了。”克尔拉扫过青年身上的绷带，话题被很快揭过。


    在一片平和的气氛中有什么东西潜藏在暗处，慢慢滋生，他们如十年前般态度自然的叙旧，有什么变了。


    又好像没变，它隐晦的攀上青年的肩膀。


    *


    假如两人知道阿月卧底海军——


    萨博：什么时候走？


    月：该走的时候走。


    克尔拉：什么时候回？


    月：该回的时候回。


    “……”


    一片沉默过后，两人齐声“有时候也挺想报警的。”


    但又怕来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