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共谋生计

作品:《我在古代靠陶瓷暴富

    衙役应声而去,很快端来一碗清水。


    众人不知道沈方寻要做什么,只见他接过水碗,将清水泼洒在账本上,在无数个疑惑的目光中,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浮现出一行行清晰的字迹。


    直到水迹洇开,在清水的洗礼下,账本终于显露出原本的相貌。


    陶显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珠子几乎想将那账本瞪出个窟窿来。


    堂下一片哗然,就连祝卿安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想到林三娘还在账本上藏了这一手。


    她当时差点以为,她的推测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沈方寻于案上铺平账目,将第一页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近七载,惨死于陶厂女子,共计二百三十六人。死于惩戒室,被活活打死者,有八十四人;久病卧床,不得治而死者,有九十四人;被陶显亦玷污,羞愧自尽者,有二十八人。此外,被卖为妻者,不计其数。死者尸骨埋在兰亭苑后院树下,深十米处。”


    “隐匿赋税,共计四千八百万两,藏在陶府书房之中。”


    “若他日此账目得以重见天光,望诸位英雄豪杰,为这些不能安息的亡灵,报仇雪恨。”


    “落款,林三娘。”


    再往后翻,便是这七年来陶厂隐匿赋税的具体明细。


    每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都如重锤敲击在祝卿安心口,比想象中渗人的真相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竟……竟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亏我等还一直视你为大善人,对你恭敬有加。”内堂外一位旁听的男人颤声说着,语气中满是震惊和愤怒,而他旁边的妇人更是掩住口鼻,似在为那些年轻逝去的生命哀悼。


    藏匿多年的罪证被人一道道念了出来,陶显亦面色瞬间惨白,嘴唇直发颤,惊慌失措下他想去沈方寻手中争抢账本,却被眼疾手快的衙役死死按住。


    已然是笼中困兽,陶显亦还在逞口舌之争,“这账本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大人。”


    裴都督听罢,猛地一拍惊堂木,让陶显亦的狡辩声戛然而止。


    先前没有证据,也就不能带兵查封陶厂和陶府,而这次……谁都逃不过了。


    “泸州瓷业,于朝堂之上被点名控告,本官奉陛下圣旨,督查陶厂赋税一事。若陶家罪名属实,按律当斩!”裴都督一挥手,喝道:“将他押下去。”


    陶显亦这才意识到大祸临头,一下瘫软在地,声嘶力竭的求饶,“大人饶命啊!我可是陶家之后,就连陈明祥大师都是陶家的后人,你们不能杀我。”


    两名衙役很快将声嘶力竭的陶显亦拖了下去,直到他喊声渐远,堂内才恢复了平静。


    紧接着,沈方寻微微颌首道:“陶家在泸州的势力盘根错节,如今一朝倾覆,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裴都督、李县令,接下来便麻烦你们了。”


    任何地方都有个好事不远扬、坏事传千里的作风,衙门里头一散场,街市上便传开了。


    有人可惜每逢节日陶显亦的出手阔绰,抱怨着以后没东西收了。


    也有人一巴掌打跑了传闲话的人,说陶显亦数十年如一日,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善人,一定是衙门办错了案。


    直到衙役查封陶厂,将深埋在兰亭后院的数百具白骨挖了出来,将陶府里藏匿的上百箱金银一一查封,泸州城内对陶显亦的言论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终于有人义愤填膺,说陶显亦人面兽心,不得好死。


    “阿姐,东西收拾好了吗?”


    祝卿安背着个小包裹探出头来,她没什么东西,不过一件百迭裙衫和她平日用顺手的陶具。


    陶显亦前脚被关入大牢,择日待斩。


    衙门后脚就遣散了陶厂所有人,那些被迫入陶厂的奴仆生怕衙门反悔一样,一溜烟的就跑了。


    而剩下不急不缓的、愁容满面的收拾着行李的奴仆,大多是无家可归和逃荒的落难者,她们离了陶厂就要重新过回露宿街头的日子。


    “好了,别催我了。”


    祝卿好刚收拾好行李,迈出西厢阁,就被祝卿安一把拽住。


    祝卿安清了清嗓子,道:“正好今日人还齐,我有个事要说。”


    众人便停下手中的事,都看向了祝卿安。


    “我在客栈定了十间上房,这几日你们的吃穿用度,都算我的。”


    众人面面相觑,惊喜之下又带着不安,有人开口确认,“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你们也不必客气,安心住下便是。”祝卿安眼波光华潋滟,欲笑未笑,“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下文。


    祝卿安观察着她们的神色,缓缓说道:“有朝一日陶厂能够重开,我希望大家能回来帮忙,工钱按劳分配,你们也只需在规定时辰内做工,剩余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祝卿好神色一愣,忙的拽住祝卿安的袖子,可她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半句。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谁都下定不了决心,有吃有住生活无忧是好,但谁也不想再过那种动辄打骂的日子。


    祝卿安很快看穿了她们的顾虑,又补充道:“新陶厂也会摒弃陋习,绝不会有打骂欺凌的存在!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努力,再创陶厂辉煌!”


    祝卿安的一番话正如冬日暖阳,让众人下意识愿意去相信。


    有人小声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包吃包住吗?”


    祝卿安答:“自然。”


    “我报名!我愿意!”一个女子率先举手,随后,其他人纷纷附和。


    祝卿安安置好那帮人,松了口气,剩下的日子,就等着陶显亦的刑期下来,陶厂归她所有。


    刚出房门,祝卿好一把拉住祝卿安,皱眉眉头问道:“重开陶厂这事,你怎么没跟我商量?”


    祝卿安停下脚步,跑回祝卿好身边,跟她并排走着。


    “我也是刚和沈大人谈妥这笔生意,没来得及跟阿姐说嘛!”


    祝卿好的神情丝毫不见轻松,她原本想好了带祝卿安一起回京城的。


    可现在……


    “陶显亦把陶厂搞得乌烟瘴气,重开谈何容易?再说了,你看天衡哪有女子开店做生意的?你这纯属往死路上走。”


    祝卿安怎么会看不出祝卿好眼中的担忧,她缓缓闭上眼,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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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我先踏出一条路,才能让后人少走些弯路。”


    祝卿安很快揽住祝卿好的胳膊,笑嘻嘻道:“阿姐,我有一定要完成这件事的理由,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嘛!”


    祝卿好眉眼寂寂,看着稍显落寞,她何时没相信过祝卿安,何时禁锢过祝卿安的想法,不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她希望……希望祝卿安能听听她的想法。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不夜天城吗?我们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祝卿安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远处,思绪万千。


    京城,是要去的。


    她的任务到了后期,还要正言直谏、除奸革弊,还要让天衡王朝回到它原有的秩序。


    既然如此,京城是她不得不去涉足的地方。


    但是现在,她必须打好新陶厂的根基,才能在皇帝面前有一定话语权。


    祝卿安深吸一口气,睫毛垂了垂,“阿姐,现在还没到去京城的时候。”


    祝卿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神黯淡下来。


    她随着祝卿安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陶厂长廊的尽头。


    直到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祝卿好抱着再试一试的心态,在祝卿安身后呢喃道:“你……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祝卿安和祝卿好住在常仙居,根据祝卿好的描述,这是她跑出陶厂求救那晚赫连喻定给祝卿好的。


    祝卿安没仔细过问其中缘由,因为那天正好碰见了沈方寻,又正好计上心头,跟沈方寻谈了笔不同寻常的生意。


    刚从陶厂回来,祝卿安又看见沈方寻和裴都督在一楼小酌。


    她出门前往陶厂收拾行李时,两人便在此了。


    裴都督眼尖,一眼就瞧了她去,急忙叫住。


    “若非沈方寻执意调查泸州陶瓷业,你们怎能轻易从陶厂脱身,还不快快敬他一杯。”


    祝卿安一想,也对,沈方寻现在可不止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的金主。


    祝卿安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裴都督又叫了小二,上了几道好菜,看时辰差不多了,突然一拍脑袋,‘哎呦’一声,想起还有公务要去处理,不等沈方寻留客的声音传来,就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祝卿安看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就是演技差了点。


    许是沈方寻从案子结束开始就格外沉闷,小酌的次数过多,把裴都督烦的没有办法。


    祝卿安看着他一壶九曲红梅见底,好奇心搅弄的心里痒痒的,便问道:“案子已结,还有什么烦心事值得大人在这借酒消愁?”


    沈方寻放下酒杯,微微抿着唇,“陶家一案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下还藏着多少诡计,我们无从得知。”


    他顿了顿,抬手揉着眉心,嘴角勾起淡淡的嘲意,“可让我烦心的,并非此事。”


    祝卿安点到即止,并未接话,若是对方愿意说,自然会继续开口。


    而沈方寻喉头似乎滞了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祝卿安,他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若是她,又会用什么样的办法解决此事。


    “倘若你最好的姐妹背叛了你,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