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白

作品:《谢邀,成婚三年,还未亲嘴儿!

    朝臣们渐渐将目光从谢昭华移到建崇帝身上。


    朝中盛起的任何流言,背后都有深意,就比最近所盛传的“废太子妃”一说。


    能传出这样的流言,一定是在建崇帝默许的情况下,否则“废太子妃”这样的流言,一定会被一早压下。


    在场的大臣,都是高品阶,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明白建崇帝恐怕是起了“废太子妃”的心思。


    如今出现这样的事情,倒是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罚。


    重如被废,打入冷宫。


    轻如幽闭,困在宫中。


    无论是哪个,只要太子殿下不保太子妃,那没有家族支撑的太子妃,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他们又悄悄地看了燕淮一眼。


    燕淮没什么表情,眼神满是淡漠与疏离,从事情发生开始,他就一直是漠不关心的状态。


    坊间皆传,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要是这么发展下去,今日被废,还真有可能。


    这时,跪在大殿中央的谢昭华突然出声,她有些轻颤,却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


    “儿臣今日将生辰礼教给宫中女官时,除了自己身边的侍女,周围还有几个小宫女在侧。”


    “只要能请来那几名宫女,由她们作证,那便可证明儿臣的清白。”


    这话说完,谢昭华的心便又悬在半空中。


    她明白,今日的这一切绝对是有人要害她。


    或许是与她有仇,又或是觊觎她太子妃的位置。


    可惜的是,她并不清楚那人在后宫的实力有多大。


    谢昭华在赌,赌那人并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若是那人没有全部收买宫女来栽赃自己,那她便有一线生机。


    但若是小宫女皆被收买,由她们出来,咬死谢昭华送的玉佩确有损坏的,那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时间在此刻静止,谢昭华的心停在半空。


    可她知道这样很冒险,她没有别的选择。


    此话一出,一旁的贤妃微微松了口气,眼角流露出半分笑意。


    几乎是同一时间,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到贤妃身上。


    贤妃顿时僵住脖子,不敢动弹。


    朝臣们有些讶然地朝谢昭华看去。


    这几年来太子妃干了不少蠢事,所以一出现问题,他们便下意识认为是太子妃所为。


    倒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还能找出人证来进行辩解。


    难不成太子妃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


    一时间大殿上的人,心思转了好几个弯。


    在众人频频猜疑的情况下,一道清脆地女声突然从大殿门口传来。


    “儿臣能为皇嫂作证。”


    谢昭华回头,发现是个穿着浅蓝色襦裙女子,她体形瘦弱,脸上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病态苍白。


    谢昭华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


    安乐公主。


    安乐的话,让贤妃微微蹙起眉头。


    众多子女中,建崇帝最心疼的便是这个自幼体弱多病的小女儿。


    安乐公主前两日才回来,因舟车劳顿,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建崇帝便让安乐在殿中安心歇息,不必参加生辰宴。


    不想,安乐公主居然来了,还是来给谢昭华作证的。


    贤妃有些着急,却又不敢表现出分毫,只能看着安乐走到大殿上来。


    安乐最后走到谢昭华稍微靠前的位置跪下,将谢昭华挡在身后,帮谢昭华抵住建崇帝的审视。


    “儿臣得知皇嫂今日进宫,便派宫女去寻皇嫂,想请皇嫂过两日进宫一聚,可宫女到时,皇嫂已经进了大殿。”


    “而那桌上的玉佩,正好被儿臣的宫女瞧见,晶莹剔透,保存完整,并非是破裂的。”


    安乐话音刚落,大殿上突然响起一道酒杯摔碎的声音。


    在众人都是屏声敛息的大殿中,这道声音像是放大了百倍,格外突兀。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贤妃的酒杯不小心打翻在地。


    建崇帝急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这声音落下后,那呈上玉佩的宫女突然狠狠地朝地上磕了个头,声音又急又响。


    “陛下恕罪,这玉佩是奴婢方才不小心打碎的,因怕陛下严惩,没敢说出来,求陛下恕罪!”


    场面一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以为是谢昭华故意在生辰宴上找事,没想到安乐公主的证明和小宫女的突然请罪,将态势翻转。


    太子妃倒是无辜的受害者了。


    诸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把宴会搅得天翻地覆。


    建崇帝脸色阴沉地看着那宫女,他没说话,贤妃却莫名地感觉一阵心慌。


    建崇帝脾气火爆,平日里,一个宫女敢做出如此戏耍宴会之事,他必定是要杀的。


    可能是顾及着太子生辰的缘故,建崇帝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说:“今日乃我儿生辰,不宜见血,拖下去打四十大板,赶出宫去。”


    由此宫女被拖了出去,而这场风波这时才落下。


    谢昭华感激地朝安乐看了一眼,这才又重新落座于燕淮身侧。


    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谢昭华觉得浑身疲软,连头也开始有些隐隐发痛。


    她轻叹一口,又喝了口热茶,脑子这才又开始慢慢转动。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小小的宫女打碎了东西,竟然敢隐瞒至此,看着当朝太子妃被审问也毫不松口。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会做出来的事情。


    还有方才的贤妃,贤妃说话也有些可疑,虽然语气温柔,却几乎是句句如刀刺向谢昭华。


    这一切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谢昭华顿感头痛,她沉睡三年,这宫中一点势力也没有,想查清这件事难如登天。


    她想着想着,思绪又飘向一旁的燕淮。


    若是在以前,阿淮绝不会让她吃这种闷亏,甚至可以说,如果阿淮还如以前那般对她,根本就不会有人敢来陷害她。


    时过境迁,她倒是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谢昭华的思绪又飘向燕淮。


    方才事情发生,燕淮一句话都没说。


    是和那些人一样,一开始便觉得是她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