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森开车来到布鲁德海文的机场。


    他看了眼手表，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


    他抬头，陆陆续续从机场大门走出来的人里，有一位在看到他后眼神一亮，然后向他走了过来。


    那是一位脚踩高跟，拥有一头灿金色卷长发的女人。


    “嗨~亲爱的。”


    迪克听到第一声熟悉的美国口音便知道她找错了人。


    他熟练的展开笑颜，蓝色眼睛里全是笑意，“美女，你找错人了吗？”


    金发美女惊讶的捂了捂嘴，“你不是查理？”


    “噢，”她发出一声懊悔，“查理不是说他会是机场里最帅的那一个吗？”


    “真可惜……”她扫视了一下迪克的身材，在迪克的吉姆和胡安处停留了一会，露出了个歉意的笑容，然后她转头四处看了看，指向了另一边。


    “那应该是他了。”


    迪克往那边转头，人很多，看不出她要找的人是谁。


    “那我先走了，帅哥。”她挥舞着手告别，刚踏出第一步便又转头看向迪克。


    “给个联系方式？”


    迪克摇了摇头，用出他最熟悉的一套拒绝方式。


    等到女人走远，他才收起脸上的微笑，冷着一张脸，沉声道，


    “刺客联盟的人还真会看好戏。”


    就在他的身后，一道人影从阴影里走出。


    那是一名棕黄肤色的亚裔男人。


    迪克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便在观察。


    脸很普通，身高不高，穿着一套黑色西装，西装上有褶皱，说明并没有在长途飞机后整理仪表的习惯，性格可能比较随意。


    手上戴着一双皮手套，没有戴着手表或者手链等装饰物，拿着一个公文包，包关的很严实，脚下踏着一双皮鞋，皮鞋很亮，看不出有什么剐蹭的痕迹，说明使用的不多。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领带，相比男人普通的面容，黑色的服饰，那条鲜红的领带确实引人瞩目。


    不过普通的脸很有可能被修饰过，从服饰总能看出一个人更多的特点。


    “在下总不能打扰阁下的兴致。”


    男人温和的笑着，“理查德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谈？”


    …………


    布鲁德海文的空气比杰森记忆里还要潮湿。


    他刚下飞机，鼻子里便涌入湿润的空气，即使隔了层面具，遇到和哥谭差不多的气息，也让他难得的轻松自在。


    刺客联盟总部所在的中东实在是太过炎热和干燥了。


    他提着包，一出机场便看到了正在勾搭女人的迪克，他挑了挑眉，怀着看戏的心情躲在一边。


    不过，随着他走进，杰森明显看到迪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打发走了那个女人。


    随后，杰森摆出他这辈子最恶心的笑容，说道：“理查德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谈？”


    最后，他们也没有走多远，就在机场边上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下了。


    “刺客联盟的目的是什么？”


    迪克阴沉着一张脸，先发制人，即使心中仍怀有对刺客联盟的怒气，他也没让愤怒冲昏头脑。


    他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没有理由去为刺客联盟搭把手！你们知道你们才做过什么！”


    杰森了然，大概是达米安的事。


    “这与刺客联盟无关，这只是在下私人的请求。”


    杰森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迪克。


    迪克拿着它，并没有第一时间翻开。


    杰森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是一个计划，用来盯着……”


    他用手指了指天际，“……上面那位。”


    迪克眯起双眼，眼神落在杰森身上时，让他顿时打了个寒颤。


    艹，这个屌头怎么和老蝙蝠越来越像了！


    杰森没有做声，手却下意识放到了腰侧，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为了使用这个身份合法乘坐飞机，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带。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为一个陌生人去监视我的同僚！”


    “更何况是你们！”


    迪克在沉默过后怒吼出声。


    “但是你犹豫了不是吗？”


    杰森太明白迪克的沉默是因为什么了，不如说和蝙蝠侠学习最久的那个罗宾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超人真正往深渊中掉落。


    但是杰森不知道的是，迪克和超人认识太久了，迪克对超人的信任不可能就这样被打破。


    就像蝙蝠侠认为，超人能比现在做得更好一样。


    “我说了——这不可能。”


    迪克斩钉截铁，他将文件放回桌上。


    “不管你背后是谁，不用来找我了，这是不可能的。”


    他没有留恋，毫无疑虑的叫来了服务员，在结账过后，直接转身离去。


    在走到门口时，他接到了来自蝙蝠洞的通讯。


    “速来阿卡姆，夜翼，超人想要转移走阿卡姆内的罪犯！”


    “收到，我立马赶过来！”


    而另一边，杰森难得的无奈，他看着迪克在收到通讯后急忙的动作和前进的方向，也意识到了那则通讯来自哪里。


    他仍然不理解。


    超人就这么值得信任？


    他不过就是个外星人而已……


    杰森突然抬头，原先迪克的位置上坐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毫不见外的试图打开桌上的文件，却没能成功——杰森死死的压住了它。


    但是事实上，这份文件里并没有特别重要的信息。


    计划的真正全貌还在他公文包里的那个U盘上。


    杰森观察着着眼前的女性，终于明白对这张脸的熟悉来自哪里。


    “是你！”


    杰森凝视着她，坐在他对面的是之前与迪克搭话的那个金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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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表情的观察着杰森。


    “你，是刺客联盟的人吧。”


    “我找你有点事。”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很模糊，但是杰森还是一眼认出来了照片里的人。


    照片里的人戴着鸭舌帽，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只是微微抬头，却正巧被镜头拍了个正着。


    那正是杰森在医院里的时候！


    “你怎么会有这张……”


    “看来你确实知道这件事，而且参与的很深。”


    她，或许应该用他，没等杰森说完，“虽然你们确实都销毁了监控和档案，并且用更大的案子遮盖这小小的一个——我还是找到了它。”


    “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藏着这么惊人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他的气势极为惊人，“这张照片里的人在哪？”


    “杰森·陶德在哪？！”


    他原以为他的气势起码能让眼前人露出点破绽，但是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笑出了声。


    “哈。”


    原本男人还算温和的气质一下变得凌厉起来。


    “你这种侦探般的思维，对这件事的了解，不同于刺客联盟的视角——蝙蝠侠的学徒？那让我猜猜……”杰森磨了磨牙，从喉咙深处吐出那几个字，


    他真的真的没有想到——


    “……红罗宾，是吗？”


    好啊，替代品，我没去找你的麻烦，你还找到我头上来了！


    杰森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


    “父亲。”


    罗宾站在蝙蝠侠身后，叫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父亲！”


    罗宾站在原地，脸上难得露出了苦恼与困惑。


    “我很高兴能再次站在这里，但是！”他顿了一下，表达情感或许对蝙蝠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自从和迪克聊过后，他决定让身体控制大脑一下。


    “自从我的死亡之后，您就一直不让我接触过于险恶的情形。”


    “可我希望成为比您更强大的战士，死亡并没有打败我，刺客联盟更不会！”


    “更何况这次超人他们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这一次对你来说，对超人来说更只是一次理念的碰撞，我想不明白您为何阻止我……”


    “还是说……您想到了陶德。”


    蝙蝠侠僵硬在了原地，他背对着达米安，不知道在想什么。


    达米安皱起眉头，一字一字吐出，“我很抱歉。”


    他记得格雷森曾对他说过，道歉与直白是对付父亲那张不会说话的嘴最好的方式。


    “您明白，即使你不愿让我前进，我也会跟上。”


    罗宾站在了蝙蝠侠的身侧，就像他每一个前任一样。


    “哥谭是您的领地，超人不能越过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