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好久没来这里了。”


    罗伊四处张望，紧跟着杰森的脚步，四处打量着世界政府内里的设施。


    世界政府是由原先的正义大厅改造而来的。


    至于位于太空的瞭望塔，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坠落。


    杰森带着罗伊走过一楼的大厅，到处都是埋头工作的行政人员，在路过杰森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抽空扯出一个微笑，与杰森打了一个招呼。


    罗伊旁观着这一切，除了那声感慨后，便不再说话。


    杰森领着他再走过一个走廊，到一处大门停了下来，他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伸手敲了敲门，正好三下。


    只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门内还是没传来声音。


    “威尼斯？你确定超人在这里？要不我们先进去？”


    罗伊疑惑的出声，他只见杰森摇了摇头，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卡尔正忙。”


    看着杰森尊敬的样子，罗伊嘴角抽了抽，虽然好笑，但是也不妨碍他理解杰森的意思：超人已经在杰森佩戴的耳麦里下达了指令。


    罗伊只能百无聊赖的继续等待。


    又过去了五分钟，门内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即使对杰森来说，完全能分辨出这道声音中充斥的非人感。


    是超人。


    “进来吧，威尼斯，”超人顿了一下，“还有罗伊。”


    随着这道话语落下，眼前的大门向右划开，进入杰森二人眼帘的是两道身影：一道高大健壮，一道畸形庞大，自然就是超人和比扎罗，视线再向屋内移动，就看到实验台后正在配置化学试剂的莱克斯·卢瑟。


    此时，超人和比扎罗仍在交谈。


    “卡尔先生，氪石的数量已经严重不足了，更何况研究逆转剂需要的氪石储量还是一个天文数字。”


    比扎罗近两米的庞大躯体上不伦不类的套着一件白大褂，他的头发梳得极为齐整，根根向后。


    只见比扎罗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叹了一口气，说道“更何况，为了弥补我的缺陷，氪石更不够用了。”


    比扎罗，便是被杰森带出来的超人克隆体。


    作为被改造的实验体，相比超人，他没有氪石的弱点，与之相对的，他有着极其严重的缺陷：没有氪石，他便只有七八岁小孩的智商。


    但这也让超人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能通过氪石解决比扎罗的缺陷，那是否也能逆转氪石对超人的抑制作用？


    这也是为何超人没有大规模销毁氪石的原因。


    超人伸手搭上了比扎罗的肩膀，就像是安慰一样，“不做实验用途，光制成你用的控释剂可以使用多少天。”


    “不计损耗的话，大概一个月。”


    “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超人做出了承诺，此刻，他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杰森和罗伊的身上。


    “欢迎回来，威尼斯。”


    他先向杰森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看向罗伊，“以及……好久不见，罗伊。”


    “也就七八年，不是很久。”


    罗伊露出笑容，耸了耸肩，“我在这一路上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所以……你现在不叫克拉克了？”


    那三个字一出，似乎连空气都被冻上了，一直注意这一边的比扎罗和卢瑟甚至放缓了自己的动作。


    听到这个很久没用过的名字，超人只觉得异常陌生，他甚至还看到威尼斯扯了扯罗伊的衣角，似乎是要制止他的行为。


    见到这一切的超人只是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对，我现在的名字叫卡尔·艾尔。罗伊，你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地方了，让我们换个地方聊一聊？”


    不等罗伊做出回答，超人便直接转向杰森。


    “威尼斯，任务回来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刚好和比扎罗一起,你也忙了一整天了，你们两个一起去休息吧。”


    杰森点了点头，就见超人不容置疑的领着罗伊走出门外，也没有想和杰森聊两句的心思。


    杰森乐得自在，他向比扎罗投去一个眼神，比扎罗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报告。


    “等我一下，我关下洁净台。”


    比扎罗向内部快速走去，他极为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动作迅速的整理起各种化学试剂，最后关上玻璃窗，接着他快步走到杰森身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轻轻的挂在门边的钩子上。


    “走吧，威尔。”


    杰森点了点头，自进入世界政府便一脸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


    “走吧，小比，让我们去吃点什么吧？就比如去快乐港整点薯条？”


    “好啊。”


    而另一边，罗伊被超人带到了这栋建筑的最高处——元首办公室。


    元首办公室占了顶层楼的一半，一进入门内，入目的不是两侧的书架，也不是正中的弧形办公桌，而是占据一面墙的落地窗。


    超人此刻就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面前，背对着罗伊，眺望着地球的另一端。


    在罗伊微微的不安中，超人说话了。


    “许久未见，罗伊，离开了那座闭塞的城市，感觉如何？”


    “嘛，感觉挺奇怪的，好像我没参与的时光不只是短短七年。”


    罗伊按下心中的不安，站在超人身后的阴影里，没让从落地窗射入的光线照到他的身上。


    他不清楚超人能不能知晓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在未知的这些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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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人的能力是否有更大的发展，所以罗伊必须各方面注意。


    以杰森透露出来的消息来看，卡尔·艾尔比起曾经的克拉克，更像是一个独裁者。


    而且“军火库”按世界政府的法案来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犯罪者。


    罗伊不知道超人会怎样对待他。


    但这一切都被超人的感知捕捉到了，包括罗伊的不安和警惕。


    “对，世界在急速的变化，你感到不安是正常的。这是世界的进步，罗伊，在一统的进程里，世界得到了真正的安宁——和平，一统才是和平的基础。”


    超人双手摊开，就像一杆天平，沐浴在热烈的阳光之下。


    罗伊不知道如何接话，唯有沉默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不过超人诉说自己的理念也不需要旁人的理解。


    “罗伊，”超人收起双手，转身看向罗伊，一双天空般的眼睛注视着他，“我应该叫你军火库，还是快手？”


    “叫我军火库，”罗伊平静的说着，然后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在强调着什么。


    “叫我军火库，快手已经是我的过去了。”


    “那绿箭侠也是你的过去吗？”


    超人的话在平淡无波的空间里炸起一圈圈涟漪，罗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愕，然后转化成了愤怒，再在最后破碎开，隐藏在罗伊强行抚平的面容里。


    但他的言语还是泄露了一部分真实的情感。


    “当然，绿箭侠也是我的过去，但他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


    “很好，军火库。”超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罗伊的回答令他很满意。


    “奥利弗（绿箭侠）是世界的叛徒，我曾担忧你会因此无法下手，但是很好，罗伊，你的成长比我想象中还要满意。”


    世界的独裁者在太阳的照耀下轻声询问着。


    “你是否愿意加入世界政府，为人类的和平奉献出一切？”


    “……当然。”


    “很好很好，”超人哈哈大笑，如同父亲一般将双手置于罗伊的肩膀，用鼓励，期待与信任的目光注视着罗伊的双眼。


    这时，罗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超人和他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我会为你布置下第一个任务，它会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不要让我失望，罗伊。”


    待罗伊离开元首办公室后，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背上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感受着手下规律的跳动，将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有时间去思考起下一步的行动。


    “先去找他吧。”


    罗伊摸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杰森发来的坐标，快步离开了世界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