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030

作品:《小骨头

    余光里,只剩下女人沮丧的眉眼,路妤桑别开头,望向依旧阴沉着脸的宋从谂。


    “他没什么优点,不值得你喜欢。”


    “你在和我争?”于舟情立马反应过来,接话很快,生怕自己败下阵一般。


    路妤桑摇摇头。


    “我不需要和你争,他会自己送上门来。”


    说完,她一愣,发觉这话细想也有些争风吃醋的意味,像是自己故意而为之,彰显自己的魅力以及宋从谂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深义重。


    但是如果。


    “桑桑说得对。”


    被“争”的人出口承认,坚定地站在她这一方,那么她的话只会是事实,而路妤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非凭空捏造,以此来争风吃醋。


    于舟情扭开脸:“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珍惜,他当初不还是出轨我了吗?你们复合之后他会再次厌烦你,然后就来找我。”


    她说这些话时,脸上都带着些心虚和恐惧。


    “他说,他从来没有出轨,也不会出轨。”路妤桑踢踢男人小腿,示意他站起来,替他解释着,“比起在这里争这不存在的宋从谂女朋友的位置,不如好好查查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


    她和当初劝自己的路誉声一样,都在帮宋从谂说话。


    当初的女人明明恨极了,甚至是站在于舟情那边。


    “这有什么好查的!?我爸妈把我卖给了宋家,我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她咬牙切齿,眼里都是憎恨,模样看起来却又委屈至极。


    路妤桑捕捉到关键字:“卖?”


    “是!五十五万!”于舟情站起身,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不是你这种大小姐,一天的生活费就上万!我大学读出来一个月也只能拿四千六的工资,我哥病了,他需要钱,现在我哥死了,钱也打水漂了!”


    女人抬起手,气急败坏地指着宋从谂:“他,说我怀了孩子就娶我进门,让我做尊贵的宋太太,然后你回来了,你怎么就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和公子哥在一起两年准备结婚时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


    宋从谂从头到尾脸上就没有一个好表情。


    就……离谱。


    他板着张脸,不去看路妤桑,尽量避免自己的这种丑表情被她看见。


    可女人却在下一秒缓缓起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宋从谂眉头一跳,转身跟上去。


    不等他走到路妤桑身边,女人的一声哥哥把自己喊愣住。


    “躲一星期了。”路誉声阴沉着脸,看起来比刚才的宋从谂还要生气,“那个时候你想的应该是回家,而不是和宋从谂过家家。”


    “哥哥……”路妤桑抿着唇,自知理亏,软着声音,“对不起嘛。”


    在家人面前认错求饶倒是信手拈来。


    发觉不是喊自己的宋从谂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笑吟吟地站到女人身后。


    被前后夹击的确有些窒息,路妤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呼吸不上来。


    这里是警察局,只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


    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人,路誉声头也不抬地看着自家妹妹,话却是对宋从谂说的。


    “演技真好,就该进击演艺圈,蛮会骗人的。”


    阴阳怪气。


    宋从谂弯了弯眸,不答话。


    果然是一家人,说话都那么像,还是桑桑骂着好听一点。


    现下他听了也不能反驳,只觉胸口有口气,闷闷的,疼疼的。


    他垂下眼,看着女人的头顶,眸光微闪。


    一会儿要桑桑揉揉才好。


    赵琴芬和李文石颠三倒四的话语,没一会儿又开始尖叫的于舟情,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路妤桑忍不住抬手揉揉耳朵。


    一个星期的思想停滞,让她一时间居然接受不了那么吵的环境。


    “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大,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你!宋从谂和我妹妹一点关系也没有。”路誉声把人拉到身后,直视眼前男人,杀意满满,“人模狗样,装腔作势,我最恨你们这种惺惺作态的人。”


    “哥哥,我也是为了桑桑。”宋从谂眨眨眼,看向路妤桑,好似在期盼着女人给自己说话。


    路誉声嗤笑一声:“那你还骗她?你甚至都不信任她!我有什么理由把她交给你!?你不知道我家桑桑最讨厌别人骗她了吗?”


    有些牵强的话,可又没什么错误。


    是事实。


    分开两年再见。


    换做谁,都不会相信对方能一如既往的爱自己,何况是在那种误会之下,再加上路妤桑的嘴硬。


    宋从谂不再看女人,难得用上敬语:“您说的对。”


    是他不相信桑桑,那他罪该万死。


    “哥,其实,嗯。”


    路妤桑心虚地吸吸鼻子,不敢抬头和任何人对视。


    “我们复合了。”


    “……”


    “什么?”


    “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只是玩玩吗?逢场作戏吗?!”


    矜贵优雅的男人在这一刻破了形,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礼貌,眼眶都红了,深吸一口气,愣是把路妤桑拽离警察局,丢上车。


    “回去说。”


    宋从谂当然上不了车,只能在后头与警察局的人打完招呼后,后脚跟上。


    驾驶座的人看起来气的不轻。


    “路妤桑啊路妤桑,年龄越大胆子越大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也不老啊。”路妤桑不慌不忙地整理着领口,“他爱我,我和他在一起也不吃亏,况且宋从谂在宋家的股份都在我名下。”


    事实虽然如此,但路誉声还是气笑了。


    “刚开始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演一下就够了?”


    “刚开始你先说的是让我们和好!”路妤桑咬着牙,据理力争,像小时候争论谁打翻了桌上那盘蓝莓一样,“我现在和好了你又不满意了!”


    “他骗了你!他总在骗你,你那么了解他都没有发现!要是以后他背叛你,你用什么担保自己的安全!?”


    这位哥哥在吼。


    他后悔了,后悔让路妤桑去接触那么危险的人。


    对宋从谂来说,能被人看穿的一切,都是他故意露出的马脚。


    好像就为了在不经意间向全世界证明,他是多么的爱路妤桑。


    这样的爱,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实意的,路誉声甚至辨别不了。


    后视镜里露出熟悉的车牌号,路誉声咬咬牙,踩下油门。


    “桑桑,你听我说,这个案件的危险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到,没有人能保证他的下一个目标……不是被恐吓的你。”


    没有亲眼见到当时场面的女人紧抿着唇,扭头盯着窗外如幻灯片一般的景色。


    那辆车依旧穷追不舍,却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后视镜里看得最清楚的是车牌号,路妤桑喉头一哽,好像和宋从谂对上了眼。


    那双冷静的,好似将一切都掌握的眼。


    路誉声闭了闭眼:“家里那么容易就切断宋应深的一切资源……详细方案是宋从谂递上来的,他早就把宋应深查了个干干净净,我猜,他早就想到了搞垮路家的方法,成功几率甚至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我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


    “桑桑,他背后是宋家,与我们表面和谐,实则对路家虎视眈眈的宋家。”路誉声冷静地阐述着这个残忍的事实。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路誉声脸色很难看地接通电话。


    对面沉默几秒。


    “哥哥,桑桑不懂这些的,说多了她会很苦恼的。”


    “……”


    路誉声紧握着方向盘:“什么意思?”


    宋从谂轻笑一声,清清楚楚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车速降下来吧,这段路弯道很多,很容易出车祸的。”


    路妤桑倒吸一口凉气,发着抖去碰脖颈上的钻石项链。


    监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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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


    “桑桑乖,别摘,听不到你声音我会疯的。”


    像中二病的少年,可他的语气又是那样冷静,甚至带上几分轻松,像是在阐述一个发生概率百分百的事实。


    “桑桑那么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


    项链的确是一个很好藏的地方。


    也是最容易让人想到的地方……他压根就没想过隐瞒这个事情。


    宋从谂等不到任何回答,轻轻叹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又带着些纵容。


    “并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百分之四十八……桑桑爱我一下,剩下作为否定的百分之五十二就会变成百分百。”


    路誉声咬着牙,将车速减下来,说消气那是假,可他总不能拿两人的安全去开玩笑。


    “宋从谂,你是疯子吗?这是威胁,是强迫!没有人会因此爱你。”


    “桑桑会的。”他无比肯定,带着些挑衅意味接话,“路大哥以前还站在我这边的,现在这样贬低我,让人伤心。”


    “唉。”


    宋从谂装模作样地叹出口气,语气猛地一变,强硬的又带着命令意味的。


    “停车。”


    路妤桑最听不惯别人这种语气,将项链摘下,抛出车窗。


    监听器触碰地面,被车轮压碎,刺耳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穿进男人耳朵,宋从谂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摘掉耳机。


    “停车。”


    路妤桑冷着脸说,身边的自家哥哥担心又纠结,转念一想还是停下车。


    他不敢保证宋从谂的那句“我会疯的”是假话,如果是真的,后果又会是怎样?无论是什么,只要会伤害到路妤桑,那都是糟糕透顶的。


    女人推开车门,大步走到后车,强硬地把驾驶座上的人拉起来。


    啪!


    力气之大,使得男人身形都晃了晃,脑袋偏朝一边好久都没有转回来。


    路妤桑眯了眯眼,学着他命令的口吻。


    “现在,跪下,道歉。”


    这条路不知道是开往哪里的,周遭除了偶尔出现的车辆和树,再无其他人以及其余建筑。


    太阳光刺眼又毒辣,好像要把人的眼睛挖走,迫使路妤桑只能微眯着眼或半垂着眸,这样,她也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


    等不到回答,等不到行动。


    路妤桑皱皱眉:“宋从谂?”


    “我在。”他答应的很快,往前走了半步,几乎挡住所有向女人投来的阳光,语气带着几丝受伤,“桑桑,你真狠心。”


    路妤桑这才抬眼,掌心微微发麻,看到对方因为那个巴掌而嘴角裂开流出的血,倒吸一口凉气却咬着牙。


    “活该。”


    “真的要跪吗?”他语气认真地寻求意见,却又无时无刻不带着示弱的意思,“天好热,地板好烫,桑桑,我的脸好痛。”


    女人犹豫了,眼里坚定的光闪烁着,甚至透露出一丝愧疚和迷茫。


    宋从谂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微微低头,压低声音。


    “桑桑,小狗好疼。”


    “……”


    桑桑,心软。


    滴——!!!


    很长很刺耳的鸣笛声。


    宋从谂懒洋洋抬起眼皮望向声音源头,不屑地勾勾唇。


    好烦的“哥哥”。


    “滚回去。”


    路妤桑如梦初醒般,冷着声音。


    “丢脸。”


    宋从谂:“桑桑要走。”


    “腿长我身上。”路妤桑白他一眼,话锋一转,“我有说过我不回去了吗?”


    “两年前桑桑走的时候,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再等那么久。”宋从谂讨好地把人带到副驾驶坐好,贴心地扣上安全带,手撑在靠背一侧。


    “桑桑,听话,好不好?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哀求。


    却像绑架。


    路妤桑调整了一下坐姿,往后缩了缩脖子。


    “狗味太重了,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