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馆。


    陆钺的手臂在水面上划出一道完美弧线。


    “陆教练！”叶知昭扒着浮板哀嚎，“能休息一下吗？“”


    陆钺笑得露出白牙，光在他湿漉漉的碎发间跳跃，“当然——还不行。来，跟着我的节奏。”他握住女孩的手腕，惊得叶知昭差点把浮板扣在他脸上。


    落地窗前，沈逸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


    ……


    三天后的傍晚，苏怡拎着化妆箱杀进叶知昭家。


    “宝贝，看看！”她说着抖开一条黑裙，开叉高度让叶知昭倒抽冷气。


    “这裙子是不是太...”


    “太对了！”苏怡抄起卷发棒如同挥舞光剑。


    在苏怡的精心装扮下，叶知昭穿上了那条黑裙。


    修身的剪裁将她的身材曲线完美勾勒，裙摆处的开叉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宛如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两人启程。


    路上，叶知昭问起大概会有多少人来参加。


    苏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人挺杂的。”


    踏入舞会现场，奢华与时尚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吊灯洒下耀眼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叶知昭踩着细高跟，粘着创可贴的脚后跟上还是有点不舒服。


    “穿这个有点难受…”叶知昭抱着胳膊，和苏怡咬耳朵。


    苏怡拍了拍她，“慢慢就习惯了，这个超好看。”


    两人在一楼适应，看着旁边人都成双成对的，忽然，恍然大悟，“我们只顾着收拾自己，忘记找男伴了。”


    “没关系，我们有女伴。”


    两人牵着手跳了一会儿。


    二楼。


    傅僅寒晃着红酒的手顿了顿——他刚用这杯酒打发走第三个搭讪者，此刻却对楼下那个同手同脚的黑天鹅产生了兴趣。


    他之所以参加这个舞会，是应合作伙伴的邀请。


    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好玩的。


    “傅总在看猎物？”合作伙伴打趣道。


    “在看行为艺术。”他抿了口酒，袖扣闪过冷光，“赌她三分钟内会撞翻香槟塔。”


    ……


    “傅总输了。”合作伙伴笑道。


    “嗯。”傅僅寒没放在心上。


    ————


    “苏小姐。”一个男人走过来和苏怡打招呼，“你好。”


    他朝叶知昭打招呼，“这位小姐贵姓？”


    苏怡给他介绍了一下，“好巧，你也在这。”


    “嗯……不好意思叶小姐。苏小姐，浪费你几分钟时间。”


    眼看着唯一的女伴被人拉走，转眼间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了。


    苏怡边走边回头，“我马上回来。”


    叶知昭点点头，自己一个人等着了。


    当叶知昭第五次试图把裙摆从高跟鞋跟解救出来时，头顶上传来低语，“”需要帮忙？“”


    她抬头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惊得往后一退。


    男人眉弓高，压着眼，鼻梁陡直如雪岭，偏偏眼尾勾了道天生微红的褶，倒像工笔名家收笔时多蘸了半钱朱砂。


    傅僅寒伸手虚扶。


    “东辰集团傅僅寒。”他递出的黑金名片悬在空中，“顺便说，你背后蝴蝶结快散了。”


    叶知昭反手去摸的瞬间，傅僅寒倾身，“骗你的。”温热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不过现在真散了。”


    远处偷拍的狗仔激动到模糊——这张借位照里，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正“亲密”地搂着陌生女孩的腰。


    看着这次的第三张脸，叶知昭再次感叹体验器的神奇。


    两人去了二楼。


    “所以傅总平时喜欢骑马？”叶知昭盯着对方锃亮的皮鞋，随便找话题。


    “更享受驯服野马的过程。”傅僅寒晃着酒杯，目光扫过她攥紧裙摆的手，“尤其是...假装温顺的。”


    叶知昭正琢磨这话的深意，手机突然震动。


    陆钺发来的消息跳出屏幕，[今天救生课有个学员溺水，突然想起你上次的样子]


    傅僅寒的视线轻飘飘掠过屏幕，“看来叶小姐的追求者能组支救生队？”


    “是游泳教练！”她手忙脚乱按灭手机。


    “哦？那你要小心——有些溺水，救生员也救不了。”


    ……


    陆钺正盯着手机屏幕皱眉。


    对话框里躺着几小时前发出的邀约，最新消息还停留在自己这边。


    健身房的沙袋被他揍得砰砰作响，路过的员工小声嘀咕，“老板今天吃火药了？”


    好巧不巧，陆钺把人抓住。


    “你说……有个人好像喜欢上了他的学员，然后他发出邀请，为什么一直没消息？”


    “这个，老板，你……喔不，这个人收了学员的钱吗？”


    “当然。”


    “哎哟，人家可能以为你…以为那个人就是为了卖更多的课才这样那样的。”


    一道灵光在陆钺的脑海中闪过，坏了，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


    这边，傅僅寒单手撑在叶知昭身侧。


    他刚“顺手”帮她挡了某个油腻制片人的搭讪，此刻他身上香水味道强势侵占着叶知昭的呼吸空间。


    叶知昭手机响起时，傅僅寒看到来电显示“陆教练”，他忽然轻笑出声，“需要我帮你挂电话吗？”


    修长手指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香槟杯沁入骨髓。


    叶知昭犹豫了不到一秒，傅僅寒就开口道，“看来这个电话很重要。”


    傅僅寒的语气看似轻松，却隐隐带着一丝试探。


    叶知昭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事，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说着，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了拒接键。


    傅僅寒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叶知昭只觉得心跳如雷，傅僅寒的举动让她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然而，电话被挂断后，陆钺试探地又发来了消息，“我今天发现了一家超棒的甜品店，想和你一起去尝尝。”


    叶知昭看着消息，心里五味杂陈，她很想回复陆钺，却又怕被傅僅寒看到。


    傅僅寒似乎察觉到了叶知昭的异样，他微微倾身，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看来，你的追求者不少啊。”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醋意，却又被他刻意伪装成调侃的语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不该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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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仿佛是猎物被分割了，不完全属于自己一样。


    当陆钺的消息接二连三弹出时，傅僅寒的冷笑让室温骤降五度，“普通朋友？”他慢条斯理切着牛排，“我比较喜欢这个词——手下败将。”


    这时候，叶知昭的脑海忽然闪过体验器之前的信息，她胆子大了一点。


    她有点不悦，“傅总，我的交友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傅僅寒愣了愣，脸色有些难看。


    他收了收脾气，既然叶知昭这么有趣，他不介意久一点。


    叶知昭坐在椅子上，这边是陆钺发来的甜点，那边是傅僅寒推来的黑松露鹅肝，她觉得自己像同时被哈士奇和波斯猫盯住了。


    手机忽然又炸响，“宝贝，你在哪儿？”


    苏怡紧张的语气冲破手机，叶知昭关掉免提，“我在二楼呢。”


    “二楼？”


    “咦？对，是二楼。”叶知昭问道，“你也一起上来吗？”


    “你现在和谁呆在一起？当然！我马上来，你小心点。”


    最后四个字特别小声，仿佛怕被谁听到一样。


    叶知昭回她。


    傅僅寒露出了一点带温度的笑。


    等叶知昭挂了电话，傅僅寒道，“你的朋友很关心你。”


    “当然了。”叶知昭和这人相处没多久，就发现了他有一个特点，自恋又骄傲。


    不过……他好像就是有这个资本。


    所以她总忍不住呛她。


    或许是【美男体验器】的原因，叶知昭和他说话，没有一点害怕。


    这也让傅僅寒一边有点不高兴，一边又十分感兴趣。


    叶知昭的心思全被刚才的事情占据。


    她偷偷看向身旁的傅僅寒，只见他似乎专注地看着会场中心，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而另一边，陆钺没有收到叶知昭的回复，心里有些失落。


    他坐在家中的角落，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想着叶知昭此刻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复自己的消息。


    可能或许真的是……叶知昭以为自己是为了卖课才这样的。


    没过一会儿，苏怡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冲出来，裙摆掠过侍应生手中的香槟塔，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她一把攥住叶知昭的手腕，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微微发颤。


    傅僅寒慢条斯理地切开黑松露鹅肝，“苏小姐这架势，倒像我要吃了她似的。”


    “傅总说笑了。谁不知道您最讲究用餐礼仪。”


    她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目光扫过傅僅寒握着刀叉的手。


    叶知昭感觉腕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正要低头查看，傅僅寒忽然提出邀请她去跳一支舞。


    舞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两点。


    回家路上，叶知昭盯着车窗外发呆。


    当跑车停在她家楼下时，傅僅寒忽然扣住她手腕，“给你个忠告。”


    拇指摩挲着她突突跳动的脉搏，“下次说谎前，心跳太快容易暴露。”


    而此刻，沈逸终于完成了新的章节，推开窗让夜风灌进来。


    他给叶知昭发了个晚安，又顺便提到，“周末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提供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