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陪伴
作品:《红花仙草[群像]》 余希柠一早就跟宋乔夫妇来佛山顺联看家具。
宋乔是去年买的婚房,明年年中交楼,想着趁周末来佛山看一看沙发和床,顺带拉余希柠也一起参谋,积累点经验。
“你们楼盘进度怎么样?”
“我买得晚,看公众号推送的家书,过完年也能交楼装修了。”
余希柠最近也在恶补全屋定制的知识,今天跟宋乔过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直接抄功课。
“那还挺快的,收楼的时候你爸妈来吗?”
“不来吧,来了也没什么用,又不是收了就要搬进去,还得整改一些细节,等入宅再让他们来吧。”
余希柠打算等全部弄好了再让陈慧柔和余序洲来看,毕竟装修这块,他们也不懂。
宋乔了然点头:“那你一个人要操心的事还挺多的,像我们有两个人,也需要分工。前期他负责硬装,我负责软装,不过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掌控全局,有些细节男人都不注意的,也没有审美感。”
“我现在每天都得花时间在小红薯上看攻略,还好业主群里有不少之前已经做过功课的,多少也能抄一些。像你们有两人商量总比我一个人纠结好。”
余希柠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前期功课还好,后面盯场才让我犯愁,从租的地方过去太远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来回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工作日还要上班,想想就头疼。”
宋乔建议道:“要不让你妈上来盯?”
余希柠果断摇头:“那我情愿自己头疼。”
佛山顺联是做定制家具出名的,很多网红款式都能在这里找到工厂订做,区别在于用料和工艺。
宋乔来之前也是在网上看了很多帖子,问了很多真实买家的反馈才粗略定下几家作为今天主要目的地。
三个人从白天逛到黑夜,宋乔夫妇定下了一个沙发款式,包括布料颜色、用材都当场确定,余希柠也看好了两三个款,加了门店联系方式,就等着交楼量完尺寸再联系。
这一趟总算不是毫无收获,三人吃完饭回到市区已经十点半,余希柠到家也要十一点多,还好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洗完澡吹完头发,余希柠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朋友圈里刷到许自衡刚发的情侣合照,随手点了个赞。
没过多久,顶部出现新红点提示。是作为共同好友的林屿沉,也点赞了这条朋友圈。
余希柠一下就想起陈慧柔说的那件事,都过了两三天了也没动静,许是没成,不然以陈慧柔的性子不可能按耐得住。
心里有片刻失落,但也很快释然,眼下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余希柠昨天刚答应了宣传部的老师,过年回去拍宣传片,还得趁有空理一理拍摄思路,找找有没有什么片子能提供新思路的。
虽说老师是因为几年前那条宣传片找过来,但余希柠还是想拍些不一样的,总不能两三年过去还同一个水平。
次日,陈慧柔给余希柠发了好几条信息都没回,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才发现,人还没起床。
“都中午了还不起?”
中午?
余希柠吓了一跳,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零二分,内心翻了个白眼,差点想说脏话。
“昨天睡得晚,有什么事吗?”
“昨天和宋乔他们两口子去佛山看家具了?”
“嗯。”
余希柠把手机开免提,赖了会床后才慢吞吞起身穿衣服,进浴室洗漱,挤着牙膏刷牙,一边把水煮开。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陈慧柔不停地唠叨,大致意思就是问人家是夫妻俩有商有量,她一个人跟在屁股后面,有没有点落差感。
听惯了这些话,余希柠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倒了杯温水喝,重新拿起手机坐在沙发上准备点外卖。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些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陈慧柔一叹气,余希柠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屿沉的事,你沐卿阿姨回复了,他说现在正在创业初期,工作不稳定,太忙了,暂时不考虑谈恋爱。”
“哦。”
失望落空是什么感觉,余希柠好像已经习惯了,早就有了预感,声音也显得很平静。
可就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一下刺激到了陈慧柔,余希柠越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陈敬禹那日的嘲讽就越刺耳。
“单靠我们家长来张罗这种事,希望是很渺茫的。其他人都是自己努力,从工作、学习、社交去向外拓展朋友圈。你一直宅在家里剪片、煲剧,这样是不行的,要多出去参加一些活动,多认识一些人。”
“妈,你怎么又来了,这话题我们之前不是聊过吗?我上班已经很累了,周末就想休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当然,朋友组织活动我会参加,可也没有认识新朋友的空间啊,再说了,外面世界鱼龙混杂,保护自己都来不及。”
余希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些,下意识把语速放慢,就为了陈慧柔能够听进去。
结果下一秒,她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到了陈慧柔的逆鳞,令对方瞬间激动起来:“喜欢的事情?你那些事能有什么用啊。余希柠你能不能现实一些,别总是把心思寄托在一些莫须有、实现不了的事情上。我们找对象也是要看看自身条件的,你不是陈时宜,没有她那么高的学历和背景,我和你爸也没有小舅那么有能耐,他们能挑三拣四能要求高,你要求不了。”
余希柠看外卖的动作一顿,一大早莫名其妙挨了顿骂,仔细一听,说法还换了。
“你突然间拿陈时宜来作比较干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眼光太高,我们家就是普通人家,找个各方面条件差不多的就行,别总是活得那么虚幻,你过完年就二十九了,转眼都三十了!再不抓紧,等陈梓航都结婚了,你还单着。”
“单着怎么了?犯法了吗?”
余希柠听笑了,自从工作步入正轨,结婚这话题就紧赶着来,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只要她一日不结婚,就永远无法挣脱出来。
“我难道就必须通过结婚,通过一个男人来实现我的人生价值吗?单我余希柠一个人是过不下去还是怎样?”
“我不否认你的独立能力,但一个人和两个人互相帮衬是不一样的。你现在还没有遇到难事,等遇到了,你就知道身边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有多难。我和你爸都老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过得好,我们才能放心啊。”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现在在说什么?”
近两年余希柠越来越觉得自己脾气不好,特别是在跟父母的沟通上,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燃。疫情后,见到陈慧柔身体状况那么差,她还是努力说服自己,要多体谅父母,要理解,要对他们好。
可明显,只有她这么想。
同样的话,同样的争吵,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是一个间断性发作的状态。
余希柠觉得自己像被紧紧束缚住了一样,她不愿意用道德绑架这样的字样来形容陈慧柔的所作所为。
她只是觉得,从某个时间段开始,不像是父母的孩子,而像是他们的任务,他们攻略自己人生副本里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在念书的时候,考高分,上好大学,是好孩子的标签,是他们竭力要去促成的目标。
在工作的时候,考编制,结婚生子,是好孩子的新标签,是他们任务里最后一环,且不包售后。
如果婚姻失败,如果所嫁非良人,一概不管,一切以先结婚为主。
“妈,我们俩不是工厂里流水线的产物,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做不到每个流程都和别人一样。我有独立的思想跟意志,有我想过的生活,我希望你也是,你也应该是独立的,而不是要依附我。”
余希柠深呼吸,手心开始无端端冒汗,眼眶热意也越来越明显。
“你是我全部的希望……我在你身上倾注了全部心血……这样的话太重了,重到我承受不起。我一个人在外生活跟工作,本来就有形形色色的压力需要我自己去调节,你帮不上忙不要紧,可你不能也像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啊。”
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掉,余希柠张嘴就尝到了咸苦的味道:“如果你一直这样,改变不了,那我们都会过得很痛苦。”
说完这句话,余希柠径直挂断了电话。
周日的早晨,阳光透过纱帘照射进屋子,却没能照到余希柠身上,她坐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背光处,一切就是那么巧妙地与心境相互吻合。
陈慧柔的一通电话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和安排,过往吵架的画面也再度被翻了出来,余希柠默默捂住脸哭出声,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亲母女,却要锋芒相向。
那明明是爱吧?可为什么让人那么痛苦。
陈慧柔和余希柠的关系又陷入了冰点,余序洲得知来龙去脉,既无语也无奈。
“还有两个星期就过年了,你就非得跟她吵?”
“是我想吵吗?我苦口婆心劝,是她不听。”
冷静了两天,陈慧柔也有些后悔,就像余序洲说的,不该因为陈敬禹三两句话,就把情绪全洒在余希柠身上。
可她当时就是控制不了,眼下也只能借余序洲的口去试探余希柠年末安排。
“农历二十七回,坐许于薇的车。”
余希柠很晚才回余序洲的消息,文字看不出情绪,就觉得很生硬。
“大过年的,她回来你别再跟她聊这个话题了,这事也急不来。”
余序洲收起手机,叮嘱道。
拎着两瓶酒到便利店柜台结账,看见架上摆放的一盒盒香烟,余希柠突然就想起好几年前在陈梓钰书柜里翻出的烟和打火机。
时过境迁,她忽然就理解了陈梓钰当时的想法。
“四十六块八。”
店员扫码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身后:“还要烟吗?”
“不了。”
余希柠扫码付款,要了个袋子装着酒往家里走去。电梯门噔的一声往两边打开,余希柠刚拐过弯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
“Surprised!哎,你怎么从外面来的啊。”
郑重上前抱住发愣的余希柠,视线落在她手里拎着的袋子,玻璃瓶碰撞发出声响。
“买酒?消愁?那我来得岂不正是时候?”
余希柠这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地看着眼前的郑重,声线里带着哽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下午刚到家,行李放下就来找你了。”
余希柠拿出钥匙开门,弯腰给郑重找拖鞋穿,结果她已经光着脚往里走了,四周环顾打量。
“还真跟视频里一样,不过比那时多了好多东西。”
余希柠刚搬过来时给郑重拍过视频,问了她一些装潢布置的想法,比如沙发和书桌要怎么摆。
“我都住了快一年了,东西当然多。”
余希柠收起沙发上的小被子,给郑重腾出位置:“你来都没提前说,我家还没收拾。”
上周末本来要大扫除,结果和陈慧柔吵完瞬间没了心情,这两天下班也晚,回到家都十点多了,也就今天稍微早一些。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就没通知你。倒是让我撞见深夜买酒了,怎么回事,明天不是还要上班?”郑重蹙眉打量,语气里满是试探:“让我猜猜,又是和家里的矛盾?”
“不愧是郑博,愈发能读懂人心了。”
郑重研究生毕业后工作了一年就辞职,现在正在读博,她很享受做学术的氛围,加上家里人支持,日子过得很滋润。
放假就到处旅游,私底下也会做一些小投资,没有男朋友但生活过得很充实,家里人也不会催,是余希柠朋友圈里精神最富裕的人之一。
亦是余希柠想成为但成为不了的人。
“送你的礼物,是冰岛蓝湖很有名的护手霜跟面膜,还有小羊冰箱贴,这个羊毛衫我觉得挺好看的也给你买了,和我身上这个是情侣装!全手工定制的,你看这个吊牌,上面还有制作者的名字。”
郑重刚从冰岛回来,给余希柠带了一大堆礼物,一件件拿出来展示。
“啊有你真好,我的富婆朋友。”
余希柠狠狠抱住郑重,佯装感动到哭泣的样子。
“本来是不打算给你买的,说好了三十岁前一起去冰岛看极光,结果临了放我鸽子。”
去冰岛是余希柠最先提的,觉得那是个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世界最北的首都,去一次感觉已经可以炫耀一辈子。
郑重本来就喜欢旅游,得知余希柠有这个想法,一拍即合,当下就说负责DIY签证和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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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然后找个合适的时间过去。
“没办法,今年有一大笔装修费用,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别说冰岛了,我家都没怎么回,来回四百多块高铁票都要心疼一下。”
余希柠搓搓手,歉意道:“下次我一定跟上你的脚步,绝不放你鸽子。”
郑重也没真的怪余希柠,不然就不会给她买这么多礼物了。视线落在地毯上的袋子,主动问:“说说吧,这次又因为什么?”
“嗯?不还是那些事,没什么新鲜的。”
余希柠打算把酒收起来,郑重拦住她:“买了就喝啊,拿两个杯子来,我陪你喝!”
“今晚住这?”
“也行,你借我套睡衣穿。”郑重一脸无所谓,又问余希柠:“还有年假没?明天请一天?不然我怕你哭通宵,明早眼睛肿了上不了班。”
余希柠起身去拿杯子,笑了笑:“我原本也是调休的,不然也不会工作日晚上买酒喝。上周一直加班,项目做完了调休两天。”
“那我还真是来巧了。”
郑重接过杯子,拧开瓶盖,咕噜噜倒了半杯递给余希柠。
“新房什么时候开始装修啊?”
“年后才交房,争取明年年底能入住吧,不然一边还房贷一边租房,我是真受不了卡里没余额的日子。”
“你当初为什么要买房,当下这个年纪其实最应该享受,辛辛苦苦工作完,钱都用在还贷,日子过得那么紧巴到头来很辛苦。”
郑重给余希柠算了一笔账,如果不用还房贷,一个月的工资除去租房、生活,剩下的用来买漂亮衣服、旅游、医美绰绰有余。攒一攒做些股票、债券或者基金投资,也会有盈余。
“我觉得你现在和当年在西班牙给我的感觉,大不一样,能量场很低。”
余希柠喝了口酒,背靠着沙发轻笑一声:“大小姐,我如果像你一样有钱,我能量场也很高。”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因为能量高才聚财呢?”
郑重的话,让原本漫不经心的余希柠当即愣住,她完全没有往这个角度想过,有种瞬间被点醒的感觉。
“你在西班牙的时候,给我感觉就是很外放很张扬,能量很高。”
余希柠解释道:“那会只有读书这一件事,日子过得单纯,需要考虑的事情也不复杂。现在不同了,我上周刚跟我妈吵完架,感觉有操心不完的事情,顾这顾那。要有下辈子,我坚决不当独生女。”
郑重品着酒,润了润唇:“我还记得以前一起念书时说,你和我在网上看到的潮汕女孩很不一样,看来评价早了。你终究还是和她们走向了同一条路,没能飞出父母所在的这座山。”
余希柠:“其实那会就已经有预兆了,只不过我一直以为能改变我父母的观点。”
郑重之前也听余希柠说起过陈慧柔的一些言论和做法,对她妈妈催她找对象结婚这事也知道。
“我总以为自己比别的女孩要幸运,父母是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有些道理他们会听得进去,也会理解。可事实证明,是我想简单了,褪去教师这层身份,他们也是普通人。并不是说当老师的,思想就会开放些。”
余希柠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拧着眉:“我就是搞不明白,只要没结婚,不论我其他方面做得多好多努力,在父母眼里就是一文不值,还得像长不大的小孩似的受管教。”
郑重嗯了一声,拉长尾音思考:“你周围的人是不是大都结婚了?潮汕那边的朋友。”
“差不多吧,表姐、堂姐也是,我表弟也有女朋友了。”
“那其实你也会受周围氛围影响,跟你妈所处的环境大差不差。”
郑重碰了下余希柠的杯子:“有时候是环境、有时候是情感,迫使女性认为婚配和家庭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你肯定是有想要谈恋爱的时候,只不过还没有遇上那个人,你妈肯定有想理解你的时候,只不过偶尔会被其他情绪左右。”
郑重的父母因为做生意的缘故,常年没有管过她。近几年好了些,许是钱赚够了,她的母亲开始关注家庭关系、母女关系,会想要弥补郑重在情感上的缺失,也会有无处下手的局促感。
好在郑重没过多计较这些,她的心思跟注意力都放在了学术和自我更新上,对旁的,有足够的耐心。
“要不就花时间去了解一下你妈妈,那一辈的人,很难用现在的思维去剖析你的生活跟心理,但你要懂她还是相对容易些。要不干脆什么都别管,把自己日子过好来,如果你的二十八岁过得很不怎么样,那就从二十九岁开始,人生没有重复,当下是最重要的,其他含糊过去就算了,别回头消耗自己。”
“敬你,我的人生金牌导师。”
余希柠碰了一下郑重的杯子,感觉郁结在心头的情绪散去了不少,一下又豁然许多。
她的很多纠结,在郑重三两句话下已然显得不那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起码这几年我过得很开心。如果真要论谁开导谁,其实应该是你拉了我一把。”
“我?”
余希柠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过。
郑重:“刚上大学那会,在我处处都想做得最好,给自己立完美人设的时候,你劝过我,当下很重要,情绪很重要,自己更重要。”
隐约有这样的场景,但余希柠已经记不清了,她抽了抽鼻子,笑着点头:“不瞒你说,我很喜欢念书时的自己。”
“没事,总有一个明天,能解决看似现在无法解决的问题。萨拉马戈说的,共勉。”
郑重把喝完的杯子搁在桌上,抱着软枕倒头躺在沙发上:“我今晚就睡这儿吧,适合我。”
“别啊,沙发不舒服,伸展不开。”
余希柠见她真有要睡沙发的架势,忙拉住她的手想要把人拉起来。
“你别管我,不舒服了我自然会跑进屋里睡,放心,我啊,最不会勉强自己了。”
郑重说完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余希柠无奈,折回屋给她拿了件被子盖上,弯腰收拾地毯上的酒杯和零食。
刷完牙,余希柠蹑手蹑脚回到房间,躺到床上,时间已过零点,迎来了小寒日。
客厅里的人睡得正熟。有一瞬间,余希柠觉得像回到了在马德里的公寓宿舍。
谢谢你的到来,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