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如愿·其十二
作品:《论如何与变成怪物的竹马he》 即使加了香辛料,还是难以下咽,祂也会硬着头皮,将闻璨吃干净。
向罂已经属于祂了,祂绝不容许向罂再与闻璨有任何牵扯。
一想到向罂与闻璨可能发生过关系,祂便嫉妒得不得了。
祂必须让向罂永生永世都找不到闻璨,不得不可怜又乖巧地乞求祂别离开。
祂会比闻璨待向罂更好,闻璨不必担心向罂,可以瞑目了。
祂想象着闻璨被祂吞食的惨状,喜不自胜,同时又觉得自己真是一头卑鄙的怪物。
不过作为一头怪物,祂本来就用不着遵守人类的法律,吃人更是司空见惯。
就算祂当真吃了闻璨,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闻璨。”
祂突然听见向罂又唤了祂一声。
真是个讨厌的名字。
“我在。”祂勉为其难地应承道。
“闻璨。”
“我在。”
“闻璨。”
“我在。”
“闻璨。”
……
向罂忍不住嚎啕大哭。
花费整整两年,他终是找到了闻璨,还同闻璨说上了话。
不知道还要花费多久,闻璨才能记起他。
别急,别急,他告诉自己。
总有一天,闻璨一定会记起他的。
“别哭,我在。”狮鬃水母忍着不快道,“我是闻璨,我在。”
祂如果真是闻璨,向罂会更开心吧。
唉,祂要是闻璨就好了。
才不好。
祂要吃了闻璨。
两相矛盾中,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哭泣不止的向罂。
陡然间,祂看见自己的一根触手从向罂体内探了出去,为向罂抹眼泪。
因为心疼向罂,祂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因为心疼向罂,祂学会了怎样突破向罂这具肉身。
是爱吧。
不单单是独占欲,不单单是性.欲,祂是爱着向罂的。
怪物是一种不懂得爱,缺乏性.欲,不需要繁殖的生物。
而祂对向罂产生的感情,远远超脱了怪物的范畴。
向罂被触手抹着眼泪,面颊稍稍有些发痒。
他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你知道怎么出来么?”
话音落地,五彩斑斓的狮鬃水母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端详着狮鬃水母,抬手摸了摸狮鬃水母的脑袋:“再附身一次。”
狮鬃水母当即凭空消失了。
“你在么?闻璨,你在么?”
他马上得到了回答:“阿罂,我在。”
“请你一直在。”他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神态较匍匐在“神明”脚下的信徒虔诚得多。
“说爱我。”狮鬃水母从向罂的身体出来了,漂浮在向罂眼前,以触手摩挲着向罂的唇瓣。
“我爱你。”向罂启唇,任由触手钻入了他的唇齿。
触手灵活地玩弄着他的舌头、牙齿以及口腔黏膜。
他不知道狮鬃水母想做到哪一步,不过不管狮鬃水母想对他做什么,他都心甘如怡。
因而他配合地张大嘴巴,尽力含住了更多的触手。
狮鬃水母其实只是想像人类一样——像闻璨一样,与向罂接吻。
但作为一头连嘴唇、舌头都没有的怪物,祂做不到。
触手扶上向罂的后腰,接着没入了家居服。
向罂放松了身体,呢喃道:“闻璨,我爱你。”
狮鬃水母妒火中烧,凶狠地将向罂放到了床上,并将自己整副身体都附着在了向罂身上。
向罂眼神迷离,发丝凌乱,身上的家居服要掉不掉。
他揪住一丛触手,阖上双眼,鲜明地默许了狮鬃水母的所有行为。
不计其数的吸盘吸.吮着向罂的身体,流淌不尽的黏液湿润了向罂的肌理。
闻璨是否与向罂接过吻?
狮鬃水母霎时被嫉妒裹挟,拼命亵玩着身下的少年。
但祂根本不清楚一头怪物与一个人类要怎么做。
祂是一头爱读书的怪物,可惜对于这方面的知识,祂颇为欠缺。
向罂的面孔被祂害得涨红,祂即刻收回大多数触手,仅留下一根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向罂的舌头。
些许津液自向罂嘴角淌下,祂全部吃尽了。
好吃。
向罂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祂亦全部吃尽了。
也好吃。
但祂不喜欢向罂哭。
家居服的扣子还歪歪斜斜地扣着,露出来的向罂的右肩莹润洁白。
祂把玩着这右肩,继而揉捏起向罂的心口来。
向罂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见不得人的梦,梦里,他与闻璨共度良宵。
而他现在正在与狮鬃水母做同样的事。
一头拥有闻璨灵魂的怪物。
“嗯……”他抱住狮鬃水母的脑袋,“闻璨,我爱你。”
即便是一头怪物也没关系,只要是闻璨就好。
他猝然想到自己还没洗澡,推了推狮鬃水母:“让我先去洗澡好不好?”
见狮鬃水母摇了摇头,他不好意思地妥协了:“那好吧。”
狮鬃水母慢条斯理地剥干净了他身上的家居服,仅仅余下左脚脚踝还挂着一截布料。
他不知道自己与狮鬃水母具体要怎么交.配,很是害羞地道:“闻璨,轻点。”
狮鬃水母几乎将他浑身上下都品尝了一番,忽然,他意识到狮鬃水母又附在了他身上,用他的唇舌说:“所谓的发生关系是要怎么发生关系?”
他被问住了:“我也不知道。”
狮鬃水母怔了一怔,继而欣喜若狂,向罂的回答证明他从没与闻璨发生过关系。
祂激动得触手飞舞,等祂冷静下来,方才意识到祂现在不能与向罂发生关系了,因为他们都不清楚该怎么做。
算了,改天吧。
祂的人类受伤了,先养好了,再发生关系吧。
祂趴在人类颈窝,玩弄着人类的精致的锁骨。
人类提议道:“那我出去问问蚯蚓怪?”
蚯蚓怪似乎非常博学广闻,但祂不想让人类去问蚯蚓怪。
“我把蚯蚓怪扔哪里了?”人类自言自语地道。
人类刚才因为听见祂说话,太过激动,随手将蚯蚓怪扔在旋转木马那了。
而祂在人类回房间后,顺手将房门锁上了。
蚯蚓怪此刻应该孤孤单单地等着向罂。
旋转木马底下是泥土,作为一条蚯蚓怪松松土,打发时间好了。
虽然没能发生关系,但祂想和人类再温存一会儿,于是道:“别管祂。”
“嗯。”人类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祂。
祂心满意足地用自己全数的触手感受着人类的体温。
向罂陡地发觉自己有点不对劲,戳了戳狮鬃水母的脑袋:“你要吃么?”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方才同狮鬃水母亲热了,会不对劲才是正常的吧?
狮鬃水母先前特意没碰那儿,怕太频繁对向罂的身体不好。
听得向罂的话,祂自然不会客气,低下头去,用触手沾了一些吃了。
好吃。
从向罂体内出来的所有的液.体皆是祂的琼浆玉液。
向罂任凭狮鬃水母取食,身体愈发酥麻。
思绪昏昏沉沉,身体不听使唤。
明明是狮鬃水母在进食,他却想着是人形的闻璨在进食。
猝不及防间,他的手指沾了少许,送进了嘴巴里。
“我想试试,附在你身上吃。”狮鬃水母解释道。
不好吃,甚至可以说恶心。
他霎时清醒了,忍耐着没吐出来。
“没有直接吃可口。”通过向罂的身体进食,狮鬃水母只能尝到隐隐约约的味道。
兴许是祂的附身术太粗浅的缘故吧。
祂即刻从向罂身上出来了,继续埋首进食。
向罂正揉着狮鬃水母的触手,狮鬃水母再次附身进来了。
然后,狮鬃水母居然用他的手压榨出了更多的食物。
尽管都是自己的手,可是感觉是不大相同的。
他看着自己被弄脏的双腿,气喘吁吁。
不久后,双腿被触手扫荡了一番。
这之后,狮鬃水母窝在向罂心口,餍足地拨弄着向罂潮湿的发丝。
向罂被狮鬃水母弄得没什么力气,低声道:“闻璨,我爱你,请你一直待在我身边。”
下一瞬,他出乎意料地得到了狮鬃水母的回答:“阿罂,我也爱你,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他能明确地感受到狮鬃水母对他的食欲、性.欲,以及占有欲,但是爱……
狮鬃水母爱他?
因为闻璨就在狮鬃水母体内,所以狮鬃水母爱上了他?
不论如何,爱他就好。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他略略有点哽咽,但没哭。
“好,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分开。”狮鬃水母许诺道。
一头怪物与一个人类私定终身了。
倘使被其祂怪物知晓,祂一定会被笑话的。
毕竟没有人类会与一头猪私定终身。
可是祂却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向罂缓了口气,才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粘腻,穿戴整齐。
蚯蚓怪抗拒不了本能,正将自己埋在泥土里。
乍见向罂开门出来,面色不同寻常,祂从泥土里探出头来,直截了当地道:“ 你们有一腿了?”
由于狮鬃水母不喜欢向罂问蚯蚓怪发生关系的方法,他只是摇头道:“还没有。”
蚯蚓怪看看向罂,又看看狮鬃水母,不解地道:“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狮鬃水母借由向罂的唇瓣说道。
“是不关我的事。”蚯蚓怪坦诚地道,“我只是喜欢八卦。”
“不准八卦,不然,我吃了你。”狮鬃水母威胁道。
“好吧,好吧。”蚯蚓怪摆摆尾巴。
祂本来以为蠢钝的狮鬃水母绝对学不会附身术,没料到,狮鬃水母轻而易举地学会了。
祂明白自己不是狮鬃水母的对手,只得示弱。
祂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别教狮鬃水母了。
向罂蹲下身去,凝视着蚯蚓怪道:“你附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能全然操控别人的身体么?譬如吃东西,能尝到味道么?”
狮鬃水母必须知道那种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蚯蚓怪回答道:“能。”
“祂能任意在我的身体进出,但尝不到我尝到的味道,是因为不够熟练么?”向罂发问道。
“应该是吧。”蚯蚓怪好奇地道,“你们刚刚吃什么了?”
向罂不回答,然而,他的神情出卖了他。
“哦,吃……”蚯蚓怪蓦地被一根触手从泥土里提了起来,丢到半空。
祂从来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连空气都稀薄了,祂感觉自己快断气了。
紧接着,祂被触手团成一团,像个球似地被踢来踹去。
祂直觉得眼冒金星了,不得不求饶:“我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祂直直地掉在了被祂松好的泥土里。
祂惊魂未定地瞧着如同小狗一般摇晃着触手的狮鬃水母,心道:美丽的怪物最可怕。
向罂正要将蚯蚓怪捡起来,一阵尖锐的铃声猝然钻进了他耳中。
——来任务了。
出任务的时间是明天。
地点是紫罗兰贵族学院。
紫罗兰是“帕拉而提”的国花,能在紫罗兰贵族学院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
等他们毕业,他们将接过祖辈、父辈的衣钵,掌控这个被称作“理想国”,却怪物横行,贫富悬殊,千疮百孔的国家。
这个国家会在他们手中重新变回“理想国”,抑或每况愈下?
出任务前,向罂先去探望了金豆。
金豆从ICU出来了,转入了普通病房。
金豆苍白着一张小脸,看见向罂,兴奋地道:“哥哥,哥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妈妈?”
金豆的爸爸妈妈待他严厉,偶有体罚,但金豆是爱着他们的。
他们罪不至死。
蚯蚓怪打着保护金豆的名义,借金豆的手,将他们虐杀了,包括完全无辜的萨摩耶“Lucky”。
自从他抓到蚯蚓怪后,蚯蚓怪没再作怪,瞧来弱小可怜。
但他不清楚蚯蚓怪到底吃过多少人,杀过多少人。
吃过人的怪物须得处决,这是“怪物清除局”的铁律。
而他作为处刑官,违背了自己的使命。
等他利用完蚯蚓怪,一定会帮那些枉死者复仇。
金豆看起来不记得被蚯蚓怪附身时候的事情,他没想好怎么告诉金豆,只能歉然地道:“我不知道。”
由于失去了监护人,其他的亲戚又不愿意接纳金豆,金豆将被送入孤儿院,由政府照料。
政府能草菅那些“异变值”过高的弃婴的人命,会好好对待孤儿么?
金豆失望地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乖,我不够优秀,他们不要我了?”
向罂不想欺骗金豆,抿了抿唇瓣,换了话茬:“你的身体还好么?”
金豆身上的伤都拜他所赐,他没杀过人,金豆险些成为死在他手里的第一个人类。
金豆年纪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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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又太残忍,兴许死亡对于金豆会是解脱?
不对,不对,他不能太悲观。
金豆年纪太小,所以未来有无限可能。
指不定金豆能成为议员,扫除贪腐。
指不定金豆能成为“怪物清除局”局长,杀尽怪物。
“疼。”金豆苦着脸道,“哥哥,疼。”
“对不起。”向罂发现金豆的盐水快没了,自己为金豆换了一瓶盐水。
“哥哥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金豆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醒来就看见了向罂。
至于他是怎么受伤的,没人告诉他。
“因为……”向罂顿了顿,坦白地道,“因为我差点害死你。”
“你差点害死我?”面前的向罂尽管长得比金豆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但说不上面善。
可是金豆也没想到是向罂让他疼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金豆质问道。
向罂沉默以对。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小小的金豆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软软糯糯地喊向罂“哥哥”的金豆被取而代之了,向罂不忍心说出事实,只好离开。
金豆不断地往向罂身上摔东西,茶杯、纸巾、枕头、被子……
藏在向罂体内的狮鬃水母并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祂是护短的。
这个小孩儿胆敢欺负向罂,祂就要让小孩儿付出代价。
祂从向罂衣袖中探出一根触手,想要还以颜色,突地被向罂抓住了。
“不是他的错,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向罂低语道,“别伤害他。”
触手划过向罂的掌心,又回到了向罂体内。
向罂没回头,但盐水瓶摔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让护士去照顾金豆,而后回到“怪物清除局”,去见了段昀,并对段昀道:“我想当金豆的监护人。”
段昀一口回绝:“你没时间照顾金豆。”
“我是没时间照顾金豆。”向罂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当金豆的监护人,将金豆寄养在孤儿院,我有时间会去看望金豆,这样的话,金豆在孤儿院的日子会好过些。”
“好吧,我同意。“段昀放下手中的文件,不紧不慢地走到向罂面前,嗅着向罂身上的气味。
蚯蚓怪附在金豆身上的时候,向罂根本不能从金豆身上闻到蚯蚓怪的气味。
所以段昀也不该闻到狮鬃水母的气味。
那气味被他这具肉身牢牢包裹住了。
向罂对段昀坦白过加入“怪物清除局”的初衷,但段昀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他害怕段昀伤害狮鬃水母,当然不会主动坦白。
于是,他佯作困惑地道:“我身上有气味?”
“你身上……”段昀巡睃着向罂,目光锐利。
向罂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而掌心早已泌出了一层细汗。
“我身上?”他满腹疑窦地道,“我身上怎么了?”
“从前,有个小姑娘,她看见自己喜欢的小哥哥被一头怪物吃掉了,小姑娘找啊找,找啊找,终于找到了那头怪物。”段昀话锋一转,“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我猜不到。”向罂摸不清段昀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段昀坐回办公桌前,轻呷了一口咖啡,才道:“小姑娘以为怪物会变成她的小哥哥,会认得她,可惜,后来啊,怪物只想吃了她,她对怪物而言,不过是一块鲜美的肉,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她用了很多很多的方法,以为能唤醒怪物,但怪物依旧想吃她。怪物用充满精光的眼睛看她,打量她的哪块肉最好吃,怪物看着她流口水。她的小哥哥早已成了怪物的排泄物,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不会回来,绝对不会回来,就算她穷尽一生,他都不会再回来。”
他这段话是在告诫向罂,亦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该放弃了,该放弃了。
不该再妄想弟弟能回来。
边橙也该放弃了。
向罂也该放弃了。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向罂严肃地道,“我跟她不同。”
我的闻璨回来了,只是还没苏醒而已。
不然,作为一头怪物,狮鬃水母怎么会对我产生性.欲,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段昀语重心长地道:“别执迷太久。”
“我不想听,你别再说了。”向罂感激段昀将“异变值”偏高的他招入“怪物清除局”,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段昀说话。
段昀长长地叹了口气:“逝者不可追。”
“不是逝者。”向罂瞪着段昀,“他不是逝者。”
“莱拉在局里接受训练,还不到能出任务的时候,其他的处刑官出别的任务去了,我这次也只能派边橙和你一道去。你们注意安全。”段昀摆摆手,“你回宿舍准备吧。”
向罂向段昀鞠了一躬后,便走出了段昀的办公室。
他照常去了化验室,问同样的问题——“请问今天是否有一头长得像‘狮鬃水母’的怪物的血液样本被送来化验?”
凯勒同样回答道:“没有。”
当然不会有。
他的闻璨正好端端地活在他的身体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截触手快速地挠骚了一下他的掌心。
他吓了一跳,掠过边橙,回到了宿舍。
关上房门后,他郑重其事地道:“闻璨,不准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来。”
狮鬃水母没答应,而是问道:“你一直在找我?怕我死了,被送来化验?”
向罂点了点头:“嗯,我一直在找你。”
狮鬃水母问道:“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
向罂答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才六岁。”
“我不记得了。”狮鬃水母不记得很多事,譬如上一次吃人肉是多久以前,譬如市政府与“乌鸦贫民窟”对于祂而言,有什么魔力。
所以祂连见过向罂都忘记了?
祂怎么能忘记向罂?
祂的脑子坏掉了?
“对不起。”祂从向罂的身体出来,低头道歉。
“没关系。”向罂将狮鬃水母抱在怀里,“没关系。”
段昀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对他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
他本来只是着急,如今却变得惴惴不安。
狮鬃水母与闻璨相符的特质会不会仅仅是闻璨的残留?
并不代表闻璨的灵魂还在?
闻璨是不是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
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无用功?
不,不会的。
不会的。
闻璨还在。
闻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