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人皮面具8
作品:《小女不才,掐指一算》 “我给你提供了消息,你就这么走了?”老妪站稳后质问石威,“我完全可以把青儿直接扣下来,可我没有……我遵守做生意的规矩,你呢?”
“……多谢婆婆,”石威敷衍拱手,“下回交货,我们多送你几个。”
老妪“哼”了声,指着躺在地上的柳拾月:“多送就不必了,把她留下就好。”
石威皱眉:“这个不行。”
老妪:“为什么?”
石威硬邦邦道:“婆婆没理由知道,而且她的脸也不是你喜欢的,没必要硬留,跟我们作对吧?”
“……”
老妪沉默半晌,最终没再坚持,只狠狠剜了石威一眼,转身回去。
“圣使,”面具人把柳拾月装进麻袋,有些担忧,“我们这样不会得罪人皮婆婆吧?”
石威冷哼:“我还怕她一个老太婆?把青儿送回玉春楼,然后把这个算命的交给姓陆的,少问些有的没的。”
“是。”
·
柳拾月是被刺眼的天光照醒的。
甫睁眼,就发现自己大咧咧地躺在荒郊野外。
“……”
蒙汗药的作用还未完全消散,柳拾月手软脚软地爬起来,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千机峰山脚。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皱眉,昨夜的事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闪过——
跟狐妖凶手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抓走了青儿……
难道是玉春楼?
柳拾月抓了抓脑袋,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扔在这里。
那银面具显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跟裴景明是一伙的,既然知道,还这么轻飘飘地放了自己?
还有那个老妪,心狠手辣,言语间仿佛跟师父颇为熟稔……她到底是谁?与师父有仇吗?
柳拾月想不通。
千机峰终年大雾,连山脚都是一片迷蒙,柳拾月抬头,望着那条上山的路,面露犹豫……
一个时辰后,千机阁门前,柳拾月抓着齐伍的袖子,撒娇耍赖:“五师兄,你就让我去见见师父嘛,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问!”
“小师妹,不是我不让……”齐伍一脸为难,“是师父嘱咐,让你别去找她……”
柳拾月:“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不进去也行,师兄你去找找师父,好不好?”
齐伍:“对不起啊小师妹……”
“……”
柳拾月松开手,垂头叹气。
怎么今日偏就轮到死板的五师兄守山门呢,若是大师兄或者三师兄,就好办多了……
“小五,怎么了?”
齐伍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柳拾月眼睛一亮,唰地抬头:“大师兄!”
“小师妹?”闻人一从齐伍身后走出来,难掩吃惊,“你还真的回来了!”
柳拾月皱眉:“……什么意思?”
闻人一:“师父昨日还跟我说,你最近可能会回来,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什么?”柳拾月以为凰千雪给她留了锦囊妙计,迫不及待地追问。
“咳咳,”闻人一清了清嗓子,摆出凰千雪平时讲学的姿态——
“困境万般,若事事都想着依靠别人,你永远不可能独当一面。十儿,为师所有,早在五年前便尽授于你,至于能学到多少,又能悟到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
“我知道了……”柳拾月低头,朝着温雪堂的方向遥遥一拜,“多谢师父教诲。”
肩上传来重量,柳拾月抬头——
闻人一将鼓囊囊的包袱塞到她怀里:“这些都是师父库房里的珍贵之物,有些能加强阵法威力,有些能让推演结果更加准确,你都带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谢师兄,”柳拾月吸了吸鼻子,“也谢谢师父……”
“去吧,”闻人一拍拍她的脑袋,轻声道,“我们等你回家。”
·
柳拾月收拾好心情,背着包袱下山,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试图捋出一条线来。
狐妖凶手暂且不管吧,她觉得现在玉春楼才是最要紧的。
抓走青儿的,十之八九是玉春楼的人,青儿说的那些消失的姑娘,应该都是和琼枝一样,被玉春楼卖给了人皮老妪。
可一个蜗居在乱葬岗里的老妪,能提供什么,值得玉春楼用这么多人命去换?
前面突然响起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柳拾月一惊,下意识想躲起来,结果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顺着坡往下滑,一路溜着经过了那人,然后,那人揪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哕!”
柳拾月捂着脖子,干呕了几声,抬头欲谴责——
“裴大人?!”
“……”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同时开口——
“你怎么在这?”
“碰到什么麻烦了?”
“……”柳拾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碰到麻烦了?”
话音刚落,她蓦地想起裴景明说过,需要帮忙可以到“老地方”找他……
“早该想起来是这的!”柳拾月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大人你不知道,我昨天碰到了多凶险的事!”
“……什么事?”裴景明低头看她。
不过几天没见,怎么感觉她脸色难看了许多……
柳拾月组织着语言,把她跟青儿这两天干的事娓娓道来,从怀疑惜白是否死亡查到乱葬岗,再碰到做人皮面具的老妪,最后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玉春楼的人抓个正着……
“然后我就被莫名其妙地扔在山脚了。”
柳拾月讲完一大堆,吐了口气。
裴景明:“……”
以扒人皮为乐的人吗,真是匪夷所思。
“对了!”柳拾月突然道,“还有一件事,大人还记得狐妖案的凶手吧?我见过他,跟玉春楼那些人的打扮一模一样!”
裴景明脚步一顿:“当真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柳拾月用力点头,“我在想,凶手是不是因为狐妖案没能得手,记恨上了我们,才派人跟着偷听,企图报复!”
“……有这种可能。”
裴景明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疼的模样:“总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走。”
“好!”
也许是因为跟裴景明碰上头,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埋头苦想,柳拾月心情颇为不错,连带着背上的包袱都轻了许多。
“可要我帮忙?”走在前面开路的裴景明突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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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拾月疑惑,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弯了眼睛:“那我就不跟大人客气了!多谢!”
“……”
裴景明接过包袱,掂了掂,嘴角上扬:“你这上山一趟,没请到师,东西倒带了不少。”
柳拾月嘿嘿一笑:“都是我的秘密武器,到时候拿出来,保管闪瞎大人的眼!”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夕阳西斜,郡守府。
任道远刚准备出门,迎面就碰上了裴景明,身后还跟着个模样清秀的伙计。
他迎上前:“指挥使今日是去……”
“无事,只是去牙行逛了一圈,”裴景明瞄了眼身后的柳拾月,“你府上都是丫鬟,我用不习惯,去买了个顺眼的小厮。”
“……是下官考虑不周了!”任道远连忙道,“一个小厮可够?不如下官再陪您去挑几个?”
“不必了,”裴景明抬手,“之前让你查的东西,可有眉目了?”
“有的有的,下官已经遣人放到您桌上了!”
裴景明颔首:“多谢任大人。”
“没有没有……”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任道远目送着裴景明进了院子,才转身离开……
“大人,”柳拾月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凑上前,“你的官比金陵郡守还大呀?”
裴景明:“平级,不过我是天子近臣,他想通过我向陛下说好话,所以处处示弱。”
“这样……”柳拾月感慨,“看来这当官也没什么好的。”
裴景明看她:“为何这么说?”
柳拾月:“如郡守那般的,要费劲心思讨好周旋,如大人你这般的,也要处处小心,否则一不留神就被扣个结党营私的帽子,有什么好的?偏还有那多人削尖脑袋往里钻,甄兼不就是其一?”
“……”
裴景明沉默。
柳拾月总是这般,时不时冒出几句天真话,却总让人无法反驳。
这么说着,两人已走到东侧厢房。
裴景明推开门,低声道:“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外头听不到屋里的声音?”
柳拾月:“有是有,可是大人要这个做……”
男人微微摇头,示意她进屋说话。
“……我知道了。”
柳拾月进屋,在门口捣鼓了一阵,坐到裴景明身边:“可以了,大人你……是怀疑郡守不是好人?”
“有备无患罢了,”裴景明递给她一沓纸,“这是玉春楼东家的资料,明面上没有任何问题……”
“但如你所说,他们贩卖女子给人皮老妪,而且数量不少,那么私底下肯定有培养一批暗卫,甚至是死士。”
“就是我看到的那群戴银色面具的人!”柳拾月立马接口,继而沮丧,“可是那天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清楚……”
“你再仔细想想,”裴景明循循善诱,“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闻到什么气味?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只要你觉得不对劲。”
柳拾月抱着脑袋,冥思苦想:“……”
“我想起来了!”
她蓦地抬头——
“我昏迷前曾听见他们喊那领头的,叫‘圣使’!”
圣使……
裴景明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滑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