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投怀送抱

作品:《小夫君

    刘时安站在院子里良久,直到盛妈妈来将李氏来时带的生辰贺礼拿出来时,鼻尖一酸,落下泪来。


    “母亲到底还是疼我的罢。”


    她看向盛妈妈,那眼神就像是在求一个肯定的答案似的,让人不由得心疼。


    盛妈妈扶着刘时安回屋里坐,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您始终都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夫人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哪能真的不疼您呢?”


    只有刘时安心里知道,母亲就是不疼她的,若是真的心疼,就不会让自己嫁过来年纪轻轻就成了人家的续弦,她只是想拿着自己的聘礼,将来给弟弟说个好媳妇罢了。


    刘时安越想心里越难受,把头埋在盛妈妈的怀里小声啜泣。


    按照大夫人的教学计划,沈惟熙上午念完了书,下午要往刘时安处随着她学女红。


    半梦半醒间,青杏撩开帷帽,服侍她穿好衣服,带着自己绣的半成品往瑞雪阁去。


    还没等丫鬟打帘子,沈惟熙便听见里头人的谈话,“姑娘快别哭了,今儿是您生辰,哭哭啼啼的小心坏了这一年的运道。”


    盛妈妈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瞧着外头的日头估摸了下时辰,劝她,“姑娘快别哭了,一会儿熙姐儿就要来了,那孩子心思重,您这般哭哭啼啼,她又要多想了。”


    “太太!”沈惟熙听后高呼,故意做出是在院子里头预备向里头进的样子,想给刘时安些准备时间。


    进门后,沈惟熙便坐在里间的炕上,从盒子里拿出绣样递给刘时安,“太太,你在教教我罢,我觉着我绣的这朵牡丹像被霜打了一样,皱皱巴巴的。”


    刘时安心绪渐平,垂眸走过去,径直拿了她手里的绣样来。翻来覆去瞧着,总觉得有哪处别别扭扭的,但又说不出来。


    “没事的,慢慢来就好了。”刘时安把自己手里绣了一半的牡丹递给她,“我小的时候,比你绣的还要丑,可你看,母亲现在绣的东西不也是栩栩如生吗。”


    沈惟熙点头表示赞同,接过新的绣样,又开始磨洋工。


    每日一绣,手必千疮百孔。几十针下来,手竟像被蜜蜂蛰了一样。


    晚间,沈惟熙靠在窗边的太师椅上,让青杏给自己的手擦些消炎的药。


    “青杏,你会做糕点吗?”


    青杏蹲在旁边,鼓了鼓两腮,“会倒是会,但是可能做出来没那么好吃。”


    她侧身擒住青杏的手,“你能不能教教我。”


    青杏憨笑,“当然可以。”


    说完两个人便到后头的厨房去,这个时辰,厨房里的嬷嬷们都各回各屋休息去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她们。


    沈惟熙同青杏互相给对方系好围裙,在她的领导下把带馅的圆饼都做好一个个排在桌子上。


    青杏从一旁拿了两把细细的小刀来,问她,“姑娘你想要刻什么花?”


    “莲花吧!”


    刻花这东西对沈惟熙来说自然是信手拈来,上大学时候,她报了一个做木工雕花的社团,而且当时有很多小学妹都很喜欢她的作品,有的甚至会买回去送给家里的亲朋好友。


    她遣青杏去烧火,自己小心翼翼的雕刻莲花。


    ——


    同月色一道入门的还有少年的翩翩衣袂,裴寂来的巧,他们做的莲花酥刚刚出锅。


    “你怎么来了?”


    裴寂垂下眸子飞快的扫了眼桌上的糕点,“可以给我一个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等我摆盘之后剩下的才可以给你。”


    “嗯。”裴寂点点头,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静静的瞧她。


    待青杏把莲花酥盘摆好后,沈惟熙便让她送去瑞雪阁。


    她把剩下的几块糕点捧到裴寂面前,潋滟的眸子映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裴寂的手生的也好看,骨节分明,暗暗的烛光下泛着近乎透明的白,极具有观赏性。


    沈惟熙是个手控,这要是在现代她真的会找人要他微信然后进行下一步的发展,只可惜,这是在古代凡事都要听父母做主。


    沈翊来寻沈惟熙时正巧撞见了他们俩,他靠在窗子旁,觉着里头的两个人好似有些般配。


    惟熙今年十一岁,再过几年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他心疼女儿也不想让她远嫁,裴寂父母双亡,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你跟韩将军,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沈翊本想进去叫她,却意外又吃了个大瓜。


    “也不是很熟。”沈惟熙想起这两次跟他相处的经历,感觉这么形容好像又不太贴切,“也不是不熟。”


    裴寂的手轻轻握成拳,藏于身后,看向眼前的娇美少女,眸光暗淡,“我觉得他对你很不一样。”


    不一样?沈惟熙不赞同这个说法。


    “可能他也是因为方先生的原因才对我略有不同吧。”


    裴寂轻扯嘴角。


    沈翊见两个人不在讨论,忙跨步进去,“惟熙!夫人生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沈惟熙被他下了一大跳,把吃剩的半块糕点放回盘子里,“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您夫人的生日自己不记得,怎么反来问我?”


    “今天是叔母的生日?”裴寂道。


    沈翊也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不过身为人父,气势上一定不能输,“你帮为父想想看,准备些什么给你母亲才好。”


    沈惟熙不想同他说话,这要是自己男朋友早就微信拉黑删除了。


    “外祖母送了一支金钗,我送了亲手做的糕点,您自己想想看送什么吧。”


    沈惟熙同他说夜深了要休息把他接下来要问的话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她走后沈翊也拿了块莲花酥尝了起来,“味道差了些,世侄你自己慢慢吃吧。”


    裴寂拾起蝶中沈惟熙吃剩的半块蝴蝶酥,唇角弯起,细细品尝,呢喃道,“我倒觉得十分美味。”


    ——


    沈翊有些不好意思回瑞雪阁,若不是在半路遇见青杏,他甚至都不知道今日是妻子生辰。


    打从上次大夫人罚了刘时安跪家祠,他们夫妇二人便再也没有分床睡过。不过今日刘时安看到女儿送的东西心里甚是欣慰,乃至于见了沈翊气都不打一处来。


    回屋子时,刘时安已经吹了灯。沈翊怕吵醒他便也没有叫人掌灯。盛妈妈从里间出来给他带了话,“主君,夫人今日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您便不留您在此了,您请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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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翊顿觉不对,不过出屋子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强在外间罗汉床上委屈一宿。


    “盛妈妈,夫人病了我自是要留下来照顾的,今日我便还睡外间。”


    这样倒也顺了刘时安的意,若真是将人赶出去,难保偏院那位不会在闹出什么动静。


    沈翊次日休沐成了这府里起的最早的人,刘时安洗漱过后,沈翊便让人摆饭。


    他特意把自己做的粥往前挪了挪。


    “夫人尝尝,这是我做的。”


    从外观看,还以为是杂粮粥,凑近一闻,原来是糊粥。


    刘时安嘴角微微抽动,哭笑不得。


    府里下人多,这事一来二去便传的人尽皆知。沈止安是个书痴,自是不在意这些俗事的。


    但要出嫁的沈止芳却是满心期许,若是自己以后的夫君也能这般对自己便好了。


    正从佛堂出来的大夫人也是当了个笑话听,“我这儿子啊,还学他父亲那套来哄媳妇,真是……”


    她摇摇头,坐在炕上收拢起了给沈止芳的嫁妆。


    “这一转眼,止芳也要嫁人了,我还有些舍不得。”


    刘妈妈见她眼中泛泪,安慰道,“夫人别担心,就算咱们姑娘嫁人了,到底也还是在汴京的,夫人您想见,那就遣人找个由头去请姑娘回来便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说是想回来就回来的。大夫人又往箱子里添了一些珠翠特髻、珠翠团冠、四时冠花,到底都是富贵人家,嫁妆也要备的足足的才能不被人小瞧了去。


    今日上学堂时,韩奕一早便就在屋里等候。沈惟熙瞧见自己旁边新添的方桌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裴寂随在她旁边,打量了韩奕一眼,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惟熙妹妹昨天的蝴蝶酥很好吃,你可不可以再做一份给我。”


    “可以啊,等下了学我让青杏给你送过去。”


    两人说的正开心,韩奕忽然叫他,“裴公子,先生请你同止安兄一道去书阁一趟。”


    裴寂笑道,“先生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韩奕下颔一抬,冷冷道,“先生没同我说。”


    裴寂点点头,走时还不忘嘱咐惟熙,“你记得回去做给我吃。”


    屋子里就剩沈惟熙和方卿个学生,她暗想,还不如今日就放她们回去歇着,两个人还讲什么课。


    哪知韩奕倒是尽起了做助教的责任,今日亲自教她们两个。


    整堂课下来,韩奕几乎都是在自己身前,她甚至有些想把桌子推翻,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对自己这个笨学生有意见?


    好容易熬到下课,方卿先走了,沈惟熙被韩奕堵在了墙角。


    不知怎的,见他俯下身来,沈惟熙竟一时颤了身子,一个没站稳扑进了人家怀里。


    手竟然抚上了他的胸肌,她不禁感叹,不愧是习武之人,身材这么好。


    正沉迷其中时,头顶传来一声嗤笑,“沈姑娘,我只是想问你说上次你踩坏我的衣衫该如何赔我?你倒也不用这么,热情。”


    沈惟熙忙从他怀里出来,只见他负手而立,即便衣衫被自己抓弄的有些乱,但却也不见狼狈,仍是一副超凡脱俗的姿态,但显得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