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穿书成权贵私生女

    柳桃花喜欢劳作,虽然征战时伤了身子,做不了重活,但给鲜花锄锄草还是很乐意亲手做。芙昭看到她的时候,只见这位尊贵的侯夫人正穿着粗布麻衣,一丝不苟地用着花锄。


    “来了。”柳桃花把花锄顺手交给丫鬟,用帕子擦了擦手,坐到凉亭里。


    芙昭立在她身旁。


    柳桃花道:“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被无名带进院子的姑娘,说说吧,你有什么长处?”


    芙昭一阵恍惚,还以为自己在面试。


    柳桃花饮了口凉茶,这才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芙昭来。第一印象是好看,是她那个表弟瞧得上眼的容貌。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尤其是嘴角若影若现的小梨涡,仿佛盛着蜜糖。


    芙昭微微笑,美目弯弯,声音清脆:“回夫人的话,裴先生救奴婢于水火,想来是因为先生心善,奴婢命好,这才能有这样一桩机缘。”


    倒是个会说话的,笑起来更甜,更好看,柳桃花放下茶盅,刚想说什么,突然顿住。


    她的视线停留在芙昭的眉眼间,眉头渐渐蹙起……


    原本准备的说辞突然就不重要了,柳桃花不动声色地打发芙昭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在屋里徘徊,等到华灯初上,长安侯才醉醺醺地回家。


    “阿明。”长安侯名徐明,柳桃花与他之间也没有男尊女卑那一套。她轻轻拍了拍徐明的面颊,让他清醒清醒:“你见过芙昭吗?”


    长安侯将罩衣扔到榻上,皱眉:“见过,不就是无名买回来的丫头吗?”


    “你觉得她长得像谁?”


    “唔……是有些眼熟。”长安侯喝了口茶,“但想不起来了。”


    柳桃花定定地看着他:“周月芙。”


    长安侯吓了一个激灵,酒气彻底没了:“陈国夫人!”他来回踱步,“怪不得,怪不得无名会买她,无名这是还放不下周月芙。”


    柳桃花沉声道:“我不相信巧合。”


    次日一早,柳桃花乘着马车赶往英国公府,一进门就抓住英国公夫人的手道:“阿瑶,我可能有那姑娘的下落了!”


    而此时,玉润堂的第一堂课开始了。芙昭也见到了原书的女主——徐蕊萱,果然貌美,挑着长安侯夫妇的优点组合,多一分浮夸,少一分寡淡,是刚刚好的容色。


    除了长安侯府的少爷小姐们,还有其他勋贵子弟慕名而来,一共七位,都是青春洋溢,前途无限。


    芙昭原本是立在墙角的,她穿着丫鬟服饰,把自己当隐形人。


    裴无名不满地点了一下她:“坐。”


    徐蕊萱好奇地看过来,露出善意的微笑。芙昭只得坐在最末尾,显得格格不入。其他人也投过来一两分视线,探究居多,其中一名少女嘟了嘟嘴。


    裴无名学识渊博,引经据典,还能结合实务讲得深入浅出。尤其战乱时,不少英雄都是在座诸位少爷小姐的父辈,听得更是热血沸腾。不知不觉间,已近午时,裴无名回答了几个疑问,带着酒葫芦走了。


    芙昭原本是想跟着走的,但听他们讨论得激烈,心生好奇,便留了下来。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徐恩行道,“肖雪儿,你兵法背的不熟。”


    肖雪儿气得脸都红了:“什么谋不谋的!我爹说了,谁敢叫板,就打到他服!想那么多做甚!”


    徐恩行瞥了眼肖雪儿:“所以淮阳候才有‘杀将’的名头啊。”


    原来肖雪儿是淮阳侯府的小姐,芙昭摇了摇头,这家门风确实不怎么行,幸好当初没被淮阳侯府的婆子买走。


    “恩行!”徐蕊萱瞪了眼徐恩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没学会吗?去抄三遍《孙子兵法》。”


    长姐如母,徐蕊萱又比他年长许多,徐恩行乖巧地没有反驳,撇了撇嘴,应了下来。


    徐蕊萱拍拍肖雪儿的手:“妹妹莫气,恩行大大咧咧,我定好好说他。”


    肖雪儿“啪”地把手抽了回来,气得双眼泛红,大声吼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们!还有你!”她无端地推了芙昭一把,“一个下人居然敢在我面前坐着听课,长安侯府什么破规矩!都是泥腿子!”


    淮阳候原是前朝悍将,阵前倒戈,元泰帝为了收拢人心,再说淮阳候带兵确实有水平,这才赐了侯爵。


    在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开国将领里,淮阳侯府可称的上一句有底蕴。


    徐家人被骂,但他们作为东道主,不好骂回去。芙昭无故被推,心里不爽,但她如今只是个下人,咬了咬牙,也保持了沉默。


    肖雪儿娇蛮惯了,抓住芙昭不放,非得要个说法。


    徐蕊萱逐渐不耐烦,眸色深沉:“你要什么说法?”


    肖雪儿厉声道:“长安侯府让下人与本小姐同席而坐,这是对本小姐的折辱!要么,徐恩行向本小姐道歉,要么,把这丫鬟打杀出去,选一个吧!”


    她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介意徐恩行的那句话。


    淮阳候当初为了表忠心,奋勇杀敌不在话下,但也坑杀降卒十万,再加上他是前朝将军,于是在民间和朝野的名声都不大好。


    徐恩行不服,但碍于长姐,不好直接反驳。


    “你要恩行因为什么道歉?”徐蕊萱长得高挑,眼睛微眯,略略俯视着肖雪儿。


    “自然是污蔑我爹!”


    徐蕊萱缓声问:“是吗?”


    肖雪儿咬牙:“你什么意思?”


    徐蕊萱斩钉截铁:“恩行只会为他不够顾念客人的感受而道歉。”言外之意就是,淮阳候什么名声,还需要徐恩行来说吗?


    “好好好!”肖雪儿不由分说地抽出腰缠的鞭子,“那本小姐今天就要打死她!”说罢,皮鞭带着呼啸,往芙昭的面门而去。


    武将之女,也是自小习武的。


    徐蕊萱虽然年幼时没有武师傅教授,但自长安侯入伍以来,乱世之下,深知弱女子是要被吃干抹净的道理,便一直找机会潜心苦学,武艺不落于人后。她面不改色地一把抓住鞭子,不顾掌心火辣辣的疼,一使劲,将鞭子抽了过来。


    她缓缓道:“长安侯府不比淮阳侯府,人命关天,容不得你放肆。”


    肖雪儿心里堵得快炸了,打又打不过,气又气不顺,她死抓住芙昭不守规矩的由头,疯了似的往正房处跑,要找长安侯夫人主持公道。


    毕竟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长安侯夫人深居简出,最是和顺不过。


    徐蕊萱代表侯府给其他勋贵子弟道了歉,让下人领着诸人离开,这才看向一直在角落默默不言的芙昭,微笑道:“吓着了?”


    芙昭摇了摇头:“按着尊卑,肖小姐瞧着有理,但先生是肖小姐的老师,赐婢子落座正说明先生有教无类,配得上‘帝师’的名号,肖小姐这般闹就是不尊师,遑论还要打杀婢子,手段残忍,令人咋舌。”


    是的,虽然裴无名如今客居长安侯府,无官无职,但他却是乱世时元泰帝的第一军师,种种原因,裴无名拒绝了高官厚禄,本想江湖路远逍遥自在,却被长安侯强行留下,其间也有元泰帝的意思,这也是今天这么多勋贵子弟慕名而来的原因。


    “更何况了。”芙昭朝着徐蕊萱行了个万福礼,“婢子相信大小姐。”


    徐蕊萱露出真诚的笑意,她很欣赏芙昭。


    待他们也到了正房,就看到肖雪儿正气鼓鼓地坐在左侧顶头的圈椅里。肖雪儿看到这一行人,噌地窜了起来:“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侯夫人现下不在,本小姐等着!”


    徐蕊萱问:“母亲呢?”


    陈妈妈屈膝道:“夫人方才去了听风院,英国公夫人也在。”


    两位夫人一向交好,与裴无名也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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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渊源,能一同去听风院,倒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今日是裴先生授课第一日……若早知如此,就应该把英国公家公子留下来。徐蕊萱点了点头,落座品茶。


    肖雪儿看着芙昭就来气,但她又打不过徐蕊萱,只能气上加气。


    芙昭根本不怵她,只是悠哉悠哉的小日子过着,谁乐意平添个死对头呢?也就没必要在此刻非要争长论短。她可不是拍徐蕊萱马屁,以长安侯府的地位和家风,她行得正坐得端,没必要惶恐。


    好在两位夫人回来的也快。


    英国公夫人与柳桃花聊着天,神情颇有些意味深长,尤其当她踏进厅堂,看到芙昭那张脸,更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肖雪儿冲上前,刚才桀骜不驯的小脸儿瞬间变得委屈不已:“夫人!爹爹让我来长安侯府求学,是尊敬裴先生,也是敬重长安侯,却不料受人折辱!素闻您深明大义,还请为我做主!”


    她在小辈里飞扬跋扈,告状的时候倒知道长辈们喜欢什么样的了。


    芙昭啧啧:这些勋贵儿女,没一个简单的。


    柳桃花使了个眼色,陈妈妈上前将肖雪儿扶到圈椅旁。


    两位夫人分主宾落座,英国公夫人微微点头,柳桃花笑了笑:“侯府里整日安安静静的,今日倒不止一个热闹。肖小姐请讲,在长安侯府里,一向都分得清是非黑白。”


    这怎么跟传闻不大一样?肖雪儿心里突然有些惴惴,但她坚信自己没错,指着芙昭道:“今日先生授课,这贱婢居然与我一同入座听讲!夫人,我常听父母提及,您是最最重规矩的人了,定是这贱婢擅自僭越,在我等外人面前诋毁侯府名声!”


    她自认为这番话说得实在漂亮,既恭维了长安侯夫人,又真情意切地站在长安侯府的角度考虑,实在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无疑。


    柳桃花点了点头,她刚才说的话多,此刻嗓子有些发紧,便端起茶盅抿了一小口。


    肖雪儿也忍不住扬了扬下巴,期待着柳桃花对自己的赞赏。


    片刻后,柳桃花道:“那想必是肖小姐听错了,长安侯府泥腿子出身,爵位皇恩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操劳半生,九死一生,若是到如今的地位还被莫须有的名声所累,才实属不智。”


    太帅了!芙昭深吸了一口气,她想鼓掌!


    徐蕊萱默默微笑不语,徐恩行疯狂往下压自己肆意上翘的嘴角。


    肖雪儿狠狠愣住:不是,哪儿有当家主母是这样的啊!


    “红玉,送肖小姐回府,裴先生的课,想必肖小姐也不想再听了。”


    红玉是柳桃花最倚重的大丫鬟,从乱世时一直跟着她,其貌不扬,但行事干脆利落。


    肖雪儿巴不得赶紧走。


    看肖雪儿走远,柳桃花屏退下人,只留下芙昭,英国公夫人这才叹了口气道:“原本今日不该这般轻易放肖雪儿离开,让芙昭姑娘被人指着鼻子骂,着实对不住陈国夫人。”她看向芙昭,“姑娘知道陈国夫人吗?”


    芙昭摇头,她悄悄问全知大大:“这是谁?”


    全知大大显示出的字带着暖暖的黄:陈国夫人周月芙,英国公之姐,元泰帝最初起事的主要谋士,曾率领津水卫大退敌军三次,挽大厦于将倾,于乱军中救帝三次,牺牲于大昌建国前。


    芙昭久久未能言,短短几句话,勾勒出多么波澜壮阔的一位乱世巾帼啊!


    英国公夫人又叹了口气:“你现下只要知道,陈国夫人是一位传奇女子即可,斯人虽已逝,但陛下曾明言,陈国夫人之英勇,当以国养之。她唯一的骨血,自然不能受此等折辱。”


    说罢,柳桃花和英国公夫人一起看向芙昭。


    芙昭使劲点头,是啊是啊!绝不能让陈国夫人吃亏!


    等等……


    她忍不住指着向自己:“我?陈国夫人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