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穿书成权贵私生女

    初五开印,各衙署逐步开始办公。


    大朝会的时候,各部堂官简单奏表,也没御史非得上赶着出来吵架,元泰帝和颜悦色,整个早朝陷入了诡异的和谐。


    直到下了朝,都还有人很困惑:“居然都不提提陈国夫人的事吗?”


    自然是不敢提的,毕竟太子依旧禁足东宫,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虽然还在正月里,但朝廷都在初五恢复了工作节奏,华九思忙得脚不沾地,芙昭也就没再躲懒。


    一大早,芙昭就去了长明街头的昭记食肆,毕竟是第一家店,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不是?


    王掌柜正在大谈特谈新年规划的时候,有小厮来找。


    “来客人了?”


    不应该啊,这才巳时初,哪儿有闲人这个时间来用饭?


    小厮颇有些紧张的样子:“是个不好惹的军爷,说是要见管事的。”


    王掌柜看向芙昭:“东家,您稍候,我去处理。”


    长明街繁荣,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见得多了。毕竟东家重金聘用了他,自然不能事事都让东家亲力亲为。


    绕过梁柱,走下楼梯,就见一名军爷金刀大马地坐在大堂正中央。


    王掌柜刚走近,军爷就在桌上拍了一块牙牌,上书:津水卫二品将军,陆统。


    “原来是陆将军,久仰久仰。”王掌柜吩咐小厮,“赶紧上茶,上好的雨前龙井。”


    陆统抬手:“糙人喝不惯这些,白水就行。”


    王掌柜笑道:“敢问将军想吃点什么?小店特色很多。”说着,他递上一份菜单。


    这菜单可是昭记独创,把菜式和价格都清清爽爽地写明,一桌一份,颇受好评。


    陆统道:“我不是来吃饭的。”


    王掌柜只是笑,也不搭茬儿。


    开玩笑,他王富贵在长明街混了这么多年,还能没点儿小道消息?


    如今东家的身世传得沸沸扬扬,他还得装作自己毫不知情,其间分寸若是些微拿捏不当,影响钱途嘞。


    陆统皱眉:“叫你们东家来见我。”


    “将军说笑了,自来只有小的们去求见东家的,哪儿有使唤东家的理儿呢?”


    陆统大力一拍,桌子应声而裂。


    王掌柜皱起一张脸:“这……将军不是为难小人吗?”


    陆统心道,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刚想撂狠话,就听一道清脆的声线传来,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听说,是位将军要见我?”


    果然在这里!陆统兴奋地循声望去。


    在他的计划里,这贼子居然敢冒充大帅血脉,玷污大帅名声,简直其心可诛!


    大帅是仙去了没错,但当他们津水卫的十万将士统统不在了吗?


    他定要戳穿这贼子的阴险嘴脸,然后拎着她去大帅墓前谢罪!


    “大,大帅?”


    相似的简装,同样的不施粉黛,还有那一双剔透的眸子,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人心底里去。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少女喜欢笑,笑起来梨涡浅浅,好像盛满了蜜糖。


    “你不是大帅!”


    陆统懊恼自己刚刚认错,但从内心里却是相信了外界传言。长得这般相像,除了亲生女儿,还作何想?


    怪不得英国公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饮茶。


    芙昭瞥了眼桌上的牙牌,笑问:“陆将军有何贵干?”


    “我,你……”陆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急。”芙昭对王掌柜道,“把破桌子收拾好,不能怠慢了其他客人。”


    她做出邀请的手势:“将军,何不雅间一叙?”


    陆统在被他拍裂的桌子上放了一枚银锭子,默不作声地上了二楼。


    他被请进来的是芙昭独属的雅间,很少对外开放,最重要的是隔音效果一级棒。


    陆统透过半开的窗户,刚好看到街对面屋檐上狮子形状的脊兽,雪还没化。


    芙昭亲自给他斟茶,笑问:“陆将军远道而来?”


    “京城人士。”陆统抱拳,“我刚才失礼了。”


    嗯,看来很实诚。芙昭心里暗暗点头,在露面之前,她自然早就用全知大大给陆统做了个全面的背调。


    陆统,现津水卫副将,周月芙的忠实追随者,来此应当是兴师问罪。


    芙昭自然不愿与他有冲突,说到底,陆统也是为周月芙鸣不平。


    自己的偶像已经为国捐躯多年,好端端地突然蹦出来个私生女,目的不明,还给偶像抹黑,他越是愤怒,越证明他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还是那句话,毕竟周月芙故去已久……


    若是汲汲营营之辈,怕是早就做切割了吧。


    芙昭与他,没有矛盾,反而有的是共同语言。


    她指了指自己,笑问:“将军,我长得很像你的大帅吗?”


    从陆统口称大帅可以看出,想必他也不喜欢陈国夫人的封号。


    陆统点头:“像,但又不像。”


    芙昭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大帅很少笑,也很少像你这般……”陆统看向芙昭,“慢悠悠的。”


    芙昭也点头:“你能多讲讲吗?我想听。”


    陆统来了兴致,他有多久没跟人聊过大帅了呢?太久了,大帅离开太久了。


    这样想着,陆统一个上过刀山火海的真汉子,都忍不住染上一抹泪意:“第一次见大帅的时候,我是真瞧不起她!战场哪儿是娘们儿该来的地方?尤其她长得那般好看,就应该在家带孩子,等着老子们捧着功勋回家疼的。”


    但周月芙一句话都不说,三下五除二就把陆统打服了。


    陆统至今都想不明白,分明是一样的剑,怎么到了周月芙手里,就跟一条灵蛇一样,冷不丁地钻到意想不到的地方,足以给他致命一击。


    不过,武艺高又能怎样?打仗!靠的不是逞凶斗勇!


    于是周月芙从大头兵做起,做到小旗,总旗,千户……周月芙带的兵,死亡率就是低,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直到她以女子之身,成了津水卫主帅!


    陆统彻底服了。


    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报的桥段,陆统就是彻底佩服这位毫无短板的帅才,而且单方面把周月芙当作战场知己。


    “那些文人不是整天说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吗?”陆统沉默了一瞬,突然吼道,“若是当初我在,绝不会让那枚冷箭碰到大帅!”


    芙昭相信,他愿意舍了自己的命。


    “将军,你觉的大帅除了是大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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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陆统被问懵了,大帅是唯一的大帅,还能是谁?他不解:“你什么意思?”


    芙昭笑了笑:“那我打个比方吧,你是津水卫副将,也是你妻子的丈夫,还是你孩儿的父亲。”


    “我知道你的意思!”陆统打断她,“你无非是想说,有没有私生女是大帅自己的私事,也不影响她是最伟大的将帅,我能不懂吗?”


    芙昭耸肩,指了指陆统:“所以呢?”


    陆统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要干涉大帅,遇到不解之事,弄清楚还不行吗?”


    芙昭呷了一口清茶,悠悠然道:“自然可以,但将军又为何怒气冲冲地拍碎我昭记的桌子呢?”


    陆统咬牙,腮帮子鼓起包,但说不出话。


    “你在愤怒。”芙昭笑问,“你在愤怒什么?”


    陆统的气息越来越粗。


    芙昭放下茶盏,茶盏与木桌相碰,发出一声闷响,她道:“你亲自将她奉上神台,阉割了她所有的欲望,甚至不允许她做个母亲。”


    陆统怒吼:“我没有!”


    “你有。”芙昭平静地道,“你要么瞧不起她一介女流,要么将她当作圣女,就是不把她当成一个人,一个跟你,跟英国公,跟所有男人一样的人。”


    “我……”


    “不然你为什么愤怒?”芙昭挑眉,“你会因为英国公有一名红颜知己而愤怒吗?会因为他突然认了一个私生子而愤怒吗?”


    芙昭摇头:“你不会,你最多会嘲讽一笑,然后照样听他的调令。”


    “但周月芙不行。”芙昭叹了口气,“若她有了瑕疵,你就会愤怒,你们都会愤怒。”


    雅间里陷入了安静。


    陆统觉的自己很乱,但又有一种被点破的窘迫。


    芙昭轻声道:“陆将军,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


    她起身看向窗外:“我相信她也不会怪你们,因为她从头到尾都这样要求自己,做个圣女。她已经为了她的信仰,将她整个人生都献祭了出去。”


    周月芙明明与裴无名两情相悦,却一直拖着不肯成婚,她要等天下承平,却没想到,这安安稳稳的世道里,却没有她的位置。


    陆统追问:“所以,你不是?”


    “我是。”芙昭平静地道,“命运同她开了个玩笑,就有了我。”


    陆统愕然。


    芙昭继续道:“陆将军,我的母亲是一位盖世英雄,可我总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当天夜里,陆统书房的灯亮了一宿。


    他虽是二品将军,但很少亲自写奏折。军队里的日子太简单,不是练,就是杀。他迟迟不能下笔……


    万籁俱寂,陆统乘着月色,走到卧房。


    他的闺女才刚出生十几天,就已经从红彤彤的小猴子变成了个白生生的小人儿,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如果此时让他离家,一生见不到闺女几面,连声香香软软的爹爹都听不到……


    陆统的心就仿佛被揪了起来,反复撕扯。


    不仅如此,他低声道:“您连闺女的存在都不能讲啊。”


    “老爷?”陆夫人睁开惺忪的睡眼。


    陆统安抚地拍了拍夫人的手,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写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