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二搭[娱乐圈]》 大约是暖气开得太厉害,叫人四肢都没力,云灯软塌塌地趴在他身上,接着说小话,问他打游戏之外的时间在干什么。
“刷微博。”叶平川说,“看到了你昨天晚上的红毯生图。”
“啊。很丑吗?”谁家好人把生图直接往上发。
“怎么可能。”
他不假思索的反应仿佛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们云灯老师在镜头里根本就没有死角。”
“……”
云灯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我们叶老师也很有眼光呢。”
她趴得有点不舒服,撑着叶平川的肩膀试图起身。被他掐着腰抬起来,换成坐姿重新放在大腿上。
“肚子好撑。”她不知不觉中说起傻话,有些稚气地抱怨,“我刚刚居然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水……哇。”
“哇。”叶平川学她的语气说话,自己先笑起来,心像黄油一样融化。
“这么厉害,给我摸摸。”
两个人撒娇卖乖是棋逢对手。但云灯没接他的话,继续道,“我这两天特别容易累,今天还总是口渴。心烦意乱的。”
就是不让摸的意思。叶平川脑子里过了遍日期,跃跃欲试的心思就熄灭了,“你生理期到了。棉条带了吗?”
“好像用完了,待会儿点个外卖吧。”她又叹气,“真烦。”
“那怎么办呢。”叶平川声音都不自觉地夹起来,用对小朋友讲话的语气说,“亲亲你?”
云灯没说话,但是抬起头,闭着眼睛把嘴唇嘟得老高。听见他胸膛发震的笑声,不高兴地催促,“快点呀。”
她抿起嘴唇,被一下一下地啄吻。心安理得享受温柔的目光和温热的唇。
叶平川一定觉得她很可爱。
她当然有把握,能让他这样觉得。
这个人心思和情感都太简单。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做什么事能让他有好感,只需要认识几天时间,她就能探知得一清二楚。
而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一层层耀眼的光环里,包裹着怎样一颗阴暗卑劣的心。
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云灯靠在他身上安静地睡着。
估计是这两天跑得太累了。叶平川轻轻地拍她的后背,抱着她晃了晃,听耳边的呼吸声在爱抚中逐渐变得平稳绵长。
他很喜欢云灯这样,乖乖地待在他身上,呼吸与心跳都逐渐同频,像是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无法轻易分割,更不会忽然消失。
要是真的能长在他身上就好了。叶平川不受控制地想。
他想跟云灯一起长大。从生命的开始就在一起,这样她的一切他都会知道。就没有什么事需要她这样辛苦地隐瞒。
断崖式分手没人受得了,更别说断崖式离婚。
他没疯就不错了,偶尔有些癫狂的傻念头也不过分。
“宝宝。”他的嘴唇抵着云灯的耳朵亲了亲,小声地责怪,“坏老婆。”
明明就还喜欢他。
费尽力气把他推开,又忍不住地靠过来。
她的心思为什么不能和他一样简单?
“怎么才能让你信任我呢。”叶平川喃喃道。
结婚都不行。难道要收养她?他倒是不介意被叫爸爸……但是云灯可能会一脚踹飞他。
正胡思乱想,手机震动起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了电话,看一眼来点显示,一个战术后仰压低嗓音,“嗯你说,我老婆睡觉呢。”
“那我长话短说。”程沐风道,“你让我查的人是港市的傅谦明。这个人很麻烦,我手伸不到那么远,如果你惹上他的事,估计得回祖宅找你小叔帮忙。”
“有这么麻烦?”
“嗯。他搞投资起家的,经商几十年人脉非常广,几乎都是暗箱操作的生意,脏心眼必然多得很。你一个人肯定玩不过他。”程沐风说话靠谱,言简意赅,也不会夸大其词。
“但他不常在内陆活动,跟你家的生意也没有直接往来。你是怎么会招惹上他的?”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叶平川继续拍抚她,沉默片刻,才低声说,“是他来惹我。”
**
叶平川这个人,命真的很好。
云灯之所以笃定,能跟他官宣恋情,是因为一桩无意之间得知的旧闻。
他是迁到南江的支系子弟,跟京市叶家直系子弟的待遇原本有着断层的差异。如果只是这样,她不会选叶平川结婚。
但自从叶平川八岁起,每逢年节,京市祖宅都会派人来问候送礼。
问候的不是叶平川的父母,甚至也不是祖父母,而是叶平川本人。
从名义上论,叶家这一代做主的掌权人是叶平川的远房堂叔,虽然差着辈分,实际年龄上两人相差不到一岁。
大家族内部的纷争一言难尽,多得是看不见的刀枪剑戟。尤其是年幼的继承人,在京市的生活哪里会像南江一样岁月静好。
八岁那年,叶平川放学后跟程沐风一干朋友打球,没让自家司机来接。打完球步行回家,听见路边垃圾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排除了见鬼的可能性,他一手抓着篮球,一手把浑身伤痕的小男孩从垃圾堆里拉了出来。
彼时叶平川看过拐卖儿童的公益广告,英雄情结大爆发,二话不说就把人背到警察局去了。
不多时他爸妈得讯来接,两个人都吓得不轻,跟少年老成的男孩说话,居然还要用“您”来称呼。
他才知道,自己回家路上随手一救,救是叶家未来的掌权人。
——惨遭绑架版。
小堂叔够惨的,不满八岁已经让人害了好几回,也是被害出了经验,有勇有谋,这次被绑架的路上,靠自己奋力逃了出来。
不得已藏身垃圾堆,即是怕人掉头来追,也是力竭无法动弹。已经近乎昏厥。
就这么巧。他在南江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遇上了日行一善的家族子弟叶平川。
叶平川当时也小,离得远又没受过罪,对祖宅里的事还没什么具体概念。就觉得他小堂叔可怜,当小伙伴带回家养了两天,同吃同住,热心地帮忙洗澡上药。
等京市来了人,依依不舍地告别,还把捡到他小叔那天怀里抱的篮球当纪念品送给人家。
还很自恋地签了名。
后来长大了,他才逐渐意识到,就这两天的经历,够保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叶平川但凡到京市,无论住哪,祖宅都会派车去接。上了桌一群叔伯给他让座,基本每次都是坐在主位旁边吃饭。要不是因为只在南江过年,叶家那群平辈的小孩还得给他磕头。
身份非常之神秘。
他的地位和待遇,堪比叶家这代家主身边最核心的亲信手足。如果常住在京市,必然也是横着走。
连带着南江的一支,也因为他受到本家的重视,近些年的发展蒸蒸日上。
要说他完成了多惊天动地,艰巨的任务?也没有。
只不过有一颗赤子之心。
只是那么轻轻地一伸手。
所以云灯会说,并非所有人都是叶平川。
所谓命运,命和运他都占尽了。
傅谦明不常在内陆,但一定会调查她虚为什么选择叶平川。叶氏是个庞大的家族,根深蒂固,叶平川得到家主的青眼,压根不能当普通富二代看待。
他不敢动叶平川,也不敢叶平川的老婆,只能无声地收回盘踞在她身边的阴湿触角。
和叶平川在一起的那天,她结束了长达三年的被监视和跟踪的生活。
宛如重见天日。
她对那辆挂着757车牌的丰田简直太熟悉,即使时隔好几年,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因为那辆车曾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三年。
令人作呕的往事被掀开了一角。生理期汹涌而来,云灯罕见地感到浮躁不安。
这跟她身边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自从意外得知她的过去,谭雪舒整个就像被拴在她身上了似的。没事儿总跟着她。
拍摄进宫后的剧情,两人同为女官本来对手戏就多。谭雪舒戏外清冷人设大崩坏,那话密的,她真想跪下来求求孩子别说了。
甚至还跟着上她的保姆车!
叶平川被挤下车的时候一脸茫然。
仿佛是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谭雪舒的好奇心无穷无尽,问题从“你是怎么和傅先生认识的”变成了“如何才能找到叶平川这样的冤大头老公”。
“你还挺会抓重点的。”云灯说,“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有这么好的本事,我自己藏着偷偷享福不是更好么。”
谭雪舒:“……”
好可恶,但无法反驳。
“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有多爱,才跟他在一起的,只是想弄点钱帮家里度过危机而已。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普通富商。”
她用力揉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他要我跟着去港市生活,我也照做了。可是他控制欲太强,几乎要二十四消失监控我的生活,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实在太过了,同学都不敢跟我说话,我在那一个朋友都没有,孤独得发疯,除了上学就只能待在他身边,陪他去wonderland度假。”
“而且他的岛上,有很多……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谭雪舒难以启齿。“那都不是人干的事。”
傅谦明在他的私人岛屿上,为合作者们提供权色交易,说好听点就是个高级皮条客。专门满足一些变态的爱好,还起了个梦幻的名字wonderland,真是地狱笑话。
“那些女孩子太可怜了,有的人甚至还没我大。我整晚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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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噩梦。”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我梦见自己也被留在那座岛上,变成宠物,变成玩具……”
云灯倒了一杯热红茶,镇定地推到她手边,“不会。你跟着傅谦明,只要听他的话,人身安全是不会受到威胁的。”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些嫖客没有两样。”谭雪舒咬牙道,“他只是个喜欢扮演救世主的伪君子。”
她能看清这点,云灯略微惊讶。不过再一想,也可能是那晚自己的话给了她提示,“他带你谈过生意吗?你有没有见过那些人?”
“没有。”她摇摇头,“他谈事的时候会找女孩子陪我玩。”
“那就好。”云灯颔首,“趁现在你还好脱身,自己想办法吧,最好把看到过的东西都忘掉。越早越好。”
“啊,你不管我了?”
她又情急起来,“我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父母都在他手底下生活,怎么逃得了呢?去哪里找能对抗他的人?你既然能逃出来,为什么不……”
她忽然打住。云灯却笑了,“为什么不借叶平川的势,代表正义消灭他?”
“……”谭雪舒没好意思抬头,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蠢话。
有光就会有阴影,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是除不尽的。她又不是神,能自保就很难得了,哪里顾得上别人。
她从来都不是仁慈善良的人,只是装得很好而已。跟傅谦明在一起的五年,她也算耳濡目染,学到了些受用终身的东西。
即使亲眼见过那些误入泥潭的女孩,知道她们可能会面临怎样的未来,她也从没想过要回到岛上去解救谁。
她没有义务,也没那么高的觉悟。
“你好像很恨他。”云灯说,“你应该也知道,他在岛上的别墅主卧里放了一把枪。就在床头柜里。”
“既然如此,他在你身边熟睡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枪,直接杀了他呢?”
谭雪舒愣住了。大约是没想到她敢把话说得这样直白。
“你跟我有点像,我们都是爱惜自己的人。”云灯道,“自私没什么不好。”
“……嗯。”谭雪舒其实也很精明,“我也是这么想的。”
杀了他,那些女孩就能获救了吗?
不会的。加害者又不止一个。
即使不为了拯救谁,只考虑仇恨,如果报仇要把自己也搭进去,那就太不值得。咬碎了牙也要忍住。
比起一时快意,她以后的人生更重要。
“我的命很珍贵。”
比起告诉她,云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是双倍的珍贵。”
她在傅谦明身边待了太久,见过太多东西,原本没可能再离开他。
她原本应该永远留在岛上。
“我之所以能活着出来,是因为有人替我死了。”
她毋庸置疑道,“所以,我不会为了你——不会为了任何人,再跟他有任何往来。明白了吗。”
谭雪舒无言以对,倏忽间从她平静的眼眸深处,看到一片巨大的悲恸。历久弥新。
明明是波澜不惊的死寂,却让人透不过气。像黑洞,一旦被吸进去就永无宁日。
“是你电影里的那个男主角吗?”她轻声问。
云灯没有回答。
下午又是场重头戏。
一开机,现场氛围瞬间剑拔弩张。
皇帝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己宠爱多年的太子竟是被别人掉包的儿子。
以往太子昏庸无能,无论闯下多少祸事,皇帝都因为他是发妻留下的遗腹子,又是大庆朝的嫡皇子而一再容忍。
如今真相大白,龙颜震怒。御书房内,太子跪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父王,父王饶命!儿臣怎么如此不堪?必定是有人……对,是有人诬陷!”
御前侍茶女官言秋,垂眸静立一旁。
“你敢再叫我一声父亲?!孽障!”
多年的宠溺都给错了人,滑天下之大稽。皇帝气到拔出了宝剑,全力掷了出去,“杀了他……杀无赦!给我杀了这个孽畜,杀了他!”
闻声赶来的禁卫军们面面相觑,全部呆立在原地。
谁敢手刃储君?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发出这样荒谬的命令。
一步登天的前途就摆在眼前,这是命运赠予的绝佳机会,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言秋大步上前,双手拾起了宝剑,目光锐利,朗声道,“陛下有令,杀无赦!”
太子恍然醒悟过来,连滚带爬地起身,要往殿门口逃窜。
言秋对准他的后心,一剑横穿,透胸而过。惨叫声响彻大殿。
温热的血花飞溅到她脸上,被她淡漠地抹去,像个持剑的修罗。
“天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