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二搭[娱乐圈]

    叶平川想象过很多种可能性。


    他想云灯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早就做好了帮她摆平的准备。哪怕棘手至极。哪怕他自己搞不定,去京市摇人也得摇来给她摆平。只要她肯说出来。


    她终于开口了。


    可他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情形。


    在今晚之前,他心里一直觉得,那些离婚手续和文件并没有把他跟云灯真正地分割开。


    云灯还是很在意他,给他过生日,和他接吻也不会躲开。像吵完架后结束了漫长的冷战,就快要和好了。


    原来都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幻觉。


    原来在云灯心里,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相爱过。


    “为什么是我?如果你只是想靠结婚躲开麻烦,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


    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太卑微,可还是控制不住地说,“你选了我,就证明我还是有点特别的吧。”


    “当然。”云灯给予他近乎残忍的诚实。“因为你特别好骗。”


    “我也想过去勾搭你那个小堂叔的,但那个圈子离我很远太难挤进去,更何况他身边环境太复杂,即使成功以后我也过不上什么消停的日子。而你就不同了。”


    叶平川跟她好上的时候,还是个稀有的纯情处男,连女孩的嘴巴都没亲过。家庭条件殷实,既有靠山又没那么多阴私事,实在合适。


    合适到像是上天送到她眼前的礼物。


    “想要缠住你是件非常简单的事。你太容易认真了,以为所有的心动触发点都是因为爱。可那些花,那些礼物,那些浪漫的约会难道是用爱做的吗?我只需要付一下账单,就能让你认为我爱你,爱到满心满眼里只有你。”


    她的脸颊泛起潮红,情绪翻涌在平静的眼眸深处,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些话会不会伤到叶平川。发泄般坦白,比起说给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当然会觉得跟我很聊得来,因为我只说你喜欢听的话。你的喜好太容易猜了,还有能让你心动的反应,那些都不是因为爱你。”


    云灯说,“我没有爱过你,这辈子都没爱过任何人。你是我骗过的所有人里最傻的一个。”


    她还可以说出更难听的话,只是嗓子发干,才堪堪停住。


    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快要哭了。


    叶平川看她的目光,陌生得像是第一天认识她,“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为什么要离婚?你把我摸得这么透,骗我一辈子不是更好吗?”


    云灯说,“因为我真的很厌烦被人缠着不放。”


    他蓦地笑了,眼泪掉出来。或许是因为忍了很久,泪滴很重,砸在手背上仿佛有巨响。


    不过,他总算是明白了。


    云灯利用他摆脱了上一个麻烦。


    所以现在,他变成了那个麻烦。


    “我也想过骗你一辈子的。我本来也以为跟你结了婚,再不济总能得过且过地生活下去。可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追根究底?”


    她无奈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力气再跟你装来装去,继续编造爱情童话。太累了,性价比很低的。”


    “……”


    “知道这些所谓的真相,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云灯朝他伸出手,指尖是冷的。


    “现在你知道了,快乐吗?”


    叶平川想说真是快乐他妈给快乐开门,快乐到家了。


    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狠心的人,把他的骄傲自尊乃至一颗真心全部扔在脚下碾碎。


    再温柔地抹去他的眼泪,亲口告诉他爱错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她轻声地叹息,带着天使般的悲悯。却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他可怜。


    “叶平川啊……”她说,“遇上我算你倒霉。”


    **


    堪称一张校园卡引发的惨案。


    之后的一周里,叶平川戏里戏外都没有露过一个笑脸。


    恰好这几天在拍的剧情里,男女主角因将军府的处置方法也发生了意见分歧。两人戏里争吵,戏外冷战,连带着搞得整个剧组都气压很低。


    “你们是在酝酿情绪,还是真的闹别扭了啊。”谭雪舒也悄咪咪过来打听。


    云灯:“可以向小明的奶奶学习一下吗?听说她老人家活到八十岁就是因为不爱管闲事呢。”


    “……”


    这么说就是有事。


    谭雪舒不太懂她的行为。明明应该跟人抓牢的时候,居然反而闹翻了。万一出点什么状况,就不怕叶平川看着她倒霉,见死不救么。


    但她能从傅谦明手里跑出来,一定是个很有脑子的女人。


    谭雪舒视她为前辈,不敢小觑。


    嗯。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但事实上,云灯没想什么道理。


    反正她决定离婚时,就已经做好了跟叶平川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现在这情况也没有更差。


    她知道傅谦明忽然送什么校卡来肯定没憋好屁,也知道以后或许还有需要叶平川帮忙的时候,万万不该和盘托出断了自己的后路。


    但就是……无所谓了。


    她只觉得撕破脸以后,果然比之前爽多了。心里不用再揣着个包袱。


    她人生中罕有这样不计较后果,头脑发热的时候,就算以后会死得很惨,这当下的畅快也享受到了。怎么着都不算亏。


    她不在意叶平川的冷脸,甚至一起出差的路上,还能凑过去犯点小贱,“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宁愿相信我是为了炒cp才跟你在一起的?”


    “……”


    叶平川拉起眼罩,把头转向车窗,不想跟她说话。


    他受了大打击,这几天连装都懒得装,见了云灯根本都不正眼瞧一下,除了拍戏平常都绕着她走。连出席活动也是。恨不能把上海分开,她去一个,他去另一个。


    夫妻俩感情不睦,稍微懂脸色的人都能瞧出端倪。


    两人离婚的事情估计瞒不了多久了。事已至此,云灯也不再在意。


    大不了到时候多花些钱打点,有狗仔爆料就让公关团队压下去。


    她支着手臂托腮,侧头望着叶平川,欣赏他眼罩下露出的半张脸。


    该说不说,忧郁的帅哥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可能她也是有点毛病。平常叶平川好好的,一门心思地围着她转,她都不觉得怎样。


    把人惹伤心了,怎么逗都不理她了,反而看着更顺眼呢。


    两人从剧组里直接过来,出席活动的衣服和配饰都是由助理搭配好带到现场的。


    以往万一,梁天带了三套。云灯选了条拖尾的晚礼服裙,化妆做发型时,给自己在上海的小姐妹发微信。


    来都来了,如果有空可以见面一起喝个小酒。她今天莫名想喝两杯。


    今天是圣诞节。姜渺正点下班,刚离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就接到她的微信,欣然应约。


    “那我待会儿让助理把酒店房号发给你。”


    她按着语音键,对手机讲话的声音很甜,“我这边结束就回去。你提前到的话,在床上等我~”


    叶平川刷地推开挂衣车,皱眉道,“怎么放这么碍事的地方。挡路了。”


    “哦哦。”梁天连忙把衣架挪到一旁。感觉自己也挺碍事的,就小心地带上门出去了。


    她可以说是组里最早发现两人间氛围异常的人,作为cp粉头也心焦着呢。


    云灯通常都自己用一间休息室,叶平川也是。但今晚的活动两人同时出席,主办方不知是偷懒还是耍小聪明省活动费,把两人放到了一间。


    叶平川换好了正装,靠在化妆台旁一言不发地调整袖扣。


    云灯照了照镜子,确认妆容完美无瑕,自然地抬眼看向他。量身剪裁的高定套装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


    平常看他笑嘻嘻的模样看太多了,总会幻视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其实他还是不笑时更有魅力,富家公子爷矜贵高冷的底色展露无遗。


    果然是要有点距离,才更容易产生美感。


    “盯着我干什么。”叶平川冷淡地说,“又在盘算,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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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怎么才能让我跟你一起走红毯?”


    云灯一怔,仰着脸露出微笑,双手合十,“拜托啦。”


    叶平川不说她都快忘了。最近两人确实各走各的,除了工作时间就没有同框的时候。


    他拍完自己的戏份就会离开,接别的行程或是直接回酒店房间。


    云灯忽然想到。


    从那晚摊牌之后,叶平川一次也没有再上过她的车。


    平时知道的人少。但参加活动那么多摄像机,无数双眼睛盯着,夫妻俩不一起走确实是很奇怪的。


    “你大可放心,答应过的事我还没忘。我会把戏拍完的,不管是剧组里的戏,还是剧组之外的戏。”


    叶平川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戴上,自嘲地说,“反正我对你来说,就只有这么点价值了。不是么。”


    云灯被他的动作吸引,看清楚那枚戒指的款式,脸色微变,“戒指……你怎么还在戴?”


    “我怎么不能戴。”他抬起手,指环上的主钻在化妆间的灯光中闪得有些刺眼。


    云灯自然认得出,那是两人结婚对戒中的一枚。


    可她自然也记得很清楚,在那个狂风暴雨的夜里,她亲手把戒指从叶平川的手上摘了下来,连同自己的,一起扔到了度假别墅的窗外。


    别墅后院连着私家沙滩,从三楼的高度往外扔,她绝对扔进了沙子里。在暴雨的冲刷下,不是深埋海滩,就是被卷入浪潮,消失不见。


    怎么会又出现在叶平川手上。


    “我的那枚呢?”云灯语气生涩。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坐到单人沙发上玩手机,“想要自己去捡。”


    “……”


    云灯心理不平衡了。


    戒指她也很喜欢的,当时精心挑选了好久呢。要不是为了表明态度,让他知道离婚不是随便说说,她才舍不得扔呢。


    两个都没了也就罢了,偏偏就他找回来,还拿出来显摆。


    她戒指上的钻可比叶平川的多多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她忍了会儿,还是觉得不舒服,“你别戴这个了。待会儿拍到你戴婚戒,我没戴,那些爱管闲事的人又要骂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叶平川反问。


    他放下手机,不乏刻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戒指,懒懒地说,“不是很想要跟我划清界限么。戴什么戒指你也要管?我想戴就戴,十个手指全戴上,你管得着么。”


    “……”


    忧郁帅哥欣赏了没多久,云灯又开始觉得他烦。跟之前还不是一种烦。


    中心思想是我可以犯贱,但他不许犯。


    没谈拢。云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叫来小天,换了套黑丝绒的束身长裙,需要搭配佩戴手套。这样戴没戴戒指就都看不出来。


    她那么聪明,一点小问题怎么难得住呢。


    叶平川就坐在沙发上,面色无波,看着她们忙碌地换造型。


    她的礼服裙都设计得露肩露背,又非常贴身。她不能穿内衣,上半身只有接近肤色的胸贴。脱下裙子时和全.裸没什么区别。


    叶平川视线完全不避开,炙热得直冒火星。


    气氛一时冷得结冰,一时又火热得很诡异。太煎熬了,梁天硬着头皮,恨不得再长两双手赶紧帮老板穿好衣服溜走。


    生怕自己再慢一步,就成了某种做恨play中的一环。


    云灯懒得跟他较劲,确认好自己的造型,时间也差不多了。会场的摆渡车来接两人去红毯起点。


    晚上风大,她加了条毛领披肩,防寒又跟礼服很搭,就是有点占地方。叶平川挨着车门坐在另一边,连她披肩的毛毛都不愿意碰到。真是幼稚得好笑。


    抵达聚光灯耀眼的会场,叶平川打开车门,先下了车。她收拾起裙摆,调整仪态准备出去迎接镜头的闪光轰炸,习惯性伸出手——


    落了空。


    云灯下意识地望向车外,却只看到他乌黑沉重的背影。


    还有一句不耐的催促。


    “下车。”叶平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