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直到你决绝消失

作品:《午夜迷金[火葬场]

    什么狗屁项圈,什么狗屁属于谁谁谁。


    谢念婉把那个不知恬耻的家伙赶走后,心里还是气得慌。


    还戴项圈,他怎么不再打个纹身呢。


    项圈甚至写着她名字,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越想谢念婉越咬牙切齿,早知道刚刚就把那什么鬼项圈给扯下来扔垃圾桶了。


    而且刚刚被他困在沙发上的那种脸热,到现在还没褪下去。


    现在的傅明岑就好像是死咬着一块肉不放的狼一样,任她怎么打也好,骂也好,顶多夹着尾巴可怜巴巴呜咽几声,呜咽完了转头还是叼着不放。


    这才是最让谢念婉烦躁的地方。


    而且更烦的是,第二次坐到办公桌前时,她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思路,又中断了。


    “……”


    第二次对着未竣工的文档,谢念婉两眼发直,又陷入抓狂。


    而且这么一耽搁,就到了下午,如果完不成就得带回家接着写了。


    谢念婉刚重整旗鼓打算一口气写完时,“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警觉抬眸,见不是苏琳来找,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发现那个人是朝着她来的。


    “你好,谢念婉是吧,台长有事找你。”


    “……”


    不情不愿走到办公室前,谢念婉驾轻就熟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后才走进去。


    迎面依然是那副“淡泊明志”的书法挂画,而台长坐在那里,左手边放着搪瓷杯,抬起吹了口热气,喝水喝得胡噜作响。


    谢念婉见怪不怪,十分淡然处之地问候:


    “台长好。”


    “小谢啊,”台长把杯盖盖上去,然后交叉着手看她,语气严肃:


    “百璃的那个博文,我想你也看见了。”


    意味不明,谢念婉也知道他话意未完,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听着。


    果不其然,台长叹了口气,语气不再是之前那种命令的形式,而是柔性劝导:


    “我理解你们初出茅庐的新人,总想着大展手脚去干什么,但很多东西,不需要你们去费那么大劲,最后还落着个博热度的骂名。”


    “你看,今上午是不是有个受访者来找你?人家不信任你们了吧?何必呢这是,要是听我当初一句,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回事了?”


    他说完这么一大截,谢念婉从他刚开始那个苗头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老调重弹,来劝她不要再调查百璃了。


    之所以那次晚会是强词命令,如今是各种暗示,全仰仗于立华那个大赞助,以及傅明岑上次的维护。


    不然台长可不会这么好颜色。


    第一次台长那么说,谢念婉不得不顺从。


    可这次,明明台里已经和百璃利益解体,明明都放手让她们去查了,为什么又要来这么一出。


    就因为那个博文,就因为害怕损了电视台的声誉?


    谢念婉只想冷笑,而台长也正等着她的答复,她想了想,不卑不亢得表示自己的意见:


    “台长,首先百璃那边发布的,本身就是对我们节目组的泼脏水,至于骂名,一个节目做的好,做的不好,总是会有不满意的。”


    “而那名受访者的不信任,其实也是新闻界的一些不良风气,让市场丧失信心的一面,不能怪他们,源头还是在重新博取大众信任上。”


    搁以前,谢念婉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她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新人,哪里有底气和台长对着干。


    但是她现在有底气,她可是谈下立华赞助的员工,把她开了,等于和立华分手。


    不出预料,台长虽然有些不爽,却也没有发作:


    “你们年轻人,就是犟,算了算了,”他挥了挥手:


    “回去吧回去吧,一天天竟让我头疼。”


    “谢谢台长,”谢念婉淡淡回复完后才退出办公室。


    从台长的反应来看,很明显,百璃还是可以继续查下去的。


    而且新规在即,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放过。


    这次再坐到办公桌前时,谢念婉发现,自己终于有灵感了,而且还是比之前更好的灵感。


    等写完了稿子交上去,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自从出车祸以后,她自己贷款的那辆车就基本报废了,好消息是这起事故完全是对方主责。


    虽然对方没抢救过来,但大车保险赔付的钱,差不多够再买一辆车的。


    不过这笔钱谢念婉没动,心理阴影过大,不敢开车了,这段时间都是坐的地铁,没有地铁万不得已了才打车。


    今天下班下得有些晚,谢念婉走出电视台大门,看着天边已经昏暗下去的天色,想到还要去搭乘很挤的地铁,忍不住叹气。


    这几天实在是累,请假堆积的活跟山一样。


    就这么回家也没意思,不如找个地方消遣。


    至于去哪里消遣……谢念婉想了想,随即眸光一亮,有了。


    来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下。


    坐落在北泽江边上的酒吧,与江对岸的璀璨灯火遥遥相对。


    坐在室内时,透过落地窗刚好还能看见对岸高高矗立的珠江大厦,以及大厦边上的电视台。


    室内放着缓缓的音乐,谢念婉随便点了杯伯爵红茶以及小食,打算填饱肚子。


    一个人正不紧不慢吃到一半时,形似经理的人走到中央,戴着话筒对大家宣布:


    “今晚我们准备了一出酒馆音乐剧,剧名为《心》,恭请大家观赏。”


    经理刚退下,不多时大堂音乐一关,灯光一关,一束投影落在那个不算宽阔的高地上。


    是音乐剧开始了,谢念婉抿了口喝到一半的红茶,颇有兴趣地往下看着。


    萨克斯与风琴声,伴随着高昂的咏叹调。


    先行曲是一首很经典的大合唱。


    音乐剧其实表演也占据了很多篇幅,譬如眼前这幕,酒吧地方不大,演员们发挥空间有限,好处是观众可以近距离欣赏演出。


    近到演员有时候需要走位时,就会和观众擦身而过,堪称融入式体验。


    不过谢念婉今晚没有那个完整看完的打算,正欲起身离开,却听见一片惊呼声。


    回眸看去时,发现一位新演员登场。


    扮演的似乎是魔术师一样的角色,披着鎏金花纹斗篷,绸缎一样淌光的白衬衫,衣角妥帖掖在腰封下,高筒靴走起步来傲慢得体。


    从气质上就很不一般的人物,谢念婉盯着看了几秒,总觉得眼前这个魔术师有些熟悉。


    可是当她想要去看看他的容貌时,却被他那宽大的礼帽遮挡,而无法窥探。


    奇怪,难道是错觉。


    谢念婉觉得自己是喝茶喝醉了,刚要走时,身后传来那声熟悉的,在白天还动人心魄过的声音:


    “漂亮的小姐请留步——”


    “???”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完全就是猜都不用猜了。


    谢念婉僵住身体,匪夷所思地转身,想要看看他到底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而这位魔术师,踏着高筒靴走到谢念婉面前,然后十分绅士地摘下礼帽,向她行礼。


    礼帽下,赫然就是那张招摇至极的面容,凤眸深深,薄唇轻勾,鼻梁挺直分割光线。


    这一摘,作为魔术师本人的傅明岑,预料之内看见谢念婉僵硬在原地,凤眸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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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出完全也是在他预料之外,本来他还在调查哪家纹身好看,然后这家酒吧的老板,也就是林泽海,告诉他在这里看见了谢念婉。


    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把他安插进了现在这出音乐剧里,让他跟变魔术一样出现在谢念婉面前。


    不过这魔术师自然也不是随便扮的,傅明岑双眸焦灼地盯着谢念婉,语气却矜持地和一个绅士那样:


    “女士,我为您表演一个魔术如何?”


    听到他这幅彬彬有礼的话语,谢念婉都有些恍惚。


    这个人的面貌,实在是太多了。


    他可以是三年前校园时代那样的肆意绝情,也可以是那天忏悔下跪的可怜痛楚,更可以是死缠烂打时的寡廉鲜耻。


    更可以是现在这样的,眸光若情人,话语却陌生,好像在这不大的酒馆里,他们仿佛不清不楚,又仿佛干干净净。


    真是……哪来这么多的花样。


    谢念婉看着他游刃有余的面容,有些想笑,但是也没什么耐心来陪他玩变魔术的把戏,只是板着脸拒绝:


    “不了,我还有事,先生去找别人吧。”


    然后,她就看见傅明岑在听见自己说的那声“先生”后,顿时愉悦的眉眼。


    “……”早知道说这个词也能让他爽到,就不说了。


    虽然傅明岑在和她1V1,但也没妨碍其他演员正如火如荼的表演,他简直就是这个音乐剧里唯一不受控的成员。


    因此,虽然有观众还在打量他,但绝大多数目光还是在看音乐剧上。


    这样就惹得谢念婉的感官更怪异里。


    这样的盛大里,偏偏傅明岑把她带离了出来。


    然后陷入到更荒诞的处境里,古怪又危险。


    而傅明岑凤眸含光,如闪蝶扑簌,令人目眩神迷的同时,不乏引诱:


    “我的魔术很精彩,确定不要吗?”


    “不要,”谢念婉觉得和他在这黏黏糊糊没意思,有违她干脆利落的作风,于是拒绝完就转身抬脚走了。


    只不过,刚走出一出,傅明岑又叫住她:


    “但是亲爱的,魔术我已经为您施展了。”


    谢念婉跟被钉在原地一样,顿了顿才不做理会地往外走,而身后那人早有预料一样:


    “请打开您的口袋,魔术就在里面。”


    于是走到门口的谢念婉,往兜里一掏,反正里面还真有个东西,抽出来一看,那东西的全貌就赫然展现全貌。


    在灯光下,一朵晶莹剔透的“牡丹花”正栩栩如生,但谢念婉知道它不是花,是一张定制地铁卡。


    还是文旅局限量的,很早以前就不发售了。


    虽然不知道这“牡丹花”里充了多少钱进去,但谢念婉知道,肯定不会少了,甚至就连这质地,恐怕也不是一般材料。


    把它收拢在掌心,不知怎的,谢念婉突然就平静了很多。


    这个魔术,还真是有水平。


    她不禁回眸看了眼,看见傅明岑还站在刚刚那个地方,和缄默的雕像一样矗立着。


    但她知道,之所以不走,是因为还在等候。


    手心摩挲着“牡丹”的脉络,谢念婉想,既然这么想讨好她,不给点甜头也说不过去。


    于是,迎着傅明岑遥遥注视的眸光,满天夜幕与灯影里,她轻轻勾起一抹淡笑。


    如水中风荷,轻盈而明秀。


    随即毫不犹豫离开,从门口消失。


    这一笑,原本还游刃有余站在那里的“大魔术师”傅明岑,顿时怔在那里。


    回味过来时,已是呼吸急促,浑身血液都在燎起滔天的火焰。


    “谢念婉……”


    这个人,这样的笑容,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