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玉米酥

作品:《天选男友诱捕指南

    那声音似有若无,缥缈如青烟;


    又声如洪钟,重锤砸在小警员心上。


    每个字都仿佛古老咒语的符文,轻而易举地穿透灵魂,蛊惑着小警员眼神迷离、心智尽失。


    他仿佛无意识的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操作着眼前电脑的户籍管理系统。


    用个人权限登陆后台后,输入“墨、拾、君、enter”。


    页面刷新,空空如也。


    “无结果。”


    “……”郎蓬余眯了眯眼,说:“再查。”


    几秒后,依然是毫无感情的一句话。


    “没有结果。”


    果然如此吗?


    沃野城的户籍管理系统都查不到这个人,那这个人一来不会是沃野城的人,二来他更别提什么符合对应的命格了。


    那他到底为什么接近白云歌?


    怕不是一开始就包藏祸心。


    既然如此,那他原本想干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必要去准备了。


    郎蓬余起身刚准备离开警局。


    就听见那小警员卡壳似的说了一句,“他在沃野城基本族谱内没有结果。”


    “怎么解释?”


    “此人是沃野城东部幼儿园的收养儿童,无法确定在沃野城的族谱排序,故未在基本族谱内体现。”


    这个郎蓬余倒是略有耳闻,因为沃野城人隶属灵族,所以除了性别外,普通群众的灵族还会有一个族谱进行对应分类。


    这小警员怕是一开始搜索没有选定筛选条件。


    “那把他所在的幼儿园信息和他其余的基本信息一并打印给我。”


    “好的。”


    一分钟后。


    郎蓬余走出派出所门口,他看着手里面的资料。


    非族谱内的灵族资料是都这么少的可怜吗?


    一张A4纸不到一半就能写完的官方可考的生平。


    还什么出生后没多久就被遗弃在天境谧海的海边,万幸的是在死之前让巡游的海鸥捡到。


    ……


    郎蓬余怎么这么不信呢。


    他回头看着派出所门口,“忘川覆影。”


    是时候让他们一忘皆空了。


    派出所内擦掉了一切有关于郎蓬余刚才存在、经历和干扰的痕迹。


    他今早起来后在沃野城的第一站,就是派出所。


    也不过是想线试探一下沃野城整体的防御体系。


    不过如此,他心下一动。


    是时候继续进行后续的计划了。


    *


    “金色的玉米酥,金色的戒指,金色的房子……”解千忧摸着下巴开始犯嘀咕,“你这攻略写得我完全看不懂啊!”


    忽然他眼光一瞟,立马飞奔出去。没一会儿就拿着好几块玉米黄金酥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啊,我先吃为敬!”


    “等等——”墨拾君根本来不及阻止,解千忧就已经都咽了下去。


    下一秒,就见他双手紧捂住腹部,身体佝偻一团滚落地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面色苍白如纸,痛苦的呻吟从他的嘴唇间断断续续传出。


    他未来得及吃的蝴蝶酥也散落一地。


    “千忧!”白云歌蹲下身大喊:“你怎么了?!”


    是噩梦吗?


    怎么会这样?


    她的占卜结果虽不能说百发百准,但从来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她有些慌张地看向墨拾君,他疾步上前,俯下身查看解千忧的情况。


    仅她呼吸快了一瞬的瞬间,就听见他用低沉而镇定的声音说:“别慌,有我在。”


    墨拾君骨节分明的手在解千忧上腹部轻微摁压确认,同时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神情。


    “食物中毒还是急性肠胃炎?”他低头沉吟,“还是这食物本身的作用?”


    “火羽舒痉。”墨拾君一掌轻拍在解千忧的腹部。


    几秒后。


    解千忧感到他的腹部的疼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快速抽离。


    他先一愣,而后缓缓放松了蜷缩的身体。


    刚才那要死人的疼痛就这么消失了?


    他如获新生般吐出一口气,脸上渐渐泛起了血色,原本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伸手拦住还在运功的墨拾君,“姐夫,我好了。”


    说罢,大字型躺了几秒,一轱辘翻身跳起,浑身拍拍,“我又活过来了!”


    “你可吓死我了!”白云歌嗔怪道。


    墨拾君看着解千忧这蹦乱跳的劲儿,待了会儿才说:“你太大意了,像你这样在小说里——”


    “都活不过三章是吧?不过姐夫你这招是真不错,万一哪天我姐痛经岂不是……”


    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才还疼生疼死的解千忧,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


    结果他们队伍里看起来第二没心没肺的白云歌,此时表情却称不上乐观。


    “别开玩笑了!”白云歌虽是冲着他俩嚷嚷,实则在对着自己胡乱发脾气。


    因为自责像一张大网一样,扑头盖脸蒙了上来,束缚手脚。


    对自身能力的怀疑,又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压制着呼吸。


    “想什么呢,”墨拾君轻拍了一下白云歌,“还没到自责的时候,这关还在等着咱们破呢。”


    “……嗯。”


    虽然是句简单的话,但却稳住了白云歌慌张的心。


    是啊。


    白云歌仿佛这才如梦初醒。


    这才刚开始,怎么可以在旅途起点就倒下。


    她偷偷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仍在给解千忧检查的墨拾君,刚想说点什么,就发现解千忧的头上出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你头上怎么出现了一个……血条?”


    三个人围绕着解千忧头上的血条研究了半天,确认它不受任何人的法力约束。


    解千忧面向旁边商店橱窗的玻璃自言自语,“我靠,真酷!”


    窗明几净的玻璃上,清晰地倒映着他们几人的身影,连同解千忧脑袋顶上的标识。


    “90%”。


    旁边还跟着一个横着的红色血条,这血条不是满的,旁边已经产生了和数值相等的空缺。


    没想到下一秒,“诶?怎么你们也有了?”


    只见白云歌和墨拾君的头顶上,忽的刷新出“100%”的标识。


    “这到底是什么?”白云歌摸着头顶无辜发问。


    墨拾君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些线索,虽然他只在白云歌的小屋里呆了不到两天。


    但是这姑娘屋里的东西他还是大概心中有数。


    白云歌屋内没有什么游戏主机的样子,索尼任天堂的主机是一个没有,也没见过什么卡带光碟。


    这两天也没见她为了打卡打开手机做什么二游的每日日常。


    而他本人,虽然失去记忆了,但是凭着零星的体感,他不是个爱玩游戏的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解千忧,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玩游戏?”墨拾君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句,不如说是陈述句。


    解千忧正在快乐地欣赏自己的血条,闻言睁大双眼,“姐夫你怎么知道?”


    墨拾君听见回复后,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我总算知道这嬗变里各种奇怪的设定是怎么来的了,”墨拾君看着身旁的两人继续说:“我们才刚得出结论,嬗变一直在变化是因为进入嬗变的人的经历和想法不同,所以才会有所不同。”


    “而现在,我们有了足以可以观察嬗变对自身受伤了解的挂,”墨拾君虚虚一指自己头顶,“也是多亏了解千忧同学平常爱玩游戏。”


    这句话,解千忧可听懂了。


    分明是在夸他!


    “我就说嘛,玩游戏还是有用的,都说了‘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①


    “那……看来我们已经玩游戏过度了。”墨拾君随手指向三人的身后。


    倏然,暮色从天边毫无征兆地汹涌而来,将他们所在的十字路口瞬间吞没。


    信号灯挣扎地闪烁两下也忽然哑火。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里,像是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徒劳地挣扎。


    十字路口的各色喧嚣,瞬间被这夜色扭曲,像黏稠的糖浆,缓慢而滞重地流动。


    “这是怎么了?”白云歌和解千忧接连惊呼出声。


    墨拾君说:“是——夜晚来了。”


    远处的道路似乎被黑暗所吞噬,似乎不能继续通行。


    墨拾君指向这附近唯一一个还开着的门店。


    上面的招牌这样写着:宾至如归商旅酒店。


    “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金嬗变的游戏机制已经过了一天,身为主控的我们,得按照游戏规则估计得去‘休息’了。”


    白云歌禁不住不住好奇,出声问道:“解千忧啊,你前几天到底在打什么游戏?”


    解千忧眼睛一转,想了一下就说:“我打了两个呢。《P5R皇家版》和《荒野大镖客2》。”


    墨拾君沉吟了一下,继续问:“这两个游戏在晚上的机制,是主控都必须睡觉吗?”


    “怎么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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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忧提及游戏后,是腰不疼腿也不酸了,就开始在路边上上演激情演讲。


    解千忧这毫无总结能力的长篇废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墨拾君及时叫停。


    “总结:这两个游戏在晚上的时间段上,游玩模式不尽相同也总结不出规律,是吗?”


    “呃……”解千忧卡壳思索了一秒,“……对。”


    白云歌听完墨拾君的分析,不禁也为解千忧这极其抽象的打游戏脑回路拍案叫绝,只得用手捂了捂脸,避免自己在痛苦面具。


    “两个游戏……”她郁闷的都想对着电线杆子咣咣几拳。


    墨拾君这回真的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收拾好情绪和大家说:“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再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吧。”


    *


    “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间房了。”


    前台小姐抱歉的声音在安静的酒店大堂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白云歌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解千忧,你是不是还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她侧过头时,就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墨拾君。


    “好的,麻烦您了。”墨拾君也是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修长的手指接过房卡,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在完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办完这一切,他转过身,朝她俯身过来。


    穿堂风从酒店大厅吹过,不知怎的,从他身上飘来了一股清冽的气息,如山间晨雾里的松柏香。


    白云歌的呼吸忽然一顿,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侧脸上,灯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这画面被白云歌悄咪咪地记在了心里。


    “她在观察咱们,不要紧张。”墨拾君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咱们几个人睡一起才安全不是吗?”


    刚出洗手间匆匆跑过来的解千忧还在状况外,他听说仅有一间房立刻不干了。


    “喂,就算他俩锁了钥匙你吞了。麻烦你再看看,我们三个人,也还是只有一间房吗?”


    “是的。”


    回复给三人的依然是前台那无懈可击的微笑。


    *


    三个人狗狗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间、房门外的走廊和他们的房间。


    解千忧一边咳嗽一边打着哈欠,“探查过了,这附近没什么异常。”


    白云歌也停下手下的动作,点头继续,“这几个地方都是。”


    墨拾君把屋外的两个人让进屋内,关上了酒店房间的门。


    手上动作很快,把机械锁、安全链和门磁报警器一并都打开了。


    “你和千忧先在屋里休息会儿。”


    墨拾君“刷”地打开窗户,给他们的是个3楼的房间,透过窗户向外看,恰好能看到旁边的一根根排水管道和稍低的一个空调外挂机。


    白云歌看见他又继续查看周围的情况,抬脚欲直接踏上窗台。


    “你干什么去?”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攥住他的胳膊,“是你说现在大家不要单独行动的吧?你现在满血很自豪吗?”


    说出口的话虽不好听,但是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似是只有一瞬间的怔愣,墨拾君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诧异,须臾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你看千忧那样子像是血条只掉了10%的样子吗?”


    白云歌往后一看。刚才还醒着的解千忧,不知何时把其中一个铺盖卷盖在自己身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是熟睡状态。


    看来他睡前还有点意识,好歹是脱了鞋的,床边歪七扭八地躺着两个鞋子。


    墨拾君继续说:“而且……你应该很着急对吧?”


    白云歌刚想解释却被他拦住,“这姑且算是‘一天’下来,可用的情报也没几条,金嬗变到底是个什么解决机制,是否有性命危险,都还没有摸排清楚,你现在不让我出去……”


    白云歌心下思忖,这人也实在不容小觑啊……


    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执意要深究的样子。


    她还要再想,却被墨拾君按住肩膀抓回注意力。


    墨拾君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说:“你经神也已经紧绷到极限了吧,不如和他一同休息一下——”他看着对方又露出不赞同的神情画风一转,“啊不,是照顾他一下。”


    “而这嬗变不论是怎么回事儿,我也必须去面对,这可是你给我这个‘天选之子’的责任。”


    “……好。”白云歌好半天才终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