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年县试规划

作品:《逼着嫡兄科举为官

    瞧着满脸惶然中带着哀求的江佑鑫,江佑翎静默一瞬,哑着声回道:“好。”


    说完之后他安抚冲江佑鑫笑笑,也弯腰作揖,有礼有节的朝父母辞别。等迈步出了房门后,他转身离开的步伐便快了两分。


    守着门口的李嬷嬷诧异一瞬,但回想自己依稀听得见的只言片语,又心中惶惶,觉得江佑翎的匆忙也能理解。


    于是她叮嘱护卫随行护送江佑翎归国子监,便忙不迭的自己敲着门,询问屋内的一家三口要不要帮忙。


    江佑翎听得身后李嬷嬷的关切声,听得自己身后随行的步伐声,他跨出垂花门的那一瞬间不自禁回眸看了眼稍稍露出一条缝隙的房门。


    打开的缝隙很窄,容得下李嬷嬷一个人通行。


    但偏偏这一道缝隙,又莫名的让他羡慕。


    没有血缘,甚至是主仆关系,也能因为相处的情感演变为可以信任的家人。


    羡慕着,江佑翎慢慢踱步回到国子监。


    命护卫们归家,他朝白文清的办公厢房走。


    一路上瞧着某些人三五成群指指点点的模样,江佑翎干脆置之不理。


    半道上,他看着匆匆跑来,俨然收到消息的许誉一行人,脚步一顿。


    “听门房说你回来了,怎么那么快?”许誉咋舌:“听说李嬷嬷直接一口气给你们兄弟俩请了半月的假期!”


    听得尾音飘荡的羡慕,江佑翎笑笑,引着三位同窗到僻静角落,但话音却不高不低,也足够让某些八卦者听得清清楚楚:“我又没什么事,就先回来学习了。”


    “你……你大哥没什么事吧?”白宝儿见江佑翎似乎笑得勉强的模样,大着胆子瞟了眼周边驻足的监生们,怯怯开口道:“这……这一下午好像整个国子监都传开了,有些人嘴碎说的很难听。”


    许誉闻言神色肃穆了些,担心的看着江佑翎:“有……有个传言更那什么。”


    “没什么好怜悯我的。”江佑翎从容道:“我爹的确是不喜欢我,但他也从来没想着要打压我。他知道我有些学习天赋后,便想着让我大哥能够变好。只是有人利用了他望子成龙的心思,让他弄些神神叨叨的偏方。”


    “这不,我大哥喝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偏方,就……”话语到最后,江佑翎还无奈的叹口气:“就成先前那般无礼的模样了。”


    竖着耳朵凝神聚气听八卦的众人闻言恍恍惚惚。


    这叫什么事?


    亲爹给儿子下了碗“毒”药,让人神智丧失?


    “真的?”许誉闻言也不敢信,小心翼翼靠近江佑翎,盯着人的眼睛开口:“虽然你成绩挺好的,让我借着你倒数第一名多赚点零花钱的计划失败了,但我还是认你这个小弟的。你跟老大说实话,别藏着掖着啊。”


    “真没有藏着掖着。”江佑翎真诚无比:“你设身处地想想,你花三万两银子打压我?”


    听得这金光闪闪的巨大金额,许誉想点头,但转念又觉有些不对劲:“那广业堂那边还说你大哥说你是生而克母,在家不受欢迎。”


    江佑翎不去想江佑鑫怎么会说“生而克母”这件事,只沉声反问:“所以呢?我是缺胳膊断腿了吗?”


    许誉:“…………”


    白宝儿和张长海:“…………”


    八卦的众人:“…………”


    感觉好像逻辑上也挺对:江家就两个儿子,庶子成材那也是江家成材。的确没必要打压庶子,的确该琢磨让嫡子变得更加优秀。


    “真没什么事?”许誉做最后确定。


    “没事。”江佑翎笃定回应:“我之所以这么快回来,也是因为爹娘还有大哥催促我,既有天赋就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早日有个正儿八经的功名在身!”


    顿了顿,他朝许誉一抱拳,又一一朝白宝儿和张长海抱拳:“我也想抓紧时间学习。因此若是大家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能帮我澄清两句就帮忙说两句。若是对方实在臆想各种宅斗画面,也就不用理会他。”


    “反正我日后会用功名证明江家兄弟和睦,证明我活的很好。”


    许誉望着江佑翎双眸依旧唯有对学习的炙热之情,完全没有任何对家里长辈疼不疼爱不爱的恩怨纠葛,他慢慢的双手抱拳算应下江佑翎这个小弟的请求:“放心,包你老大身上。”


    “你好好读书,以后让我也嘚瑟嘚瑟,我的同窗我的小弟是个状元郎!”


    江佑翎朗声回应一声好。


    又跟白宝儿张长海寒暄两句,而后便解释自己找白文清还有事,转身离开。


    许誉应下,目送着人离开后,他立马指指点点安排白宝儿和张长海去传真相:“咱们倒数第一斋能够出这样的天才,也是你们的造化。”


    “张长海,你爹费尽心思送你来国子监,为的就是这。在大人物微小的时候雪中送炭。所以你上点心把事办好。”


    张长海躬身应下:“请六爷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办。”


    许誉满意。


    白宝儿见状也赶忙开口:“我也会说。”


    许誉嗯了一声,发号施令安排着。


    不到一炷香时间,随着三人的澄清,新的“谣言”当即尘嚣尘上——江佑翎算过命,可是状元才!


    贺柏听得面色铁青,目光带着希冀看向黎一鸣,就见对方也黑着脸,显然是被江佑翎这个大言不惭的所谓天才给气狠了。


    “放心,江家猖狂不了多久!”黎一鸣咬着牙一字字说完后,强调着:“你接下来还是先专心月考。等你有些功名了,我才能张口给你引荐恩师,请他赞赏你两句。”


    贺柏瞬间欣喜连连,弯腰:“多谢黎兄引荐,小弟定然会……”


    “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看成绩!”黎一鸣冷声说完之后,便毫不犹豫拿起书:“下一回月考我可是目标定在第一。”


    贺柏闻立马有样学样拿起书:“小弟自然也要拿启蒙斋的第一!”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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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人双双展望第一时,江佑翎将对许誉一行人说的理由又对白文清解释了一番。


    白文清想想大名在外的侯爷,觉得以人的秉性也的确干得出“走捷径”导致被假僧道忽悠的事情。外加见江佑翎神色从容,也没半点伤痛痕迹,没遮掩任何家丑的模样,他缓缓吁出一口气:“那你就且安心学习,其他的闲言碎语不用在意。”


    “多谢白大人关心。”江佑翎赶忙诉说自己安心学习的首要燃眉之急:“在藏书阁里学生发现……”


    白文清看着江佑翎,一字一字重复:“不认字?不会读?”


    江佑翎重重点头,回应:“对!”


    这言简意赅的一声委屈中夹着对知识的渴求,听得白文清有瞬间都觉自己这个半道师父的确挺不尽职的。


    带着羞愧轻咳了一声,白文清道:“你若是不觉枯燥的话,每日一炷香读字典。每个字我都从读若法、反切法、直音法、譬况法一一教导。”


    “若是觉得枯燥呢?”江佑翎看着说的认真的白文清,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那你先把基础的字学好,遇到了不认识的字再来问我。”白文清道:“学习一道是该循序渐进的。先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说着,白文清似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看着江佑翎,迎着人渴求的眼神,轻声求证着:“你……你看藏书阁的书,真不认字?”


    江佑翎不躲不闪,迎着人的困惑,“白大人,我若全认识,那岂不是生而知之者?”


    白文清听得这话,唇畔一张,想说传闻中那六连元贫穷时就一目十行读书,像是真生而知之者,不用担心文章用词典故苦涩难懂。


    但转念一想古往今来六连元也罕见。因此他舌尖一转,笑着改了口:“不是生而知之者也挺好。天赋其实不重要,《伤仲永》一文的存在已经说明了勤奋与学习之法的重要性。”


    说着,白文清又将《伤仲永》这个天才童子被目光短浅家人坑害一事说了一番,最后他望着江佑翎语重心长道:“我也与你父母相处过几回。他们心性是单纯,但耳根子也软,容易被有心人撺掇,风风火火的。”


    “所以若是与你学习有关的事情,你要自己多思多想。”


    “学生定然铭记白大人您的教诲。”江佑翎恭敬的弯腰,感谢自己难得的幸运,遇到一个好老师。


    “我想读字典,我不觉得枯燥。”江佑翎难得目标明确着:“我想尽快读书认字,然后学习文章写作,一年后我就想去县试的考场试一试自己的才智到底有多少。”


    假死逃生之前,他需要进考场,摸底“封建社会”的教育水平。


    不然日后成为平民百姓,获取学习资源相较而言就会比较困难。


    “什么?”白文清震怒:“一年后?就你现在这字?就算勤学苦练,你一年后也达不到进县试考场的火候!”


    “你这得多恃才傲物,不,你是井底之蛙,才敢说出这样自大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