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衡是很强，那你愿意成为止衡吗？”涂山玉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灵雪。


    姜灵雪直接愣住，她想变强，只是为了独善其身而已，单凭这点，她就成为不了止衡，姜灵雪这辈子只想做个为自己而活的人，像止衡那样为救苍生而牺牲自己，她做不到。


    “我……不……能。”姜灵雪回答的吞吞吐吐，声音气弱，但也是实话。


    “没意思，别人要变强为的都是权利和地位，为的是在这九州称霸，成为那万人之上，小灵雪，你这就没意思了。”


    “我……我就乐意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变强只是为了充实自己，一旦势弱，就有可能为人鱼肉，任人拿捏。”


    “好好好！小灵雪怎么乐意怎么来，我且帮你看看，为何受阻好啦。”涂山玉泽一脸无奈。


    “多谢上神！”姜灵雪笑道。


    涂山玉泽闭上眼睛，开启玄灵识海。


    玄灵识海是涂山玉泽所创的独家秘法，专门用于精算命理，参透天机。


    涂山玉泽在识海中勘探，从一开始的放松状态，到后来的眉头紧锁，看的姜灵雪十分忐忑，莫非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突然，涂山玉泽睁眼，金色的眼睛发出刺眼的光。


    姜灵雪小心的问：“上神，怎么样……了？”


    涂山玉泽眯着眼睛，将刺眼的光收回，对姜灵雪笑了笑：“小灵雪，你这是有情伤啊，修不动也很正常。”


    “就是……这个原因？”姜灵雪不可置信。


    “你知道还来问我？是需要情感疏导吗？我可以帮你啊，说来听听。”


    “我……那……可有破解之法？是不是对方死了，我就能安心修行了。”


    涂山玉泽狐笑道：“……怕是很难。”


    “那我该怎么办！”


    “小灵雪，你修无情道，还被情所困，要不然，还是别修了，去世间自在逍遥不好吗？”


    “我想当的逍遥神仙，和上神您所说的那个逍遥神仙，完全不同。”


    “不过，小灵雪你放心，我在识海你看到你修成真龙的样子了，所以你不必急于一时，那一天，迟早会来。”


    “真的吗？”


    “不假。”


    “这我就放心了。”


    涂山玉泽好像有所为难的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


    这时，姜灵雪突然想起乾羽，她问涂山玉泽：“南冥来的那位质子，此生命数如何？”


    涂山玉泽笑了笑：“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在我这里有规矩，不能将命主的命数泄露给其他人，小灵雪，对与我来说，这是违背道德的。”


    “好好好，那我就不问了，玉泽上神，此番来云梦山，是有什么要事吗？你可不是闲溜达的人。”


    涂山玉泽笑道：“确实有一件事，一直放不下心，但是泄露天机的事，我又不敢讲，正在想要不要告诉山主呢，但现在我有了别的想法。”


    姜灵雪好奇道：“这事是跟山主有关？”


    “不止，和天下人息息相关。”


    “什么事？我能知道吗？毕竟和天下人息息相关，我也是天下人。”


    “哈哈哈哈哈，小灵雪，我一本正经跟你说呢。”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诶！你不想知道，那我可要跟你说了。”


    “嗯！”


    姜灵雪塞住耳朵，想撒腿就跑，刚迈出一步，涂山玉泽的狐狸尾巴就把她缠了回来。


    姜灵雪挣扎着：“我不听！不要告诉我！我对天下苍生的事不感兴趣！”


    “别这样啊，小灵雪，作为止衡的徒弟，怎么能如此没有担当。”


    “我……能力……”


    “都快修成真龙了，九州之内，没几人比你能力强。”


    “我……你……”姜灵雪哑口无言。


    “小灵雪，这些年你也没少享受止衡给你带来的利好，让你做点事，怎么退退缩缩的，止衡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后悔收了你。”


    姜灵雪好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无可奈何道：“那你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涂山玉泽将姜灵雪放下来，一本正经的告诉姜灵雪：“我在玄灵识海中窥视到，有一颗天外来的魔种，降临九州。”


    “魔种？那岂不是会生出邪魔，为祸世间？”


    “不错，到时生灵涂炭，九州要遭受灭世之劫。”


    “这件事我知道了，所以，那魔种现在在何处？我要帮你做些什么？”


    “魔种会寄生在人身上，靠人的怨气不断生长，魔种成熟时，宿主的心智会被黑暗完全吞噬，成为一个无情无爱的灭世魔神，你要找到那个被魔种寄生的人，除掉她身体里的魔种。”


    “那我要如何消灭那魔种？我又该怎么找到被魔种寄生的人啊？”


    “我在识海中看到的是云梦山的场景，被魔种寄生的人一定会来云梦山，你要细心观察，被魔种寄生的人一开始和常人无异，但在魔种开始发育时，那人会变的暴躁，冲动，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做一些反人性的事，


    魔种发育到一定时段，那人的修为会大增，魔气开始压制不住的外泄，人的意识会逐渐消亡，意识消失殆尽时，真正的魔神也就诞生了。


    魔种一旦找到寄生的人，就会和那人融为一体，只要那个被寄生的人死了，魔种无法继续吸食人的怨念，自然会消失。


    九州的灭世大劫，便能平安无事的度过。”


    姜灵雪听完涂山玉泽的话，困惑道：“消灭魔种的方式是杀人？这......这世界上脾气爆的人多了去了，不等到魔气外泄，如何能找到魔种，难道把那些脾气不好的都杀了？更何况，那个被魔种寄生的人也很无辜，就因为被魔种缠上了，就被我们这些人要打要杀。”


    涂山玉泽无奈道：“小灵雪就当这是天道无情吧，毕竟魔种不死，天下苍生就会被魔神覆灭。死一人而救苍生，是很伟大的事，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就连止衡也是这么做的。”


    姜灵雪顿了顿：“止衡的死，果然瞒不住你。死一人救苍生是伟大，但也得是那个人愿意不是吗？止衡伟大是因为她愿意为天下苍生而死，她虽死却无悔，但若是我们粗暴的杀掉一个人，那个人很无辜，他不想死，我们又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呢？”


    涂山玉泽笑道：“本以为你会自私的，会为了自己能逍遥度日去牺牲他人，现在看来，还算你有点良心，也许你能找到既能杀死魔种，又能让那个人安然无事的办法。”


    姜灵雪知道这很难，但她希望有这个方法的存在，虽然她想自私的活下去，但她也不想背负血债，每日在自责中度过。


    “那......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姜灵雪问道。


    “我想，还不是时候，若是还没找到魔种，九州就已经人心惶惶，依照人性，就算没有生灵涂炭，也要天下大乱，到时人人皆可为魔种，岂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借着杀魔神的旗号，随便大开杀戒，这会让真正的魔种浑水摸鱼，人间的怨气还会不断滋生。”


    “也是，既然上神已经告诉我魔种会来云梦山，那我便在云梦山查找，云梦山的人，我还是能盯住的。”


    “好，我来云梦山就是为了说此事，既然灵雪仙尊领了这活，我就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小灵雪了，你可别让止衡失望哦。”


    “你只是因为我是止衡的徒弟才找到我的吗？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比如你在识海中看到的其他事？莫非我修成真龙，就是为了杀魔种？”


    涂山玉泽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就选你了，你作为止衡的徒弟，担起你的使命就是。


    你所想的独善其身，过逍遥自在的避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因为没人能独善其身。”


    说罢，涂山玉泽离开瑶光殿，不知去向。


    姜灵雪仔细想想，若真要让魔神诞生，到时世界都被灭了，那她想过的那种日子，肯定是不会实现，更不会有人独善其身。


    所以，姜灵雪即使是为了自己，她也要阻止魔神的诞生。


    姜灵雪想到前生，乾羽突然变了，会不会是因为魔种的关系，毕竟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乾羽在某一时候，还挺好的，他们之间，也曾有过温暖的回忆，只是已经不再清晰。


    也许是重生后的时间久了，姜灵雪上一世的记忆随着时间变的模糊，但曾经的痛处还记忆犹新，至今还隐隐作痛。


    那些想不起来的记忆，看似带着点滴美好，但其实都是假的，都是乾羽为了欺骗她，利用她，给她编织的谎言，如今再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已经没用了。


    那时候姜灵雪身处低位，遇到的人对她都不友善，凭什么乾羽是那个例外。


    姜灵雪想让乾羽是魔种的寄生者，倒是像姜灵雪想给乾羽曾经的种种行径开脱，故意在给他找借口。


    半月后，云梦山会召开拜山大会，到时，云梦山会招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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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弟子入山门，被魔种寄生的人也许就在其中，这次姜灵雪打算参加。


    往年的时候，姜灵雪觉得收徒这种事很麻烦，毕竟姜灵雪不太会教，也不想把本来清净的地方变的吵吵闹闹，她一向喜欢清净，不想有太多牵挂。


    魔种的事非同小可，姜灵雪也不能再像曾经那样向往避世逍遥的生活，确实也是时候担起止衡徒弟的责任，为止衡所爱的天下苍生做点什么。


    天塌下来，姜灵雪这个站的高的人必须得顶着。


    虽然姜灵雪一直觉得，拯救天下苍生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毕竟她出身普通，自出生起，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比她强，她弱小无力，任人欺凌，怎么想得到苍生有一天要她来拯救。


    如今，姜灵雪有止衡给她的地位与能力，她能垂眼看待整个世界，也具备了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能力，身在其位，想逃避都难。


    对于魔种这个词，姜灵雪对它的映像还停留在上古史，于是，姜灵雪打算去藏书阁找找古籍，也许能找到将魔种与被寄生者分开的办法。


    入夜后，弟子们都会被藏书阁阁主清出，之后藏书阁的值班弟子会把藏书阁的书清点完毕，并摆放整齐，只有这样，到第二日的时候，弟子门来看书，才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书籍的位置。


    姜灵雪等的就是阁主将书摆放整齐后离开，四处清净无人的时候，她好溜进藏书阁，毕竟她喜欢清净。


    晚上来藏书阁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天太黑，姜灵雪找书看书都不方便，但好在，她准备了夜明珠，超大颗的那种，能发出很亮的光，足够姜灵雪看清周边的事物。


    若是拿蜡烛的话，说不定姜灵雪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藏书阁点了，再加上她晚上鬼鬼祟祟来藏书阁，说不定要被山主当作有预谋的作案，要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要夜烧藏书阁？


    姜灵雪举着大颗的夜明珠在藏书阁里穿行，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呼吸很弱，没发出一点一滴的声响，姜灵雪很难察觉。


    那人看着姜灵雪举着夜明珠从在书架间爬上爬下，忙碌的很，直到姜灵雪快要走到他身边，他的心脏突然开始控制不住的狂跳，他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不知道姜灵雪有没有察觉。


    此时，姜灵雪已经距离那人很近，姜灵雪甩动的发丝都能擦到那人的脸，但她就是没察觉，距离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块头和她一般大的人。


    直到姜灵雪爬累了，想靠着墙支撑休息一会，她向后一倒，身后居然是软的，她越是感觉就越是不对，她身后究竟放着个什么玩意？


    姜灵雪转头一看，吓一大跳，好像是个人！


    接着，姜灵雪拿夜明珠照那人的脸：“你谁啊？”


    当姜灵雪看清这个人长的是乾羽那张脸时，惊吓到寒毛竖起，手里的夜明珠都没拿稳当，直直掉下去，刚好砸中乾羽的脚。


    乾羽被砸的很痛，抽脚后退，但就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姜灵雪惊魂未定，乾羽不是还没醒吗？怎么会突然站在这里，山主师兄说谎了！？


    这时，乾羽用细小隐秘的声音告诉姜灵雪：“我早就醒了，山主帮我隐瞒了真实情况。”


    原来如此。


    姜灵雪看着乾羽愣神，好像时间已经有一年了，乾羽都长高了点。


    黑夜里，夜明珠倒在地上，导致光线不佳，双方都看不太清对方的神情，乾羽看姜灵雪愣了很久，就弯下腰，帮姜灵雪把夜明珠捡起来，好好擦拭后递给姜灵雪。


    “这珠子可真沉。”


    姜灵雪轻松接过：“是你力气太小了，连个珠子都拿不动。”


    乾羽闻声，没再说话。


    姜灵雪对乾羽随口一问：“身体怎么样了，我看你都能下床走路了，应该恢复的很不错吧。”


    乾羽浅笑道：“多谢仙尊搭救，乾羽才又捡回来一条性命，身体状况虽然还是比不上常人，但已能独立行走，独立吃饭，独立方便，”


    姜灵雪闻声，不禁被乾羽逗笑，阴阳道：“什么！你能自己走路啦！还能自己吃饭！哇！你好厉害啊！”


    乾羽闻声，也跟着无奈的笑：“这都是托仙尊的福。”


    “你怎么会在这儿？东夏的人应该看你看的很紧吧。”


    “没错，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东夏那群人没抓到我，以为我还在床上躺着呢，仙尊是不是觉得很惊奇？”


    “是啊，你胆子倒是不小，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那天，究竟是为什么出了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