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粘稠的血迹，残缺的血肉，和男人睁大的双眼。周围的人群以男人的尸体为中心尖叫逃离。


    姜霖意识到事情可能要失控了。


    医院的保安员已经赶到现场维持秩序了，混乱的人群被驱散。


    “姜部长。”


    “别说话，退后，他现在是污染源。”姜霖用手示意保安员队长不要再靠近了。


    保安队队长，慢慢的退后，尸体周围形成了一个隔离带。


    姜霖用手把男人的眼睛闭上。


    医院外面女人牵着小孩的手，捂住嘴巴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挣扎着不愿意被保安员带走。


    姜霖透过医院的玻璃窗，看到两双绝望的眼睛。她喉咙发紧，说不出来的沉闷。


    唐晓妍作为对孢子研究最深的人，很快就带着她新研制的抑制药剂赶到医院了，温琰也跟随而来。


    “怎么样了。”


    “初步怀疑水源的问题，可能得禁水一段时间了。”


    唐晓妍在尸体周围，用抑制药剂喷洒，最大程度的减少二次感染。


    基地禁水的通知瞬间通知到每一个人，与此同时不少喝了被污染水源的人开始出现症状。


    一时间尖叫声和奔溃的声音在基地此起彼伏的响起。


    姜霖感觉回到了那个丧尸刚爆发的午后，目之所及都是刺眼的鲜血和难闻的味道，绝望的气氛在蔓延。


    她突然感觉冰冷的手被握住。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温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喝过的水是不是被污染的。


    所有人都在倒数自己的生命。


    “走，去饮用水厂。”姜霖平静下来，必须得快点解决污染源，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晓妍，你的抑制剂可以食用吗？”姜霖问道。


    “我不知道，只能试试。”抑制剂是赶工出来的产物，唐晓妍也不清楚食用了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候医院推进了一个抓着喉咙，脸色已经变得青紫的人。


    如果不快点抑制里面的菌类生长，这个人估计马上会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食管被撑爆死亡。


    唐晓妍上前一步，把抑制剂灌入男子的喉咙。


    男人只能被动让抑制剂流入自己的喉咙，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医院给他上了呼吸机，最大限度确保他不会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姜霖眼尖的发现男人的脸色平缓下来，不过下一秒他开始剧烈的呕吐，呼吸机被拔下，以防他呛到呕吐物窒息。


    男人吐出了一堆黄色的菌类，随后口吐白沫。


    “中毒反应，但是能治。”旁边的医生查看了一下男人的状态，飞快推到手术室开始洗胃。


    姜霖点点头，看来还有一线生机，中抑制剂的毒量比被在体内飞速生长的菌丝爆体而亡好太多了。


    姜霖坐上温琰开过来的机车，飞速像饮水厂开去。


    风吹起她的头发，天空开始飘雪了。


    “冬天来了。”她伸手接到一片雪花，雪花迅速融化在她的手掌心。


    第一场雪，降临在了这个绝望的时刻。


    饮水厂已经被封锁了，李琦已经变成了那个注水工人的样子混在人群里。


    饮水厂的负责人看到他们的时候，腿都忍不住软了，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他几乎害了整个基地。


    “刚刚我询问了门口的保安员，他们说放了一男一女进来，是保安队的盛微和苏逸尘，人脸识别都通过了，这里还有记录。”厂长颤抖着说。


    “盛微和苏逸尘都在医院抢救，混进来的是变异人。”姜霖没看记录。


    走到饮水厂里，眼睛飘过每一个水系异能的员工的脸，没看到盛微的脸，看来那个变异人又改变了自己的长相。


    特战部的人已经把里面所有在场的巡逻员和供水员都铐住了。


    姜霖走到水箱前面，这些水箱供给的区域是不一样的。


    “出事的那个男的是那个区的。”姜霖低声问旁边的温琰。


    “六十七区，目前已知的两个都是六十七区。”温琰看了一样水箱。


    负责六十七区的水箱集中在角落的那一块，姜霖走过去，直接打破了一个水箱。


    里面的水流喷溅出来，还有一具被吸干的尸体，几乎只剩一张人皮了，顺着水流飘到了地上。


    “呕……”周围有些供水员吐了出来，他们一直在后方工作，没见过恶心的场景。


    姜霖看到尸体的情况，就知道肯定是变异人的手笔了，血肉也是他们喜欢的养料，丧尸大军都被吸光了。


    人皮尸体已经被泡得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


    但是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员也凭记忆也知道这个是谁。


    他们惊恐地看着变换成这个人样子的李琦，活像见鬼了。


    李琦见状也知道瞒不住了，她的身体缩小像蛇一样，从禁锢她的东西中丝滑的钻出来。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姜霖。”李琦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邪气率性，眼睛里是对生命的蔑视。


    姜霖感觉到心中的怒火升腾而起，冰刺毫不留情地朝她的面门攻去，李琦躲避的很快，但是锋利的冰刺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


    “你还会流血吗？”姜霖讽刺地看着她脸上地血液，变异人身体上的血液都是绿色的像植物一样，没想到脑部还有血液。


    血迹流到她的嘴里，有一股血腥味。


    李琦吐掉了这口带血的唾沫了。


    奔腾的水流从她身后涌起，这里是饮水厂，是她们两个战场。


    水流带着超高的冲击力像姜霖冲过来的时候，她动都没动，触碰到她的水流在一瞬间结成了冰。


    李琦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是她还来不及骂一句，锋利的冰刀就划过了她的喉咙。


    “卑鄙。”李琦骂了一句。


    姜霖眼神冰冷，只是不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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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用力，神木力量成长，李琦的力量也是，这次行动就她和曲墨两个人。


    神木更是将大部分的力量都倾注到了她的身上。


    姜霖用尽全力，都没法割下她的脑袋。


    她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突然姜霖收手了，脖子上的力突然消失，李琦差点没站稳。


    姜霖趁此时飞快地跑到她的身边，匕首在她的手上，像长了眼睛一样朝李琦的太阳穴扎去。


    “不要！”曲墨挣脱了，扑过来挡住了这一击。


    姜霖后退了一步：“哦，你的同伙憋不住了。”


    曲墨的手臂被匕首深深地扎进去了。


    姜霖飞速拔出来，匕首直接往脸上扎。


    被李琦突如其来的藤蔓卷飞，姜霖看着飞出去的匕首，手上又出现了一把冰刀。


    李琦的藤蔓朝她打来，还没接触到姜霖就被温琰的火一把烧了。


    她不再恋战，这么多人她一点胜算也没有。


    藤蔓卷上旁边的围墙，李琦拖着曲墨，直接从众人面前翻走了。


    温琰在后面放火球，李琦不得不分心对付这些讨厌的火球，她往藤蔓上附着了一层水，让它们不会被温琰的火瞬间烧断。


    荡过围墙，曲墨和李琦瞬间消失在土里，在沙尘的掩盖中，逃出了第一基地。


    姜霖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污染源到底是找到了，六十七区域开始紧急停止饮用水的供应。


    越来越多还没有暴发的人送进医院，唐晓妍给他们灌下抑制药水，把变异菌吐出来后，拉进去洗胃。


    这一番操作下来，医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唐晓妍精疲力竭地回了实验室，阿信在那里等她：“你还好吗？”阿信比刚刚被救出来的时候还要消瘦。


    没有了神木力量的支持，他看起来有气无力。


    唐晓妍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别担心，我很好。”


    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热度，阿信感觉到很安心：“快休息一会。”


    唐晓妍笑了：“好。”


    姜霖的水系异能在清理这些污染水源的时候派上了用场，六十七区域的所有饮用水都被她抽出来了。


    天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团。


    温琰在旁边，一丛火焰飞上天，包裹住了水团。由于温度实在高，水很快就开始了气化。


    孢子在高温中消散了。


    水蒸气不停的上升，也许会变成一朵云，但是姜霖不知道它会飘到哪里。


    雪越下越大了，盖住了地上的沙土，走上去吱呀吱呀响。


    姜霖踩在雪地上，看着远方，智脑上传来最新的消息情报：神木带着变异人搬迁到了南方基地。


    “南方基地在哪里，远吗？”姜霖转过头问温琰。


    “不是很远。”温琰看着她回答。


    “那我们也策划一场进攻吧。”冷冽的寒风把发丝吹到她的脸上，姜霖身上的气息冰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