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体星髓？


    苧沭疑惑地盯着那两人，这个又是什么？


    系统呢？怎么不出来解释一下？


    序贺下意识地咬着唇，他从手中汇聚起数团灵火，火苗的外面不乱流淌着紫与红相互糅杂的颜色，远远望去像是一簇鬼火。


    随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上去就是和耀影再度相互纠缠起来。


    周围的数个风团不断哭哭笑笑着，它们喷出数个约有小拇指宽的黑球，那黑球在进攻的过程中不断变化，最终演变成螺旋状的利齿朝它们的方向围攻而来。


    嘶，说实话，当危险一下子具体化后，苧沭确实有些怂了，面前这玩意，光是想想就知道钻得人得多疼。


    为什么她的系统不像网络小说里面一样可以给她提供异能？


    风团越聚越大，甚至那不断喷出黑团的漩涡里还在不断延展着发出“滋滋啦啦”声音的像绳子一样细长的肢体。


    这怪物，比她在末世所看见的那些海怪还要恐怖！


    【回到未来过后，苧沭默默收回了这句话......】


    在那些飞速进攻的利齿过来的时候，苧沭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该怎么行动。


    腰间一软，序贺伸出一条珊瑚状的长长的枝条将苧沭往自己的身后一圈，警告道：


    “这片海域会不断散发精神干扰磁波，小心。”


    苧沭感觉面前一黑，拿漩涡中延展的肢体"啪"地一声便打在了她和序贺的身上。


    序贺反击之时与那长条纠缠在一起，又要兼顾着身后的苧沭，千防万受，脸上还是被那利齿剐蹭生出妖冶的血迹。


    “小心！”


    苧沭将序贺拉到另一边，挡去了曜影的攻击，结果换了身形的位置，瞬间就被长条占取了先机，直接将她的四肢顺带着缠住。


    序贺嘴角已经开始渗出血丝，曜影伸出手指，轻轻地揉搓着从他脸上夺下来的血珠，笑道：“小序贺，你的血闻起来真香。”


    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异变，序贺的脸色更加惨白，那红色的纹路愈来愈烈，就像下一秒要将皮肤活活烧破。


    苧沭此时体内的肾上腺素不断飙升，现如今她被触手困制得动弹不得，几乎是拖了后退。


    她摸着自己鱼尾处的鳞片，鳞片的内侧在受到刺激时锋刃无比，咬了咬牙，苧沭悄悄地扯下几片，顺着那触手就用力地划去。


    哭，这和在自己身上划刀有什么区别。


    序贺快速地念着咒语，周围黑色区域的外侧似有什么在迅速地扭动，周围的水流不受控制地开始紊乱起来，丝丝地滑过皮肤，像是在磨一把水刃。


    曜影微微顿了顿，但很快又调整好状态，它的手指不断圈圈绕绕，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便开始以高转速不断地涌动在序贺的身后。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被吸进了龙卷风。


    序贺的皮肤已经开始流出醒目的鲜血，红色的光泽变得愈发透亮，像是一件碎掉的瓷器。


    “喂！小心！”


    那漩涡都已经逼近了他，这臭鱼还不知道跑吗？


    苧沭上前伸出手：“过来一点，拉着我的手。”


    让她再往前走几步，她才不愿意，等会俩人一起卷进去了那还斗战个锤子。


    序贺睁开眼，他口中的咒语就此停下，周围的水流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缝，那裂缝越撑越大。


    可惜，还没有和苧沭一起逃出去，那漩涡便步步紧逼了上来。


    苧沭心里此时有数万句不可播的内容闪过。


    她上前几步，不，准确来说是序贺也上前了几步，然后！把她往漩涡的方向拉！


    不是她的队友怎么这么坑她呢？


    苧沭一个踉跄，顺着那引力就倒向了真“张牙舞爪”的漩涡之中。


    在此，苧沭心里已经有了一条明确的格言：若想死得快，请联系A牌死亡代理人序贺臭鱼。


    安息吧，世界。


    苧沭闭上双眼，安然面对着被无数利齿刮破肌肤嚼成肉末的结局。


    序贺抱紧了她。


    苧沭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耳旁“淅淅唰唰”地声音便像是巨浪拍打般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下半身传来些许被剐蹭的刺痛感，她埋着头，本能地护住自己最重要的头部的位置。


    一切都结束了。


    身上的那股紧凑的安全感也顷刻间消失不见。


    苧沭抬起头来，虽然面前的人给它们自己施展了一个保护的术法，但是站在最外面的那个人，外表的皮肤早已被“啃噬”地面目全非。


    那些鳞片，更是脱落地几乎只见肉身。


    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扑通扑通。”


    这不是苧沭的心跳声，是耳旁外面的世界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这是漩涡的内部，苧沭以为这漩涡是能量堆积的死物，没有想到竟然是活的。


    序贺强撑了片刻，他拔下鱼尾处所剩无几的鳞片，鲜血更是汹涌地不断向外渗透。


    那片鳞片通体呈深紫色，无数血线被那鳞片引去，周围顿时便形成了一道血障。


    “嘭”地一声。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静止了。


    血光不断变得透亮，蓝白色的光泽逐渐染淡了残阳，四周危险的气息已然散去。


    苧沭抬起头看着四周，曜影，漩涡，尖刺、獠牙......


    那些通通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清澈的蔚蓝。


    她找准了一片能被较多海类植物遮挡身位的位置，将奄奄一息的序贺拖到那里。


    他身上的血已经开始止住，但是皮肤溃烂不堪，原先精致的面孔也已经被血肉模糊得看不出原样。


    “我能怎么帮你？”苧沭趁着序贺还有些意识，急忙问道。


    可惜还没有等序贺张出口，面前的人鱼就彻底昏厥了过去。


    她没有照顾受伤人鱼的经验。


    而且现在，她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


    那曜影先前在她耳旁悄悄传递过信息。


    【把序贺交给它，它能让苧沭以人类之身回到未来，而序贺，可以永远地留在过去。】


    只要她以自己的血为指引，朝序贺念出咒语，面前的人就可以永远地消失在她的面前，而她，也可以回归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之中。


    苧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上面条纹分明，只要用自己的鳞片划下。


    序贺只感觉自己的额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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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鼻而来的鲜血感让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处，但是他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也无法具体地感受除了鲜血以外的其它东西。


    ......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日，序贺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在他的双眸处胡乱地比划着他看不懂的咒语，他的心口瞬间被这咒语困住了似的。


    紧接着，那咒语开始生效，丝丝轻柔的感觉不断包裹着他的心脏，序贺张了张口，但是面前的人正紧闭着双眼，他有一瞬间害怕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所以他选择了继续闭眼。


    “喵的，这已经是多少天了，这臭鱼怎么一点儿要醒的征兆都没有？”


    “小可可，你这个治愈的法术真的有效？”


    苧沭将掩藏在海藻底下边吃边睡的叶羊海蛞蝓抓住，用手拨了拨它后面那一丛从百叶片片一点红的后背。


    “别睡了！”


    小海蛞蝓委屈地做了一个下垂的面孔小表情，两个小腮红倒显得它越发可爱。


    “对啊，依据我的治疗法则，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光合作用来与你的转换作用相结合，来给他施展纯天然0伤害的治疗咒语嘛，他还没有醒来是他的事，我又没有办法逼他醒来。”


    它抖了抖身后那绿油油的小“背壳”，爬到了序贺的尾巴上，“你看，他的鳞片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这种人鱼自我恢复速度很快唉。”


    苧沭伸手戳了戳面前序贺的脸颊：“那这就奇怪了，这几天给他弄的都是大补，气息也还算平稳，咋就昏着醒不过来呢？”


    序贺左脸侧上留下了一条无法消除的伤疤，和当时在未来所看到的那个伤疤的位置，一模一样。


    苧沭若有所思地轻轻地摸了摸。


    话音刚落，那双深紫色的眸子便与自己相互撞上，吓得苧沭连忙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我丢，不会她刚好戳了他被发现了吧。


    “你在做什么？”


    序贺沉着脸，一脸幽怨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哈哈，刚刚给你治疗呢。”


    小海蛞蝓摇了摇尾巴，快速地溜到海藻的位置隐匿起来。


    序贺盯着自己的鱼尾和肉.身，全身上下原本被尖刺刮破的血肉都已经开始恢复如初，甚至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就算是仅仅依靠他的自我恢复能力，那种程度的伤也至少需要半年。


    可是刚刚在他与海洋达成某种频率的震动以及传递消息的时候，距离他赶到斡海和苏醒来只相隔了两天。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你用了什么方法治愈的我？”序贺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身上的鳞片，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此时被水流轻柔地梳洗开来。


    与先前的狼狈模样完全不同。


    “救都救完了，你还管那么多？怎么？要拜师吗？”


    “你要是求一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苧沭微微晃着头，耳旁的珍珠便也跟着摇晃起来，身下一痒，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尾巴被那序贺用海藻勾了过去。


    小海蛞蝓挪了挪身子，它跑到了更远的位置。


    两条人鱼的私事，它还是不要掺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