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二皇子之死
作品:《玩家已降临,道友请赴死》 整个明法司近来忙得脚不沾地,但孙浩然却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王都的风气为之一新,那些往日嚣张的纨绔子弟如今都收敛了不少。
要论缘由,还得归功于那群行事乖张的天人,他们可真是六亲不认的主儿。
就拿闹市飙陆行鸟这事来说,往常百姓遇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即便捕快出面,那些权贵子弟也未必给面子。
现在倒好,只要把人一绑往衙门一送,等着熟人上门领人便是。若上头问起,一句“天人目无法纪”就能搪塞过去。
孙浩然这些年从未如此舒心过。从前想做却阻力重重的事,如今竟能一步到位。
“这天人啊……”孙浩然望着窗外忙碌的身影,“倒意外的很好用……”
赵晓会意一笑,正要接话,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三人组已经押着大娘和药人来到了明法司门口。孙浩然整了整衣冠,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威严的表情:“走,去看看。”
不过话说回来,天人虽好用,可捅出的篓子也得有人收拾。
孙浩然听完陈思思的叙述,长长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衙役将那位大娘押入大牢。
他独自坐在公堂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眉头紧锁。
这案子不棘手,妇人意欲谋害亲子,刨除出两方的母子关系,实则就是一个人杀另一个人。
欠债还钱,杀人抵命实属正常之理,按律当判死刑并非难事。
可类似案件已非头一遭。
前些日子差役们带回的消息犹在耳边:那些历尽艰辛寻回的药人,有的“意外”坠井,有的“突发急病”,更有甚者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最令他心惊的是走访时听到的私语。
“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永远别回来……”某个老妇说这话时,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在外头我还能想着他穿得暖吃得饱,如今……”。
过了几天他就听到,老妇上吊的消息。
若是单独案例,尚可说个例。可当多数百姓都不约而同做出同样选择时,只能说明他们已无力抚养一个并非劳动力的药人。
孙浩然突然觉得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刺得眼睛发疼,他之前的犹豫荡然无存。
“原来世事已经艰难到如此地步了。”他已然下定了决心。
……
李锦渊看了看收到的礼,和手中的请柬:“既然老二这般盛情,咱们不去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说着拍了拍楚凤歌的肩膀,“以前都是你教我,现在带你开开眼界。”
刚踏入“醉仙阁”的门槛,楚凤歌就被扑面而来的奢靡之气震得脚步微顿。
楚凤歌看着李锦渊带着他来的地方,雕梁画栋不足以形容楼阁之美,里面女子行走间环佩叮咚,恍若神仙妃子。
不过光凭这个,销金窝的名声还名不副其实。
做东的是二皇子,他执壶斟酒,“二位来得正好。”
这儿的厨子是刚从南边请来的名厨,连道清炒时蔬都能做出花样来。
待会儿还有新排的霓裳羽衣舞,这种地方最是消磨时光。
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盘子依次布菜。
楚凤歌望着满桌珍馐,竟有大半叫不上名堂,那晶莹剔透的片状物似是鱼脍,却泛着琥珀光泽;那白玉盏中盛着的浓汤,表面竟浮着一层金粉。
李锦渊随手夹了一筷面前青翠欲滴的小白菜,菜叶刚入口,齿尖便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唇齿间迸开。
他微微挑眉,这看似寻常的家常菜,竟能吃出三种层次的味道,先是雨后青草般的鲜嫩,继而化作山泉般的清甜,最后竟在喉间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蜜香。
不得不说要论厨艺还是红尘有高手,哪怕一小夹普通的青菜吃起来也口齿生香,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这世道的生产力怕是不低,可惜十成里有九成半,都耗在伺候达官贵人身上,整个世界呈现出十足的畸形。
“三弟倒是识货,一夹就夹到了师傅的拿手菜。”二皇子笑道。
楚凤歌跟着尝了一口,顿时明白为何这道素菜能登大雅之堂,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有意思,”楚凤歌又夹了一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细细品味着舌尖上的味道,这看似寻常的一道素菜,竟比那些堆金砌玉的山珍海味更见功夫。
席间忽然响起一阵空灵的琴声。
二皇子含笑放下酒杯:“好戏要开场了。”话音未落,“醉仙阁”顶部的雕花穹顶竟缓缓开启,数丈长的绯色绸缎如流霞般垂落。
只见数名身着霓裳的舞姬凌空而降,纤纤玉手轻挽绸缎,在空中翩然翻转。为首的女子额间点着朱砂,广袖翻飞间宛如九天玄女下凡。
她们轻盈的身姿在绸缎间辗转腾挪,衣袂飘飘间洒落阵阵香风。
楚凤歌仰头望去,正对上那领舞女子含笑的眼眸,她腰间缀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与楼下的丝竹声相应和。
二皇子轻晃着手中的酒盏,漫不经心道:“醉仙阁这些年倒是把排场越做越足了。
只是这霓裳羽衣舞,终究要配绝色佳人才算圆满。
可惜啊,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张脸,早看腻了。”
楚凤歌则对此看的津津有味。
那些舞姬看似柔弱无骨,实则每个动作都暗含巧劲,完全是凭借着自身的轻盈和实力才能在这些绸缎中辗转腾挪的,可以说是技艺精湛了。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愈发热络。
二皇子亲自为李锦渊斟满一杯酒,兄弟二人谈笑风生,倒真像是手足情深的模样。
楚凤歌冷眼旁观,据李锦渊以前的描述,这位二殿下往日里见到自家三弟,可是连个正眼都懒得给的,如今到做起手足情深的样子。
可惜自己的师弟,看来还是真吃这一套。
“说起来,”二皇子忽然放下酒杯,状似随意地说道,“听说‘天人’大都是来自你们青云宗,他们最近进了明法司当差?”
李锦渊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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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唇边的酒杯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一晃。
他唇角笑意不减,眼底却闪过一丝失望:“二哥的消息倒是灵通。”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在案几上叩出清脆的声响。
雅间里霎时安静下来,唯有窗外飘来的丝竹声隐约可闻。
二皇子知道自己自己问题的突兀,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忽然轻笑一声:“三弟何必这么紧张?”
他抬手示意侍女换上新酿。
“我与明法司那些案子可没什么干系。只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大哥近来动作频频,我担心他狗急跳墙,伤及无辜罢了。”
李锦渊闻言眉梢微挑。他今日之所以第一个应约前来,正是因为这位二哥在众兄弟中还算有些分寸,至少表面功夫做得漂亮。
即便心里打着算盘,面上也总是端着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做派。
“二哥这话说得云遮雾罩的,”李锦渊把玩着手中又重新满上的酒杯,似笑非笑,“不如把话挑明了说?咱们兄弟之间,何必打这些哑谜?”
二皇子忽然倾身向前,烛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压低声音道:“三弟可知道,孙大人安排你手下的天人最近在查什么?”
李锦渊觉得自家兄弟真不怎么样,连看似脾气最好的二哥的耐心都这么差。
李锦渊若有所思的回答道:“二哥所说的大哥怕不会是自己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席间的氛围就此一落千丈。
恰在此时,阁楼外传来一阵整齐的甲胄碰撞声。“明法司办案,闲杂人等退避!”浑厚的嗓音穿透雕花门扇,原本缠绵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整个醉仙阁的客人对此表示情绪稳定,这可是销金窝,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能在这等销金窟一掷千金的,谁不是背景深厚?
有个锦衣公子醉醺醺拍案而起:“知道小爷是谁吗?”
本来最近明法司和天人合作,家里人都叮嘱让他们都收敛几分。
可这不代表着明法司能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一步退,步步退现在他们连合法的销金窝都躲不开这群瘟神。
赵晓冷笑一声,这次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官靴直接踹在公子哥身上,让他重重栽倒在地毯上,镶玉的发冠滚出老远。
这一脚干脆利落,顿时震住了蠢蠢欲动的众人,连几位藏在雅座里的官员都缩了缩脖子。
“看来我不小心说中了。”李锦渊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二哥好像有麻烦了。”
二皇子的眼底的阴鸷之色再难掩饰,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冷笑道:“棋差一招,如是而已。”
楚凤歌本来只是在看热闹,可二皇子脸色难看,他觉得不对,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啪嗒”一声脆响,酒杯落地摔得粉碎。二皇子身形晃了晃,像断了线的傀儡般轰然倒地,痛苦着捂着胸口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