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阔喋喋不休：“唐溪月，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想去投奔秦泽宇……对不起，就算你想去投奔他也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在队里给你应有的待遇和尊重……对不起，我这就在下次和联盟汇报时把你之前的功绩都罗列上去……对不起，我保证你明年，不，今年就可以升SSS级……对不起，我曾经对你的私人教师，也就是霍然前辈也不甚尊敬；对不起……我下次一定给你分配最符合你天赋，最有助于你发展，最能让你出成绩的任务……”


    唐溪月瑟瑟发抖，“神明姐姐，我听说有些蘑菇有致幻作用，他不会是中毒了吧……”


    顾黎安摆摆手，”姐姐就可以，别加什么神明。放心吧，他等会就好了。“


    唐溪月又开始担心，”是不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的严肃谈话，他精神有些受不了……“


    顾黎安：”你什么都没做错！配得感能不能高一点！”


    她现在觉得唐溪月的情感更需要被定制一下，悄声问系统，“唐溪月也臣服了，体验卡再给我发一张。”


    【体验卡每日仅限一张】


    顾黎安：？？？


    几天不和系统对线，头又开始疼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搭乘唐溪月的普通越野车回到中部雨林。


    大脑已经过载掉了极限，顾黎安刚一回到餐厅，就在灿烂的阳光下昏睡过去了。


    醒来时正值夕阳西下，暖橙色的余晖漫灌了目之所及的整片雨林。


    阶段性任务告罄，放空的大脑被一股无所事事的安详笼罩。


    上次这样，还是8年前。


    那时，父母身体康健，家庭温馨和睦，刚收到著名香水学院的通知书，未来接班可期。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大厦倾颓之前，永远是一片歌舞升平，良辰美景。


    她的思绪逐渐冷峻起来。


    “系统，我要回去原世界。”


    系统劝她：“现在回去不划算，建议你了解一下情感定制功能呢，亲。”


    “啊，那也行吧。”


    系统：“情感定制功能的最高阶版本，你已经体验过了，就是以食物为载体，按任意方向随意操控对方情感，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只能对已臣服对象使用。”


    顾黎安补充道：“而且体验卡仅限一张，用完没有，过时不候。”


    系统：“你先别生气。还有一种是更加泛化的。只需要臣服光合联盟1%的居民，就可以永久无限量使用【情感定制】功能，缺点是定制方向不能自定义……”


    顾黎安不耐烦：“别介绍了。我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没兴趣操控别人的情感。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回到原世界。”


    系统沉默了一会，“回去了有什么用。最差的结果，你已经植物或者半植物了，被封印在一张病床上，意识不能更清醒了但是全身上下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最好的结果，你侥幸存活，能正常生活，但是没钱，没工作，没身份，只能灰溜溜地回国。回去了就能怎么样呢？苟延残喘的一大帮子人等着吸血……”


    “谁说我只能灰溜溜了？！哪怕我身无分文了，也能让路觉深失去整个东亚市场。”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仇必报，怨必雪。


    捧一个品牌成名困难，但毁掉一个产品只需要简单的操作。


    刻意伪造一场事故，从零组建一批黑粉，选择一个污点艺人做合作对象，在名流圈随便放几句似真似假的流言。


    太多太多途径了，她只恨自己陨落地太快。


    系统：“好吧。”


    「任务名称：名扬四海」


    「当前任务：中部地区80%居民体验过树屋餐厅」


    「截止时间：无限」


    「成功奖励：获得一次返回原世界的机会」


    「失败惩罚：无」


    注意：同一时间只能激活一个任务。


    【是否激活任务名扬四海】


    系统提示道，“我建议你先做【情感定制】任务，可以操控情感之后拉客户简直信手拈来。”


    顾黎安没理会，毫不犹豫：“确认激活任务名扬四海。”


    **


    DéjàVu刚成立时，为了试水，在东南亚市场快速迭代出过几款网红香，顾黎安和营销总监就推广思路爆发过激烈冲突。


    营销总监老钱出身，擅长把任何产品都包装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卖不卖得出去两说，品牌格调绝对不会差。他的思路是，迎合东南亚市场对于欧洲本土产品的膜拜心理，把价格直接拉到奢侈品级别，邀请锦衣玉食的小姐太太们办几场活动，发几条ins，然后坐等收钱就可以。


    顾黎安对这一套也很熟悉。但是，她给路觉深分析道，公司目前的重点一是保持现金流回款的稳定，二是用低成本试水东南亚本地的渠道，如果采取高端打法，投入巨额资金成本不说，回收周期也很难把握。


    路觉深深以为然，然而营销总监是路家的贵人介绍而来的，他不敢得罪，只得把市场一分为二，两人一人一个国家，营销资金一分为二，直接下场见分晓。


    顾黎安分到T国，直接走了最平民，最直接，最朴实无华的路线。


    同时和1000个中小型KOL合作，一夜之间造出巨大声势；


    个人网购引入“砍一刀”模式：每拉一个亲友来帮忙砍价，本人和亲友均能额外享受九折。换言之如果拉来10个亲友，直接享受65折……


    然后，三天之内，这款普通网红香就直接被推上了当地社交媒体的热搜第一名，库存直接售罄，本地代工厂连夜开工。


    甚至因为品牌名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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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法语，间接带火了当地的法语教培机构和法国留学中介。


    哦对，最终的结论是当地招工困难，工厂无法三班倒维持最高生产效率。


    并且，与此同时，营销总监还在给名媛们发请柬协调时间……


    事后，路觉深连夜飞往T国工厂扩大产线时，感激地对顾黎安感慨道，“你做调香师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找你来做营销负责人……”


    顾黎安淡然一笑，“在香水学院第一节课，教授讲的第一句话就是，在调制每一款香水时，都需要时刻注意这款香的受众是谁，他们喜欢什么，他们在意什么……”


    这样的事情后来又发生过很多次，顾黎安全都得心应手。


    所以此刻，她有种来到了自己主场的，隐秘的激动和快感。


    她指挥系统：“帮我注册一个这里最火的社媒的账号。”


    系统：“办不到。光合纪元没有社交媒体。”


    顾黎安打趣道：“哎呀别这么死板，可能在这里不叫社交媒体，反正就是渗透率最广的线上渠道。”


    系统：“你才死板呢。这里没有互联网。”


    ？？？


    你跟我说，一个大概率早已发展到10G，可以定向进行基因编辑，可以完全依靠AI就行天赋检测和人才培养的世界没有互联网？


    一个汽车完全实现自动驾驶，陆地时速达到300公里每小时，可以随时随地起飞降落的世界，没有互联网？


    那他们平常都干嘛？怎么娱乐？不玩手机吗？不刷短视频吗？


    系统可能被一堆问题砸得晕头转系那个，干脆直接把一大堆字的结论直接摆在她眼前。


    大意是说光合联盟坚定地认为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会使居民沉浸于□□乐，导致大脑退化，不利于全身心投入科学研究和工程进步，于是直接取缔了互联网。但是，每个居民通过内置基因芯片和可穿戴设备和联盟中枢相连，任何指令都可以直接传达到居民终端。


    合着高度发达的互联网技术全部被用于从各方面监控居民了呗。


    除线上互联网外，各种线下的娱乐场所也被逐渐取消。KTV，棋牌室，足浴城，按摩店，剧本杀，密室逃脱，桌游店，主机游戏店，赛车，跑马，赌博，酒吧，夜总会，各种体育活动场馆，等等等等，全都一个一个地被取消了。


    也就是说，顾黎安要在失去几乎所有现代化工具的情况下，从零开始做营销。


    顾黎安突然意识到系统为什么强烈建议她解锁【情感定制】功能了。


    她仔仔细细回忆了这些天见到过的所有人，在脑海中演练了各种情景，最终敲定了自己的合作对象。


    于是，在另一个百无聊赖的晨休，被“困”在育成中心的魏简终于等到了她的电话：


    “你好，魏简女士。我是顾黎安，我希望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