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他是诈骗!赔钱!
作品:《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 想讨公道,首先得说服江大河。
江父没了,江大河是他们这一支唯二的当家人。
按照江大河家的习惯,天不亮就要吃早饭,吃完早饭就下地。
于是叶厘让江柳磨豆浆,他摸黑去找江大河。
他到江大河家时,果然,江大河、梁二香、江榆三人已吃起了早饭:
玉米面饼子、玉米菠菜糊糊、半碗咸菜。
三人热情的招呼叶厘坐下一起吃,叶厘摆了摆手,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直接讲明来意。
“二叔,大伯不容易啊,大通哥都二十了,小达、小顺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江达是江通的三弟。
江顺是四弟。
“大伯本想着让大通哥学门手艺,领着小达、小顺一起混口饭吃,结果那个姓王的不做人,白白使唤了大通哥十年。”
说着说着,叶厘脸上动了怒。
之前在江柳跟前,他表现的不是很生气,他又不姓江。
但此刻在江大河跟前,他一副怒火冲天、不讨回公道不罢休的样子。
因为他想要“借题发挥”,趁机怼江大河几句。
他抬起手臂指向八仙镇的方向:“这个姓王的既然收了拜师礼,大通哥也端茶送水给他当孙子,那他凭啥不教真手艺?”
“他凭什么不教?!”
“以收徒之名白使唤人,这不是诈骗是什么?!他诈骗别人可以,想诈骗咱家把咱家当软柿子捏,手给他崩断!”
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又指向县城:“咱们就是告到官府去,那也是咱占理,谁让他骗人在先!”
“大通哥交了拜师礼,当了十年孙子,结果钱和手艺一样都没捞到,二叔,这口气你能忍我不能忍!”
江大河:“……”
他眉头紧锁,口中的饼子有些咽不下去了。
梁二香愁眉苦脸,但没说话。
江榆有些好奇的看着叶厘。
没想到厘哥竟跟他姐一样,想去王家讨一个说法。
叶厘将他们三人的神色收入眼中,趁热打铁道:“二叔,现在大通哥他们三兄弟,要啥没啥,接下来怎么办?咱两家都穷,也没钱借给他们啊。”
“……咱们肯定是没钱的。”
江大河立马点头。
光是小纪秋日去府城赶考的盘缠,目前都还没攒够呢。
厘哥儿虽然每日能挣点,但架不住花的多啊。
整日不是骨头汤就是包子、点心的,辛苦挣来的那点银钱,都喂了嘴巴了!
他叹了口气,为难道:“厘哥儿啊,我当然也生气,可咱家没人。他王家儿子孙子加一起七八个,咱打不过。”
“所以说还是生儿子好,没儿子就是挨欺负的命。”
此话一出,梁二香低下了头。
江榆抿了下唇,也垂下了眼睛。
可叶厘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江大河这人什么都好,但动不动就抬儿子轻闺女,叶厘是真看不下去!
叶厘也不怕他生气,翻着白眼道:“二叔!你这话不对,大伯家儿子少吗?有三个呢!可大伯不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和儿子没关系,和人有关系!要是我公爹在,他昨个儿就敢砸了王家!”
“再者,这村里又不是咱一户姓江,咱可以找族长,野枣坡这么多姓江的,每家出一个壮劳力,还怕打不过姓王的?”
“二叔,你还不如小柳有魄力呢,小柳虽是闺女,可比大通哥他们兄弟仨都强!”
江大河是长辈,且待江纪三兄弟恩重如山,他即便要怼,也只能这样怼,不能太犀利。
但即便如此,也让江大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转为红。
江大河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说。
想训斥叶厘胆大不尊他这个二叔,却又不敢。
他还指望着江纪给他养老,不敢得罪叶厘这个侄夫郎,这个侄夫郎有大能耐呢。
憋了一会儿,他闷闷的道:“就算你说的对,可小通他们仨能给你大伯养老。”
“……”
叶厘扶额。
他刚想着,若江大河训斥他,那他就说他是怒火上头一时冲动说错话了。
可谁知江大河来了这么一句!
“二叔,以后江纪给你养老,有人给你养老的啊。”
“可你总不能只看养老,不看其他吧?只要有人养老,那平日里就是被人给欺负死,也全忍了?”
“你大伯是觉得那个木匠占着理,毕竟小通是行了拜师礼的。”
江大河想为江大川包括江通解释几句。
不是他们几个大男人窝囊,是对方人多势众还占理啊。
“正是有这个拜师礼在,咱们才占理!”
“这拜师礼又不是只约束大通哥不约束姓王的,姓王的收了银钱享了孝敬,他不教大通哥手艺,那他就是在诈骗!”
叶厘铿锵有力的说道。
情理上、伦理上不占理是吧?
那他有律法!
古代几乎历朝历代都有诈骗罪,他穿越的大夏虽不是他熟知的朝代,但八成也有这道律法。
这种罪太常见了,一个正常运转的王朝,肯定对此罪有具体规定的。
认准姓王的是触犯律法就成了。
江大河没想到叶厘会有此角度,他愣了一瞬,而后问:“这可行吗?”
“行不行去找族长问问就知道了。族长可是里长,对律法肯定清楚。”
“旁人家就算是花钱买个小厮,那还得给小厮月钱呢,更别说大通哥不是王家的小厮。按照正常情况,大通哥在王家干了十年活,他王家一年最少也得给大通哥三两银子的工钱!”
“咱也不多要,让姓王的给大通哥三十两银子,再让大通哥揍他一顿,此事就算了了。”
叶厘竖起三根手指,对着江大河晃了晃。
“三十两银子?!”
江大河、梁二香、江榆齐齐惊呼出声。
叶厘哼了一声:“就这我还少要了!十六岁就算是壮劳力了,若是去县城、镇上扛大包,碰到活多的时候,一日挣四五十文不是问题!”
“一年下来,趁着农闲挣个三两那是轻轻松松。”
“还有,他打骂大通哥那么多次,他理应让大通哥揍回去!他若不肯,那就让他再赔偿十两!”
“……”
江大河三人彻底无言。
只愣愣的瞧着叶厘。
叶厘指了指江大河手中的饼子:“二叔,你拿上个饼子,咱现在就去找江伯,咱若是去晚了,江伯说不定不在家。”
快麦收了,麦收之前,官府会派人下来核对各村的粮食产量。
江福正身为里长,得负责陪同。
江大河闻言从呆滞中回神,他慌忙拿起两个饼子:“成,咱们先去找里长。”
四十两银子啊!
哪怕只能拿到一半,也是二十两!
必须去王家讨说法!
叶厘、江大河到江福正家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江福正家众人吃了早饭,正准备下地呢。
叶厘一个刚嫁到野枣坡的小夫郎,按理说,在这种场合,根本没他说话的份。
可谁让原身极品呢。
他顶着原身的壳子,就算行事出格,那旁人也只会念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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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现在日收不错,因此,这会儿是他出面,江福正家的人也没轻视他。
江福正家的人听他说了来意,皆是又震惊又愤怒。
的确不能忍。
这是欺野枣坡无人啊!
江福正虽是一脸怒容,但心中更多的却是对江大川一家的恨铁不成钢。
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打算忍了,太窝囊了!
还不如纪小子家的!
别看叶厘从前不着调,可如今改邪归正,不仅有勇,还有谋!
这事从情理上来说,江大川一家不一定能讨得好。
可从律法上来论,这个王木匠必须赔钱!不然就等着蹲大牢去吧,《大夏律》可是将诈伪与偷盗同罪。
他江福正好歹是个里长,在占理的情况下,还能斗不过一个普通百姓?
他夸了叶厘两句,因着叶厘还未做豆腐,他就让叶厘回家。
这事儿,他江福正管了。
得了江福正的准话,叶厘放下心来,他又叮嘱江大河几句,让江大河见着江大川后,多多的强调四十两银子。
有银子做刺激,不怕激不出江大川一家的血性。
叶厘到家时,江柳已磨完豆浆回家了。
江麦也把早饭做好了,但他和江芽并未开动,两个小家伙一边过滤豆渣一边等叶厘回来。
叶厘很是高兴,太懂事啦!挨个捏捏他们的小脸蛋,然后拉着他们俩坐下吃饭。
早饭后,他和两个小家伙各自忙碌。
昨日已商定好今日要炸三十个面果,他需得把昨日淘洗的麦子磨成面粉。
三十个面果,不足五斤重。
大概需要三斤多的干面粉。
一斤小麦出八两面粉,他磨上五斤麦子就够了,多出来的那部分,正好用来蒸饼子。
时隔多日又推起了石磨,叶厘一边推一边打定了主意:
他还是先攒钱买牲口吧。
把牲口买回来,再给江柳找个活儿……
嗯……江通虽没学到真本事,但皮毛肯定是学着了,这年头,木匠除了给人打家具,还能如何挣钱呢?
将五斤麦子磨成细腻的面粉,叶厘出磨房时,又是满头满脸的汗。
今日有些热,他就没回炕上躺着。
他搬了把凳子,有气无力的坐在院子门口的枣树下恢复体力。
有风吹来,吹得翠绿的枣树叶子哗啦啦响,他靠着树干,听着这响声,脑中蓦然有了新想法。
或许可以让江通制作一些木制风铃?
据他所知,风铃出现的较晚,一开始是用作示警,后来用在建筑上,实用性大于观赏。
古人认为风铃会带来好运,悬挂风铃时会讲究方位。
他搜了下原身的记忆,没发现风铃的踪迹,但大夏应是有这种物件的。
所以,他教江通制作风铃,不算突兀。
而且,乡下没那么多讲究,买一个好看的木头风铃挂起来,进进出出时让买者心情愉悦,那就算是符合家中风水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他起身拎着板凳进了院子。
趁着江通还没回来,他先设计几款风铃出来!
中午,叶两准时来了。
叶厘忙碌了起来,炸豆腐泡,炸面果。
送走叶两,他锁上院门,打算去江福正家瞧一瞧。
都这么晚了,江福正一帮人怎还没回来?
只是,他还未走出去几步,就见江大河与江大川、江通、江达、江顺四人联袂而来。
他定睛一瞧,确认这几人脸上都带着笑。
他放下心来。
看来是拿到银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