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窈瞪大了眼睛，连回姜尚宥的话都有些不利索。


    “怎、怎么了？”


    书窈面上看着没什么异常，心里却慌死了。


    虽然但是，这怎么看都像是抓奸叭？


    两条麻花辫松松搭在身前，让她这一身看起来有些凌乱。


    为了离尹智灿那个神经病远点，书窈顺势跪坐起身。


    右肩碎花小吊带随她往前倾身的动作滑落至手肘，露出一点内衬的蕾丝花边，肌肤娇嫩。


    她杏眼无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那张脸上白净如初，丝毫没有被头发压出的红痕。


    “睡觉怎么不脱衣服？”姜尚宥绿眸含笑，慢条斯理地褪去手上的羊皮手套，放在床头。


    “太、太困了。”书窈说着打了个哈欠，又欲盖弥彰似地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眼睫微颤：“昨晚下雨了，好冷。”


    书窈心虚的时候除开话多什么都想解释、不敢看人就是小动作特别多。


    姜尚宥向前走近了点，从他这个角度可以将书窈的一切心虚尽收眼底。


    他没说话，只是勾起那根带子，细细摩挲。


    他这个动作真的好涩呜呜。


    书窈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之前看过的某破场景好像映入了现实，被姜尚宥摩挲的不是吊带裙，而是她。


    可恶，尹智灿还在里面呢，她到底在想什么。


    书窈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晃走。


    就在这时，书窈身体过电般一颤，瑟缩着往姜尚宥怀里躲了下。


    小腿处异样明显。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正在轻轻扫过。


    “抱...”


    她没忍住呜咽出声，像是委屈的、没讨到食物的幼兽。


    心里早把尹智灿骂了十万八千遍。这个讨厌鬼，不是一直都看不上她吗？


    如果系统能给她开个地缝就好了，此刻她肯定丝毫不带犹豫，掀起被子就钻进去了。


    姜尚宥轻笑着重新勾住那根吊带，慢慢地往上提。掌心带着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他最后将手停在书窈颤抖的肩颈，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如她所想那般摩挲。


    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拍抚，“怎么冷成这样？”镜片下那双翡翠般的眸子带着探究。


    腿上的触觉渐渐偏移，似乎还有向内滑动的趋势。


    身前是姜尚宥温柔的询问，床上是尹智灿在发疯。书窈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呜呜，此刻的她和粘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


    被子里的人停下了动作，握住书窈细白的小腿拉开，轻轻往上曲起。


    书窈用力攥紧了被角，唇钉和唇瓣一冷一热，逐渐靠近。


    就在尹智灿即将碰到的前一秒，书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坐直了身子，像是平时伸懒腰那样，狠狠地往左边踹了一下。


    少年的闷哼声被掩盖在书窈刻意放大声音的动作之下。


    她掀开了被子，白色袜子踩在地毯上，脚下一软，顺利摔进姜尚宥怀里并蒙住了他的眼睛。


    纤细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扫在他眼睑，很软、很好亲。


    明明不是她的错，可书窈却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像是在撒娇。


    “我今天没睡好。早上天还没亮，尹智灿就拿着那个破电钻在我门上捣鼓，现在很饿，很饿。”她手指轻轻往下按了按，“姜尚宥，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


    她惯会撒娇，姜尚宥将下巴抵在她的肩颈，低低地笑。


    书窈却被他笑得心虚极了，伸手去拿他的羊皮手套，放进他的口袋，接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立马将姜尚宥使唤着抱她离开了。


    书窈没看见的地方，尹智灿早已悄悄探出头，潮红的面色，唇钉处的血痕与印在书窈腿上的如出一辙，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姜尚宥抱着书窈起身的那一刻，两人视线交汇，一人是傲慢般的得意，一人是披着狼皮的温和。


    她和姜尚宥离开后，书窈立马给尹智灿发消息，催促他离开。


    直至确认他离开后，书窈才操纵着小机器人Jango打开厨房的门锁。似乎是过了一会，柳慧善才端着做好的早餐走出来，看起来似乎被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无所察觉。


    书窈给她发了条道歉语音，刻意放软了声调，甜腻腻的，像是要将人融化。


    空荡的餐厅，书窈十几秒的语音被循坏播放许久，最终被柳慧善按进了收藏。


    皮下的血液似乎在替她念着。


    窈窈窈窈窈窈窈窈。


    另一边的书窈在学校餐厅顶层吃过早饭后，乖乖被姜尚宥抱上了车。


    车上，书窈踢踏着鞋尖，慢慢向主驾驶上的姜尚宥移动：“你怎么会来找我？”


    等红绿灯的间隙，姜尚宥抓住她匀称的脚腕，羊皮手套握住、按压，绿眸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些许厉：“窈窈别乱动。”


    书窈垂眼扣扣手指：“哦。”


    他松开手指，他的声音被隐在引擎声中。


    带这种失真的温和：“学校里的事传开了，去给小未婚妻道个歉。”


    书窈：“......”书窈当然知道为什么会传开，说来也少不了她的一分手笔。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书窈细眉微蹙，


    ...所以这又是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破任务。可恶。


    过了一会，书窈又戳戳他锋利西裤下包裹的腿，“这是去哪？”好动地像只袋鼠宝宝。


    “带你去选衣服做造型，晚上和我一起出席一个慈善晚会。”


    “哦。”


    姜尚宥只是给了她时间，并没有完全说服他的父母，在她哥哥回来前，书窈也没把握让自己的父母改变主意。


    这段时间，外面的面子工程还是得做足。


    *


    浅粉色的长发被盘成慵懒的法式丸子头，几缕碎发松散垂在少女瓷白的颈边，珍珠发夹将额前碎发斜斜夹起，耳垂处是同款的珍珠耳钉。


    书窈指尖轻轻划过白天鹅晚礼服的裙边，看着镜中明眸皓齿的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尚宥双腿交叠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书窈后退几步，使唤他：“姜尚宥，拉一下。”


    粗粝的掌心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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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间流转，他倾身落下一吻后缓缓拉上。


    书窈撇撇嘴，踢了踢他的鞋尖：“都沾上你身上的雪松香水了，等会一出去就都知道我们干什么了？”


    他低笑一声，胸腔震动紧贴书窈的后腰，“我们干什么了？嗯？”


    不过片刻，书窈挽过他的手臂，笑容得体地出现在了红毯之上。


    睫毛在她眼睑投下蝴蝶状的阴影，闪光灯骤然亮起。


    这就是个小型晚会，拍卖会上有姜尚宥要拍的东西，对于书窈来说，起的主要作用就是露面。


    开场过后，姜尚宥就找不到她人影了。


    殊不知，人正在空无一人的花园薅花瓣。一朵一朵，被她摧残地不成样。


    【窈窈崽。】


    书窈将手边的花瓣丢掉，捂耳朵。


    【窈窈崽，我知道你听得见。】


    有了几次任务经验，书窈开口都谨慎了些：“你先保证，这次不能再让我倒霉了叭？”


    【当然，窈窈崽。这次给你的可是男主的剧情哎！今天的剧情是女主在这场晚宴当服务员，不小心把水泼到了女配的身上，然后你只需要让女主免于刁难就可以了。】


    “...你说的那个女配不会是原书里的我叭？”


    【是的，因为餐厅剧情，你走了部分F1的剧情，导致后续剧情发生了点偏移。】


    书窈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是说尹智灿也在这里？还有女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总是在这种地方兼职受欺负，她可以直接给钱从根源上杜绝这种问题吗？


    系统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直接否决。


    【不可以哦，窈窈崽。】


    她往系统说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寻找柳慧善的身影。


    没想到，没看到柳慧善，倒是看到了一瘸一拐朝她走来的尹智灿。


    书窈原本想绕路当没看见，但思及早上的事情，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扯起裙边凑过去：“怎么走路还能摔成这样呀，尹少爷？”


    唇钉结痂的伤口，在尹智灿扯唇的间隙隐隐作痛，是早上书窈踢的。


    他眉眼轻佻：“没爽到吗？”他可是都看清了，嘴上说的不喜欢不算数。


    有的人肯定暗地里高兴坏了吧。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书窈有些气急败坏。


    趁尹智灿不注意，书窈抢过了他的拐杖，他舔了哪里，书窈就往哪打。


    噗通，


    尹智灿单膝着地。


    书窈见势拔起腿就要跑，不然等下被拍下来了，那还得了。


    霸凌尹智灿的名头她可担待不起。


    没想到，被尹智灿拽住了脚踝。


    书窈转过来，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手机灯光从上往下，照在尹智灿的脸上。


    金发晃眼，他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帮主要扣上了高跟鞋上散开的一字扣。


    书窈突然觉得，这个角度、这个行为的尹智灿和裴书漾很像。


    恍惚间，金发变成了纯粹的黑，少年上扬的唇变成了下拉的沉默。


    她晃晃手机灯光，踢踢眼前人的手，不自觉出声：“...裴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