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的噩梦。


    他的杀身仇人将他掳走,将他放在床上,压着他脱他衣服。


    敖丙自小被东海龙王如珠似玉的养大,吃穿用度不说最好,但也是东海龙王能给的最好的条件。


    他自小就爱玩珍珠,也喜欢用珍珠装饰自己,还臭美地在龙身上也挂珠链。每当用龙身在天地间遨游时,珠光闪闪,漂亮的银蓝色龙鳞配上各色珍珠,简直是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


    封神后,这习性也不曾改。


    光头发里就粗略编了三四十颗,被李哪吒随手拨到地上,如银河星辰倾泻。


    至于身上的衣着,自然是怎么漂亮怎么来,复杂也无所谓。李哪吒找不到卡扣,干脆双手一抓,直接撕了。


    一粒粒珍珠混杂着泪水滴落在床上,洇湿敖丙面前的床单。


    他的双手被混天绫捆着,一张嘴也发不出自己想要的声音,反而羞得他咬嘴唇,只能呜呜低低的哭。


    三太子的手掰过他的下巴,凑在他耳边问:“怎么哭了?”


    敖丙怒地一口咬上李哪吒的脖子,啃出一个血窟窿。


    他虽被扒皮抽筋,但龙牙还在,也能让李哪吒痛一痛。


    李哪吒面不改色,手指拂过窟窿,这里又恢复原状,只是手上沾了点血滴,被他抹在敖丙身上。


    肤白如玉的身子点上鲜红的血痕,着实好看。


    李哪吒看敖丙的反应,觉着他不似讨厌的样子,反而还咬他回应,自顾自地问:“喜欢咬着东西?”


    混天绫顺势塞进了敖丙的嘴里。


    这回敖丙哪里都反抗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后头的事情,敖丙有些记不清了——他也不愿意记清。


    他只记得自己的衣服被脱得脱、撕得撕,玉冠扔到地上,身上只有一件作为内衬的鲛绡还挂在臂弯,但已和没穿没什么区别。


    李哪吒复生后有了三头六臂的法相,这日放出六臂,又有混天绫和乾坤圈在旁,将敖丙折磨个半死,银蓝色的龙尾软趴趴地摊在床上,被三太子逆着鳞片摩挲,逼得他全身战栗。


    龙角也不受控制的出现,敖丙身上浮现星星点点的鳞片。李哪吒先是摸了摸龙角,又用口舌去含,弄的敖丙只知道喘气,半点话都说不出。


    这和扒皮抽筋比起来不算疼,却在煎熬敖丙的心。他受不了自己在仇人面前这副样子,想闭眼逃避,又被迫睁眼。


    到后头,敖丙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红色床帘,沉默着接受这次噩梦。


    仿佛又回到了血红色的那一天。


    他无力反抗,什么都做不了。


    眼角滑落的眼泪反而让李哪吒更无怜惜,顶撞的愈发不知轻重。


    待羲和女神的车辇走过三轮后,这场酷刑才算结束。


    敖丙早已仙力散尽,晕了过去,醒来时勉强支出一点仙力看了看时刻,惊觉自己已经旷工五天了。


    今日还要迟到了!


    他勉力支起身体,囫囵吞了点仙丹,准备穿衣服时犯了难。


    衣服都被撕得不成样了,皱巴巴的团在床边,压根不能穿。可敖丙的乾坤袋里头也没准备衣物,只能裹着被子走到床边,唤来仙鹤去给他取衣服。


    至于李哪吒的衣服,他是决计不会穿的。


    纵然仙鹤来回会被不少人看到,敖丙也不愿意拉低自己的品味和审美,穿李哪吒准备的衣服。


    他简单梳洗了半个时辰,才勉勉强强地出门上职。


    紫微垣的上职时间一般在午时,平日敖丙辰时起床,打理自己,再看点书吃个饭,便能慢悠悠地去紫微垣上职。


    星官们的工作简单清闲,上职上到最后都成了清谈会,净聊些八卦。


    中坛元帅住的云楼宫在天庭中心部分,华盖星君的星府在边角,天庭又不许用腾云驾雾之术,敖丙只好匆匆地走。


    五日过去,中坛元帅当众掳走华盖星君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与敖丙交好的仙人为他担忧,却不敢去触中坛元帅的眉头,只能干着急,只能和那些空口胡编的阐教仙人辩论。


    阐教仙人都说华盖星君不知廉耻,用一副好颜色勾.引中坛元帅。


    这可把其余仙人气坏了,双方吵着吵着,开始打起来。若不是有人出来调停,恐怕要闹到凌霄宝殿上去。


    后来又有人在中坛元帅面前如此说,被那杀神当场戳了几枪,这才稍稍止住流言。


    只是暗地里的言语说得更难听了,简直不堪入耳。


    封神大战并未过去太久,天庭上的神仙依然分成泾渭分明的几派,互相看不顺眼。


    敖丙一路小跑到瑶池,身上珠玉碰撞,又累的两眼发昏,竟未听见有人叫他。


    “华盖星君!”


    敖丙朦胧地听清,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行礼,身体摇摇摆摆。


    他只听清这是个女声。


    “华盖星君先是一声不吭、离开蟠桃宴,如今又刻意忽略本宫的声音,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么?”


    西王母正与女儿红鸾在瑶池边赏花,就看见五日不见人影的华盖星君急匆匆地跑来。


    她对蟠桃宴那日的事情很不满,却不能去找中坛元帅说理,只能治一治这小星官。


    敖丙惨白着一张脸行礼,“是、是小仙不对,还请西王母娘娘恕罪。”


    气氛稍稍凝滞了一会儿,敖丙突然闻到一股令人清醒的花香,有些站不稳的身形稍稍正了些。


    “确实该治治你的罪。”


    西王母瞥了眼身侧的几个女儿,道:“八盒东海珍珠,十六匹鲛纱,记得送到本宫府上。”


    敖丙隔着瑶池,低声应下。


    珍珠鲛纱而已,他多得是。


    从瑶池到紫微垣的距离已经较近了,敖丙想着总归是迟了,那便慢点吧。


    大不了给紫微大帝多送点东珠,看在自己这几日被侮辱的份上,给他放个假。


    大道上人来人往,敖丙不大喜欢,便走了条偏僻小道。


    路至一座假山旁,忽然听见另一边有两人在说话,言语中似是提到了自己。


    他站定脚步,贴在假山上听。


    “师兄……中坛元帅不会真的对那妖孽上心吧?”


    “定然不会!你忘了中坛元帅曾对那妖孽做了什么?不过是一时好奇,图新鲜玩玩罢了,日后总有收拾他的地方!”


    中坛元帅是李哪吒,那妖孽……


    敖丙捏紧拳头,恨不得出去将那两人打个狗血淋头。


    可他不能。这里不是龙宫,他不能任性。


    而且敖丙不得不承认,他们说得一部分是事实。


    小时候的李哪吒一时兴起,拿着混天绫去九湾河洗澡,搅得龙宫天翻地覆。


    巡海夜叉上去探查情况驱赶,被李哪吒用乾坤圈打死。


    敖丙见到夜叉惨状,一气之下也上岸去。


    还未说些什么,李哪吒便用混天绫缠住了他,口出狂言,“你这龙角真好看,让我摸.摸。”


    龙族的龙角只有爱人亲人能摸,李哪吒这么说,无异于调.戏。


    但看在他只是个七岁小孩的份上,敖丙没跟他计较,挣开混天绫后冷着脸问他为何要打死巡海夜叉。


    李哪吒却满不在乎,“他长得丑,又冲我吼,我为何不能打死他。”


    说着就舞起混天绫,又去缠敖丙。


    敖丙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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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急,也拿出武器与李哪吒斗起来。


    敖丙没打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孩身上这么多法宝,天生神力,身上还有如此磅礴的灵气。


    后来他才知道,李哪吒是天生至宝灵珠子转世,又被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太乙真人收为徒弟,自然拥有这些。


    眼看着自己要败,敖丙不愿纠缠,化出原型要溜,却被混天绫捆住龙身,摔在沙滩上。


    后来就是扒皮抽筋,龙王悲痛,去找李哪吒的父亲李靖要说法没要到,四海龙王一起上天庭求个公道。


    最终以李哪吒自刎结束。


    如此祸事,也只是因李哪吒的“一时兴起”。


    敖丙毫不怀疑,那三日的事情也是李哪吒的一时兴起。


    他甚至问都不必问,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天上地下,无人能拦。


    敖丙心里弥漫着绝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忽然想起父王上天告状时,被李哪吒打出的惨状。


    不、不能再被打一次!


    敖丙不知做什么,但他得先去稳住龙宫。


    假山另一边的言语愈发不堪入目。


    敖丙从未听过这些。


    龙三太子时无人敢在他面前说,华盖星君时不爱出门,传不到他耳中。


    “师尊说得果然没错!妖族多祸水,前一个狐狸精害得商灭,现又有个妖龙勾.搭上灵珠子转世。”


    “师兄,咱们要不要尽快禀明……”


    “哎哎哎,别拿这种小事打扰真人们。这天界比妖孽颜色好的有不少,中坛元帅的新鲜劲总会过,我们就不必插手,只等着那妖孽被抛弃就行。”


    “不过妖族确实能放得下身段些。从前我去龙宫赴宴,竟见到那妖孽跟着一群蛇妖献舞,简直不堪入目!”


    ……胡说!


    那明明是很优美的舞,比之天上的仙女也不差!


    敖丙只是觉得那时的父王愁容满面,想让他高兴一点,便去学了……


    他自己看完后觉得很开心,那父王看完也会开心的!


    敖丙听着这些话,心里一股窝火。


    他想,他打不得,难道别人打不得?


    被李哪吒羞辱时,他的经脉里多了许多属于对方的灵力,还未逼出,能稍微调动一二。


    敖丙垂眸,从鞋履上拽下几颗白色珍珠。这珍珠他送过许多神仙,根本不能明确指向他。


    手心的珍珠被金黄.色灵力包裹,敖丙找准角度,一齐弹射出去,打中这两人的眉骨、鼻峰、脐下三寸等地。


    趁着这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敖丙猫着身子溜走了。


    回到紫微垣时,脖颈处的痕迹早已被他消掉,只是刚刚听了些污言秽语,眼眶周的红圈怎么也弄不掉。


    同紫微大帝请罪时,敖丙听他说:“华盖,我给你批个假。”


    五日前,紫微大帝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自己这封信写不写。


    他连着三日都去云楼宫蹲守,愣是没等到华盖与中坛元帅出来,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只是瞧着里头红光大盛,又有红鸾仙女的星象递出来……


    紫微大帝不知道怎么说。


    这事…这事他真不太好管了。


    还是让华盖自己去说吧。


    紫微大帝能做的,也只有给华盖批假了。


    “另外,前五日不算你旷工。”


    敖丙小声道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月游星见他全需全尾地回来,狠狠松一口气。


    天喜星和太阴星叹了口气,只觉得华盖命苦,怎么被那杀神缠上了。


    敖丙一概不知,只想着休假回去要怎么劝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