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蚍蜉撼树

作品:《将军她好像被策反了

    萧岁禾忙着查看沈安渝的伤,万一暗针有毒,他要是倒在这,怕是她自己性命也不保。


    “哈哈哈哈哈哈,听闻王爷上月醉卧春风楼,为个戏子与刑部侍郎公子闹得不可开交啊。”


    台下众将士哄然大笑,她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身。


    尤其有一些带着玩味的眼神,赵廉摸着下颚的胡子,眼神从上打量到下,“不会就是这位吧。”


    她最讨厌这种男的了。


    眼底愠色浮现,一双手按住她在肩上的手,“没事,没毒。”


    温润如玉的嗓音安抚着她的情绪,她搀扶着男人站起身,“在我春风楼就无戏子一说,凭本事赚钱,和你我皆无区别。”


    “更何况,你等可能都不及我家王妃的武力。”


    比不上妇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廉挥动着狼牙棒,面露狰狞地朝萧岁禾打来。


    萧岁禾自然是不会退缩,从沈安渝腰间顺下短佩刀,一掌将他推远,顺势借力向前快速移动。


    身形和速度是她的绝对优势,短兵器是她近身格斗的最佳伙伴。


    堪堪躲过流星狼牙棒,钻进缝中,尖锐的刀剑划过赵廉的胸膛,受到反作用力往后撤。


    她用手背擦过鼻尖,打量着朝她拍拍胸膛的赵廉,满身坚实的盔甲,刚刚一番较量,除了盔甲上的几道划痕,他愣是毫发无伤。


    反观她自己,揉揉虎口吃痛的手,没有盔甲就算了,还是繁复的长裙。


    不带这么玩的,这得打到猴年马月。


    狼牙棒裹挟着强风劈头盖脸朝萧岁禾而来,她瞳孔骤缩,双手拼尽全力以短刀相抵。


    在特种部队学的近身格斗术在绝对力量面前,竟像负隅顽抗。短刀横架撞击,虎口瞬间剧烈疼痛,铁器相撞的火星灼过她露在外面的脖颈。


    “萧岁禾!”沈安渝的惊呼被金属嗡鸣吞噬。


    萧岁禾就着反作用力滚地翻身,战术背摔的肌肉记忆令她扣住赵廉脚踝。


    可精钢护胫硌得她指骨生疼,对方纹丝不动如同铁塔。


    狼牙棒横扫而来,她屈肘格挡的姿势本该卸力,却听见臂骨发出令人心惊的咔嗒声。


    “妇人之勇不过如此。”赵廉靴底碾碎她散落的发簪,琉璃碎片迸溅如血。


    单膝跪地的萧岁禾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紧紧握拳,趁着他忙着嘲笑的时间,旋身绞住他右臂关节。


    这是巴西柔术的杀招,可指尖触到的肌肉竟如铁水浇铸。


    “雕虫小技!”


    赵廉暴喝震得她耳膜生疼,蛮力挣脱的瞬间,听见自己肩胛错位的脆响。


    【宿主生命值低于50%,启动应急模式——融会贯通。】


    一阵暖流贯穿整个身体,萧岁禾脑子里涌入许多东西,古代各种兵器秘籍在眼前快速翻页,再次睁开眼,目光定格在赵廉身后的武器架上。


    “三王妃可知何为蚍蜉撼树?”赵廉狞笑着踩住她裙摆。


    萧岁禾忽然朝他身后嫣然一笑:"那将军可知杠杆原理?"


    藏在袖中的短刀猛地插进比武台木板缝隙,她借力腾空翻越赵廉头顶。


    从武器架上取下戟,精准刺入狼牙棒铁刺间的空隙,物理学中的力矩原理让三百斤重兵脱手飞出。


    狼牙棒擦着她后背砸进地面时,整个比武台都跟着震颤。


    “赵司马”,她抹去唇边血渍,“‘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注:此处借用自唐代文学家韩愈的诗作《调张籍》)


    “我想说的不是我吧。”


    赵廉失去先前盛气凌人的表情,脸羞得通红,兵器都不捡直接下台。


    萧岁禾踩着满地狼藉转身,凌冽西风卷起她散落的青丝,发尾沾着未干的血珠,在半空划出千万道弧线。


    台下心里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沈安渝望着那道逆光的剪影,恍惚见二十年前大将军踏着尸山归来。


    同样的血染战袍,同样的青丝如瀑缠着断刃。


    突然闷笑出声,连连鼓掌,“王妃这一出,倒比为夫的刀还利,倒是我拖夫人后退了。”


    向他投去发自心底的笑容,萧岁禾跪地朝着高台之上的人,双手抱拳大声喊道,“萧岁禾在此献丑了。”


    黄色帐篷里皇帝冕旒半遮面,从面前的瓜果盘里拿起花生,朝身边的公公大手一挥,“赏。”


    “三王妃萧岁禾比武出彩,今赏赐一套金饰,十匹丝绸······钦此。”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嘶。”沈安渝面露苦痛,疼得咬牙切齿盯着帮他包扎的萧岁禾,“就这么迫不及待谋杀亲夫?”


    萧岁禾眼睛单单扫了一眼他的脸,手上的活依旧没有停下来,自然没有变得温柔。


    “就是太矫情,我每次都这样给自己包扎。”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那绷带一圈一圈缠好,系上一个蝴蝶结。


    她将瓶瓶罐罐有序摆回药箱,“嫌疼就找御医来。”


    沈安渝缓慢系上衣物,吃痛地抚摸着肩膀,“你到底什么来路?女子会武不常见呐。”


    “我是老天派来救你的,信不信?”萧岁禾假装没有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怀疑,“我们那女子会武的也不少。”


    “放心,我要是间谍,还用这么惨被绑架?”


    萧岁禾收拾好东西就要走,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她向他投去疑惑的表情。


    她被按在座位上,“你肩膀的伤不管了?”


    双手按在她错位的肩胛上,轻轻一按,萧岁禾抡着胳膊转了转,好像归位了。


    “小心点转,等会派人给你送点膏药,不出几日就能恢复。”


    “你挺熟练?”萧岁禾住在他隔壁的宫殿,沈安渝跟着她出门,脸色有些许苍白,但嘴角噙着笑,“那么多人想杀我,什么伤没受过。”


    朱雀大街忽然响起急促马蹄,传令兵浑身是血滚落马背:“报——北辰十万大军压境,扬言要取将军首级!”


    沈安渝扭头与萧岁禾对视,丝毫不慌张还有闲情打趣道,“我说的没错吧,想要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和手下交代后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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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就被洪亮的声音打断:


    “圣旨到——”


    “还请三王爷,三王妃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辰十万大军压境,即将突破我军防守,特封三王妃萧岁禾为我南昭国大将军,持虎符率精兵五万,前往前线。三王爷沈安渝代天巡狩,掌监军之职,钦此——"


    太监的唱诵被西北风传遍大半个皇宫,萧岁禾双膝跪地,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直到太监将圣旨摆于其面前。


    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皇上让我带兵?”


    太监笑着点点头,她还是难掩迷惑望向身旁的前大将军,“是不是记错了,皇上不应该让男子上战场?”


    “三王妃说笑了,皇上很是赞赏你的武力,特此破例让女子上战场,这是件好事呐。”


    太监朝她使眼色,心领神会后放大声音,“感谢皇上赏识,我必将不负众望。”


    萧岁禾盯着诏书上“五万“”二字,心里还是郁堵着。


    敌方十万大军压境,我方才派出五万去抵御,这也太自信了吧。


    抓住圣旨上的“精兵”,她猛然回头,青丝缕缕缠绕在脸颊,“我们的精兵是精到什么程度?半数能打过吗?”


    沈安渝抬手整理好她的妆容,捏着诏书一角轻笑:“保不齐,不过有过先例。”


    他拉起萧岁禾的手,从腰间卸下象征兵权的虎符,塞到手中。


    缠上新赐的监军令,“等你见到了,你自会明白。”


    他嘴唇动着,手指在她手心写下“计”,在她抿嘴思考的片刻,“唰”一下打开折扇,像往常一般漫不经心走远。


    萧岁禾撑着头,眼睛盯着安安静静躺在桌上的虎符。


    她心里清晰如明镜,今日比武,皇帝居高台,有津有味吃着东西,欣赏着比武台上的腥风血雨。


    通过她的观察,皇帝年纪不大,估计见到沈安渝还得喊声皇叔,他能不怕持有兵权的沈安渝吗?


    兵部尚书赵廉与皇帝身边的贵妃应该有些关系,同姓族氏。


    回想当时赵廉的话语:我南昭国大将军就这点本事?不如交出兵权。


    看来是蓄谋已久。


    这一战她必须要赢,才能保住自己以及沈安渝的性命。


    次日天还未亮,萧岁禾的战靴刚踏上北境沙土。


    在帐篷外剁肉的士兵手里的刀一顿,五万大军绵延的营帐间,此起彼伏响起马匹不安的响鼻。


    “呦,这细腰怕是经不住狼头刀一砍。”


    右翼传来声嗤笑声,络腮胡男故意把佩剑提起朝上面啐了口唾沫。


    他脚边烤火的士兵盯着萧岁禾翻飞的红裙,喉结滚动:“听说京城的娘们皮肉比羊羔还嫩......”


    这都是什么一群兵呐,真的能打仗吗?


    左后方铁甲碰撞声突兀响起,萧岁禾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有人要试她后背空门。


    果然,带着羊膻味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时,她旋身抽出藏于袖中的匕首,抵在面带坏笑的男人脸上。


    "小娘子要给我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