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泡完仙池，刚要去看看那块石胎。


    不曾想，瑶池圣主率领着一干太上长老赶过来。


    一个个如临大敌，神色严峻。


    沈明冷笑一声，看来瑶池圣地还是忍不住。


    刚才的妙然十有八九是圣地搞得鬼。


    秦瑶脸上写满着惊慌，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要动手怎么没和她说啊！


    她想要跑向圣主，又怕沈明一拳把自己砸死，两个人离得这么近。


    “圣皇，还请救我瑶池！”


    万万没想到，瑶池圣主下定决心，放下自己身段。


    “圣皇，请救我瑶池！”


    其他太上长老跟着开口。


    “圣主？”秦瑶不明所以，一切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


    “发生什么事了？”沈明察觉到有大事发生。


    “神怒发生了！”


    提及到‘神怒’二字，瑶池圣主满是忌惮和畏惧。


    就在刚才，中三界、下三界都发生神怒。


    各族、各教、各圣地都遭遇浩劫，本源遭到洗劫。


    “补天教也没能幸免。”瑶池圣主说道。


    “什么？！”


    沈明脸色大变，他还没有去过第六界的补天教。


    但是妙真现在还是补天圣女。


    他也是补天道的神子。


    补天神木强行从仙脉中剥离，导致仙脉破损，道场毁于一旦。


    不幸中的万幸，神怒只抢不杀，仅有教主身负重伤。


    瑶池圣主担心下一个就轮到她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明身上。


    “不光是第六界，下三界也在发生神怒？”沈明问道。


    他来自于下三界，牵挂的人都在那里。


    所谓的神怒，就是一场收割，收割一切只能在下界存活的生灵和至宝。


    沈明担心永恒殿里面那位仙灵。


    担心在玄黄大陆的黑龙。


    “你们对神怒了解多少？”沈明问道。


    “天地有神，当有人神共愤的恶行发生，就会降下神怒，每当神怒发生，就是一个纪元的末期。”


    沈明冷哼一声，人神共愤的恶行，是指他大开杀戒，还是要改变上下两界的局面？


    下界相当于是养殖场。


    神怒是收割手段，来的这般突然，是沈明产生威胁，让神灵提前开始。


    只是，神灵从哪来，怎么做到的这些，都还是一个谜。


    就以在月亮所见所闻，这不是上界一方道州或是仙宗能做到的事情。


    沈明想到神庭！


    咔嚓！


    正想着，一道深邃漆黑的裂缝在瑶池圣地上空蔓延开来，某种恐怖的力量撕开了天地屏障。


    裂缝中隐约传来古老而冰冷的气息，宛如沉寂万年的神祇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仙池上方的天地灵气骤然紊乱。


    原本平静如镜的池水开始剧烈翻涌，涌动的仙光显得狂乱不安。


    “神怒降临了！”


    瑶池圣地上下一片惶恐，圣主眼里透露着绝望。


    面对着沈明，她们还可以想办法应付。


    可是神怒，冷漠无情。


    仙池开始沸腾，灵性正在遭到剥夺。


    圣地的仙脉在承受着巨大冲击。


    大地震动，护山大阵在没有遭到攻击下，摇摇欲坠。


    不光如此，沈明还发现大罗宫成为目标。


    一股虚空之力无视着一切阻碍，进入其中，锁定住不死仙凰。


    “源天神眼，开！”


    沈明腾空而起，冲着那道裂缝看去。


    一片混沌虚无中，他看到刚才那位叫妙然的少女。


    淡金色的光辉，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压抑的神韵。


    不再是仙池中的素衣轻纱，一袭非同凡响的神衣罩体，金缕银纹交织成繁复的神纹，在日光下流转不息，宛如恒古星河镌刻于衣襟之上。


    妙然向他看来，轻轻一挥手。


    虚空裂缝扩张，把沈明笼罩在其中。


    裂缝没有合拢，可以看到外面。


    外边的世界宛如静止一般。


    瑶池圣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住。


    这种力量，沈明在道主身上都没见到过，是直接动用规则之力。


    “刚才我们的谈话还没完，沈明，你破坏一种平衡后，打算用哪种平衡取代？”妙然说道。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存在？”沈明问道。


    “是我先问你的，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怎么样？”妙然说道。


    “我没有想出新的平衡之道。”沈明说道。


    “所以你就要破坏这一切？你可知九界形成，我们的战力上限不断拔高，我们的道主数量不断暴涨。”妙然说道。


    “我们？你是指我们下界这些养料？”


    沈明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上界坐享其成者，可没有给下界牺牲者应有的尊敬。”


    “上界的祖辈们都是奠基者，而且，下界许多人穷其一生都不知道这些，玄黄大陆上的主宰境就能安然自在，你又何必让他们醒过来。”妙然说道。


    “上界许多人对此都是一无所知，你和你们又是什么？”沈明问道。


    南极仙翁不知道这些，上界绝大多数更不知道。


    “不重要。”妙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


    沈明一句话让她顿住。


    “你知道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不在乎逐天万族的命运。


    哪怕一方大陆成为碎片，在天道眼里和茂盛森林没有区别。


    故而，天道的限制绝对不可能出错，神庭都没办法在下界做到这般强大。


    你确实是鸿蒙道体，来自下三界。


    和我一样都是天命人，一方世界意志选出来的人。


    天命人是反抗下界的命运，但你却投入神道，发动神怒，帮助掠夺下界。


    我，没说错吧！”


    说到最后，沈明投向锐利的目光。


    妙然第一次展露出惊愕之色。


    “下界天地不全，法则有缺，往往能诞生强大的生灵，像是不死仙凰，在上界绝不可能这般轻易成长，很可能夭折。


    再以特殊培育之法，就像是你在月亮之上所做到的。


    如此一来，我们才能……”


    “不要说我们，我听着恶心。”沈明不耐烦打断她的话。


    “那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的平衡之道是什么！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就告诉我！”妙然激动道。


    沈明却是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在她不解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