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馋嘴

作品:《殒身后发现徒弟想泡我

    “叩叩叩——”


    木质屋门被人敲响,张婆心颤了一瞬,立刻喊了声:“谁啊?”


    屋外人回应道:“请问能否借住?可以给钱!”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屋外传进屋里头。


    张婆纳罕,寻常都极少人从她这里经过,怎会有女子想要借宿?


    她起了疑心,隔着门扉问:“可有几人?”


    “就两个人,都是女子。”她回,“只借住一晚。”


    张婆这才慢慢地打开门,从门缝中借着露出来的烛光打量,她眯眼,思索着眼前的两个人好似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张婆?!”没想到对面的人却先想了起来。


    “你们是……”


    “张婆您忘啦!我们是那日在市集上问您事情的那几个人!”岑楹兴奋地道。


    “诶唷!抱歉抱歉,人老了,老眼昏花竟没认出来!”张婆立马绽开一抹笑,“快进来快进来!”


    二人进了屋内,在明亮的烛火下,张婆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却被她们的脸吓了一跳。


    “你、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唉,事情是这样的……”白玉姮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们不知哪里得罪了白骨鬼城的鬼主,她不仅将我们的伙伴抢走了,还将我们变成这样,现在我们在安平县里也住不下去了,只能在这周边风餐露宿,一边找我们朋友,一边想要找到鬼主让她将我们变回来。”


    张婆讶异:“鬼主将你们变成这样的!?”


    白玉姮叹气,面露苦恼。


    岑楹也又忧又愁:“是啊!张婆你是不知道,那些个鬼差可嚣张了,不仅将我们朋友掳走说是要给鬼主当夫人,还要将我们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们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了!我好想我爹娘,呜呜呜……”


    岑楹说罢,擦着眼泪,和旁边一起抽泣的白玉姮抱住,痛哭流涕。


    张婆原本那点疑心也被打消了,剩下心疼,叹了口气:“可怜见的,那你们若是找不着去处了可以在我这儿常住。”


    “不了张婆。”白玉姮抬眸看她,红通通的一双眼,水灵灵、梨花带雨地看着她,“我们就住一晚,等明日我们就要离开……”


    张婆不禁急了:“你们这样离开多有不便,恐怕会引起……引起旁人恐慌啊!”


    她看着二人宛如死尸的脸,直道不行。


    “可、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呀,安平县那么大,我们寻了好几日却始终寻不到那鬼主和我朋友的踪迹,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


    “是啊张婆,我们知道您心善,但也不能多留给您添麻烦……正好我家离着不远,且与这余陈郡的官家相熟,我们可以寻到家中人,让他们帮忙!”


    “这不可!”张婆忽地脱口而出,登地站了起来,对上两道疑惑不解的视线,张婆讪讪,“我是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前往余陈郡太过危险了,这一带强盗海匪多的是,恐你们有危险呐!”


    “张婆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罢,二人抱头痛哭,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情真意切。


    外面听墙角的三人面面相觑。


    陈平安低声道:“这两位是学过唱戏的吗?”


    那情态、那声音,就连他一个知情人都为之动容了。


    裴渊勾唇,眉眼带笑地透过纱窗看向里面:“没学过。”但就凭她那可怜可爱的模样就没有多少人能拒绝得了吧,裴渊心想,反正他是不能的。


    李天阔疑惑的目光扫了眼旁边人,不知想些什么,在他注意到时,又移开视线,看向屋内。


    “二位姑娘莫哭了,我替你们想想法子……”张婆瞧着两个的可怜模样动了恻隐之心,对她们说道,“我知晓如何见到那鬼主,但……”


    “真的吗!?”


    两人还没等她说完,就惊讶又高兴道:“多谢张婆您了!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难以为报!”


    说罢,两人就牵着手,想要给她磕几个头。


    “欸欸欸,不可不可!”张婆及时将二人拉住,感慨道,“我瞧你们面善,与你们投缘,这事我老婆子就帮人帮到底吧。”


    “多谢张婆!”二人又是一阵感谢。


    “那鬼主生前与我还算相熟,曾几次关照过她,方才她便令鬼差将喜帖送来,想必就是与你们朋友的成婚之宴吧?”说着,她从一处隔层之中拿出一张烫金大红喜帖,“这是喜宴的喜帖,你们明日可以随我一同前去。”


    “这、这可以吗?会不会连累您?”白玉姮忧心道。


    张婆摇头笑道:“无碍,那守门的几个鬼差与我相熟,不会为难我们的,且我带你们进去,我只求鬼主给你解药,其他的我一律不管。”


    白玉姮与岑楹对视一眼,点头道:“好!多谢张婆!”


    “举手之劳罢了。”张婆连连摆手,说道,“我们投缘,你们两个小姑娘在外也不容易,能帮就帮。”


    “对了,这是给您的住宿银钱。”岑楹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她。


    “欸欸欸,这不可!我不收!”


    张婆面色严肃,说道:“你们那日在我菜篮中放了几个钱袋子,我还没来得及还给你们呢!”


    说罢就要去找那几个钱袋子还给她们。


    白玉姮拉住张婆,岑楹也揽着她,说道:“张婆不必了,那您就当这些钱是我们住宿和找您进入喜宴寻解药的酬劳,总不能让您为了我们冒险是吧!”


    “这如何能行!”张婆瞧过了,那几个钱袋子,装了不少的钱。


    “行的行的!”岑楹与白玉姮连连道。


    “您不收,我们立刻就走!”


    张婆连连叹气,只好妥协道:“行行行,就依你们的!”


    “张婆您真好!”


    “您跟天仙一样!人美心善!”


    两张小嘴甜腻腻,哄得她眉开眼笑。


    “你们呐……”


    三人借着紧张害怕的借口又拉着张婆聊了许多明日应该注意的事项,张婆不疑有他,细细与她们交代了。


    直到夜色渐深,恐误了明日的时辰,这才分开睡下。


    白玉姮与岑楹睡在一间较为狭小的偏屋中,几番推让才让张婆打消让她们住主屋的念头。


    二人关上了门,屋内已经站了三人。


    “明日我用点药让张婆好好睡上一觉,玉儿就扮做张婆拿着喜帖带着我们进入喜宴。”岑楹说道。


    “都打听清楚了?”李天阔问。


    白玉姮颔首道:“都清楚始末了,张婆心善,没戒心,有关鬼城的事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与我们说了。”


    三人点头:“好,明日就按岑楹说的计划来。”


    “嗯。”


    “那现在……都歇息吧。”


    偏屋狭小,站了五个人都显得格外的逼仄。


    “我们在外面睡。”李天阔跟在陈平安身后,说道,“院子里有处平地,可安睡。”


    裴渊看了眼岑楹,也对白玉姮道:“若有事可唤我。”


    说罢,也出去了。


    岑楹:“???”


    “裴师叔最后看我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嗯?”白玉姮没瞧见,疑惑道,“什么眼神?”


    “……”岑楹暗暗琢磨了一下,也没想明白,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不然她怎么可能在他眼里看出一丝嫉妒几分羡慕?


    “应该是我看错了。”


    “嗯,早些睡吧,明日有场硬仗要打。”


    “好!”


    翌日清晨。


    本就尸化的她们并无疲意,早早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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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了,岑楹正在烧早饭,李天阔在旁边打下手。


    岑楹曾与小舅舅在村里待过,学了一手的做菜好手艺,且炼丹炼药也让她做菜手艺格外的精湛。


    而李天阔身为一朝亲王为何也对下厨这般娴熟不得而知,且他也没有与他们多说的念头,大家识趣地没有多问。


    岑楹烧完一个菜,李天阔也烧了一个,裴渊也跃跃欲试。


    岑楹讶异:“裴师叔也会庖厨呀?”


    裴渊颔首,唇角挂了点笑意:“以前做过给帝君吃。”


    虽说早已辟谷,但偶尔也爱尝点人间烟火,可她却不会下厨,只好想吃了便寻个由头下山尝尝味。


    那时的裴渊极会察言观色,看得出她馋了,早已备好了一桌的好菜,全是她喜欢的。


    “这都是你做的?”她惊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嗯,借用宗门的小厨房做的。”小裴渊腼腆,亮亮的眸光中带着隐隐的期待和那未能掩饰好的讨好,“师父快尝尝。”


    她接过玉著,浅尝了一口,忍不住夸赞:“很好吃!”


    原本紧张兮兮的小裴渊霎时没忍住表情,露出一抹干净又如释重负的笑。


    她揉了揉他偏硬的头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美和欢喜。


    他知道她喜欢,便每回都变着花样给她做。


    要是不让他做了,他又眉眼下垂,眸光闪闪,谨慎又小心地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了。


    他的敏感她都知晓,便会抱住他安抚他,柔声对他说:“当然不是,师父很喜欢,但是师父怕你辛苦。”


    “徒儿不辛苦,师父喜欢就好。”小裴渊依赖地蹭了蹭。


    “可是你不能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庖厨之上呀?”


    小裴渊沉默,半晌后,才道:“我知道了师父。”


    “帝君也爱吃这些呀?”


    岑楹没见过传说中这位为天下苍生而殉道的大能,只是在爹爹和长辈口中提及过,因此对她而言,帝君就像是天上月,可望而不可即。


    但当一个被所有人奉若神明一般的美好人物有了和自己一样的兴趣喜好,天上月也好似萦绕在身边的幽幽烛火,触手可及,横生几分亲近。


    裴渊话里有了笑意,不经意地扫了眼对面的某人:“嗯,帝君她最是馋嘴。”


    隐藏身份的帝君本人:“……”


    白玉姮听到自己的话题便会觉得尴尬,嘿嘿一笑之后,试图转移话题:“饭菜也快做好了,待会儿张婆就要醒了,你们得赶紧躲好。”


    “诶,那帝君还有什么不为人知但又无伤大雅的小癖好呀?”


    竟无人理会她。


    就连一向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的李天阔也忍不住好奇,一边干活一边看向这里。


    “……”


    裴渊不经意地看了眼她,垂眸笑了笑,很是乐意跟她们分享他和她一同经历的事,那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回忆,谁也夺不走,谁也插不进来。


    “自然是有的。”


    岑楹眼眸一亮,非常好奇高高在上的帝君私底下是何样子的,是否也会像我们这些凡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会出糗?


    她连连追问:“比如呢?”


    “帝君某次偷喝了东玄帝君的仙酿,结果是东玄帝君偷藏的烈酒。”裴渊想起来那时的景象一整颗心都是热的。


    “然后呢然后呢?”


    “噗……”裴渊未讲先笑,不经意瞥到正在郁闷烧火的某人,清朗的声音含着笑,“兴奋地给灵真帝君的灵兽舞了一夜的剑,还不让它走,施了法硬生生地让它睁着眼看了她一夜的剑术表演。”


    “哈哈哈哈哈哈……”


    岑楹憋不住大笑起来,就连不苟言笑的李天阔脸上也有了笑意。


    白玉姮:“……”


    她能清理门户吗?